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暄雯
劉文金所創作的經典藝術作品《秋韻》以我國太行山地區的民歌作為藍本,在樂曲中融入多種曲式,創作出復合型的高質量藝術作品,將西方曲式結構和民歌的樂調、旋律融合,突出了旋律的內在藝術價值。創作者劉文金在二胡曲《秋韻》中使用了顫弓、錯弓、三連音等高層次演奏技法,以自身深厚的文化素養作為鋪墊,在傳承我國古典優秀傳統音樂的同時緊隨時代潮流,努力促進二胡的現代化和國際化發展,引領新時代二胡演奏藝術的發展。
《秋韻》是我國著名音樂家劉文金先生在上世紀80年代末期創作的經典二胡曲目,創作者在深入了解人民生活、整合提煉多種藝術素材后,創作出富有藝術張力與人文氣息的音樂作品,記錄了我國秋季林木凋落、萬象更新的壯闊景色,結合我國太行山地區的民間歌謠編織出深沉、悠揚的韻律,是具備獨特藝術價值與文化研究意義的音樂作品。這一經典作品主要采用了自由式的曲體,將地方民俗小調與西方音樂演奏技法、曲式結構相結合,在二胡曲中使用了變奏、獨奏、回旋等演奏方法,以流暢動人的旋律展現秋意,借助秋意描繪創作者自身所持有的藝術理念與文化思想,表現了人們在秋季生活中的復雜心態[1]。二胡曲《秋韻》的音樂旋律高亢而不失細膩,創作者在配樂中使用了鋼琴,讓鋼琴的擊鍵聲和二胡奏出的旋律形成相互映襯的關系,巧妙地將地方特色與現代音樂相融合,將獨特的地方性題材融會貫通,繼而創作出與民間及地方相映襯,又與現代化和國際化相貫通的音樂作品。
二胡曲《秋韻》的起始部分帶有較為鮮明的西歐回旋舞曲特征,低樂曲的旋律在變化中逐步遞進發展,在發展中進行高低變化,創作者將西方音樂藝術中常見的回旋舞曲、小夜曲的創作手法、曲式結構設計思路和地方民族小調融合,全面強化了二胡的藝術表現力,突出了二胡藝術的民族特性。二胡曲《秋韻》的第一部分主要是小F徵調式,由鋼琴演奏起始部分的引子樂句,在第一部分的第13小節,二胡開始首次切入鋼琴旋律中,進行持續三小節的合奏,旋律從小F徵調式轉變為大D調式,實現了演奏調式的正常轉折,形成了獨特的藝術意境,起到了承上啟下的特殊效果[2]。樂曲的第40到第68小節共有三個不同的樂段,分別為F大調的主題變奏部分、A小調的變奏部分、D小調的主題補充部分,創作者劉文金在樂曲中添加了多個十六分、三十二分音符,讓這幾個樂段演奏出的樂聲和起始部分的舒緩旋律形成鮮明對比,展現了秋季人們心態感受的變化過程,模擬自然界從微風習習到狂風呼嘯的景象。
二胡曲《秋韻》的第二部分包含從第69小節到93小節的內容,這一部分樂曲的主題可被劃分為三大板塊,依次為舒緩而有生氣的慢板、激昂悠揚的小快板、充滿抒情性與敘事性的再現段,創作者劉文金根據演奏速度的變換以及調式的轉變,在本段落的樂句中穿插了多個變奏[3]。音樂的藝術主題貫穿全曲,旋律以變奏加花的方式各不相同,但巧妙的保持著相似的藝術表現形式與富有文化深度的樂思,段落情感變化相比第一部分有所加快,相互關聯的緊密旋律推動了藝術情節的發展與情緒的逐步展開,描繪了人在秋季心情的變化過程。
二胡曲《秋韻》的第三部分包含從94小節到134小節的內容,是富有藝術張力的第二個主題變奏旋律,創作者在樂章中添加了三連音,有效修飾了其中的華彩樂段,讓蓬勃而出的音樂情感得到了全面升華,體現了創作者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例如《秋韻》的第113到118小節重復了第一部分、第二部分的主旋律,通過再現全篇藝術主題,讓旋律中包含的情感更具張力,創作者對這一部分的樂句進行了加花變奏處理,二胡的顫弓演奏力度從弱到強逐步提升,并在樂章末端逐步收尾,描繪出秋天晴朗天氣下樹林中絢爛的色彩,向觀眾展現了悲劇美。本段可被分為三個樂段,其中兩個是慢板,節奏較為舒緩,音樂情緒從張揚激烈逐步轉變為深沉激昂,樂調細膩動人,演奏者必須控制二胡的觸弦速度與拉弦力度,突出音色的高低變化。
創作者劉文金在《秋韻》中采用了揉弦演奏法,在樂曲華彩部分連續的兩個慢板中演奏出第一樂段、第二樂段主旋律的變奏,情緒高低起伏,樂句中的藝術情感不加保留地展現在觀眾面前,演奏者必須保證自身運弓的流暢性與連續性,使用左手手指對琴弦上半部分進行按壓或有節奏的揉動,通過使用手指在各個音位上進行按壓,可使得琴弦振動發出的音符的頻率、音高、音色產生較大變化,讓樂音帶有較強的波動性。揉弦是現代二胡演奏藝術中常見的演奏技法之一,能夠面向觀眾詮釋藝術作品本身所帶有的美感,可起到渲染文化情緒、強化作品表現力的特殊作用。創作者劉文金突破了傳統二胡藝術創作模式的束縛,在樂曲中添加了不受指板限制的揉弦方式,讓二胡演奏具備更強的靈活性。二胡曲《秋韻》中使用的揉弦技法主要包含壓揉、滾揉等,通過在某些張力較強、演奏強度較高的樂音上進行揉弦,可營造出良好的空間音響效果,讓二胡演奏出的樂聲帶有突出的立體感,可對第一樂段的鋼琴伴奏起到修飾作用。演奏者必須把握揉弦力度、速度與頻率,抓住時機在樂句中添加額外的修飾音,根據演奏要求調整揉弦方式。
例如在二胡曲《秋韻》的第一樂段18小節,創作者使用了徐緩的慢板,并在樂句中添加了多個八分音符,演奏者應當在這一小節的第二個低音處揉弦,用左手食指與中指按壓琴弦的下半部分,在右手拉弓時以較輕的力度將弓弦向下壓,演奏者必須控制手腕上下運動的速度,讓指尖多次接觸并按壓琴弦,使用滾揉演奏法,創作出優美、靈動的旋律。在第第三樂段的第98小節處,創作者在這一小節中添加了附點音符,在演奏過程中附點音符進行揉弦,營造出朦朧、悠揚的音響效果。在二胡曲《秋韻》中,揉弦的力度、速度隨著前后樂句情感的變化而變化,在樂句中藝術情感逐步走向高潮時,演奏者揉弦的力度應當同步提升,以此展現旋律的優美性與節律的壯闊性,營造出寬廣、宏大的藝術情境。
二胡是我國典型的弓弦類樂器,在運弓技法、持弓方式上有著較多變化,主要包含快速運弓、緩慢運弓、換弓、分弓演奏等。創作者劉文金在二胡曲《秋韻》中使用了多種運弓、持弓技法,在演奏過程中嚴格控制換弓的速度與頻率,縮短換弓導致的旋律間隔與樂聲中斷時間。二胡曲《秋韻》中存在較為密集的八分音符的換弓連奏,在實際舞臺藝術表演中,演奏者要控制好弓弦運動距離的長度,靈活運用長連弓、短弓演奏技法,強化右手手腕的握弓力度。為強化藝術表現效果,創作者劉文金設置了流線型的曲式展開模式,在表現復雜情感的樂句中使用了連弓演奏法,讓音樂主旋律變得連續不斷,如瀑布奔騰般帶有鮮明的旋律感。例如在演奏速度較為緩慢、音樂情感含蓄內斂的樂曲第一樂段,起始的樂句以高音D小調開頭,聲音較為高亢,演奏者必須控制自身右手握弓的力度,在演奏出高音時盡可能地順應腕部所承受的重力拉動琴弦,保證運弓的踏實性,在弓弦拉動至尾部時即可中斷演奏,留出容觀眾思考的空間。這一演奏技法能夠完美體現出二胡悲傷、凄涼的演奏特點。可以說,悲傷凄涼是二胡的演奏特點,為保證此特點的完美展現,就需要演奏者加強對長弓技巧的運用,充分展現其特點,保證演奏的完美體現。
創作者在《秋韻》中使用了錯弓演奏法,通過靈活調整弓弦與琴弦的接觸面積、交錯時間,能將前一節奏的弱音同后一節奏的強音巧妙連接為一體,形成韻律節奏上的切分音效果,從而為本身較為舒緩、低沉的音樂主旋律添加富有張力的律動感。例如在《秋韻》的第三樂段高潮部分,旋律以A大調為主,音樂色彩明快鮮亮,體現出創作者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許,向觀眾展現了豪邁壯闊的藝術情感,創作者在這一部分使用了錯弓演奏法,基于連續不斷、跨小節的連弓、錯弓,將樂句劃分為多個富有流動性的段落,突出了節拍的流動性與旋律的統一性,弱化了節奏流動,形成了連續不斷的音樂效果。在《秋韻》的第二樂段第74小節,樂句以空半拍開頭,在樂句的后半部分音符較為密集,演奏者必須保證弓弦與琴弦在偏下方密切接觸,演奏出從弱到強而后再減弱的樂聲,演奏者應當控制自身的無名指、小指,使之發揮引導作用,在樂句弱起時,演奏者必須放緩拉弓速度,使用無名指與小指按壓琴弦,在聲調、音色逐步從弱轉強時,逐步加快運弓速度,使用兩指向下按壓,強化樂曲的演奏效果。
在二胡曲《秋韻》的第三樂段,創作者在其中添加了大量三連音,樂曲的演奏速度較快,旋律帶有較強的流動性,是展現藝術主題、描繪創作者內心情感的重要段落,三連音與十六分音符的混用極大地拓展了藝術情感表達路徑,體現了創作者對秋季美好景色的向往與眷戀,營造出較強的畫面感。例如第三樂段第102小節,樂句開頭旋律較為舒緩,在樂句后半部分演奏連續的三連音,在演奏兩個重音后緩慢地奏出一個輕音,演奏者可靈活調整弓壓,保證演奏能夠順利進行。二胡曲《秋韻》中多數樂句所包含的旋律均是從微弱到強烈再到微弱的過程,音色起伏不定,創作者通過在樂句中添加三連音,能夠保證演奏出圓潤、悠揚的樂聲,將西方式的音樂演奏技法和東方式的音樂語言進行深度結合,借鑒了民族音樂藝術中修飾樂聲、調節樂調的技巧,逐步將音樂中包含的情緒推向高潮[4]。演奏者必須把握三連音的演奏要點,突出樂調在調性、演奏力度、旋律遞進速度等方面的變化,合理運用連音等演奏技法,調整運弓頻率,控制音色、音調變化。
氣息與節奏控制技術是現代二胡藝術表演中常用的演奏技巧,通過控制自身呼吸頻率與演奏節奏,可起到改善演奏效果、促使表演者調整自身狀態的效果。創作者劉文金在二胡曲《秋韻》中使用了快吸、提前呼氣的氣息控制技法,在演奏慢板樂段或快板時,提前為自身的呼吸留出提前換氣的時間,例如在演奏《秋韻》第56小節時,演奏者應當延長不同音符的時間間隔,留出三分之一拍的時間作為氣口,在快速呼吸后重新拉弓演奏全新的樂句。樂曲中部分樂句的節奏較快,音符密集,節奏富有張力,因此演奏者必須靈活調整自身的換氣方式,在拉弓過程中快速吸氣,控制呼吸的幅度與頻率,在開始演奏樂句的前兩秒吸氣并調整自身的氣息節奏,保證氧氣充滿肺部,讓自身有能力完成長樂句的演奏[5]。雖然演奏者的呼吸活動不會對二胡演奏出的樂調造成影響,然而演奏者的呼吸頻率會對二胡樂曲的節奏造成影響,在演奏情緒較為激烈、連續性較強的樂句時,為保證不同樂句之間產生較為緊密的聯系,全面激發演奏者自身的藝術情感,必須重點控制自身的呼吸頻率,靈活調整氣口的具體位置,在保證節奏穩定性的同時,演奏出帶有開闊感的旋律[6]。演奏者在短暫吸氣后可演奏出密集、富有節奏感的樂聲,對節奏與呼吸頻率做出調整,避免發生突然加速或無意間放慢演奏速度的問題。二胡曲《秋韻》第三樂段小快板樂句中并未表明氣口的具體位置,演奏者必須根據自身需求,在保證呼吸均勻的前提下進行換氣,展現二胡韻律與節奏的變化。
二胡曲《秋韻》的旋律線條明確,演奏出的樂聲渾厚敦實,情感細膩深沉,演奏者必須保證左右手配合密切,調節右手的運弓力度與速度,左手對音的把控要準確,尤其是四指的揉弦,使用揉弦、抹弦等高層次演奏技法來支撐樂曲的旋律線條,將二胡這件樂器的風格體現的淋漓盡致,更符合人們的聽覺美感,得到人們的追捧。此樂段旋律婉轉優美,穩定且從容,節奏變化錯落有致,音樂情緒娓娓道來,更能夠吸引人們的興趣,得到人們的充分認可,也有利于我國二胡演奏藝術的進一步發展與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