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玉
(哈爾濱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5)
2020年4月28日,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第45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3月,20—29歲、30—39歲網民占比分別為21.5%、20.8%,高于其他年齡群體”[1]。其中,青年是網絡的忠實群體,而且大學生作為青年群體的重要力量,在網絡的負面影響下其媒介素養會逐漸被削弱,這就需要發揮高校、政府、網絡媒介和家庭的合力作用,以便增強大學生媒介素養的能力。
關于“媒介素養”的研究最早出現在20世紀30年代的英國,以學者ER.利維斯(ER.Leavis)和丹尼斯·桑普森(Denys Thompson)為代表,他們把媒介視為一種毒瘤,對此加以防范。后來國外學者對媒介的態度有所改變,媒介在理論和實踐方面得到進一步發展。隨后,我國學者在20世紀90年代對此開始理論研究,目前為止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是相比國外,我國的研究水平還處于較低層次。
在“媒介素養”的界定上,國外先于國內,且國內學者多是在借鑒國外學者研究的基礎上對其定義。國外主要是把“媒介素養”定義為“能力”,體現在美國媒介素養研究中心的表述上,即“人們面對媒介各種信息時的選擇能力(ability to choose)、理解能力(ability to understand)、質疑能力(ability to question)、評估能力(ability to evaluate)、創造和生產能力(ability to create and produce)及思辨的反映能力(ability to respond thoughtfully)”[2]。國內學者的界定與之有相似之處,如“媒介素養是指人們對各種媒介信息的解讀和批判能力,以及使用媒介信息為個人生活、社會發展所用的能力”[3]。從上述國內外學者定義可知,“媒介素養”是指人們在對媒介信息進行處理過程中應具備的各種能力,包括熟知能力、揚棄能力、生產和傳播能力、利用能力。熟知能力,即了解并掌握媒介的相關知識;揚棄能力,即理性篩選媒介信息;生產和傳播能力,即在不逾越道德和法律底線的基礎上,對信息進行生產和傳播;利用能力,即它是對媒介信息選擇性內化后的外化體現,這種外化于自身、社會和國家均是有利的。
隨著網絡的迅速發展,傳播內容逐漸多樣化,傳播主體漸趨多元化,傳播速度不斷加快化。大學生長時間活躍在網絡空間,必然會受到潛在的思想觀念、立場等的影響,因此,互聯網對大學生媒介素養起到促進和阻礙的作用。
網絡時代,“互聯網+教育的興起”[4]拓寬了大學生獲取信息的途徑,生產信息的主體也趨于平民化,人人都可以在網絡中分享自己的學習和生活經驗。面對這樣豐富多彩的網絡世界,大學生既可以通過微信公眾號、新聞網站、微博等載體關注最新的國內外時政熱點新聞,增強自身的政治敏感度和明辨是非的能力,還可以通過慕課、超星學習通等在線學習平臺充實自己,在處理信息的過程中真正做到“以我為主,為我所用”,從而增強自身信息使用的能力。
互聯網在大學生媒介素養提升上既有優勢,也有不足之處,網絡信息中夾雜著的有害內容,包括網絡暴力游戲、網絡惡搞等不良網絡亞文化現象。如網絡暴力游戲易使大學生沉迷于網絡;網絡上惡搞革命英烈的視頻,表面上是以幽默的方式吸引大學生的眼球,事實上抹黑革命英烈的歷史虛無主義思想本質,極易模糊大學生的認知。
大學生是網絡的忠實群體,他們媒介素養的高低不僅影響個人,還關乎凈化網絡空間和建設網絡強國。可見,從學校、政府、網絡媒介和家庭這四個層面來提升大學生的媒介素養勢在必行。
在當今互聯網環境中,高校應重視大學生媒介素養的提升,并把它作為當前高校教育工作的重中之重。為此,高校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加以應對:
首先,高校應該對已經開設的公共課進行反思。要想在互聯網時代對大學生媒介素養進行提升,反思是關鍵。在高校所有的公共課中,大學公共計算機課和公共政治課是排查的重點。大學公共計算機課是與網絡時代信息技術緊密相連的一門課程,該課程的教學目標是否涵蓋媒介素養能力,教師在講授一些軟件操作的過程中是否涉及媒介素養的相關內容,這是值得關注的一個問題。公共政治課表面上與媒介素養關系不大,實則不然,公共政治課中隱藏著對媒介信息的看待方式,即“用聯系、發展、矛盾的觀點看待問題”“實踐是認識的基礎”等等。公共政治課教師在講授理論知識時是否結合通俗易懂的具體事例,是否站在學生理解和運用的角度,這是需要考慮的另一個問題。
其次,高校要根據學校的實際情況對大學生進行媒介素養教育。中國高校所處位置不同,各高校及其下設的各個學院的大學生媒介素養的水平也不同,因此,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目前,國內少數高校單獨開設了媒介素養的相關課程,這并不意味著所有高校都要效仿,因為開設媒介素養的初衷是提升大學生的媒介素養,而非為了開課而開課。因此,針對未開設這種獨立課程的高校來說,應該在反思的基礎上通過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方式掌握自己學校大學生媒介素養的實際情況,真正了解目前本校和本學院大學生媒介素養的整體水平,以便后續采取有針對性的、適合本校大學生的應對措施。
最后,高校的傳播媒介和教師隊伍在大學生媒介素養提升上也要與時俱進。一方面,互聯網時代,高校教育的傳播手段和師資力量也要動態化。關于高校教育的傳播手段,除了板報、報紙、廣播等傳統媒介外,還需要重視運用網絡媒介。雖然各大高校都有微信公眾號及官方微博,但內容多是日常通知、心靈雞湯等,關于時政解讀和事件分析的內容相對較少,平臺應多補充一些簡短且通俗易懂的時政解讀和事件分析,這樣有利于潛移默化地增強大學生的信息解讀能力和多角度批判分析信息的能力。另一方面,高校教師需要網上網下協同合作。在網上,要想占領并鞏固網絡主陣地,需要一批兼具專業知識和媒介素養的師資隊伍對傳播內容進行生產和監管。同時,也可以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開展專家云講座活動,從而優化大學生媒介素養的網絡環境;在網下,提升高校教師的媒介素養也不容忽視,高校需要對校內教師進行媒介素養的培訓。一是教師定期出外參加媒介素養的相關活動,進而提升自身的媒介素養;二是聘請本省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的工作人員走進高校,以辦講座、上課等形式開展媒介素養教育,內容主要是針對現階段網絡信息的政策、對違規的網站進行處理等。
政府的支持對大學生媒介素養提升非常重要,政府應從以下兩個方面提供助力:
一方面,政府需要繼續建立健全相關的法律法規。法律法規是一種強硬的剛性措施,能夠規范人們的行為,對人們的行為起到約束作用。互聯網時代,大學生面對網絡信息有挑選的權利,但網絡信息復雜多樣,一些不良網站和不當言論夾雜著各種錯誤的社會思潮,在一定程度上對大學生起到誤導作用,阻礙大學生媒介素養的提升。基于此,與之相關的法律法規要因時而變,不斷修改和補充內容。
另一方面,政府應該為高校提供人力、物力和財力的支持。在人力上,政府應指定擅長媒介素養教育的專家定期對各大高校的教師進行網上網下的集中培訓,使高校師生接觸到最新的媒介知識、掌握網絡媒介的各種實操技能,進而把其中的要義帶進大學課堂;在物力上,政府要關注各大高校的教學設施,尤其是老少邊窮地區的高校教學條件是否達到現代化的水平,保證全國各地區高校的教學設施基本一致,為大學生接觸教學媒介提供有利條件;在財力上,政府應為高校提供媒介素養方面的資金支持。這部分資金主要用于高校教師外出交流學習、外聘專家和開展相關科研活動。雖然產生的效果在短時間內較難顯現,但從長遠來看,還是有利于提升大學生媒介素養。
與傳統媒介相比,網絡媒介對大學生媒介素養產生的積極和消極影響更大。為了提升大學生的媒介素養,網絡媒介也要參與其中。
第一,需要調整網絡媒介內容。目前,網絡信息繁雜,各種真假莫辨的內容遍布網絡,部分大學生,很容易放松警惕,選擇相信謠言,甚至成為謠言的傳播者,這不僅降低了大學生的媒介素養,還對建設風清氣正的網絡空間構成威脅。因此,相關部門需要采取行動,如嚴厲查處關閉違法違規網站。
第二,提高網絡媒介從業者的媒介素養。網絡時代與之前的媒介時代有所不同,現在一些微博大V是意見領袖,他們的目的也各自不同,有一些人是出于幫助他人的目的,有部分人是為了營利,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通過歪曲事實達到政治目的。如果大學生敏感度較低,很容易淪為不良信息的傳播者。因此,網絡媒介從業者在生產和傳播信息時,要遵循本行業的職業道德規范,合理運用網絡信息,從而提高自身的媒介素養水平。
在大學生媒介素養提升的過程中,家庭教育起著重要的作用。大學階段,雖然多數大學生異地求學,受父母的影響漸趨減弱,但由于身處互聯網的虛擬環境中,大學生與父母的交流方式更加便捷化,而且,大學生的媒介素養也與他們自身的成長過程密不可分,因此,家庭教育不容忽視。
第一,父母須提高自身的媒介素養。在對大學生進行媒介素養教育前,父母應掌握媒介的相關知識,增強處理媒介信息及選擇性外化媒介信息的能力,這樣有利于對大學生進行正向引導。父母提升媒介素養,主要有兩種方式,一是借助大眾傳媒自覺主動尋找相關信息進行學習,并積極詢問媒介素養方面的專業人士,以達到較高的媒介素養水平;二是社區進行宣傳教育,普及媒介素養的相關內容,既可以是常識性的內容,也可以是實踐類的活動,這樣也有利于提升父母的媒介素養。
第二,父母應該主動與大學生進行交流。相對于大學生來說,父母的人生閱歷更為豐富,在面對網絡上涌現出的各種媒介信息時,能理性對待,具備一定的媒介素養能力。這對閱歷尚淺的大學生來說,有相當大的幫助。因此,父母需要在平時與大學生多溝通,了解大學生的思想動向、法律意識及對媒介信息的篩選能力,及時發現相應問題,采取適當方法有效引導,以提高大學生媒介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