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行

陸小鹿

數月前的一個周六，在婆婆家吃完午飯，老公臨時起興，說我們現在就開車去蘇州玩玩吧。我有點措手不及，說走就走了？繼而轉念想，即興也有即興的驚喜，誰說旅游必須按部就班？

平江路已經去過多次，小橋流水的氛圍招人喜歡。我倆散了會步，然后找了家評彈茶館，坐在綠植掩映的院子里，點上一杯茉莉花片，再點上一曲應時的曲牌小調：“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開香也香不過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的人兒罵……”琵琶三弦，輕清柔緩，絲絲縷縷的蘇式情調，如畫中水墨氤氳。

記得錢鍾書在《圍城》里寫過一道菜：西瓜雞。當時查過資料，這是蘇州名菜，只在夏季供應。我們來的恰是時候。泡過評彈館之后，我和老公就從平江路步行到了觀前街，找到小小得月樓，點了一桌蘇幫菜：西瓜雞、雞頭米、鲃肺湯、清炒手剝蝦仁、薄荷小方糕……沒想到，一個即興的小旅行，幫我完成了心心念念想吃西瓜雞的心愿，老懷大慰。

吃完晚飯去哪兒玩呢？想起不久前蘇州同學說網師園開了夜場。夜游園林是不是聽起來就很有味道？確實挺不錯。網師夜花園安排了江南絲竹、昆劇、昆舞、古琴、簫笛等八項才藝表演，游客一邊看戲，一邊游園，夜幕下的園林呈現出別一番的美麗。

游完網師園，我們就開車回上海了，到家不過晚上十點鐘。半天時間的小旅行，玩得十分盡興。說到底，旅行不過是個“吸氧過程”，換個場景，呼吸下他城的空氣，讓情緒流動起來，如此即好。尤其疫情期間，遠游風險大，不如換個角度，來一個說走就走的小旅行。比如坐上地鐵去蘇州河邊走一走，騎上共享單車去家門口的公園里逛一圈，抑或約上老公一起去新開的商場吃個早茶，順便兜兜白相相，抬腳便走，轉身就回，在限制中尋找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