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沒有點青春,我就不能有點遺失的美好嗎?”在《吐槽大會》上,主持人張紹剛說出這個段子時,觀眾反響非常好。其實,這并非張紹剛現場發揮,而是有人在背后早已策劃好。這個人就是小羅,一個站在主持人、嘉賓背后的脫口秀編劇。
小羅是廣西桂林人,高考失利后,他去北京找了份送快遞的工作。送完快遞,他到德云社聽相聲,這是他最大的快樂源泉。后來,父親需要照顧,小羅回了老家,到火車站當了一名輔警。不能去德云社聽相聲,生活給他的驚喜只有抓到逃犯時的獎金。小羅感覺自己很失敗,他想起一句話:“在小城市工作,像是領到了一張五十年后的死亡通知書;在大城市工作,像是拿了一張虛構的藏寶圖。”于是,30歲的小羅再次北漂送快遞,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脫口秀進入了他的視野。
小羅開始用微博記錄每天送快遞的生活,后來他發現“東東槍”老寫小段子,便試著模仿。當他只有兩三百個粉絲時,第一條被轉的段子閱讀量卻達到了一千多次。有個人抄了小羅的段子圈給羅永浩,羅永浩轉了出來。小羅通過給《今晚80后脫口秀》節目投稿,慢慢接觸到上海笑果文化傳媒公司的工作人員。他每次都會守在電視機前看哪條播出來,就跟開獎似的。小羅第一次靠寫段子掙了600元,拿到這筆錢,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快要翻開新的篇章了。
2017年,小羅看到笑果文化傳媒公司招聘,就投了簡歷。因為之前已經給《今晚80后脫口秀》投稿一年多,有了豐富的經驗,小羅就被錄取了。
最初錄《脫口秀大會》,編劇帶著小羅寫主持人張紹剛的稿子。等到第二季《吐槽大會》,他就直接負責給張紹剛寫稿了。剛開始寫稿子很容易寫錯方向,“寫了好幾天的稿子,自己感覺還可以,但等開完讀稿會,發現70%用不了,耽誤了大家很多時間,會覺得很不好意思。”小羅是個很敏感的人,挫敗感很強。
令小羅感覺開心的是,有一次對稿,張紹剛對他說:“哇,你寫的這個廣告串詞太好了。”這給了小羅很大鼓舞,他第一次感覺自己還行。
《吐槽大會》第四季,小羅給嘉賓寫稿。小羅說,寫稿是快樂的,不快樂的是改稿。很多在讀稿會上確定下來的稿子,到了嘉賓那里還是要改。小羅感覺像踩地雷一樣,不知道是好是壞。有的稿子,嘉賓特別不滿意,他就得進行二次創作。
一般對稿時間在一個小時以內,但有一次,小羅和一個女演員卻對了四五個小時。對方說很多東西不能講,話題比較敏感。“這些東西其實挺好笑,特別適合講脫口秀,你怎么不把它說出來?”小羅說。可對方說:“沒有人愿意聽你說,有些東西你越說,大家越覺得你在解釋、狡辯。”小羅只好換個說法,因此不得不放棄一些好笑的梗。
寫到后來,每一組編劇都想讓自己的嘉賓被淘汰,因為稿子太難寫了。
小羅認為和嘉賓溝通主要還是真誠,真誠地表達自己的看法,讓嘉賓明白:“我幫你寫稿,肯定是站在你的角度,為了你好。”雖然改稿的時候特別痛苦,但改完以后,小羅反而覺得明星挺不容易。
在幕后工作的小羅,找到了快樂與成就感。不久前,羅永浩微博關注了小羅,并與他互動,小羅與老羅終于順利“會師”。
(摘自《莫愁·時代人物》2021年第9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