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立
(汕頭市中級人民法院,廣東 汕頭 515041)
虛擬貨幣交易中,其法律可保護性及交易本質,與其合同效力認定密切相關,進而決定其交易行為是否處于我國相關法律保護界線內。基于我國2013年與2017年分別出臺的《通知》及《94公告》比特幣及相關虛擬貨幣增加涉法風險,所以造成與其相關活動被排除至法律之外。近年來,此種認定思路逐漸變更,確保處于法律范圍內,私人間對虛擬貨幣持有及合法流轉,仍被我國相關法律保護,從而使其財產屬性被認可。
虛擬貨幣交易合同效力司法現狀,主要可從以下幾方面闡述:其一,認定合同有效。虛擬貨幣雖與我國相關法律上財產本意存在差異,但其也具有一定應用價值,在網絡依托下,實現多數國家法定貨幣交易,所以其也為一類財產,需受相關法律保護。針對虛擬貨幣交易合同效力,我國《合同法》第五十二條給予明確規定,共計包含物種類別,結合中央七部委1994年出臺的《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公告》,并未約束虛擬貨幣與投資者間交易,所以認定其處于法律保護內。其二,認定合同無效,根據雙方過錯歸還貨款。虛擬貨幣并非為真正法律上的貨幣,所以未能擁有法償性,在市場上禁止流通及應用。同時,其與網絡游戲幣不盡相同,游戲幣受監管及批準下發行。從內涵層面可將虛擬貨幣劃分為兩種,即虛擬貨幣和投融資型虛擬貨幣。以比特幣為典型,主要通過區塊鏈技術,形成加密型貨幣,雖不能與真正貨幣相較,但人們賦予相應的勞動,具有一定的價值性。而針對投/融型比特幣,未能在相關平臺監管及批準下發行,具有一定的風險,可能涉及多數不良行為,入侵我國相關法律,譬如非法集資、金融詐騙等,造成系統性金融風險,所以此類虛擬貨幣交易合同無效。
基于我國2013年及2017年分別出臺的《通知》和《94號公告》,一定程度給予虛擬貨幣融資約束及提醒,對其法律地位不予認可,禁止在市場上流通及應用。在具體案件處理進程中,對上述兩個文件理解存在偏差,使虛擬貨幣交易保護層面,存在較大的司法分歧。思路一主要判定虛擬貨幣未合乎我國相關法律,所以不應受相關法律保護,判定其交易合同無效。
1.案例分析
針對(2020)湘13民終217號案例分析,對陶某與彭某CMC交易合同認定:在司法審理進程中,一審中認為當事人需確保處于法律范圍內,禁止將公共利益損傷。該案件中涉及相關的CMC貨幣,核心主要判定其為虛擬還是電子貨幣,未有相關的法律依據。而七委部出臺《公告》中表明其未能在相關平臺批準下發行,不受相關法律保護,使公共利益受損。因此,根據我國《合同法》第五十二條規定,該交易行為侵法,從而判定其合同無效。再如(2019)瓊01民終964號案件,根據譚某與覃某間達成的買賣合同有效認定:司法機關一審中根據《94公告》相關內容,認為其交易的貨幣未屬于我國貨幣當局發行,所以不具備法償性,禁止在市場上流通及使用。因案件中貨幣不受我國法律保護,判定譚某與覃某達成合同無效[1]。
2.存在問題
(1)虛擬貨幣個人持有及合法流轉是否受法律保護。立足于本質層面觀測,上述兩個文件中,雖然將虛擬貨幣屬性予以否定,但并未涉及私人間貨幣持有及流通行為,兩個文件主要強調對虛擬貨幣融資風險給予相應的警示。上述兩個案件中,法院未能從私人買賣交易層面分析,將其判定為不合法的物質,進而判定其交易行為不合法。二審進程中,兩個案件當事人均闡述,文件中主要強調非法公開融資行為禁止,而案件中當事人均自行愿意承擔相應風險,對公共利益未造成損傷,但法院對其未給予正面回應。
(2)法律援引的位階解釋。法律引入進程中,我國《合同法解釋(一)》中第四條給予相關規定,法院對其交易合同判定無效,禁止將地方、行政的規章制度為參考依據,需嚴格依照我國相關法律法規。上述案例僅為一部分,我國多數涉虛擬貨幣交易合同認定中,以上述兩個文件為導向,但其本質并非為《合同法》意義參考文件,所以法院將其兩者文件為判定依據,存在較大爭議。在最終判決書中,法院根據相關七部委《公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令[第四十七號]等相關文件,仍未能給予正面答復。上述問題反映當前司法機關實際判決中,未存在準確的法律條例,使實際判決正確性無法保證,增加公眾利益受損風險。
針對虛擬貨幣融資風險,我國給予上述兩個文件以作警示,但近年來司法實踐判定中,人們針對單一思路判定存在較大爭議,認為確保處于法律紅線內,私人間對虛擬貨幣持有及合同流轉,應給予相關的法律條款保護,其財產屬性逐漸被認同。認定思路二主要強調,確保處于法律范圍內,不應給予無效認定,且以比特幣為代表虛擬貨幣,未擁有真正貨幣的屬性及職能,對公共財產不會造成損失,需相關法律給予保護。
1.案例分析
2018年深圳法院對一案件中,將其比特幣買賣合同法律效力給予明確規定,且可將其作為典型。該案件中,雙方當事人主要強調簽訂合同為股權轉讓協議,主要以比特幣、比特幣鉆石等作為支付貨幣。司法機關對該案件進行審理進程中,認為我國相關法律并未給予明確條例,對私人間持有或進行交易約束,而《94公告》中僅針對虛擬貨幣融資風險加以警示。因此,該案件中雙方當事人間還款義務,并非所屬上述公告中交易禁止活動,更未包含不良犯罪活動,對公共利益未能造成損傷。因此,在確保不侵犯相關法律范圍內,雙方達成合同交易有效[2]。
2.典型延伸至其他司法實踐
根據(2020)桂06民終于250號案件,針對自然人間就虛擬貨幣買賣合同是否成立,且受相關法律保護問題研討,在二審中可將其認定思路明確。一審中司法機關將虛擬貨幣作為不合法物,從而判定其交易不受法律保護,認定其買賣合同無效。二審中將一審理論去除,認為雙方當事人約定價格購買虛擬貨幣,均屬于兩者當事人本意,其買賣合同有效。主要成因為雙方間交易的虛擬貨幣行為,在上述文件中并未給予相關約束,同時無法否定虛擬貨幣作為虛擬商品買賣。針對其價值問題,存在較大爭議,引起經濟環境較為復雜,且發生波動較大,當前未有統一的評判標準,但并不妨礙其作為公民交易的物品[3]。
3.虛擬貨幣交易缺乏保護可能性仍然存在
根據上述案例分析,可獲知針對虛擬貨幣交易行為,仍存在較大問題,主要表現在法律對其是否存在保護,虛擬交易行為是否屬于上述兩個文件中不良犯罪行為。根據認定思路一,對其并未能明確區分,所以判定其交易合同無效。但根據認定思路二,我國相關法律未能對其進行約束,僅在《公告》中對其融資風險予以警示,所以虛擬貨幣可作為我國《合同法》交易主體,進而受我國相關法律保護。然我國針對上述認定思路二,未有準確相關法律支撐,所以司法機構實際實踐中,仍存在較大阻礙。
針對虛擬貨幣買賣合同是否有效,當前存在較大爭議,需將其合同效力認定統一,可從以下兩方面實現:其一,將虛擬貨幣法律地位明確。根據研究學者表明,可通過兩種途徑實現:①將傳統物權與債權分割,建立新型民事權利制度;②在持有物權與債券體系分割基礎上,采用類比方式解決虛擬貨幣財產權利。其二,需將虛擬貨幣流通準則健全。當前多個虛擬貨幣流通平臺等,未有相關法律給予支撐,增加不良行為風險,使涉虛擬貨幣案件數量上升。
根據上述中對其案件進行分析,并引入我國當前相關文件,立足不同視角分析虛擬貨幣買賣合同效力問題,思路一主要將其判定為違法行為,進而認定其買賣合同無效,而認定思路二中,雖然給予正面回應,但仍未有相關法律條例支撐,使司法實踐缺乏指引,所以為解決其合同效力認定,需積極將當前法律完善,以此穩定社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