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明會 潘秀昀 柴 維 賈文廣 戎建濤
河北經貿大學,河北石家莊 050000
作為我國乃至世界獨有的一項偉大民族工程,它已成為我國在世界上一張靚麗的名片,成為中華民族的代表和中華文明的象征。首先,長城是世界上修建時間最長、工程量最大的一項軍事防御工程,是集城墻、關隘、城堡、烽燧與一體的綜合防御體系,歷代建設者根據防御需要和險要地勢順勢而建,因此,長城不僅體現了歷代勞動人民的勤勞智慧,也體現出一定的時代特征和地域特征。
從長城建設年代的角度看,長城可分為原始型(以土石砌筑的“城堡”為特征)、初級型(由河流堤防改造或利用堤防鏈接山脈為特征)、基本型(具有關城、塢堡、障城、亭燧等多種形態和指揮、生活保障、烽燧警報、分段管理等功能)和完備型(建筑形態和功能更加完備、將夯土墻改為磚石或內夯土外磚石結構)[1],長城的建筑技術、復雜程度和功能設施等,都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提高和完善;從地域特征看,長城在建筑材料和方法上有很大的地域差異,在戈壁灘多用砂礫土和紅柳或蘆葦筑成,在黃土地質上的長城多用黃土夯筑或坯筑,在山地則多見石砌長城[2],這充分反映出建設者就地取材和建設方法多樣的智慧。時至今日,長城早已失去了軍事防御的功能。但是,作為一項世界獨有的偉大工程而言,“積淀和凝聚了極為豐富深刻的文化內涵。長城作為人類歷史上最為宏觀的文化遺存,鮮明地體現出構筑者的思想情感、思維方式、價值取向,寄托了當時人們的向往與追求,銘刻著民族的心理軌跡,凝聚了種種時代的社會人文信息”[3]。例如,春秋戰國時期,燕國和趙國分別修筑了南北兩線長城,分別用于防守中原諸侯國和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反應了當時諸侯林立、大國爭霸和受游牧民族侵擾的時代背景;而從張家口由張家口堡因“茶馬互市”而逐漸發展為城市,可以反應出由戰爭到和平的轉變對地方政治、經濟、文化的促進作用。長城建設歷史之長久、工程之艱難、體量之龐大、過程之曲折、影響之深遠,都令世人驚嘆。中華兒女無不為古代先賢的智慧和付出所感染,無形中形成一種受長城鼓舞的精神動力。這種精神力量是極其豐富的,例如,不畏艱險維護國家統一的團結精神,眾志成城自我發展、自強自立的強國精神,保家衛國、有國才有家的獻身精神,克服萬難險阻鞏固國防的創造精神和使命精神等等。自春秋戰國時期,作為今天河北域內的燕國和趙國就開始修筑長城,并在以后的秦、漢、北魏、北齊、唐、金、明多個朝代均有修建。可以說,在漫長的建設和發展中,長城文化涵蓋了河北文化這一重要組成部分;同時,作為全國56個民族共同的精神財富,長城精神又深刻地影響和鼓舞著包括河北人民在內的所有中華兒女。例如,在河北大地上,自古就有兄弟讓國、扣馬諫伐、不食周粟的伯夷和叔齊(今秦皇島),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荊軻,有“始以豪杰,終以圣賢”的孫奇逢(保定容城人);在近代有“深受燕趙傳統影響,為人急公好義,富于豪俠之氣”[4]的李大釗(唐山樂亭人);現代有血染沙場、舍身報國的狼牙山五壯士等等。他們是儒家思想的基礎和我國思想道德的源泉,是士為知己者死、舍身保國的典范,是“上繼往圣、下開來學”“振三百年儒者之緒”的圣賢,是共產主義的先驅和忠誠衛士,是“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范”。在歷史積淀中,河北形成了以慷慨悲歌文化精神為核心的燕趙文化。時至今日,他們的高尚品德所折射的思想情懷同長城精神有著高度的一致,成為長城精神和長城文化的一部分。作為保存最完整、最具代表性的河北段長城,在建設和發展的歷史長河中早已烙印上燕趙文化的基因。
河北地處華北平原,北部和西部分別為向內蒙高原和黃土高原過渡地帶。河北是人類重要的發源地,其悠久的發展歷史和世世代代的燕趙兒女造就了河北深厚的人文底蘊和慷慨悲歌的性格特征;復雜的地質條件使河北成為全國唯一兼有高原、山地、丘陵、盆地、平原、湖泊和海濱的省份;種類齊全的地貌和溫和宜人的氣候使河北擁有了獨特秀美的自然風光……世代燕趙兒女和先天的自然條件造就了河北獨特的地域文化和豐富多樣的文旅資源。
所謂地域文化“專指中華大地特定區域源遠流長、獨具特色,傳承至今仍發揮作用的文化傳統”。從地域文化定義的角度來看,河北地域文化就是指在河北的區域內有一定的發展歷史和特殊色彩并且至今仍發揮作用的傳統文化。河北是中華文明的發源地,因此其傳統文化豐富且歷史悠久,如張家口市涿鹿縣的三祖文化,秦皇島市盧龍縣的孤竹文化,以保定和石家莊為中心的中山國文化,以邯鄲為中心的趙文化和河北北部的燕文化,以清東陵、清西陵和承德避暑山莊及周圍寺廟為代表的帝王文化,以石家莊西柏坡中共中央舊址、保定狼牙山五勇士陳列館、清苑縣冉莊地道戰遺址、承德市隆化市董存瑞烈士陵園及紀念館等為代表的紅色文化,以石家莊趙縣柏林禪寺、正定縣“八寺四塔”、邯鄲市響堂山石窟、承德市“外八廟”、唐山市玉田縣凈覺寺等為代表的宗教文化,長城文化、運河文化,以及以河北梆子、唐山皮影、樂亭大鼓為代表的藝術文化,以蔚縣剪紙、武強木版年畫、吳橋雜技、滄州武術為代表的民俗文化,等等。這些形形色色的文化既是燕趙兒女勤勞、智慧的結晶,也是其“慷慨悲歌、好氣任俠、重信尚義、團結愛國”性格的真實寫照。例如,三組文化以大團結、大統一為核心,確立了中華民族共同的圖騰——龍,并延續至今,奠定了中華民族文化的根基;孤竹文化標志著人類從原始社會跨進文明社會,成為東方道德文化的根脈和燕趙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5],時至今日,以伯夷叔齊的偉大人格而形成的成語“兄弟讓國、扣馬諫伐、不食周粟、餓死首陽”等,對當代人仍具有重要的教育意義;河北境內多個朝代的長城遺址,則反應了自春秋戰國至清代,諸侯國爭霸,漢族與游牧民族征戰、通商、融合,朝代更替等歷史演進過程;冉莊地道戰遺址、董存瑞烈士陵園及紀念館、西柏坡中共中央舊址等,時刻提醒著人們,為中華民族的統一、獨立和團結而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革命前輩的巨大犧牲;河北梆子、唐山皮影等民間藝術不僅是河北人民喜聞樂見的藝術門類,而且也成為河北民間藝術的重要代表,尤其河北梆子曾走出國門,遠赴東南亞、俄羅斯等地演出,為我國贏得了殊榮。
1 自然環境資源
河北省市是全國唯一兼有高原、三地、丘陵、盆地、平原、湖泊和海濱的省份,地質情況復雜,景觀豐富多樣。河北西部為太行山脈,北部為燕山山脈,燕山以南為華北平原,以北為張北高原。省內有秦、漢、北魏、北齊、唐、金、明等多個朝代的長城,而且長城主要有依燕山山脈東西走向和依太行山脈南北走向的兩條長城帶,尤其依燕山地勢而建的長城,綿延曲折、雄偉壯觀,且建筑風格獨具特色。長城沿線風景名勝眾多,為河北文旅資源和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融合發展提供了先天條件。河北屬于溫帶大陸性氣候,四季景觀分明,復雜多樣的地貌特征和溫和宜人的氣候使河北擁有獨特秀美的自然風光,從而讓河北具備了豐富的自然景觀旅游資源。總的來說,河北有地文景觀、水文景觀、生物景觀、氣象與氣候等幾大類自然景觀旅游資源。地文景觀如祖山、霧靈山、白石山、柳江國家地質公園、白石山國家地質公園,水文景觀如大運河、拒馬河、固里淖、黃蓋淖、樂亭溫泉、北戴河、昌黎黃金海岸等,生物景觀如燕山山脈和太行山脈上的國家自然保護區、以濕地鳥類、動物觀賞為主的觀賞基地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等。另外,河北具有典型的康樂氣候,四季分明,秦皇島濱海旅游區、承德避暑山莊、張北草原旅游區等均是人們避暑的優選之地;張家口、承德地區是滑雪游的重要目的地。尤其2022年北京冬奧會的舉辦,為張家口滑雪旅游帶來巨大的發展契機。
2 人文環境資源
河北是我國重要的發祥地,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孕育了豐富的人文旅游資源。從大的分類來講,河北的人文旅游資源主要包括古人類文化遺址、古代建筑、古代城鎮、宗教、革命紀念地、康體休閑游樂度假地、工業和農業、民風民俗等旅游資源。例如,位于遵化市的清東陵和易縣的清西陵是我國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最后兩處陵址,由于古代帝王對陵址要求極高,所以它們都位于“乾坤聚秀之區,陰陽匯合之所”,可謂風水寶地,景觀極佳。其龐大的建筑規模、完整的建筑體系、珍貴的建筑材料和完美的建筑藝術,均達到了我國古代建筑的最高水平,極具欣賞和研究價值。又如,承德避暑山莊及周圍寺廟是河北又一處世界級文化遺產,也是我國的四大園林之一。承德避暑山莊由康熙、雍正、乾隆三位帝王用時89年修建,是古代帝王夏季避暑及處理政務的場所。山莊建設布局巧用地形,宮殿與自然景觀融于一體,建筑融南方園林風格、結構和工程做法與北方園林常用手法與一身,成為南北園林藝術完美結合的典范。再如,河北省有承德、保定等6個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蔚縣暖泉鎮、永年縣廣府鎮等8個歷史文化名鎮,懷來縣雞鳴驛鄉雞鳴驛村、井陘縣于家鄉于家村等12個歷史文化名村等。這些名城、名鎮、名村均具有悠久的歷史文化,要么具有典型的古典建筑遺存、要么是古代的戰略要地或發生過重要的歷史事件,要么具有淳樸的民風民俗、要么遺留了傳統的民間藝術或民間技藝,使人們通過它們可以了解過去的歷史和人民的生活狀態。
3 歷史文化資源
春秋戰國時期,河北境內已經形成了燕國、趙國、中山國三個強國,由于各國之間的征戰,便有了修筑長城、防止侵略的先例。此后,河北便有了“燕趙”之稱呼。進入封建社會之后,河北的歷史發展更加曲折,誕生了多樣文化,孕育了眾多的歷史人物并留下了他們的足跡,形成了燕趙文化和燕趙人民的獨特性格。例如,秦始皇生于河北邯鄲死于河北沙丘平臺,今天,在邯鄲建有秦始皇出生地紀念館,在邢臺市廣宗縣大平臺村南建有沙丘宮平臺遺址,還在秦始皇曾建行宮的秦皇島建有秦始皇行宮遺址,“秦皇島”就是根據秦始皇的名號來命名的。又如,光武帝劉秀登基建立東漢的千秋亭就在今邢臺市柏鄉縣固城店鎮十五鋪村北;唐高祖李淵在祖籍隆堯縣建立了唐祖陵,即今天的邢臺市隆堯縣城南6公里魏莊鎮王尹村北200米處;保定市清苑區是宋代開國皇帝趙匡胤的故鄉,宋祖陵即建在清苑區御城村和東安村之間。以上這些地方,均已成為我國的文物保護單位,其久遠的歷史風貌和故事傳說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元明清三代朝廷都建在北京,河北成為畿輔重地,大大小小的歷史事件以及人物傳說豐富了河北的歷史文化。近代以來,河北飽經戰火、歷盡滄桑,人們為了抵抗侵略和奴役,爭取民族與自由,進行了可歌可泣的反帝反封建斗爭和革命斗爭,書寫了悲壯、感人的歷史篇章。尤其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進行的抗日戰爭和革命戰爭,成為今天紅色文化的重要根源。例如,曾是中共中央所在地的西柏坡,黨中央和毛主席在這里指揮了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役,召開了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七屆二中全會和全國土地會議。如今,這里已成為國家級5A旅游景區,也是我國最重要的紅色文化旅游勝地和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之一。又如,保定市的白洋淀雁翎隊紀念館、野三坡平西抗日紀念館、唐山市樂亭縣的李大釗紀念館、承德市隆化縣董存瑞烈士陵園、邢臺市信都區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陳列館等,這些地方不僅景色迷人,而且具有重要的愛國主義教育資源。
4 民間文化資源
人們在生產生活過程中也形成了具有地域特色的民間傳統文化,例如,河北梆子、皮影戲、樂亭大鼓、評劇、武術、雜技、剪紙等,均在國內產生了重要影響,并且成為河北民間文化的代表,也成為我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中,河北梆子可以說是河北的省劇,它由山陜梆子進入河北后發展壯大,有大約200年的歷史,曾流行于河北、北京、天津、山東、河南、內蒙等地,其藝術水平、經典劇目和名角等均受到廣大觀眾的好評。目前,河北省河北梆子劇院和石家莊市河北梆子劇團每年接待大量國內外戲曲愛好者前來觀看演出。滄州武術歷史更為悠久,它源于春秋,興于明朝,盛于清代,有53個拳種,約占全國129個拳種器械的41%,擁有丁發祥、霍元甲、王子平等重要代表人物。滄州是中華武術文化的重要發源地,2017年,滄州榮獲“全國先進武術之鄉”的稱號。滄州的武術文化使其聲名遠揚,不僅在國內有很高的知名度,而且在世界上也享有殊榮。1989年,滄州舉辦了第一屆武術節,其性質為群眾性武術節日,至2010年滄州國際武術節,原來群眾性的武術節日升級為國家級節慶活動。在2018年第八屆滄州國際武術節上,共有來自美國、俄羅斯、中國等50個國家和地區的254支參賽隊伍、2200多名運動員參賽。滄州的武術文化不僅吸引了大量的武術愛好者,也吸引了眾多的旅游參觀人士,為滄州的旅游事業起到了巨大推動作用。類似的還有以皮影為主題的中國唐山皮影樂園,以繼承、發展、弘揚評劇藝術的中國評劇藝術節,在蔚縣舉辦的中國剪紙藝術節,融馬背文化與農耕文化于一體的中國·康保二人臺文化旅游節,等等。以上這些傳統的民間文化可以說是燕趙文化的極少一部分。出于對這些傳統民間文化的保護和傳承,大多數已經被列入國家級或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是一項國家工程,是中華民族共同的事業,其目的是挖掘和發揚中國文化,提高文化自信,讓中國文化與世界文化進行交流和融合。正如2019年8月習近平總書記在甘肅考察時指出:“長城凝聚了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奮斗精神和眾志成城、堅韌不屈的愛國情懷,已經成為中華民族的代表性符號和中華文明的重要象征。要做好長城文化價值發掘和文物遺產傳承保護工作,弘揚民族精神,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凝聚起磅礴力量。”
人們旅游的根本目的就是通過游覽觀光、親身體驗、探索未知、了解異地文化、參與某項活動等娛樂身心。和一般旅游景點不同,人們游覽長城不僅僅是欣賞長城雄偉的建筑景觀和長城沿線的自然景觀,更重要的是登臨長城,從歷史的角度了解它的建筑年代和背景,猜想當時的建設難度和巨大投入,感受古代先賢的建筑智慧、高超的設計理念、精湛的建筑技術,體驗當地的民俗風情等;并聯想長城在歷史長河中、在游牧文化和農耕文化的沖突融合中、在中華民族抵抗外國侵略的屈辱歷史中發揮了怎樣的作用,給現代人帶來了多么大的精神力量等;在欣賞自然美景和驚嘆中華民族偉大智慧的同時,油然而生一種悲壯、豪邁、自豪、自信感和強大的自我鼓舞力量。無論國內游客還是國外游客,人們游覽長城不會在心理上給長城加上“某某省”“某某市”等前綴,不會因為在河北的行政區劃內而產生“游覽河北長城”的概念,長城是中華文明上下兩千多年的歷史產物,在人們心中,它早已失去了省、區、市等的區劃概念。人們提及長城只會想到中國長城。然而,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其文化屬性及其廣泛、內容包羅萬象,不可能把中國所有的文化都體現在長城的每一處,更不可能將中國幾千年的文化在某一點段徹底展現。這就需要以長城的地理分布和走向、以長城沿線的地理、歷史、文物、民俗等文化為素材,以不同的地域文化帶為背景建設長城國家文化公園,既要突出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國家”屬性,也要體現不同點段長城文化公園的文化特色,避免景觀類似、文化特色趨同的現象。也就是,將提高長城文化公園的文化品位與展現中國民族文化的多樣性、展現河北文旅資源的豐富性統一起來。
如上所述,河北省有非常豐富的文旅資源,而且河北是長城分布最重要的省份,一些重要的文旅資源本身就分布于長城沿線附近,這是極大的有利條件。然而,要將河北文旅資源融入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不能牽強附會,更不能影響了長城文化公園的國家屬性和國家形象。文旅資源無論在自然景觀、文化內涵還是在經濟效益、社會效益等方面均有一定的延續性。作為長城分布的重要省份和長城精華段落的所在省份,河北可將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在文化和自然景觀方面向更廣闊的空間延伸,使其與河北文旅資源立體銜接,以獲取最大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作為有兩千余年建設和發展歷史的長城,其在歷史變遷中必然有無數的觸角與燕趙大地具有密切的聯系。首先,應該從歷史的角度按照“挖掘文化根源——尋找聯系紐帶——重點開發——以點帶面”的思路,利用河北文旅資源與長城文化公園文化根脈上同步、同源的事實闡釋和展現出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文化內涵和河北特色。
以秦皇島長城為例,“長城資源一直依賴于原有的天下第一關、老龍頭等景區在全國的知名度,文化宣傳工作薄弱,宣傳手段落后,形式老化,內容單一?!鼻鼗蕧u市的其他景觀奇特、歷史文化悠久的長城點段開發不足,長城文化同秦皇島市的其他文化相對孤立,沒有形成長城文化帶動作用。因此,應該以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為契機,將董家口關、界嶺口關、桃林口關等的歷史戰爭、傳說故事深度挖掘,將董家口村與義務人的歷史血脈、界嶺口村的千年歷史、桃林口村的寶藏傳說、城子峪村友誼松故事,以及戚繼光率領浙江金華、義務人修建長城并由其后裔世代守護的傳奇故事等,同長城的保護修復同步,豐富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文化價值和精神內涵;同時,還應該將孟姜女、碣石等故事傳說,與長城有關的詩詞文學,以及伯夷、叔齊精神為代表的孤竹文化,以秦始皇、曹操、康雍乾嘉道五皇帝、毛澤東等的名人文化,以柳江地質公園為代表的遺址文化,以撫寧吹歌、昌黎地秧歌為代表的民俗文化等等,建立聯系,使更多的地方文化融入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范疇,形成文化豐富、景觀多樣、旅游線路各有特色的立體長城文化公園。又如,作為河北乃至我國另一個重要的地級市張家口更有悠久的歷史、長城遺址和豐富多樣的文化。這里有戰國(燕、趙)、秦、漢、北魏、北齊、唐、金、明等八個時期的13段長城,除去重復疊壓部分總長在1470多公里,占河北長城長度的2/3,是我國長城長度的1/6[6],其中,明長城約占1/2,因此張家口有“歷代長城博物館”之稱。張家口有泥河灣200萬年前東方人類活動遺跡,有5000年前中華文明的起源——三組文化,有數不清大大小小的戰爭和中原與北方少數民族的“茶馬互市”和通往俄羅斯甚至歐洲的“張庫大道”(茶葉之路),有世界文明的崇禮滑雪場和草原天路等自然景觀。因此,張家口市不僅可以大量挖掘歷史文化遺產與長城文化公園聯系起來,而且還可以將“茶馬互市”和“張庫大道”等歷史文化景觀、崇禮滑雪場和草原天路等自然景觀等與長城國家文化公園聯系起來,使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在空間上得到延伸,讓游客既可以了解長城國家文化公園深厚的歷史文化,又可以欣賞特色的人文和自然景觀。
冬奧會是一項世界級體育賽事,自2015年宣布北京攜手張家口成功申辦冬奧會以來,張家口便被推向了世界舞臺。對于正在著手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的張家口來說,這無疑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遇。張家口市政府和市民深知這一機遇來之不易,他們充分利用張家口豐富的長城資源,向世界提出“長城腳下看冬奧”的口號。一個是世界級文化遺產,一個是世界級體育賽事,兩者的結合必然使其品牌效應疊加,從而形成“1+1>2”的效果。
首先,應充分利用冬奧會這一世界知名體育賽事向世界展示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張家口不僅分布著多個歷史朝代的長城遺址,也有著悠久、曲折的發展歷史,更有著漢族和游牧民族不斷融合形成的特色文化。適宜的氣候條件和自然環境使張家口攜手北京成功申辦2022年冬奧會,這無疑是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中錦上添花的大事。2022冬奧會場館,除北京(城區)賽區外,延慶賽區和張家口賽區附近均有長城,尤其張家口賽區的場館,“位于崇禮區東南部的白旗鄉與四臺嘴鄉,與長城鄰近,東西兩側幾乎是以長城為界”。緊密相連的地緣關系,既為長城精神和奧運精神融合提供了先天優勢,也為張家口城市品牌建設和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品牌建設提供了重要思路。筆者認為,應該以“長城腳下看冬奧”為口號,以張家口的長城文化、歷史文化、商貿文化、邊塞文化等為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文化背景,以長城精神和奧運精神的融合為切入點,在冬奧會開幕的準備和進行階段做好立體宣傳,并在酒店住宿、人員交通、網上娛樂和體育場館等公共場所向世界范圍內的運動員、體育愛好者和游客展現長城文化,以期實現長城文化在世界舞臺上的傳播與交流。
其次,將長城精神和奧運精神融合,讓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國際品牌在后奧運時期持續發力?!啊畯埣铱谫悈^’的項目,超過冬奧會項目總數的一半,將產生50塊金牌”。每屆奧運會的金牌爭奪會吸引世界人民的重點關注,如此多的金牌數量使世界更多的目光聚焦張家口。因此,筆者大膽設想,可以圍繞室內或室外的各項比賽項目,將張家口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元素融入其中。比如,在入場票、比賽場地或觀眾坐席臺設置帶有長城文化公園標識的LOGO或精美的自然景觀照,向參加冬奧會的運動員、組織者、服務人員和觀眾發放帶有長城文化公園標識的紀念章,在網絡和電視直播過程中加入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公益宣傳畫面,等等。
當前,全國多個省份正如火如荼地加緊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并且取得了一定成效。需要指出的是,長城國家文化公園是一項國家工程和系統工程,應該在全國范圍內協調、統一進行,形成統一的文化標識、營造協和的文化氛圍和特色、莊重、鮮明的國際形象。作為長城文化公園建設的重點省份和文旅資源大省,在“一帶一路”、京津冀一體化、2022冬奧會等難得的歷史機遇面前,河北省擁有全國其他大部分省所不具備的獨特條件和優勢。相信在國家的正確引導下,河北省定能利用綠色生態資源、藍色海洋資源、紅色文化資源、白色冰雪資源和千載難逢的歷史機遇建成另世界矚目的長城國家文化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