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霖
(湖南科技大學法律與公共管理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0)
2018年3月《監察法》的發布、2018年10月《刑事訴訟法》修正案的發布以及2021年3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刑事訴訟法》的最新解釋的發布,是中國法學界關注的焦點所在,時至今日,相關的文章、報道以及評論已是非常之多。從基礎性的概念涵義,到進一步的銜接分析,再到更進一步的斷層分析以及解決路徑分析,這些都是需要加以明確的[1]。《刑事訴訟法》與《監察法》顧名思義,兩者是不同的法律規定,自然有著不同的適用范圍,那么要想研究兩者之間的銜接現狀與存在問題,需要明確兩者各自的應用范圍是什么。
1.《刑事訴訟法》的適用范圍
《刑事訴訟法》是調整刑事訴訟活動的法律規范。《刑事訴訟法》的外延可以分為大、中、小三個范圍,即三個不同的概念集合。最大范圍的《刑事訴訟法》是指從立案開始,到執行結束的一切有關刑事訴訟活動的法律規范。大陸法系一般采用這種觀點。例如,德國《刑事訴訟法》認為廣義的刑事訴訟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狹義的刑事訴訟即審判過程;第二階段是一般性地對判決執行的監督即狹義的刑罰執行;第三階段是自由刑的執行即以個案方式進行的執行。我國學界的通說基本是采用最大范圍的廣義的刑事訴訟概念。
2.《監察法》的適用范圍
我國的《監察法》主要是適用于監督公職人員的工作,調查職務違法等職務犯罪,開展廉政反腐工作的法律。簡而言之就是將之前檢察院的一部分職能轉移到監察委員會了。
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能夠有效降低司法成本,有助于遏制刑訊逼供和非法取證。認罪認罰的案件,當事人多數不會上訴,更易案結事了。美國的訴辯交易,主要著眼點于解決控方的證據短缺。被告人有沉默權,警方拿不到口供,檢方就有動力協商交易。大家各退一步,一個主動認罪,一個主動從輕或減輕起訴。堵住了后門,就得打開前門。自寫入2018年《刑事訴訟法修正案》以來,我國很多地方的檢察機關都樂于推進認罪認罰協商。目前的主要問題有兩個:一是檢察機關在量刑建議上不明確,特別是在能否判處緩刑問題上不肯明確表態,影響了當事人的積極性。其實,檢察機關不僅有控罪職能而且有求刑職能,因此必須把認罪認罰體現在量刑建議的從寬上。二是檢察院的量刑建議在法院審理環節仍面臨較大不確定性。不論是從不告不理的被動、中立司法的角度,還是從尊重檢察機關的求刑權、量刑建議權的角度,法院都應當尊重檢方與當事人達成的認罪認罰協議,在檢方量刑建議幅度內或者量刑建議底線以下進行減輕量刑。我國的認罪認罰制度尚在探索初期,后續值得進一步強化立法,特別是應當和沉默權、排非制度結合起來,推動我國司法實現更深層次的轉型[2]。
缺席判決是指開庭審理案件時,只有一方當事人到庭,人民法院依法對案件進行審理之后所作出的判決。這里所說的到庭的當事人只能是原告,缺席的只能是被告,也就是說只有在被告缺席的情況下才存在缺席判決的情況(如果有第三人的話,第三人缺席的,不影響判決),如果是原告缺席的話,法院會按撤訴處理,不會有開庭的程序。缺席審判制度的關鍵就在于公平與效率的把握,之后一系列的制度構建都應當在兩者的平衡中實現,過分注重公平反而會舍棄了此制度的設計初衷,使其難以發揮作用,成為“紙上之物”;而忽視公平的價值,追求效率會舍本逐末,喪失了法律審判的首要追求的目的,失去了公正,法律就喪失了公信力。
在實體與程序兩面上,兩者之間存在密切的聯系。只是雖有銜接,但銜接的程度以及銜接的全面性還是不夠。如何鑒定調查權?如何銜接刑事訴訟公訴問題?如何辨別調查中的存在的違法行為?如何定位哪些違法行為屬于人民檢察院監督的范疇。中國政法大學的樊崇義教授認為,存在這一系列復雜的問題必須由《刑事訴訟法修正案》作出回答,否則就難以建設完善的刑事訴訟法系統,會導致無法順利地與《監察法》的銜接[3]。
1.要明確監委會調查權的屬性
首先應當科學界定監委會職務犯罪調查權的屬性,一是行政屬性;二是司法屬性;三是監督屬性。只有明確了這一核心內容,才能準確定位《刑事訴訟法》與《監察法》的銜接機制。明確屬性才能嚴格規范公職人員按照程序來行使職權,防止公職人員徇私枉法。界定了司法屬性,才能依照法律的嚴格規定進行規范的案件移送、審查起訴、提起公訴等程序問題,有效杜絕了公職人員濫用職權,嚴厲打擊和懲辦腐敗犯罪。規范了監督屬性,才能有效實施國家全方位的監察。這三種屬性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相互配合。其中監督是本質,行政和司法是實現監督不可或缺的手段,三者共同構成監察銜接機制的本質屬性。
2.對缺席審判制度的再思考
缺席審判制度固然有它的有利之處,但一項新制度的提出和應用必須要慎之又慎,在推行之前,一定要進行全面而詳細地思考。目前來看,《刑事訴訟法修正案》與《監察法》已經存在很多銜接之處,這展現出我國法制的體系化發展勢頭,正如,2018年10月份發布的《刑事訴訟法修正案》就突出強調要調整人民檢察院的偵查職權,建立了刑事缺席審判制度,當然,在肯定的同時我們還是要更多地關注這其中還存在的問題,不能在成就中沾沾自喜,而要在問題中發現發展的方法和方向。
1.證據問題
證據是認罪認罰制度的核心,所有的判決都是以此為依據的。在施行協商訴訟辦法的過程中,有人提出來,被告人同檢方達成了協議,簽署了認罪認罰具結書,法庭審理基本上不再具有實質的意義。此時,判斷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罪的證明標準是否就可以降低一些,還能進一步提高辦案的效率。但筆者認為如果降低了證明標準,那么冤假錯案出現的可能性也會提高,同時這也可能會違反我國無罪推定的原則,所以還是不應當降低證明標準。在2019年10月發布的《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安全部、司法部關于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指導意見》中,專門還提到了探索證據公開制度,保障犯罪嫌疑人的知情權,讓犯罪嫌疑人了解到案件的調查情況。但是,證據的公開一定不能具有欺騙性,或者采用一些有疑問的證據。
2.對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保障制度
一個國家司法制度的好壞,能夠從他對犯罪嫌疑人的保護看出來。犯罪嫌疑人的權益有保障的話,那么其他人的權益肯定也能得到很好地保護。我國專門設立了值班律師制度來保障犯罪嫌疑人的權益。但值班律師制度也有其局限性。值班律師只在公訴前為犯罪嫌疑人提供幫助,之后則由當事人另行尋找辯護人,但之后的辯護人并不了解當時被告跟檢方的協調情況,在法庭審判時可能并不能為被告提供最為有利的辯護。另外值班律師是由當地的司法局來進行管理,值班律師報酬的支付也是尤其負責。在這種情況下,值班律師對于當事人并不負有職業道德限制,這意味著值班律師可能并不會盡力維護被告的權益,可能致使被告在與檢察官的協商中處于不利地位。盡管值班律師制度有著諸多不利因素,但確實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權益,這一制度的探索對促進我國認罪認罰制度的發展有著很重要的進步意義[4]。
缺席審判其特點導致了在實施過程中必然會存在一定的缺陷。《刑事訴訟法》修訂后,我們可以看到被告在審判過程中依然處在弱勢的境地,被告的人權也缺乏保障。首先是程序銜接問題,《刑事訴訟法》修訂后的缺席審判與原有的沒收程序,都針對被告缺席問題有相應的處理方法,在實施過程中,這就必然會涉及如何選擇如何銜接的問題,具體案件要如何兼容兩種辦法,缺乏對這方面問題的規定,對現實中的審判來說會制造混亂。其次是人權保護問題,關于知情權,法院應該及時將案件的訴訟文書及時給犯罪嫌疑人,但是《刑事訴訟法》并沒有明確規定送達程度,這會導致在現實審判過程中,被告的知情權沒有得到很好地保護。
徒法不足以自行。這些新的變化在實踐中能否獲得滿意的效果,有待于法律共同體的努力。尤其是辯護律師,可以充分利用新制度的進步力量,提升辯護技術和能力,實現全方位有效辯護,推動法治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