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的舉國歡騰中,《鴨綠江》也將迎來創刊75周年紀念日。紅色記憶的歷史云煙,又一次漫卷在我們面前。
抗日戰爭勝利后,1946年,國共兩黨在東北簽署“停戰協定”,創造出了一個短暫的“和平環境”,東北解放區成為令人矚目的紅色根據地。中國共產黨在長期的革命實踐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既要有拿槍的武裝隊伍,也要有拿筆的文化隊伍。尤其在迎接新中國誕生的勝利前夕,聆聽了毛澤東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的一批作家,陸續從延安出發,奔赴東北,深入生活第一線,全力反映解放區的新氣象新面貌。草明去了工廠,周立波、馬加去了農村,劉白羽去了部隊……有文化隊伍必然構筑文化陣地。1946年冬,中共東北局責成草明牽頭創辦一本文學期刊,為即將成立的東北文協做輿論準備。于是《東北文藝》在哈爾濱應運而生,與《知識》(5月11日創刊)、《文展》(9月14日創刊)、《東北文化》(10月5日創刊)、《人民戲劇》(12月1日創刊)、《人民音樂》(12月25日創刊)一起,成為我黨鞏固的東北根據地的文化名片,成為1946年東北大地上一道絢麗的景觀。
《東北文藝》——《鴨綠江》的初始名字,作為中國共產黨在東北解放區的第一脈文學骨血,從創刊之日起,就滿滿接受著黨的陽光雨露的滋養。即使在以后的漫長時間,歷經《文學戰線》《東北文學》《文學叢刊》《文學月刊》《處女地》《文藝紅旗》《鴨綠江》《遼寧文藝》《鴨綠江》等刊名的沿革,仍始終不渝地貫徹、執行黨的文藝路線。而作家、詩人們又予以感恩的回報,他們滿懷豪情,歌頌黨領導下取得的偉大成就和黨的壯麗、輝煌的奮斗歷程。
著名表演藝術家李默然當年22歲,是東北文協演員劇團的一名演員,是真正的“文藝青年”。他發表于1949年3月《文學戰線》第一期的《共產黨來咱們就有活干了》,今天讀來或許感到情節有些簡單,但字里行間擁有的情思,同他銀幕、舞臺上的風采一樣,親切干練、質樸赤誠,久違的素樸依舊動人。
公木,人們忘不了是他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和電影《英雄兒女》里的插曲《英雄贊歌》,可他還是著名教授、學者和詩人。1954年6月號《東北文學》刊發的《共產黨引我見青天》,其主旨思想感情內涵自不必說,即便表達方式也有鮮明特色。這是公木運用陜北“信天游”民歌風格創作的抒情長詩,比賀敬之著名的《回延安》還要早。中國新詩及公木詩歌創作的研究者,對這首詩的重視、發掘程度不夠。
新中國的幾代人,是唱著呂遠的《克拉瑪依之歌》《走上這高高的興安嶺》《俺的海島好》《八月十五月兒明》《西沙我可愛的家鄉》《泉水叮咚響》《牡丹之歌》等歌曲長大的。詞作者、作曲家的光環遮蔽了呂遠作為一個優秀詩人的應有光芒。早在1954年,呂遠便在《鴨綠江》“東北文學版”發表《馬車夫》一詩,數年來并未間斷。1958年第七期的《處女地》發表的呂遠的長詩《一個黨員的手》,構思精巧、別致,娓娓敘述與深摯抒情的抑揚頓挫的節奏,帶有強烈的音樂性,若譜曲演唱,定會聲情并茂,激蕩心扉。
我們熟悉顧城,或者還不熟悉顧工。作為父親,顧工把詩歌天賦很好地遺傳給了顧城;作為詩人,顧工一直是《鴨綠江》的骨干作者,每個時期都有重要作品呈現給廣大讀者。1959年第六期的《文藝紅旗》發表的《火光中的歌》,是顧工16章節的長篇敘事詩。限于篇幅,本刊選載其中兩章,而“共產黨員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這種頑強的意志和生命理想,分毫未減,栩栩如生。血雨腥風打拼出來的苦難斗爭歲月,激勵著后人前仆后繼、發憤圖強。
李瑛的詩歌創作題材最為廣泛,藝術生命保持得也最為長久,是當代有影響的著名詩人。李瑛于1962年12月在詩集《紅柳集》的后記里說:“是黨的乳汁哺育了我,使我在革命的大家庭中長大成人;我熱愛我所生長的時代和土地,是她們,使我逐漸認識了人民和祖國,認識了斗爭和生活,也認識了詩……我要用槍來保衛她們,用筆來歌唱她們?!?961年第七期的《文藝紅旗》發表的《頌歌》,便是李瑛獻給黨的一支由衷的心曲。
心靈從時代走過,時代也從心靈走過。不論歷史會讓現實榮光,還是現實會讓歷史厚重,信仰所擎舉的思想火炬和精神風華永不褪色,永葆青春?!而喚G江》的紅色胎記,是她的出生品質,更是她健康成長的血流方向。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之際,我們從雜志浩如煙海的篇章里選取了如上吉光片羽,作為獻禮,作為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