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站在生態山巔臨風（外四首）

□胡偉

一

一顆顆巨石飛落在地球上

讓海變成了山而山變成了海

滄海桑田

喜馬拉雅山高峰傲視星球

山峰逶迤

從西到東

被蔚藍色的海水環形圍住

山水之國中國以山為傲

中國的脊梁是群峰所鑄

堅硬剛強

二

潔白的雪被陽光化開

順山的指縫而下

泉水叮咚

干凈甜冽

形成浮泛的江湖河海

澆灌阡陌

炊煙裊裊千年

三

村莊在河邊山腳田野長大

茅草屋變成白墻黑瓦

風總是很輕涼

一吹就是千年

古中國走成白瓷器藍瓷器的模樣

四

在山和草的部落

因統治而打架

風景起起落落

春秋戰國漢唐宋元明清

粉碎又聚合

煙火千里

燒制一個有硬度的東方國度

而海一直微語

五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人像葉子一樣生長開來

城池一座座變得高大

向更多更大城市進發

六

沒有人關心

樹躺下變成住宅和家俱不再村前村后

取水需要去更遠更深的地方

沙子隨風而來壓倒房屋

人們撤退的方向是城池

七

在詩經里面

坎坎伐檀兮

勞動是一場愉快和郁悶

如今斧頭變成了電鋸

可檀沒有了

伐自己嗎

水鳥消逝

在水一方

還有伊人不

八

傳統的中國文化已經大量消失

美落入記憶沾染灰塵

我們站立起來的時候

看見山色不再蔥郁

感覺水變硬

幾千年來第一次不是人為而是環境

讓人想起詩家國和花花草草的日子

九

因為一棵棵越伐越少不再參天的樹

因為一湯湯特大的水

因為一場場彌蒙的沙塵

我們想起太多次伸向大自然的手

十

執政的目光掃過千山萬水

生態的乳汁已經干涸不能在等

中國不能沒有生態枝葉

他們決心讓山變綠河變清山河安瀾

十一

先從稀少的森林把人撤出來

把手變成樹苗

插遍荒山的胸膛

讓25°的坡地回歸山林

森林公園與目光不再隔膜

熊貓蘭花重點關照

鳥群飛過在城市邊緣的濕地

更大的國家公園成為動植物天堂

綠色發展生態紅線

寫進全國的工作簿

管山管水不再是無人過問的責任

在中國的安排里生態優先成全球風景

大規模種樹一種就是40年

所種的樹量全球第一

中國還要讓生態建設成為國家意志

建更大的國家公園

擁有更多的濕地和植物園

保護更多的動物植物

美麗的鄉愁不再是愿景

先做后說先高后下

就像中國經濟發展的速度

十二

只有了解中國山河

你才會了解這個美麗國度

只有把眼睛放進中國山山水水

你才了解黑眼睛黃皮膚的中國人

在生態的山巔

不難看見中國玉樹臨風

一如東方千年不絕的雄姿

十三

當一個國家不再討論承德皇家園林

不再把蘇州園林當做唯一的經典

不再戲虎耍猴

不再忘記大漠孤煙

人們會在東方感受

一種新風吹過沉重的歷史

在巨大無邊的綠色里

未來已來

小

一粒細菌比塵埃要小

看不見我們都已經知道

并非不重要

一顆塵埃比一株植物要小

四處溜達和風混在一起

并非不重要

一株植物比動物要小

團團簇簇綠意洋洋

我們知道并非不重要

一匹動物比人要小

沒有語言的聲帶膽小又害羞

時常暴怒

并非不重要

一個人比大地要小

比地球要小比太陽要小

比無數的星球要小

是否不重要

這我不知道

訪問火星

今天我們輕盈問候火星

寂寥的土地

沉默了多少年

除了風暴

沒有一排排的樹沒有碧綠的草

沒有蜿蜒的河流

沒有奔跑的動物

這是火星

一如科幻的場景

我不知道你是我們的過去

還是我們的未來

我是蔚藍色的星球而來的

火星我們是鄰居

我的四腿放進你的塵土

讓我走上幾步

讓風吹拂我微熱的支架

讓我的眼淚滴落一下

昆明湖畔拆建筑

機器手冷冷伸進幾百豪宅

它只顧去拆讓有形變成無形

碎磚碎瓦碎了一部分人的意志

碧綠的樹草蔓延回山坡

飛翔的鳥兒有個回歸的草穴

一個綠色的背景

讓生態平衡在這里畫上休止符號

不僅僅是昆明

建筑還走進大理洱海

走向了秦嶺走向了武漢江畔

走向了美麗的湖光山色

綠色褪去湖水不再微瀾

在自然風景的深處

繁榮走進視野

開心和不安交織

現在我看見機器在行動

更多的建筑在風景處轟然倒下

昆明湖畔熱鬧而繁忙

不久會變得清新靚麗

不會因為少了舒適的別墅失去魅力

波光粼粼海鷗在飛

人們在休憩的時候思考

心靈的別墅該蓋在何處

鳥

把翅膀打開

在風中抖一抖

用力拍打空氣御風而行

兩條輕盈的長腿

自然收緊在胸后

在金色陽光之中

甚至不動翅膀

沿著氣流的浮力

無聲翱翔

是地球無冕之王

天黑它收了翅膀

降落在枝頭或崖穴

生兒育女

兩只腳緊緊抓住地下

和人類一樣

不再去看見球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