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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南大學 國際關系學院/華僑華人研究院,廣東 廣州 510632)
跨境經濟合作是區域經濟合作的一種新形式,是毗鄰國家邊境地區的局部區域合作。在開放邊界的背景下,跨境經濟合作展現出蓬勃的活力和巨大的發展前景。如何更好地推動跨境經濟合作成為學界關注的熱點。目前,學術界對跨境經濟合作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三方面。第一,對跨境經濟合作內容的研究。學者們從跨境經濟合作的背景、現狀、特點、模式、功能以及發展策略等方面進行了論述,并針對跨境經濟合作存在的問題,提出了諸如加強制度建設、完善基礎設施建設、積極借鑒世界其他地區的成功模式、積極發揮企業的作用等建議。[1]這些研究主要是理論和政策方面的闡述。第二,從影響跨境經濟合作的相關因素入手,分析邊界效應、社會資本、文化、制度、跨國政府交往、利益集團等因素對跨境經濟合作發展的影響。[2]第三,從推動跨境經濟合作的行為主體入手進行研究。推動跨境經濟合作的行為主體比較多元,包括政府力量(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民間力量、國際組織等,現有研究更多關注政府的作用。[3]
那么,民間力量是否能夠在跨境經濟合作中發揮作用?實際上,民間力量也能在區域經濟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如華僑華人在東亞區域經濟整合中的作用。莊國土等指出,共同的文化、地理區域和歷史基礎是華商經貿網絡形成和發揮經濟整合作用的基礎,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華人經濟體的高度整合成為東亞經濟一體化的先導和核心動力。[4]王勤也認為,華商是東亞區域經濟整合的重要力量,推動了東亞區域產業分工和生產網絡的形成與發展。[5]但是這些研究側重于從宏觀層面進行論述,缺少案例支持。此外,關于民間力量,還有學者探討了跨境民族在邊境經濟發展中的作用、[6]民間組織在區域經濟發展中的作用。[7]總體而言,學界對于民間力量在推動跨國區域合作中的作用研究仍然不足,相關研究在理論和規范層面進行了一定的探討,但是實證研究較少。
當前學術界對民間力量的界定尚不統一,歸納起來大致有三種界定方式:一是將民間力量定義為一種社會組織;[8]二是認為民間力量包括社會組織或團體、個人;[9]三是認為民間力量包括社會組織或團體、企業和個人。[10]本文將采取第三種界定方式。但由于民間力量與政府力量不是二元對立的關系,如中國企業中的國企和央企屬于政府或官方力量,許多社會組織也是經政府部門批準的。因此,有必要對第三種界定的含義進行明確,即“不以官方身份來做公益事業的企業(包括國企和央企)、社會組織和個人都屬于民間力量”。[11]
本文以廣西東興市歸僑僑眷參與中越跨境經濟合作為例,對民間力量在跨境區域合作中的作用進行實證研究,探討跨國網絡和社會資本如何在歸僑僑眷的中越跨境區域經濟合作中發揮作用。本文還嘗試從地方政府與民間力量互動的視角進行考察。
在研究方法上,本文主要運用區域合作的相關理論,同時借助社會學中有關社會資本、社會網絡的內容進行分析。在資料收集方面,筆者以廣西東興市作為田野調查地點,通過觀察和非結構式訪談的方式來收集資料。在研究對象的選擇上,本文采取判斷抽樣和滾雪球抽樣的方法,在聯系比較廣泛的歸僑社團的會長、副會長以及僑辦、僑聯等部門人員的幫助和介紹下,與符合要求的訪談對象取得聯系。
選擇東興市作為田野調查地點,主要基于兩方面考慮:一是東興市具有獨特的地理區位優勢。東興市是中國與越南海陸相連的國家一類口岸城市,與越南芒街市只一河之隔,也處于中國“一帶一路”倡議與越南“兩廊一圈”規劃的有機結合點上。2012年東興國家重點開發開放試驗區設立,2013年中越簽署《關于建設跨境經濟合作區的諒解備忘錄》,就建設中國東興—越南芒街跨境經濟合作區達成了共識。當前,東興正在大力推進東興—芒街跨境經濟合作區建設。二是東興市歸僑僑眷眾多,且積極參與邊境貿易。東興市是廣西著名的僑鄉,歸僑僑眷超過7萬人,東興籍的華僑華人接近13萬人,組建歸僑社團25個。[12]目前,防城港市①防城港市下轄東興市。東興市作為口岸城市,在防城港市跨境區域合作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大量歸僑僑眷匯聚于此參與邊境貿易。防城港市歸僑僑眷的經濟活動一定程度上也能夠反映東興市歸僑僑眷的經濟活動。具有一定規模的僑資企業達160多家,總投資超過100億元人民幣,歸僑僑眷個體工商戶占據邊境貿易的50%,2000多名歸僑越語翻譯活躍在邊境貿易第一線。[13]
因此,東興市作為邊境口岸城市,以及中國東興—越南芒街跨境經濟合作區中方園區的規劃所在地,擁有眾多參與跨境貿易的歸僑僑眷,保證了樣本的可獲得性和代表性。筆者分別于2017年8月和2018年4月—6月,在東興市進行了為期57天的田野調查,共訪談了24人,其中歸僑僑眷23人,東興市政府工作人員3人(歸僑僑眷中有2人也是東興市政府工作人員)。筆者對其中某些訪談對象進行了兩次或者三次訪談,基本上每次訪談時間為一個小時左右,較短的為半小時,較長的則達三個多小時。由于筆者所訪談的歸僑僑眷并不是全部從事邊境貿易,因此,本文在引用的過程中,剔除了那些沒有從事邊境貿易的訪談對象。
東興市是一個移植的市鎮,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因“僑”而興。據《防城各族自治縣概況》記載,東興是僑居在越南北部的華僑不堪忍受法國殖民入侵而回歸祖國,并在北侖河畔聚居的基礎上逐漸形成的。1978年底,越南國內掀起大規模排華浪潮,大批華僑紛紛過境東興回到祖國,隨后被安置在各華僑農林場,②1978年5月8日至10日,國務院召開了接待安置被越南驅趕回國難僑的專門會議,對如何接待、安置難民作了部署。會議強調,根據中央指示,準備接待、安置30萬難僑,其中廣東擬安置12萬,廣西10萬,福建和云南各4萬。在30萬難僑中,擬安置在農業27萬人,工礦企業2萬人,漁業1萬人。參見國務院僑務辦公室:《接待安置被越南驅趕回國難僑工作會議紀要(摘要)》,《僑務政策匯編》(第一輯),1978年,第71頁。其中有少量留在了東興。1991年中越關系正?;?,東興邊貿興盛,吸引了大量華僑農林場以及來自世界其他地區的歸僑僑眷遷移到東興居住。目前,東興市戶籍人口約15萬人,其中華僑7.2萬人,海外華僑12.8萬人,定居在30多個國家和地區。[14]歸僑組織大部分是同鄉會、校友會,他們每年大都會自發在清明節期間舉行聯誼活動。由此可見,東興市的僑務資源非常豐富。
當前,東興市正在大力推進跨境經濟合作。作為邊境口岸城市,東興很早就與越南芒街開始了跨境合作,其發展歷程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1978年之前的緩慢發展時期,這一時期的跨境合作主要集中在邊境貿易方面,以邊民自發的小額貿易為主;第二階段為1978年—1991年的合作中斷時期,因中越關系惡化,口岸被封,邊貿被迫中斷;第三階段為1991年至今的快速發展時期,跨境合作涉及經濟、文化等方面,合作的內容和深度都在不斷擴大。
1991年后,東興市在發展跨境經濟合作方面獲得了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1992年東興市被批準設立東興邊境經濟合作區;2010年黨中央、國務院決定建設廣西東興重點開發開放試驗區;2013年10月李克強總理訪越期間,中越兩國達成共識,決定建設中國東興—越南芒街跨境經濟合作區。
在國家政策的大力支持下,東興市著力加快跨境經濟合作區開發建設步伐,提出了“一年打基礎,兩年出形象,三年大變樣”的工作目標。在推動跨國合作的過程中,東興市政府還利用其獨特的僑務資源優勢積極推介東興,吸引外商、僑商投資。例如,利用僑緣關系“牽線搭橋”,積極與其他國家開展交流,與越南芒街等世界其他五個國家的城市締結了國際友好城市;自2012年起防城港市政府牽頭舉辦“情系港城,共建僑鄉”僑界清明聯誼活動,成為凝聚僑心、匯聚僑力、建設僑鄉的重要平臺。在2017年活動期間舉行的僑界招商推介會上,東興市簽約1個項目,總投資3.3億元。[15]
這一發展為東興市歸僑僑眷帶來了難得的發展機遇。如何響應政府號召、順應跨境合作發展趨勢、積極利用自身優勢參與其中是歸僑僑眷面臨的現實問題。歸僑僑眷具有語言優勢,1991年東興邊貿興盛之后,大批歸僑僑眷就是把翻譯作為謀生手段,并迅速積累了第一桶金。此后,其中的一部分人利用自身的人脈關系優勢,轉而投身邊境貿易中,自己當了老板。歸僑ZSF說,當時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有錢做生意,沒錢去翻譯,今天做翻譯,明天做老板”。[16]
很現實啊,我憑什么整天跟你做翻譯啊,我有朋友,有錢,我(幫你)找他(越南客戶)做,你(中國客戶)給“股份”(指提成)理所當然的嘛。所以馬上就賺錢了。[17]
歸僑僑眷的人脈關系網絡可以分為親緣關系網絡、僑緣關系網絡和業緣關系網絡。
親緣關系是指“由生育帶來的血親群體和由婚配帶來的姻親群體,在社會結構中屬于傳統的先賦關系范疇”。[18]歸僑僑眷具有跨國性的親緣關系網絡,在訪談中許多歸僑僑眷談到了他們在越南或者其他國家的親戚。
現在我在越南有很多親戚,比如我的叔叔、姑姑、堂哥、堂弟、堂姐、堂姑等等……現在我們一家都在東興住,只有一個小妹在美國。我也有其他親戚在外國,比如美國、英國、法國。我也經常出國。[19]
我是從越南回來的。我們家在越南到我這一代已經是第五代了,我母親是越南人,我的舅舅他們都還在越南。[20]
這些歸僑僑眷大多數是越南排華時期回國的,但是有一些華僑當時沒有回國而留在越南,比如有些人被越南當局驅趕到所謂的“特區”。還有一些在排華的時候既沒有回國也沒有留在越南,而是作為難民被安置在美國、加拿大、英國等國家。也有一些被安置到華僑農林場之后,又偷渡到香港,從香港再到世界其他國家。所以,現在東興歸僑僑眷有很多親戚生活在越南以及世界其他國家。
僑緣關系即以僑為紐帶所建立的社會關系,主要包括以歸僑個人為紐帶所建立的關系和以歸僑僑眷群體為紐帶形成的關系網絡。
以個人為紐帶所建立的僑緣關系比較復雜,主要包括:第一,與越南排華時沒有回國而仍然居住在越南的華僑華人的關系。第二,與來自越南其他省、縣的歸僑僑眷的關系。在被集中安置以及生活在華僑農林場期間,歸僑僑眷認識了在越南不同地方居住的歸僑僑眷。第三,與來自越南同一地方的歸僑僑眷的關系。在安置過程中,原本在越南同一地方居住的歸僑被分散安置,如今其中的一部分定居東興或者其他城市,也有一部分仍然生活在各華僑農林場。第四,與世界各國華僑華人的關系。由于“僑”的開放性與包容性以及聯系的廣泛性,歸僑僑眷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世界其他地方的華僑華人或歸僑僑眷。第五,與僑務工作者的關系。在僑務工作者開展工作期間,歸僑僑眷不可避免與其接觸并建立關系。
以歸僑僑眷群體為紐帶所形成的關系網絡主要表現為歸僑僑眷所建立的歸僑組織。在東興25個歸僑組織中,至少有16個是以原僑居地地名或校名命名的,如東興市宮門僑鄉聯誼會、東興市錦普同鄉會、東興市廣寧漢師聯誼會、東興市汪秘華僑師生聯誼會、東興市芒街同鄉會等,從中可以看出歸僑組織的地緣色彩非常濃厚。此外,還有一個宗親性社團——東興市海內外華僑范氏宗親會,兩個文化性社團——東興市僑批匯路文化研究協會和東興市僑界山歌會,一個綜合性社團——東興市華僑聯誼會。這些社團組織形式比較松散,大多屬于聯誼性質,多為歸僑僑眷每年取道東興過境越南掃墓、探親時借機成立的聯誼會。由于個人的聯系能力非常有限,這些社團組織大大延伸了他們的跨國人際關系網絡,也對散居在國內外的歸僑僑眷與華僑華人形成了一定的向心力。
業緣關系是指歸僑僑眷因所從事行業而建立的社會關系網絡。許多東興歸僑僑眷從事邊境貿易,在從事貿易的過程中,他們與客戶建立起商業伙伴關系,這一關系網絡既包括國內,也延伸至海外。東興邊境貿易的對象國主要是越南,這些歸僑僑眷所從事的邊貿產業絕大多數與越南有關。在訪談中,許多歸僑僑眷提到他們到南寧、廣州、東莞、義烏等地尋找貨源市場,他們的越南客戶主要集中在芒街、河內、胡志明市等地,也有個別歸僑的業務范圍涉及菲律賓、美國等地。
除了這些個人性的業緣關系,一些歸僑僑眷還加入了行業組織,如歸僑ZXY、ZSF、HXW是廣西僑商投資企業協會理事,僑眷LYX加入了本地的餐飲協會和防城港青年企業家協會。通過這些行業組織,歸僑僑眷進一步擴大了自己的關系網絡。此外,東興市政府每年還舉辦各類與僑有關的招商會、投資促進會,如“情系港城·共建僑鄉”清明聯誼活動暨僑界招商推介會、中越(東興—芒街)國際商貿·旅游博覽會等,目的在于以僑引僑,吸引僑資。這些活動為歸僑僑眷與世界其他地方的華僑華人提供了聯誼的平臺。
總之,不管是親緣關系、僑緣關系還是業緣關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即跨國性。這是東興歸僑僑眷在自身遷移與生存發展過程中所建立的關系網絡的特殊性質。這一跨國關系網絡不僅拓展了歸僑僑眷的交往范圍,某種程度上滿足了歸僑僑眷的情感歸屬,也成為了歸僑僑眷從事邊境貿易的特殊優勢,進而成為他們的一種社會資本。
東興歸僑僑眷的跨國關系網絡在他們參與跨境經濟合作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對于東興歸僑僑眷來說,跨國關系網絡中蘊含著信任等無形資源和信息、資金、客戶等有形資源,正是通過調動和使用這些資源,他們得以在中越跨境經濟合作中獲得了競爭優勢。
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強調信任作為文化理念在經濟社會塑造中的作用,他指出信任“極大影響了企業運作的成本和競爭力乃至經濟活動的特點”。[21]馬克·格蘭諾維特(Mark Granovetter)從“嵌入理論”出發,認為在經濟活動中,行動者嵌入具體的人際關系和網絡之中,行動者之間產生的彼此的信任感能有效地阻止各種互相破壞、互相欺詐行為的發生,從而維持了經濟秩序,同時也降低或節省了為防止欺詐、破壞及處理爭端所需的交易成本。[22]但是,在經濟活動中信任也常常會被熟人所利用,即出現所謂的“殺熟”現象。鄭也夫提出了“種內資源爭奪”概念來解釋這一現象,他認為熟人因為地緣的關系,往往面臨同種資源的爭奪,因此存在著更為激烈的競爭關系,但群內規范和禁忌即文化因素能夠抑制競爭,“文化動員了其一切手段,抑制‘殺熟’的潛力,強化信任與合作。”[23]
東興地區所進行的跨境貿易面臨著更為嚴峻的信任困境。由于跨越了國界,制度對交易行為的約束力大打折扣,信任風險加劇。正是因為人們認識到信任面臨著巨大的風險,所以對信任的要求也更高。對于歸僑僑眷來說,他們所具有的跨國關系網絡中的信任比普通人之間建立起信任要更為容易,而且這種信任也披上了一層道德的束身衣,相當于一種軟性的制度約束。因此,東興歸僑僑眷跨國關系網絡中的信任資源成為他們的獨特優勢。
1.親緣關系所建立的信任及跨國經濟合作實踐
建立在親緣關系基礎上的信任具有義務的性質,即人們會理所當然地對親屬產生更多的信任。
案例一:歸僑ZSF五年前在越南已經注冊了一個公司,但越南對于跨境投資有很多限制,一方面要經過很多道手續,另一方面對投資項目有很多規定,不在招商引資項目中的外資很難投資。所以,ZSF就與自己在越南的親戚,或直接進行合作,或由他們作為法人,并沒有過多的考慮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全憑親戚間的信任。[24]
案例二:僑眷LF無意中在貨場碰到了做廚具生意的胡志明市的老板,因貨物拼車了解到這位越南老板的親戚同僑眷LF是朋友,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得知這位越南老板長期做廚具生意,每個月都要來中國幾次,中間要經過一道翻譯,并且這位越南客戶也不了解中國這部分商品有17%的退稅。于是,僑眷LF就發現有生意可做,一方面他讓出一部分利潤給這位越南老板,另一方面,因為有親戚關系,他獲得了越南客戶的信任,即對越南老板來說,找到了一個相對可信賴的中間人幫他在中國拿貨。于是雙方達成合作。他們合作了六年,這六年里越南老板來中國不超過十次,但是他的貿易量比原來擴大了幾十倍,LF也很輕松地賺到了錢。[25]
在第一個案例中,歸僑ZSF通過自己的親緣關系沖破了越南的制度限制,在沒有正規手續的情況下進行合作,憑借的就是這種親緣關系網絡中的信任。第二個案例中,僑眷LF雖然與那位越南老板不直接具有親緣關系,但是這種間接的親緣關系也增強了信任,降低了雙方合作的風險,增強了合作意愿。
2.僑緣關系所建立的信任及跨國經濟合作實踐
與親緣關系所具有的義務性信任不同,僑緣關系所具有的信任介于情感與經驗之間,這種關系能夠增強歸僑僑眷的信譽度,對雙方的合作行為形成一定的約束。
不大可能與朋友做生意,但是可以通過朋友提升自己的可信度。比如有越南朋友帶我去跟越南客戶接觸,我的可信度就提高了,所以,我越南的朋友就起到增強信任的作用,這比我們自己一開始接觸越南人便利了很多。[26]
越南客戶也有辦法找貨源,他們一般都會上阿里巴巴的英文網站,但是溝通上還是有一點障礙,如果有一個中介人溝通的話,會比較順暢一點。另外他們也會擔心出現各方面的不信任情況。而通過我們去操作的話,他們就會更信任一點。比如說付款,如果他直接付款給那個公司的話,他會擔心錢打過去了,貨發不發之類的問題。如果他把錢打給我,我來跟那邊公司聯系,我就成了一個中間的擔保人,他也會安心一點。[27]
從這兩個案例中,可以看出歸僑僑眷的兩種角色:第一種作為中國老板,可以通過自己的僑緣關系找到越南的同學、朋友來尋找客戶,并提升自己的信譽度;第二種作為中間人,能夠比較容易獲得越南客戶的信賴。這是歸僑僑眷僑緣關系所具有的信任帶給他們的優勢。
3.業緣關系所建立的信任及跨國經濟合作實踐
業緣關系是一種以經驗為基的信任,這種信任是通過不斷的互動所建立起來的。通過多次互動,雙方對彼此有更深的了解,情感不斷加強,從而信任不斷增進。
在邊貿這一塊,生意做起來,需要講誠信。但是它是一個逐步建立的過程,人不會一開始跟你交心的。比如我做木材生意的時候,木材實際上是從老撾進口,但是通過越南是最便宜和最安全的。由于要經歷一個第三國,這個生意無形中就有了很多壁壘。
當時我做煤炭的時候,認識一個越南的朋友,他是開船的,他自己有船隊,大家合作很愉快,建立了比較好的互信關系。之后我要采購木材的時候,他也覺得利潤可觀,但是他對于中國這一塊不熟悉,比如銷路有周期,而且木材生意資金量比較大,所以他一直遲遲不敢入手。對我來說,我知道有差價,但是我不敢到老撾去弄。他在越南有渠道認識來越南學習的老撾的高層領導。我們一拍即合,木材生意就這樣做成了。我們去收木材,在老撾所有的收木材的本錢我一分不出,由他來出,因為我沒有辦法把握風險,直到這個木材順利從老撾到了越南上船,我才付30%,到了中國我才付全款。對于他來說,他也很放心啊,因為老撾那一塊,他認為他有把握,到了越南他有30%了,貨到這里(東興),他也不用擔心貨到這里我不給錢。這就是互信。[28]
基本上一個月一結賬,有時候遇到資金周轉不過來,也可以慢一點結賬。大家都做得熟了,就相互信任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交易的時候,我們基本上都是在電話上聯系,結賬通過銀行,匯款到對方賬號上,很少見面,基本上一年不見面一次。做上了軌道,大家都好做了,做熟了,就不怕受騙了。[29]
在邊境貿易的過程中,其實有很大的風險,在缺乏制度保障的情況下,歸僑僑眷的個人關系所建立的信任的作用就更加凸顯。
誠信這一塊是最關鍵的,特別是跨國之后,因為跨國了,說得簡單一點,法律的保護就弱很多,耗不起這個官司,所以誠信更加重要。[30]
在以上的案例中,歸僑僑眷通過與越南客戶建立信任關系,既獲得了從事更大生意的信心,也使雙方的交易更加順暢。這些信任都是建立在長久互動的基礎上的。
生產要素的合理配置是促進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歸僑僑眷的跨國網絡是一種資源傳輸通道,有利于促進資金、信息、技術、勞動力等生產要素的流動。
1.親緣關系與資源的流動
親緣關系具有天然的信任,能夠促進信息、資金、客戶等資源的傳遞。
我媽在這里給我介紹了很多人。她一開始叫我幫她做工,因為她年紀比較大了,不方便經常全國各地跑,我是年輕仔,可以在全國各地跑,她主要在這里(東興)負責接待聯絡越南的客戶,跟那些熟人打交道,很多人(越南客戶)都是我老媽的熟人。[31]
我八幾年在丹麥時經常寄錢回來給老家的叔叔。那時候家里沒有那么多錢,過年過節就寄錢回來給他們。在生意上也提供過幫助,可是后來他發財后又賭輸光了。那時我回來這里(東興),感覺這里邊貿有生意做,我就提供資金給他。[32]
那時候我弟弟在東興這里了。以前在麗光華僑農場的時候我開過飯店、卡拉OK、冷飲店。后來來到這里我就做邊貿,帶客人到廣州拿貨。我弟弟先做,我也就開始做了。剛開始的時候,都是我弟弟將他的客戶介紹給我。[33]
通過親緣關系,東興歸僑僑眷獲得了開展邊貿所需的資金、信息、客戶等資源,這些支持對于歸僑僑眷從事邊境貿易起到了重要作用,這正是他們所具有的獨特優勢。
2.僑緣關系與資源的流動
僑緣關系中蘊含著豐富的資源,東興歸僑僑眷積極利用僑緣關系獲得開展邊境貿易所需的資源。
我是在越南長大的,他們有很多人是做海鮮的,所以就介紹過來。當時我跟我“老鄉”(越南的老鄉)住在一起,他是在芒街做邊貿生意的,他的海鮮是往東興這邊來賣的,我說我這邊有老板要去考察魚,你可以帶我去嗎?他說可以。我就包一臺車,從芒街這里一直玩到越南中部,邊旅游邊考察,去了一個星期,基本上都考察得有結果了,就回來了。[34]
這應該是2000年左右的事,昌哥(居住在越南胡志明市)介紹我們去開采礦產,可是只拿到一船貨回來。當時虧了差不多1000萬,因為剛剛做好,生產了第一船貨拉回來,越南政府就不給開采了,他們說那里是旅游用地……后來,我們過去越南那邊,去看昌哥,跟他在
一起喝酒、吃飯,他就介紹我們去認識那些能搞關系做礦的,后來我們就去那里做。[35]
以上兩個案例表明,東興歸僑僑眷利用僑緣關系獲得了很大的便利,僑緣關系能夠幫助他們找到貨源市場、客戶以及獲取商業信息等。
3.業緣關系與資源的流動
業緣關系網絡中也蘊含著豐富的資源,以下案例是歸僑僑眷調動業緣關系網絡資源的具體實踐。
像上次做那個拖鞋,當時大家在一起聊天,一說起來,知道那個朋友的鞋廠滯銷了,因為它的款式比較老,拖鞋就沒有什么銷路。我正好有一個越南朋友,專門做拖鞋生意的,那就幫他約一約,在酒店里聊一聊。能做成的話,大家也高興。[36]
越南人經常來找你的麻煩,這個部門、那個部門,涉及到開廠、衛生、人員啊這些事情,基本上每天都有人來找你。但是我們在越南也有很多熟人、朋友,當時就讓他們幫忙出面解決問題。[37]
業緣關系幫助歸僑僑眷獲得了市場信息,幫助他們解決在越南遇到的困難。這些資源的獲得使得歸僑僑眷在邊境貿易中更具有競爭優勢。
綜上所述,歸僑僑眷的跨國網絡中蘊含著豐富的有形資源,東興歸僑僑眷通過調動這些資源參與中越邊境貿易,實現了自身較好的發展,同時也促進了邊境貿易的發展。換句話說,東興歸僑僑眷的跨國關系網絡有效促進了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提高了資源配置的效率,促進了中越跨境經濟合作與東興地區經濟發展。
作為民間力量,歸僑僑眷是政府推動跨境經濟合作的重要補充。東興歸僑僑眷積極支持地方政府主導下的跨境經濟合作。
首先,東興歸僑僑眷積極參與跨境貿易,這不僅是歸僑僑眷自身生存發展的需要,也是對東興市政府政策的大力支持。東興市政府依托于地理區位優勢以及國家開發開放試驗區等發展平臺,大力發展跨境貿易、跨境旅游、跨境加工、跨境電商、跨境金融、跨境物流等行業,積極推動跨境經濟合作的發展。作為僑鄉,東興市眾多的僑文化元素和資源成為東興市重要的發展資本,被東興市政府重視并加以利用。歸僑僑眷積極響應政府政策,參與到跨境經濟合作中來。除了前面提到的跨國網絡優勢之外,東興歸僑僑眷還利用他們的語言優勢、熟悉越南的優勢為跨境貿易作出了貢獻。歸僑ZSF講述了作為翻譯的歸僑僑眷如何致富的經歷。
比如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她沒有上過學,只會幾句越南話,她來幫人家做翻譯,這個翻譯很簡單,當時我們國內塑膠水鞋在越南的銷量很大,市場也很大,每一天要銷往越南兩個火車皮。當時越南人排隊來拿貨都拿不到,很多越南人就來找大姐來幫忙?!按蠼?,老板賣十八塊,我給你二十塊,你幫我拿貨。”這樣機會就來了。她說:“我不要那么多,我要一塊就夠了?!边@個也好啊,一天兩個車廂,那幾年天天如此,她因此掙到了錢,蓋了很多棟房子。如果按照她這個能力,在農場這一輩子不見得能掙到一萬塊錢。[38]
此外,他還講述了他自身因為了解越南,熟悉越南人的消費習慣,成功地將中國的摩托車打進越南市場的經歷。
我們中國的摩托車打進越南市場很困難,因為人家不信任我們中國的貨,中國廠家的老板又不懂得越南消費心理。怎么辦?通過我們來做。越南人對日本的產品非常認可,日本貨在越南老百姓的心中印象太深了,但是日本的那個貨,需要三四千一臺,我們才一千多人民幣,這個差距很大。我們很多東西都要學習,要了解,要知道越南人的消費心態怎么樣。比如日本的貨是黑色的,如果你是白色的,越南人就不認,我就跟廠家說,你要改黑色的。如果不是我,做不出這個市場,我還得到力帆廠獎勵的12臺奔馳車,因為中國在越南的這個摩托車市場是我幫著開拓的。[39]
這就是歸僑僑眷的獨特優勢,歸僑僑眷利用自身的這些優勢不僅賺到了錢,也為促進東興邊貿的發展作出了貢獻。
其次,歸僑僑眷開展的聯誼活動、組建的歸僑組織為東興市政府宣傳推介東興、開展對外交流搭建了平臺。東興市有眾多歸僑組織,經過十幾年的發展,歸僑組織成為東興市政府凝聚廣大歸僑僑眷、海外華僑華人的重要平臺,是東興市僑務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歸僑僑眷在清明節舉行聚會聯誼活動之際,也為東興市政府宣傳推介東興提供了很好的機會,有助于吸引更多的歸僑僑眷、海外華僑華人回鄉投資。此外,這些歸僑組織的負責人也積極接待外國華商的來訪,借助來訪的機會,雙方不僅增進了友誼,也促進了生意上的合作。如2011年11月,美國欽廉靈防同鄉會考察團到廣西東興考察,除了東興市政府的接待之外,考察團還參觀了東興眼鏡廠、安得集團等僑資企業。
最后,東興歸僑僑眷在政府招商引資中“牽線搭橋”。在招商引資過程中,一方面需要將東興市優越的招商引資政策傳播出去,另一方面也需要增強外地客商的信任。歸僑僑眷恰恰能夠在信息傳播和信任方面提供支持,他們也有意識地在這方面發揮作用。在訪談時,即便筆者沒有經商,部分歸僑也興奮地向筆者說起東興市優越的環境條件、面臨的發展機遇等,對于一些有發展意向的海外華僑華人、歸僑僑眷自然更會積極聯絡,進行牽線搭橋。如2014年在東興市舉辦的“情系港城,共建僑鄉”僑界清明聯誼活動中,歸僑張秀英與前來參觀的數十名來自海外的華僑華人以及當地歸僑僑眷交流時說:“促使我在東興市投資實業的是對建設家鄉的熱心,此外便是看好東興重點開發開放試驗區的優惠政策。”據了解,她于2013年在東興投資了2000萬元。[40]陳汝芳是越南中國商會廣西企業聯合會執行會長,憑借在越南豐富的人脈資源,陳汝芳已成為防城港市官方與越南溝通的橋梁,他還為廣西東興國家重點開發開放試驗區赴越南招商牽線搭橋。[41]
牽線搭橋還可以以物質為載體。自東興僑批館發掘出來以后,歸僑LHJ便全身心投入到了僑批事業當中。在訪談時,他告訴筆者,“最近我的工作就是搞僑批館,‘以僑搭橋’,用僑批文化吸引更多人到東興來旅游或者投資,來促進東興經濟的發展?!保?2]
總之,東興歸僑僑眷利用自身優勢積極參與跨境貿易,客觀上推動了符合政府發展戰略的跨境合作。同時,他們也積極響應政府號召,為政府招商引資等牽線搭橋。
隨著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以及中國對外開放水平的提高,邊境地區迎來了更大的發展機遇,邊境也由原來的較為封閉狀態逐漸走向開放。在此背景下,東興市依托有利的區位優勢和多樣化的發展平臺,大力推進跨境經濟合作區建設,著力發展跨境貿易等相關產業。在這一過程中,政府的頂層設計和相關的基礎設施建設是促進跨境經濟發展和推進跨境經濟合作的根本保障,以企業和商人為代表的民間力量是參與跨境經濟合作的活躍力量。通過田野調查,本文對廣西東興歸僑僑眷參與跨境經濟合作進行了實證研究。
研究發現,東興歸僑僑眷擁有親緣關系、僑緣關系和業緣關系等豐富的跨國關系網絡。這些跨國關系網絡是一種有用的資源,在歸僑僑眷參與跨境經濟合作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其一,在邊境地區缺乏制度約束條件下進行的跨國經濟合作面臨很大的市場風險,信任成為一種必要但同時又稀缺的資源,歸僑僑眷的跨國社會關系網絡中蘊含的信任資源恰恰彌補了這一不足,在歸僑僑眷參與跨境經濟合作時,跨國社會關系網絡大大降低了市場風險,同時也降低了市場交易成本。其二,跨國社會關系網絡中蘊含著豐富的資金、客戶、信息等有形資源,在參與跨境經濟合作的過程中,歸僑僑眷充分調動這種社會關系網絡中的資源,使其能夠保持競爭優勢。換句話說,歸僑僑眷這種跨國社會關系網絡此時成為“資源傳輸通道”,提高了資源配置效率,從而促進了跨境經濟合作的發展。其三,歸僑僑眷與東興市政府相互合作,共同推動跨境經濟合作的發展。一方面東興市政府積極利用歸僑僑眷的僑緣關系開展聯誼、進行招商引資等活動;另一方面,歸僑僑眷也積極響應政府號召,為政府招商引資“牽線搭橋”。作為特殊的民間力量,東興市歸僑僑眷是參與跨境經濟合作的活躍群體之一,同時他們也與地方政府力量相輔相成,共同推動跨境經濟合作的發展。因此,在跨國經濟合作中,除了政府層面的政策與舉措外,還應重視民間力量的重要作用。
本文將東興市歸僑僑眷作為民間力量參與跨境經濟合作的一個代表性案例進行研究,得出了一些初步結論。與國內民眾相比,全國其他地區的歸僑僑眷也都或多或少具有跨國網絡,以及與僑務部門、歸僑僑眷聯系密切的資源優勢,歸僑僑眷也或多或少在利用這些網絡資源參與各種經濟合作與文化交流。比如有的學者注意到我國西南邊疆地區歸僑僑眷的“跨文化”、語言和跨國親緣優勢;[43]有的學者關注延邊地區朝鮮歸僑通過自身努力促進了中朝邊境貿易的發展。[44]因此,未來還可將研究范圍進一步拓展,以求得出更具普遍性的結論。
[注釋]
[1]馬博:《中國跨境經濟合作區發展研究》,《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4期;劉建文、雷小華:《廣西中越跨境經濟合作區的前景、問題和對策》,《東南亞縱橫》2010年第6期;張旭華:《跨境經濟合作區的構建與中國的跨邊境合作策略探析》,《亞太經濟》2011年第4期;全毅:《中國對外開放與跨境經濟合作區發展策略》,《亞太經濟》2013年第5期。
[2]李鐵立:《邊界效應與跨邊界次區域經濟合作研究》,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05年;李天籽:《地理距離、邊界效應與中國沿邊地區跨境次區域合作——兼論琿春國際合作示范區的發展》,《東北亞論壇》2014年第4期;崔萬田:《社會資本與區域合作的關系——以歐盟與東北亞區域合作為例》,《當代亞太》2007年第5期;吳光蕓、李建華:《區域合作的社會資本因素分析》,《貴州社會科學》2009年第3期;彭慧麗:《沿海跨境合作的文化動力研究——來自北部灣及粵港澳灣區的例證》,南寧:廣西大學商學院,2014年;韓金玉:《不同社會制度對東北亞國際經濟合作的影響》,《當代亞太》1998年第12期;戴楊:《東北亞區域合作的歷史制度分析》,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09年;John P. Tuman and Grant W. Neeley, “Explaining Attitudes toward Binational Cooperation among Texas Municipal Managers in the U.S.-Mexico Border Area”,Public Performance &Management Review, Vol.27, No.1,September 2003, pp.88-97; James J. Hentz, “South Africa and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Regional Cooperation in Southern Africa”,The Journal of Modern African Studies, Vol.43, No.1,March 2005, pp.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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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莊國土、劉文正:《東亞華人社會的形成和發展:華商網絡、移民與一體化趨勢》,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2009年;莊國土:《論東亞經濟共同體的形成基礎及其發展趨勢》,《當代亞太》2010年第6期。
[5]王勤:《東亞區域經濟整合與華商》,《亞太經濟》2009年第2期。
[6]阮青生:《跨界民族視角下的廣西東興市江平鎮京族發展變遷研究》,昆明:云南大學國際關系學院,2017年;吳世韶、鐘瑞添:《跨境民族與次區域經濟合作發展研究》,《廣西社會科學》201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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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陳瑤、周實:《民間力量與權力監督》,《東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年第3期。
[10]楊奇光、常江:《搭建中國國際話語平臺的民間力量及其實現路徑》,《對外傳播》2017年第5期。
[11]賈洪偉:《有關中國文化走出去視角下民間力量的幾點思考》,《外語研究》2017年第5期。
[12][13]廣西防城港東興市人民政府門戶網站:“五洲筑夢——海外華僑華人防城港(東興)聯誼大會在東興舉行”,2019年4月3日,http://www.dxzf.gov.cn/dxyw/2013wmbss/201904/t20190407_121277.html,2019年12月16日瀏覽。
[14]中國新聞網:“‘五洲筑夢’海外華僑華人聯誼大會在廣西東興舉辦”,2019年4月3日,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29772999975598359&wfr=spider&for=pc,2020年10月22日瀏覽。
[15]廣西防城港市人民政府門戶網站:“我市在2017年‘情系港城·共建僑鄉’招商推介會上成功簽約3個項目總投資6.1億元”,2017年4月13日,http://www.fcgs.gov.cn/zxzx/jrfcg/fcgyw/201704/t20170413_40327.html,2019年2月21日瀏覽。
[16][17][20][24][38][39]筆者于2018年5月22日在廣西東興歸僑ZSF辦公室對歸僑ZSF的訪談。
[18]郭于華:《農村現代化過程中的傳統親緣關系》,《社會學研究》1994年第6期。
[19][31][35][37] 筆者于2017年8月20日在廣西東興歸僑LYD家中對歸僑LYD的訪談。
[21]郭于華:《(導讀)福山的慧眼:社會資本的積累與自發社會的力量》,[美]弗朗西斯·福山著、郭華譯:《信任:社會美德與創造經濟繁榮》,南寧: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年,第ⅱ頁。
[22]胡榮、林本:《社會網絡與信任》,《湖南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3年第4期。
[23]鄭也夫:《走向殺熟之路——對一種反傳統歷史過程的社會學分析》,《學術界》2001年第1期。
[25][28][30][36]筆者于2018年5月2日在廣西東興市東海大酒店對僑眷LF的訪談。
[26]筆者于2018年5月30日在廣西東興歸僑MSJ家中對歸僑MSJ的訪談。
[27]筆者于2018年9月18日在暨南大學對僑眷DP的視頻訪談。
[29][34]筆者于2018年5月2日在廣西東興歸僑HZX家中對歸僑HZX的訪談。
[32]筆者于2018年5月31日在廣西東興橘龍山莊對宮門同鄉會成員的訪談。
[33]筆者于2018年5月31日在廣西東興歸僑WMX家中對歸僑WMX及其家人的訪談。
[40] 中國新聞網:“僑力促推中越邊境新特區開放開發”,2014年4月10日,http://www.chinanews.com/zgqj/2014/04-10/6049504.shtml,2020年10月22日瀏覽。
[41]中國新聞網:“廣西中越邊境成海外僑商投資興業熱土”,2017年10月23日,https://www.chinanews.com/hr/2017/10-23/8358842.shtml,2019年1月9日瀏覽。
[42]筆者于2018年5月29日在廣西東興歸僑LHJ家中對歸僑LHJ的訪談。
[43]李雪巖、龍四古:《西南邊疆民族地區歸僑僑眷青年發展困境與優勢分析——西南邊疆民族地區歸僑僑眷青年發展問題研究系列之一》,《八桂僑刊》2013年第4期。
[44]孫云彤:《新中國成立后延邊地區朝鮮歸僑研究》,延邊:延邊大學人文社會科學院,201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