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逯美一 王宇 劉恬恬
(遼寧師范大學心理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9)
音樂是由速度、音色、響度和音高等多種聲學元素組織在一起的聲學事件(Patel,2008)。音樂速度是近些年來最常討論的元素之一,Dillman Carpentier 和Potter(2007)在單獨探討音樂速度對生理的影響時發現音樂速度的增加能夠較好地提高生理喚醒水平。背景音樂速度的增加可能會對人們的認知產生正向(Day,etal.,2009;Schafer,Fachner,&Smukalla,2013)或負向的作用(Brodsky,2013;Cassidy&MacDonald,2007),在探討不同速度和不同音色的音樂對中英文閱讀的影響效應研究中發現音樂速度的主效應是顯著的(馬諧等,2015)。
閱讀理解是一項復雜的認知活動,該過程涉及文字字形辨認、語音提取和語義通達等步驟。背景音樂下的閱讀理解是音樂中的聲學信息與文字視覺信息相互整合作用的過程,當其中一種信息發生改變時,兩者作用的機制和結果都有可能發生改變,而產生出不同的效應(Kampfe,Sedlmeier,&Renkewitz,2010)。周欣、鄭瑩燦和鄭茂平(2020)探討了視聽雙通道下的音樂情緒加工機制及音樂情緒類型和音樂訓練背景的影響,發現視聽雙通道與單聽覺通道差異不顯著。因此,若要更好地理解其作用機制,則需要分離出不同的元素,探討不同元素之間的整合效應。
近年來,研究者在使用背景音樂探討無關言語效應時,發現不同類型的背景音樂對當前學習任務的影響不同(Kimpfe,Sedlmeie,&Renkewitz,2011)。多數研究發現流行背景音樂會產生無關言語效應,從而對詞匯記憶和閱讀理解任務產生干擾的作用(陳友慶,吳蕓蕓,2015; Furnha&Allass,1999;劉野,2013; Salamé&Baddeley,1989)。隨著文化的進步,人們對于流行音樂的選擇也越來越多樣,外語的學習也成為了熱潮(周燕等,2011)。研究發現不同熟悉度的無關言語對當前任務產生的干擾程度不同(Hyoni&Ekholm,2016;Marsh et al.,2009;Takahashi,2006)。高淇和白學軍(2018)研究了熟悉的中文流行背景音樂與次熟悉的英文流行背景音樂對大學生中英詞匯記憶的影響,發現在記憶任務難度較低的情況下聽覺輸入語言的熟悉度是影響無關言語效應的因素。任艷娜和徐文軒(2019)研究了中、英文背景音樂對個體完成中、英文閱讀理解的影響,結果表明背景音樂可以提高個體的覺醒水平,但同時也占用一定的認知資源而干擾個人的工作;且背景音樂對個體工作的促進或干擾作用取決于個體對背景音樂的熟悉程度。
目前現有的相關理論模型主要分為三種。(1)覺醒模型(Beanland,Allen,&Pammer,2011; 曹潔&朱婷,2012,彭聘齡,2001),覺醒水平和認知成績有很高的相關性,音樂通過提高個體的覺醒水平從而促進個體的閱讀效率(Beanland et al.,2011;曹潔&朱婷,2012;彭聘齡,2001)。(2)認知容量有限理論,背景音樂對閱讀理解有消極影響(Furnham&Allass,1999)。該理論認為個體工作記憶的容量是有限的,背景音樂的加工會對閱讀材料的加工產生影響,從而降低閱讀理解的效率(Furnham&Allass,1999)。(3)覺醒理論和認知資源有限理論同時存在,并在不同元素之間整合時發揮不同的作用,在背景音樂下完成認知任務的最終情況是兩種機制作用效應抵消的結果(Thompson,Schellenberg,&Letnic,2011)。
音樂對一些大腦功能的發揮也起著重要作用(Thompson,Schellenberg,&Letnic,2012; Chen,Penhune,&Zatorre,2008;陳丹,隋雪,王小東,錢麗,&姜娜,2008;孫長安,韋洪濤,&岳麗娟,2013)。研究發現音樂通過改變個體的工作記憶而影響個體的認知活動(Chen,Penhune,&Zatorre,2008)。研究者認為由于音樂改變了大腦的覺醒狀態從而使腦電波產生了變異,音樂激活了更多的腦區使得有更多的認知資源用于加工過程,從而提高了個體的工作記憶效率(Thompson,Schellenberg,&Letnic,2012; 陳丹et al.,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