胡濤,李克強
(中央民族大學經濟學院,北京市,100081)
無論是實現農業的現代化轉型,還是國家的鄉村振興戰略,其主體和關鍵都在于農民,農民素質和能力的高低舉足輕重、影響重大。我國的農業現代化轉型發展起步較晚、農民的素質和能力整體偏低,這與時代對農民的要求不符,因此培育一支具有主體發展意識和高素質能力的新型農民就成為當前迫在眉睫的任務。
如何有效地展開新型農民培育工作?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首先厘清新型農民的概念和其發展的內涵。新型農民是與傳統農民相對應的,因此在概念和內涵上具有傳承性;但與傳統農民不同的是,新型農民是面向市場需求來組織生產的,以盈利為主要目的,積極參與市場交換與社會分工,通常具有較高的知識文化、技術水平和組織程度,這是新型農民內涵的創新性。要培育好新型農民,就得從提高或改進新型農民新的內涵方面出發來展開。
現有文獻主要停留在對于一般意義上的農民和新型農民的研究,如關于新型農民形成的原因或背景、新型農民培育的意義、新型農民的內涵或構成要素、新型農民培育的具體內容以及培育路徑等,較少有關于新型農民發展能力的量化分析和實證研究,尤其是針對民族地區新型農民發展能力指數的研究尚屬空白,因此,本文的研究在新型農民發展研究領域或將有所創新。本文以大理州新型農民基本情況為例,通過層次分析法建立評價指標體系,計算出大理州各地區新型農民的生產能力、市場能力和組織能力指數,以指導大理州財政支持新型農民發展政策的制定,并為其他少數民族地區財政支農和新型農民培育工作提供理論借鑒。
《不列顛百科全書》一書中,農民被翻譯為peasant,意為“作為小塊土地所有者或農業勞動者耕種土地的一個階級的任何成員”[1]。在《中國大百科全書》中,農民被定義為“從事農、林、牧、漁活動并在農村居住和生活的人”[2]。以往學術界和理論界對農民的概念界定往往基于以下幾個角度:階級屬性、社會分工或職業屬性、戶籍劃分、生活方式以及文化范式[3-4]。隨著我國農業現代化轉型和鄉村振興的實施,農民概念的內涵和外延也在改變,因此對農民的概念界定也應該更新。由于傳統農民的生產以滿足自己和家庭成員的基本生存需求為目的,主要表現為自給自足的家庭生產,較少有剩余產品用于市場交換,因此本文把傳統農民定義為“以滿足自己和家庭成員的基本生存為主要目的,以自給自足的家庭勞動為主要生產形式的農業勞動者”。
從新型農民的產生背景來看,《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若干意見》中正式提出“新型農民”這一概念;《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堅持農民主體地位,切實發揮農民在鄉村振興中的主體作用,大力培育新型職業農民?!睏詈|等[5]認為新型農民是傳統農民的轉型,新型農民的出現是為了適應工業化、城市化、信息化和農業現代化(四化)所帶來的農業農村在組織制度、經營體系和市場形態上的變化而產生的結果;隋筱童[6]提出新型農民是在鄉村振興戰略實施背景下產生的主體,是以集體來行動的組織程度較高的主體,是擁有市場議價能力的主體,是從兼業化、碎片化的家庭經營走向專業化、規模化的市場經營的主體。由于新型農民的內涵包括“善經營、成組織、有文化、懂技術”等特征,根據其內涵本文將新型農民定義為:“以盈利為主要目的,面向市場需求來組織生產,參與市場交換與社會分工的,有文化、懂技術、善經營、成組織的農業勞動者。”
根據前面所述,新型農民的基本內涵包括“參與市場交換與社會分工、有文化、懂技術、善經營、成組織”等特征,根據其特征本文將新型農民發展內涵量化于“生產能力、市場能力和組織能力”三個層面,以便于后面做量化、指數分析。
其中,生產能力體現的是新型農民“有文化、懂技術”的特征,即農民通過學習新知識新技能,采用新技術新設備來提高自己擴大再生產、增加農業產出的能力,而農業綜合生產能力是在一定地區、一定時期和一定經濟技術條件下,由農業生產諸要素綜合投入所形成,可以相對穩定地達到一定水平的農業綜合產出能力[7]。市場能力體現的是新型農民“參與市場交換與社會分工、善經營”的特征。一般來說,新型農民市場能力應包括農民在市場中的談判定價能力、對市場信息的捕獲和掌握能力、經營管理能力和風險抵御能力等。組織能力體現的是新型農民“成組織”的特征,即新型農民通過參加農民合作社、“公司+農戶”、農業企業或農村集體經濟等組織來降低風險、共享資源、優勢互補、共同發展的能力。王云飛[8]提出“農民組織能力主要是指農民的自我組織能力”,學術界認為傳統農民沒有自我組織能力,傳統農民自給自足的家庭生產方式注定了農民之間沒有相互交往的需要,相反這種生產方式使農民之間互相隔離開來[9]。
大理州農業經營戶情況統計詳見表1。

表1 大理州農業經營戶情況統計(2019年)Tab. 1 Statistics on agricultural operating households in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2019)
大理州新型農民基本情況抽樣統計情況詳見表2。
大理州位于云南省中部偏西,首府位于大理市,下轄8個縣以及3個少數民族自治縣,是西南地區開發較早的少數民族地區。大理州人口共有363.52萬人,世居13個少數民族,其中白族人口占總人口的三分之一,是我國唯一的白族自治州。大理州農業種類比較齊全,農林牧漁業均有開展,其中高原特色種植業和綠色食品牌產業比較發達。大理州共有農業經營戶768 500 戶,其中規模經營戶2 008戶,農民專業合作6 153 戶。2019年,全州完成農業總產值495.69億元,年均增長5.3%;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2 665 元、增長10.2%。

表2 大理州新型農民基本情況抽樣調查統計Tab. 2 Sampling statistics on the basic information of new farmers in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通過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對新型農民發展能力進行評價是比較可行的做法,而構建評價指標體系,首先需要確定指標構建的原則。劉冬梅等[10]提出設定評價指標體系時需要注意三點原則:第一,評價指標應具有適用性;第二,開發的系統或模型應在技術上具有可行性;第三,開發的系統或模型應在經濟上可持續、在操作模式上可復制。
建立新型農民發展能力評價指標體系后,下一步是對各指標進行賦值。對各評價指標進行賦值的方法有多種,如果賦值方法過于依賴專家的主觀經驗,雖能使指數計算的結果較符合理論依據,但會降低計算結果的客觀性;如果賦值方法僅參照數據本身所涵蓋的信息,而脫離專家的理論經驗,則會使計算結果與現實經驗出現不一致的情況。在對指標賦值的方法中,層次分析法(AHP)是一個較好的方法,每個層次指標先根據專家的經驗建議進行賦值,以滿足分析的理論依據,然后再通過兩兩比較的方法確定不同指標的重要性程度,以保證計算結果的客觀性。本文采用層次分析法(AHP)進行評價指標的賦值,運用德爾菲法、層次分析法建立大理州新型農民發展能力評價模型(本文德爾菲法中對各指標權重進行賦值的專家組為中央民族大學經濟學院李克強等教授)。
結合指標構建原則、數據來源的可獲得性及可操縱性,本文大理州新型農民生產能力評價指標體系設計如表3所示。

表3 大理州新型農民生產能力評價指標體系Tab. 3 Productive capacity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new farmers in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本文運用德爾菲法吸取各專家的看法,最終確定農機農技使用率A1、農民受教育程度A2、是否受過農業專業技術培訓A3、是否參加新型農民培訓(班)A4的4階成對比較矩陣為
(1)
通過層次分析法,得出農機農技使用率A1,農民受教育程度A2,是否受過農業專業技術培訓A3,是否參加新型農民培訓(班)A4的特征向量分別為(0.357,1.953,0.931,0.758),對于目標層新型農民生產能力提升Z1的權重分別為(0.089 275 47,0.488 335 43,0.232 804 08,0.189 585 00),保留兩位小數處理權重為(0.09、0.49、0.23、0.19)。針對4階判斷矩陣計算得到CI值為0.008,針對RI值查表為0.890,計算得到CR值為0.009,小于0.1,意味著本文研究判斷矩陣滿足一致性檢驗,計算所得權重具有一致性。具體詳見表4。

表4 大理州新型農民生產能力AHP層次分析結果Tab. 4 AHP results of productive capacity ofnew farmers in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本文大理州新型農民市場能力評價指標體系設計如表5所示。

表5 大理州新型農民市場能力評價指標體系Tab. 5 Marketing capacity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new farmers in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本文運用德爾菲法吸取各專家的看法,最終確定指標層農民受教育程度A2、是否使用普通話交流A5、是否參加農民合作社A6、是否采用新型農業經營方式A7、是否做了品牌推廣A8、是否采用電子商務銷售方式A9、是否購買農業保險A10的7階成對比較矩陣為
(2)
通過層次分析法得出農民受教育程度A2、是否使用普通話交流A5、是否參加農民合作社A6、是否采用新型農業經營方式A7、是否做了品牌推廣A8、是否采用電子商務銷售方式A9、是否購買農業保險A10的特征向量為(0.737,0.368,2.180,1.420,0.674,0.737,0.884),對于目標層Z2新型農民市場能力提升的權重分別為(0.105 218 40,0.052 609 20,0.311 403 50,0.202 918 00,0.096 289 83,0.105 218 40,0.126 342 64),保留兩位小數處理權重為(0.11、0.05、0.31、0.20、0.10、0.11、0.13)。本次針對7階判斷矩陣計算得到CI值為0.011,針對RI值查表為1.360,計算得到CR值為0.008,小于0.1,意味著本次研究判斷矩陣滿足一致性檢驗,計算所得權重具有一致性。具體詳見表6。

表6 大理州新型農民市場能力AHP層次分析結果Tab. 6 AHPresults of marketing capacity of new farmers in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本文大理州新型農民組織能力評價指標體系設計如表7所示。

表7 大理州新型農民組織能力評價指標體系Tab. 7 Organizing capacity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new farmers in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本文運用德爾菲法吸取各專家的看法,最終確定指標層是否參加公司/企業+農戶A11、是否參加農民合作社A6、是否參加專業協會A12、是否參加其他新型農業經營組織A13的4階成對比較矩陣為
(3)
通過層次分析法,得出是否參加公司/企業+農戶A11、是否參加農民合作社A6、是否參加專業協會A12、是否參加其他新型農業經營組織A13的特征向量為(1.549,1.549,0.419,0.483),對于目標層Z3新型農民組織能力提升的權重分別為(0.387 298 38,0.387 298 38,0.104 637 09,0.120 766 12),保留兩位小數處理權重為(0.39、0.39、0.10、0.12)。本次針對4階判斷矩陣計算得到CI值為0.003,針對RI值查表為0.890,計算得到CR值為0.004,小于0.1,意味著本次研究判斷矩陣滿足一致性檢驗,計算所得權重具有一致性。
大理州新型農民組織能力AHP層次分析結果,具體詳見表8。

表8 大理州新型農民組織能力AHP層次分析結果Tab. 8 AHP results of organizing capacity of new farmers in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根據大理州新型農民基本情況抽樣調查統計(表2),再根據層次分析法算出的新型農民生產能力各指標權重,可計算出大理州各地區新型農民生產能力指數如表9所示。
從表9看出,大理州總體新型農民生產能力指數為2.183 3,略小于大理州新型農民生產能力指數平均值2.191 4。從各地區新型農民生產能力指數來看,生產能力指數最高的地區為漾濞彝族自治縣,其指數為2.494 3;其次為鶴慶縣和洱源縣,生產能力指數分別為2.440 0和2.439 1。這3個縣區的生產能力指數均在2.4以上,遠高于大理州其他縣區和整體的平均指數水平,說明這3個縣區的新型農民生產能力水平較高。生產能力指數最低的地區為南澗彝族自治縣,其指數為1.776 7,遠低于大理州其他縣區和整體的平均指數水平;其次為云龍縣(2.016 0)、大理市(2.048 9)、永平縣(2.076 2)和賓川縣(2.084 5),這幾個縣區的生產能力指數也低于大理州新型農民生產能力指數均值。

表9 大理州新型農民生產能力指數Tab. 9 Productive capacity index of new farmers in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根據大理州新型農民基本情況抽樣調查統計(表2),再根據層次分析法得出的新型農民市場能力各指標權重,可計算出大理州各地區新型農民市場能力指數如表10所示。從表10可以看出,大理州總體新型農民市場能力指數為0.885 7,略小于大理州新型農民市場能力指數均值0.908 3。從各縣區新型農民市場能力指數來看,市場能力指數最高的地區為劍川縣(1.085 0);其次為洱源縣、巍山彝族回族自治縣和祥云縣,其市場能力指數分別為1.074 5、1.050 4和1.010 0,這3個縣區的市場能力指數均在1.0以上,遠高于大理州新型農民市場能力指數均值,說明這3個縣區的新型農民市場能力發展水平較高。市場能力指數最低的地區為南澗彝族自治縣,其指數僅為0.720 0,其次為賓川縣,市場能力指數為0.755 0,這兩個縣區的市場能力指數遠低于大理州其他縣區和整體的平均水平。

表10 大理白族自治州新型農民市場能力指數Tab. 10 Marketing capacity index of new farmers in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根據大理州新型農民基本情況抽樣調查統計(表2),再根據層次分析法算出的新型農民組織能力各指標權重,可計算出大理州各地區新型農民組織能力指數如表11所示。
從表11可以看出,大理州總體新型農民組織能力指數為0.264 4,略小于大理州新型農民組織能力指數均值0.291 0。從各縣區新型農民組織能力指數來看,組織能力指數最高的地區為劍川縣,其指數為0.590 0,遠高于大理州其他縣區和大理州新型農民組織能力指數均值;其次為洱源縣(0.394 5)、巍山彝族回族自治縣(0.347 1)、鶴慶縣(0.322 3)和大理市(0.303 3),這幾個縣區的組織能力指數均在0.3以上,高于大理州整體組織能力指數均值,說明這幾個縣區的新型農民組織能力水平較高、組織程度較高。組織能力指數最低的地區為賓川縣,其指數為0.144 8,遠低于大理州其他縣區和整體組織能力指數均值;其次為云龍縣(0.186 7)和南澗彝族自治縣(0.195 0),這幾個縣區的組織能力指數均在0.2以下,遠低于大理州新型農民組織能力指數均值。

表11 大理白族自治州新型農民組織能力指數Tab. 11 Organizing capacity index of new farmers in 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從前面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大理州各地區新型農民的生產、市場、組織能力指數不一,且各縣區之間的能力指數差異較大,說明大理州各縣區的新型農民發展水平差距較大,需要州、縣各級政府統籌規劃發展。通過對大理州各地區新型農民的生產、市場、組織能力指數加總可以得出大理州各地區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詳見表12。
根據表12看出,大理州總體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為3.333 4,略小于大理州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均值3.390 7,且各地區之間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差異較大。
具體來看,綜合能力指數最高的是洱源縣,其指數為3.908 2,遠高于大理州其他縣區和大理州綜合能力指數均值;其次為劍川縣(3.815 0)和鶴慶縣(3.730 0),這幾個縣區的綜合能力指數也遠高于大理州綜合能力指數均值。綜合能力指數最低的地區為南澗彝族自治縣,其綜合指數為2.691 7,遠低于大理州其他縣區和大理州綜合能力指數均值;其次為賓川縣,綜合能力指數為2.984 3,也遠低于大理州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均值。

表12 大理白族自治州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Tab. 12 Comprehensive capacity index of new farmers inBai Autonomous Prefecture of Dali
本文以大理州新型農民基本情況數據為例,通過層次分析法計算出大理各地區新型農民生產、市場、組織以及綜合能力指數,根據指數計算結果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 大理州各地之間新型農民發展能力指數差異較大,且與當地經濟發展的程度無明顯相關性。從能力指數上來看,生產能力指數最高的是漾濞彝族自治縣(2.494 3),市場能力指數最高的是劍川縣(1.085 0),組織能力指數最高的是劍川縣(0.590 0),綜合能力指數最高的是洱源縣(3.908 2)。由此可以看出,經濟發達程度較高的地區其新型農民發展能力指數不一定高,新型農民發展能力指數與其所在地區的經濟發達程度并無明顯相關性,因此對新型農民的培育工作和財政支持方式不能簡單的套用宏觀經濟發展和財政支農政策。
2) 新型農民生產、市場和組織三大能力指數之間無明顯線性相關性。從指數計算結果來看,大理州新型農民生產、市場和組織能力指數最高的地區分屬在不同的區縣,生產能力指數較高的地區其市場或組織能力指數不一定高,新型農民生產、市場和組織三大能力指數之間并無明顯的線性相關。這就意味著,各地方政府在制定其財政支持新型農民發展政策時,應首先對其所在地區的新型農民發展情況和發展能力進行摸底,找出本地區新型農民發展的優勢和強項、短板和弱項,保持優勢方面的發展勢頭,補齊發展中的短板和差距,因地制宜地制定、實施和完善新型農民培育工作政策。
3) 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中生產能力指數所占比重最大。大理州各區縣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中,生產能力指數基本都在2.0以上,幾乎占到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的60%以上??梢娫谛滦娃r民發展各項能力指數中,生產能力指數是基礎性的、支柱性的,要想從根本上提升新型農民整體發展能力,首先要著手培育新型農民的生產能力,不僅要重點培訓農民對新農業技術、農機設備和生產方式的使用、掌控能力,更要對農民進行系統性的教育,全方位提升新型農民的基本素質、知識文化、以及創新和綠色生態等新發展理念;不僅提升新型農民農業生產經營的量,更要提升新型農民農業產出的質。
財政是國家治理的利器,也是政府實現其經濟社會職能和宏觀調控的主要工具,賈康等[11]提出“財政塑造著現代經濟、管理體制、社會文化與價值、國家與社會的關系,以及這個國家的人民”。縱觀世界發達國家的經驗,其農業的現代化轉型和農民的教育培訓都無一例外地采用了財政政策來予以支持。我國農業的現代化發展起步晚、水平低,農民的素質和能力低下,要想實現農業的高質量發展和新型農民的培育,也必須依靠國家的財政投入和財政支持[12]。另一方面,從新型農民發展來看,其面臨著前期投入過大、市場和自然雙重風險、土地流轉價格上漲、勞動力成本增加、融資困難等問題,新型農民的發展制約因素多、壓力大、起步難,因此亟需以財政為主要手段的政策工具給予支持[13]。
大理州各縣區新型農民發展綜合能力指數不一,可見各地區之間新型農民發展水平差距較大,因此大理州各級政府在發揮財政杠桿作用時,財政資金應適當向新型農民綜合能力指數較低的地區傾斜。在具體財政支持新型農民發展模式的選擇上,各地方政府應首先針對本地區新型農民發展最薄弱的環節,即找到新型農民生產、市場、組織能力指數最低的層面,選擇有效的財政支持新型農民發展模式。
如對于生產能力指數較低的地區,應多推行新型農民培訓(班),提升新型農民的知識文化和技術能力,諸如農業知識、市場知識、經營策略、融資擔保、種養技術、農機技術、種子技術、團隊合作等,通過教育培訓能夠較快且系統地提升新型農民的知識和技能[14-15],進而內在地提升新型農民的生產能力。此外,推廣農民合作社、推行農村產業融合發展也能一定程度上促進新型農民生產能力的提升,如推廣農民合作社可以使社員共享社內的資源和生產要素,資源要素的整合和共享互補能夠實現生產能力一定程度上的提升;而推行農村產業融合,能夠將二三產業融入到農業生產領域,不僅能夠促進農業生產的綠色、創新發展,而且能夠形成較好的融資條件,幫助新型農民融資貸款[16]。
在選擇財政支持新型農民發展模式上,推廣新型農民培訓(班)、推廣農民合作社和推行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等措施方案并不是彼此割裂的,而是相互融合、彼此促進的,因此在模式選擇時不能只偏重于某一個措施,而是應該多種措施方案并舉、分清主次、彼此配合,這樣才能使財政支持新型農民能力提升做到最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