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樹禮贊

劉 然

在夢里回憶人生，我又看見了往日的朋友。青春如火的歲月，陪伴著年輕的我們。暢懷今昔，我還回想當日的情感，陶醉在追想的快樂，也在尋覓來時的道路。

近日確實少有樂事，走在靜謐的小道，周圍是成片的楓樹林，風卷葉落，黃葉紅葉，就像時光飛逝的悼歌，又仿佛微弱黃昏下泛起的漣漪。哦，已經立冬了，遠方的他是不是交上了新的朋友？有人說紅葉主相思，哦，確實很久沒有聯系了，我似乎沒有再聯系的理由。

我與智通電話了，他很開心，在電話那頭很健談。電話里，我們還是曾經的我們。我們聊了很多：愛好，往事，朋友，未來。末了我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取而代之的是長久的沉默。

“你現在還好嗎？”

“還好。”

“哦……”

寂靜，是讓人討厭的寂靜。我們似乎都得向前看，沒有時間顧慮過去。這不是我想要的。

“智，你覺得朋友的結局會是怎樣的？是從無話不談，到懷想過去，再到有時會想起、想到嗎？我們這次把想說的說完，以后還會經常聯系嗎？”

智不回答，我也沒有言語。

“智，我今天看到楓葉，就想起了你，突然傷感。沒有楓葉的日子太多，我們還是少說，是不是保有話題，就會擁有一個可以聯系的借口呢？至少保有我們曾經的快樂。”

“楓葉，楓樹是嗎？你還記得學校的楓樹嗎？原先我們嘲笑它不適應氣候，空落滿地楓葉，那個時候也沒覺得有傷感啊。北方的楓葉沒有不同，你想太多。睡一覺，忘了它。”

“智，我們像楓葉嗎？從母校的枝干飛往大洋彼岸。楓葉它不言語的樣子，像不像我們生活中表現出來的樣子？”

“智，母校的楓葉綠了，新移居的楓樹伸展它的枝丫，在陽光下展現清純。我當時看見的是靦腆內向的你，你抱著作業，內斂地思考。寒冷憂郁不應該是你，我當時希望能看到你粲然的微笑。”

我相信當時天真、樸實無華是楓樹的含蓄。在母校的楓樹上，我們折下一枝楓葉，贈予我的密友。楓樹啊，楓樹！你站立于陽光下，沐浴著我們友誼的發端，見證友情的產生。楓樹是有感情的，我在這里寫著你的贊歌，禮贊你曾經紀念我們的青春。那枝丫上一簇簇新生的綠芽，片片蔥綠覆蓋的綠蔭，是莊重的承諾。放一片綠色的楓葉夾入書中，是悠悠春意帶來的美好祝福，朋友，我們是楓葉吧，我們太久沒有見面！

“智，母校的楓葉紅了，我們分別，為什么你說不一定的事一定會發生，還是時間太快難以留戀。你知道嗎，母校的楓葉紅了，金色的和紅色的楓葉交融，十分美麗。可是原先的快樂已隨之而去，你還會是那個獨自內斂含蓄的男孩嗎？”

紅色的畫卷寄于遠游的朋友，紅色的楓葉思念遠方的故人，愿他們平安快樂。楓樹啊，楓樹！你樹立在清爽的深秋，你開的燦爛明亮的楓葉，能否為要離去的我們寫下挽留的詩呢？憶想我們友情長存。楓樹是有感情的，我在這里寫著你的贊歌，禮贊你曾經承載我們的情感。那枝丫上一片片火紅的楓葉，枝枝鮮紅光亮，是往事感情的升華，放一片到書中，是陣陣深情裹挾著優美的憧憬。朋友，我們是楓葉吧，我們太久沒有見面！

“但是……”

“母校的楓葉枯了，我們各走他方，離開后的我們懷著傷感，但也會回想曾經的快樂。母校的楓葉枯了，是我們有向往的生活，我們確實沒有相互打擾的理由了。”

但是，再次來到家鄉，是美麗的楓樹重新展開枝丫，我們的回憶還會再多嗎？楓葉枯了，光禿禿的枝丫是滿樹楓葉給予遠方人們的思念，祈盼他們快樂安康。楓樹啊，楓樹！你屹立在寒冬，以你聳立的姿態，能否為遠離的人們傳遞一封回信？祝福我們純潔的真情不變。楓樹是有感情的，我在這里寫下你的贊歌，禮贊你曾經刻下不變的誓言。那枝丫上有平靜的雪花，枝枝優雅美麗，是過往太容易回憶，放一片在書中，是滔滔證言懷抱離愁別緒。朋友，我們是楓葉吧，我們太久沒有見面！

夾一片楓葉，我要將它寄出，信封裝著紅葉，那也是我的思念。朋友，相信不久我們將會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