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紅 張文強 趙金才 葉彥亨 張煜靖
(太原工業學院,山西 太原 030008)
“欺凌”概念源自英文單詞“Bully”,意為欺凌弱小者。挪威學者將其定義為某人長期對另一個人或更多人施予的負向行動,使對方暴露在受欺侮和傷害的情境中。此處的負向行動是一種有意圖的痛苦打擊、危害。他提出該概念的三個特征:主觀惡意的傷害意圖、兩者間力量的懸殊以及惡意行為反復進行。[1]學術界公認校園欺凌與校園霸凌的概念界定相同,僅因對“bully”單詞翻譯版本不同而表述呈現差異,且國內學者普遍使用“校園欺凌”這一概念,但其與校園暴力之間存在明確的概念內涵差異。結合前期學者觀點狹義概念定義為校園欺凌,是指發生的空間范圍是在校園內外,主體多是學生,欺凌方可以是個體或群體,主觀上單次、多次蓄意或惡意通過肢體、語言及網絡等手段實施欺負、侮辱,造成被欺凌方個體或群體身體傷害、財產損失或精神損害等行為。此概念是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四次會議,在未成年人保護法的修訂草案中首次作出的界定,體現了我國立法的進步。
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2019年出版、涉及144個國家調研情況的《數字背后:結束校園暴力和欺凌》研究報告顯示,全世界每3個學生就有一個曾受到欺凌。我國青少年至少遭到一次校園欺凌的概率為20%—30%,日本文部科學省公布的調查結果顯示,日本校園2019年度欺凌事件高達61萬多,創歷史最高。
縱觀欺凌事件,受害者方面,男生較常涉入校園欺凌與受凌,且多為肢體欺凌。女生則受言語欺凌或性騷擾的比例更大。[2]群體而言,校園欺凌呈低齡化趨勢,形勢嚴峻。
從個人到社會層面,校園欺凌都會產生惡劣的影響。對被欺凌者或欺凌者,甚至旁觀者或協助者,欺凌事件對青少年的身心都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被欺凌者作為事件中的直接受害者,在遭受欺凌事件后,通常會缺失自信心,成績下滑,甚至有逃課厭學的行為。[3]研究表明,被欺凌者自卑敏感、易焦慮,可能出現社會化障礙,形成消極人格特征,缺乏自我價值感,自我評價偏頗。[4]更極端的是,可能會導致受害人從被欺凌者轉換至欺凌者,產生“以暴制暴”的報復心態,或用欺凌他人的行為向欺凌團體妥協,期望獲得認同感來避免自己被欺凌。欺凌者在欺凌過程中獲得極大的滿足感和刺激感,因得逞而強化欺凌行為,逐漸形成錯誤的認知。旁觀者參與了欺凌事件,受欺凌者權力與地位優勢的影響而協助,或縱容或漠視欺凌行為,形成懦弱、依賴等性格特點。有些旁觀者則會因自己沒有幫助受害者或揭發惡行而產生長期的愧疚感和抑郁感。
校園欺凌的成因是多方面的,本文從以下幾個方面分析:
被欺凌者的諸多個體因素中,年齡是重要因素之一。從身體欺凌到言語欺凌,再到間接欺凌。隨年齡的增長,個體的心理逐漸成熟,之前簡單粗暴的身體傷害逐漸轉變為關系欺凌,個體學會利用關系欺凌來操縱別人,但有時它們也會同時存在。此外有性格內向、軟弱自卑,較敏感,缺失安全感,不善與人交流。相貌不討人喜歡、身材矮小瘦弱、體質差等因素。性別被欺凌者是基于對性別的不同進行劃分的。這里主要介紹女性被欺凌者,其特征表現在一般性和特殊性兩面。首先有一般被欺凌者的單一或多種特征,其次基于青春期早熟原因,她們表現出不同于男性的身心的突變,會更加焦慮、情緒化。對于女性的社會傳統觀念與新時代的不同看法,使其內心的矛盾加劇。[5]
原生家庭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方式也是重要因素之一。一類家庭的典型教育方式是要求孩子一味忍讓別人,他們的理念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認為做好自己的事,不去招惹別人就可以永保平安。另一類家庭教育方式是父母暴力打壓孩子,并告訴孩子受欺負時要打回去,打輸了會遭到批評。這只是最為典型的兩種極端家庭,都會導致孩子性格軟弱,自卑且沒有安全感,極易成為校園欺凌的對象。
學校環境的影響也是很大的因素之一。一些校園欺凌事件反映出,學校監管不到位和不能及時妥善處理,是造成校園欺凌事件循環往復的重要原因。有些案件中教師的“默許”使被欺凌者愈發恐懼、無助,長久以往形成一種“理所當然”的現象,被欺凌者的自卑感使其徹底放棄了求助。
社會理念中認為校園欺凌事件中的欺凌行為只是孩子頑皮的表現,不需小題大做,且傳統觀念中認為該類事件中雙方均有過錯,所以事件后被欺凌者會在潛意識中認為自己不好,不敢也不愿去傾訴,加深自卑感和無助感,繼而更加沉默。校園欺凌事件涉及的當事人多為未成年人,而我國法律對此規制明顯不足,這就造成了許多欺凌事件中欺凌者或只是被批評,或是由其父母出面教育,在被欺凌者看來毫無意義,也不能保護自己。
引發校園欺凌的因素極為復雜,但對被欺凌者進行教育,可以有效預防校園被欺凌現象的發生。
幫助被欺凌者樹立自信心和主動求助的觀念從受欺凌者的角度來預防和制止欺凌行為至關重要。[6]在態度上,受欺凌者要樹立“零容忍”的思想,堅決抵御任何形式的欺凌行為。在認識上,遭到校園欺凌時,要沉著冷靜保持理性,不可以暴制暴,要積極主動求救,相信一定能獲得幫助。在遭受欺凌后,要勇于及時向老師和家長反映,絕不可以隱忍退讓。
改變不良的家庭教育方式,形成積極向上、樂觀開放的家庭環境,引導孩子形成正確的三觀。父母要關注孩子身體素質的提升,更要關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問題,完成性啟蒙教育,還應當多與孩子溝通,讓孩子學會和習慣傾訴,及時發現、解決問題。[7]
宣傳和普及預防校園欺凌的相關內容,鼓勵被欺凌者敢于對“欺凌”說不,正確對待和解決欺凌問題。加大監督和預警機制,建立以校長牽頭,各系書記、主任負責,學生自我監督匯報的全方面干預機制,及早發現校園欺凌問題并及時解決。[8]另外應當引進落實“強制匯報”機制;針對男女性別的不同“因性施教”,使其建立正確的自我價值觀和良好的人際交往。
發揮好社交媒體的作用,傳遞和引導正確的道德價值判斷,扭轉社會不正確的傳統價值觀念。建立健全法律法規,在降低部分刑事責任年齡的同時,完善犯罪罪行覆蓋面,加大法律的威懾力,同時完善配套刑事司法制度。[9]在堅持德育為主的前提下,部分應當從嚴處罰的也必須嚴格貫徹。
被欺凌者長期以來作為被動參與校園欺凌事件的一方,也是整個事件的受害者,而且也是減少校園欺凌事件的源頭之一。因此,我們應該在研究欺凌者的同時,加大對被欺凌者的分析考察,實現雙軌并行,爭取將校園欺凌扼殺在搖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