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行為視域下峨眉武術發展研究*

盧 月

身體行為視域下峨眉武術發展研究*

盧 月

（內江師范學院 體育學院，四川 內江 641100）

在身體行為視域下對峨眉武術在當下社會結構中發展現狀進行多維解讀與理性分析。研究認為：視峨眉武術為搏擊術是大眾健康記憶的具體體現；視峨眉武術為身體實踐是蘊含中國哲理的教育記憶的核心基礎；視峨眉武術為交流品牌是文化記憶的體悟實踐。

峨眉武術；身體行為；發展；集體記憶

峨眉武術是“四川本土拳種與巴蜀文化碰撞融匯而成獨具地方特色的外來拳種的總稱”[1]。近年來，對峨眉武術研究已從多角度展開并逐漸成為國內研究的熱點，但通過實地調研法進行的實證研究較少。故此，本文以文化學為視角對其展開分析與探討，嘗試突破普遍性現狀進行研究的思維冰點，逐漸走向對峨眉武術更深層次的文化符號體悟。隨著文化全球化的進程，如何推動傳統的“調試性智慧”與現代流行文化的有機融合，是促使峨眉武術在社會結構中的角色進行調試的重要因子。當然，隨著調試的進程也有我們不可忽視的問題。盡管著眼于峨眉武術是傳統文化代表典型的視角，不可忽視的是峨眉武術文化也進入“傳統”與“現代”的隱性博弈中。藉此，本文以峨眉武術為研究對象，對其在當下的發展進行細微探索與學理研究。

1 峨眉武術的文化變遷

回顧在漫長歷史長河中發展而來的峨眉武術，歷經千年歲月的洗禮，“新的本質的涌現，舊的本質的復原，現存的本質的變遷”[2]，從技術動作的演變歷程來看，從技術轉向為文化的過程而言，峨眉武術的技擊技法逐漸由表層的身體技術，潛移默化地轉向囊括文化要素的技術與文化的集合體。在人類文明領域，與武術文化體系相關的文化語境是一個復雜的論域，不僅表現在充滿爭議的概念意義上的提煉和探討，更因為作為文化本體所展現出的對立統一的特性與共性。在峨眉武術究竟是以一個簡單地項目身份展現在眾人面前還是一種民族文化較量難以定論時時，峨眉武術發展背后帶來的，更多是武術發展與現狀的問題，更多的是文化層面的理解與反思。

1.1 技術動作的時代嬗變

峨眉武術是繼承與弘揚民族文化的文明基因，它不僅包含豐富的技術體系與文化內涵，還成為與外交流的“品牌”，當人們沉浸于武術的表層形象及傳統武術被異化的過程時，行為習慣及隱性思維模式被激發出來，其內在的武術文化也發生著潛在的文化變遷，導致武術無論是作為表層身體技術或內隱層文化內涵都迷失技擊本質。峨眉武術是“一種隱含傳統文化的身體文化形態式，”[3]是以實戰性為特征的特有標志，是富有傳統文化的文明因子，是區別于其他體育活動而成為代表民族文化的典型范式。進一步說隨著社會環境的變遷，峨眉武術不僅僅是作為身體活動的表層形式，還是集環境、歷史、藝術等諸多因素的隱性文化載體。“技擊技術的演變始終推動武術發展的核心動力而顯性存在，具有相對于武術其他文化表達形式的先發性”[4]。近年來西方體育成為世界舞臺的主流，與西方體育相比下的傳統武術，無論是身體行為、思維模式還是人類需求方面，它們分屬于各有特色與優勢的發展路向。

審視武術近年來的發展歷程，其最本質、原生態的文化因子發生了質的變化，“文化是中國武術的‘魂’，魂不能離體，”。[5]進一步解釋，如果武術缺失文化性，也就缺失本真性，峨眉武術若缺失了發端的本相，便難免陷入尷尬、迷亂之中，而峨眉武術的歷史意識逐漸削弱，文化主體性逐漸喪失，生存空間受到擠壓，以上現象在峨眉武術當今發展現狀中得以印證。但是，武術的“異質”化發展是為了適應當今社會文化多元化的發展境況。而此種轉向或許能夠體現出其傳承性和創新性，那么存在的具有一定合理性。文化的發展本身就是一個累積性和異質性相互統一的過程，所以看待武術文化的發展也應該承認并維持它的發展現狀，并用理性的態度峨眉武術的發展。為此，峨眉武術的發展是一種在文化視角上的自我完善與革新，而受技術動作異化的影響，峨眉武術以一種囊括多種形態的文化復合體重新蛻變成簡單地表層身體活動，由此帶來的結果會不會影響傳統武術在當代的發展與傳播，這一系列問題在審美視角下加以探討或許會得到更為深刻的解讀與思考。

1.2 文化記憶的時代整合

隨著社會環境的變遷及歷史的演變，武術受武術文化、美學等方面的滋養，逐漸形成自有特色魅力的文化價值與文化涵養。有其豐富的文化內涵，在其動態演變過程中展現著深厚的歷史文化，它不僅具有文化傳播之功能，更重要的是，它是構成中國武術符號體系的重要維度。在微觀方面，起源于戰國，成于南宋的峨眉武術，發展初期是為生存而習練的一種搏擊手段，隨著冷兵器逐漸退出主流舞臺，峨眉武術實戰性功能減弱并逐漸成為一種修身養性、強身健體的練習手段，在不同環境中，指向的具體發展目標總會有所差異。峨眉武術發展伊始就被學界視為中國傳統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然而，審視其在世界文化中的地位和當今發展的現狀則不容樂觀。基于此，結合峨眉武術本質的特征，以滿足人們強身健體的需求夙愿為落腳點，將峨眉武術重新定位時代性功能，不僅滿足人們強身健體的需求，還彰顯其欣賞價值。藉此，峨眉武術在求真與求變的過程中呈現出多元化的發展形態，顯現了更多值得研究者思考和探索的問題。

事實上，盡管技擊是峨眉武術的本質特征，由于文化賦予的價值不同，其形成了不同的功能意義。隨著社會環境的變遷可以看出，不同發展階段，峨眉武術所展現出的價值功能有所區別與劃分，其表現出的文化內涵也有所不同。在可觀測的峨眉武術發展歷程而言。如峨眉武術，不是簡單描述其本質功能如何變化，而是取決于在當今世界文化中所扮演的角色。峨眉武術發端于戰國時期，是具有活力的文明因子，在其動態發展過程中映射出清晰而深刻的歷史脈絡，它不僅受中國傳統文化色彩的滋養，更重要的是，它是華夏文明文化體系不可分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西方體育思想的浸潤下，我國傳統體育文化生態亦發展艱難，以峨眉武術為代表的傳統文化面臨被削弱的風險，致使人類對傳統武術文化的認知只能停留在表層意義，這無疑在文化的發展傳播層面就相對矮化了本土文化高度，使得傳統武術在未來發展后勁相對削弱。

2 峨眉武術的現實對應

隨著社會環境的變遷，峨眉武術的技擊本質隨著人們需求夙愿的變化，已然產生相對變化，在現代文明、人類追求身體健康的今天，峨眉武術在技擊為本質的基礎之上又增添健身功能。“對事物的爭論轉變為事實的過程中會伴隨出現事物之外的爭論”[6]那么，也許換種視角認知與解讀傳統武術技擊，或許能為武術文化的研究提供更多范式與學術幫助的可能。

2.1 文化認同的形象臆想

“莫讓標準化的時代主流打消武術技藝‘新’的發展。”[6]峨眉武術能否可以通過自身實戰性強弱的表象語意來界定武術文化的發展，是值得我們深思熟慮的問題，畢竟中國武術文化圈中的出了技擊性特征還有多重身份。但是，峨眉武術不僅有表層的技術動作，還有內隱含義的文化語意，如我們可以從茶與茶道的視域進行認知，如果我們對茶的價值只追求它的功用一面，那么就不會形成富有文化語意的茶道。不同文化間的分野既是引起文化沖突的憑據范式，而且碰撞著文化發展的隱性根基。“民族性”與“時代性”[7]作為當代峨眉武術發展的典型特征，是當下峨眉武術現代化轉型機制的基礎范式。

“中國武術作為一種身體活動，西方體育亦是如此，但兩者的起源、發展確實在不同的文化底蘊中產生與進行。當然最純粹的文化形態也存在一定的差異。”[8]隨著武術全球化、現代化潮流的涌動，武術文化無論是作為武術技擊技法的典型范式，是那些熱愛武術及武術研究者們的深沉話題。這種對峨眉武術的思索與探討是時代的警醒，從而表明我們自覺順從武術的當代發展狀況的勇氣和決心，同時也映射出武術現代化走向的擔憂與盼望。“在武術現代化的發展進程中無不伴隨對發展走向的質疑，”[9]那在峨眉武術的發展中到底以何種身份站立于當下的社會結構中，在滿足人們追求武術藝術化的同時，營造一個中西文化交流的話語平臺，基于東方文化色彩的基礎上，多維度吸收優秀文化元素。這樣就搭建成自我與他者的互動橋梁彰顯其內涵本質。

峨眉武術是華夏民族文化的重要文明基因，其技擊性展現出深厚的理論基礎，映射出我國自農耕文明時期伊始，便受不同因素的浸潤，使其擁有本身獨具特色的文化內涵和崇高的理論涵養。傳統武術的演進是流動性的，在不同的語境中調試自身的角色，“武術符號就像一塊海綿內含各種各樣的成分、吸進各種各樣的認識，并允許和默認各種各樣的解讀。”[10]峨眉武術若要在世界文化文明體系中走出尷尬境遇，首先需接納和認同外域涌入的優秀文化，因此，峨眉武術在隨歷史流變的發展進程中，或許主動吸納和接收外源文化的精髓，也許會沖破自身備受傳統思維束縛的思想瓶頸，建立新的發展理論體系，精準把握其在保守與西化中的合理定位，逐漸在提升文化自覺地過程中形成文化認同。

2.2 “傳統”與“現代”的博弈

“現代與傳統是一個矛盾的統一體，傳統是作為一個歷史范疇而存在，現代是針對傳統而存在，兩者都是一個動態的過程”[11]。“中國武術與西方體育是兩種結構的文化因子，其起源與發展也存在較為明顯的文化差異”[12]隨著歷史環境的變遷、現代化潮流的涌動，原點技擊無論是作為峨眉武術的典型范式，還是為處于窘境的峨眉武術尋找其失落本相的重要范疇，亦或是為峨眉武術在文化碰撞的時代構筑起與西方強勢文化交流的話語平臺，都是值得研究探索的課題。這種對峨眉武術的考量與研究，不僅展現我們順應武術當今發展現狀的勇氣和決心，還折射出武術現代化走向的擔憂與盼望。“這種對現代化走向是全盤否定，或是部分接納的懷疑和反思將決定傳統武術的發展程式”[13]，在武術現代化發展的過程中，我們既要保留傳統武術的顯性語意和隱性內涵，又要與西方優秀體育文化相互融匯與貫通。

回顧峨眉武術的發展歷程可知，文化的變遷作育了不同時期的“武術時代”[14]。如今，當我們質疑武術技擊功能被泯滅時，不得不承認它有滿足人們生理需求及精神需求的強大功能，當人們質疑競技武術“文化背叛”時，卻為“標準”[15]化而促進武術的傳播與發展而感到幸運；當人們因循守舊阻絕與其他優秀文化交融、碰撞時，卻為武術在當今發展的尷尬境遇而提心吊膽。以文化學視角對武術文化進行研究與探討至今都是一個熱門話題，武術技擊技法的轉型，是一種順應時代發展的選擇，武術不僅需要在一種與西方優秀文化，相互碰撞、融匯的“良性張力”[16]空間中得以發展，還要在滿足人們某種需求的現代化與傳統交鋒中尋求新生。因此，對峨眉武術技擊技法而言，不僅要從“傳統與現在”來甄別武術發展的規律，同時還應在“本土與域外”文化的交融與碰撞中，探討本土文化與異文化的互動關系，進而確立一種內部縱向延續與文化橫向互動相結合的發展體系。

在武術文化的變與不變中，營造一個文化交流的話語平臺，在凸顯本民族特色的基礎上，吸收借鑒其他優秀文化傳統。與其他事物的發展近似，“文化的發展亦須歷經沖突的萌芽、發展、對抗和解決的過程，可以理解為文化沖突是文化發展過程中內部與外部矛盾的展開和解決，是文化發展的根本動力。[17]”文化碰撞不僅僅通過現狀認知促進文化主體的自我認知與反思，而且可以為某一階段的文化角色轉變提供力量，是文化轉型的必經之路。當峨眉武術全盤西化時會被質疑為文化背叛，但當人們因循守舊阻絕與其他優秀文化交融、碰撞時，又為峨眉武術在當今發展的尷尬境遇而提心吊膽。在這種矛盾發展中，當我們以文化的視角認知峨眉武術時，將傳統武術準確定位，并在流動過程中探討其本質特征，或許會發現其背后更為深刻的內涵，相比從單方面以峨眉武術實戰性審視傳統武術的發展現狀，這或許更加有探討意義。

3 結語

審視峨眉武術歷史語境中的變與不變，所謂變，是受非本土文化的沖擊，使自身本土文化逐漸削弱的身體運動形式，所謂不變，是技術動作等方面具有相對穩定性。以上結論，可通過認知峨眉武術自身的文化語意演化進行論證。流變使峨眉武術在歷史進程中演變的文化特質風格迥異，峨眉武術在歷史語境中展現出的變與不變，是一種在歷史進化過程中價值分化與本質傳承辯證統一的具體體現。概言之，對于峨眉武術的研究，我們更應該以其囊括的民俗信仰、價值觀念等為研究領域，以產生以上元素的文化土壤為研究背景，最終實現對峨眉武術相關理論的整體性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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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of E’mei Martial Ar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hysical Behavior

LU Yue

(Neijiang Normal University, Neijiang 641100, Sichuan, China)

內江師范學院青年項目“峨眉武術的文化傳承與新時代發展”（2020QN04）。

盧月（1994—），碩士，助教，方向：地域武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