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關清單”，讓課堂教學提質增效

【主持人語】 “雙減”政策落地后，如何讓課堂40分鐘更有效，成為教師關注的焦點。“過關清單”能夠幫助教師厘清教學中的“教什么”“怎么教”“教成什么樣”等問題，進一步明確教學的方向、過程和結果，是助力課堂教學提質增效的絕佳載體。本期《獨家策劃》欄目的3篇文章，介紹“過關清單”的研制與使用。

——何捷

摘要：“雙減”政策的落地，意在減輕學生過重的學習負擔，根本上是要提升教學的質量。以“過關清單”幫助教師厘清教學中“教什么”“怎么教”“教成什么樣”等問題，進一步明確教學的方向、過程和結果，是較為有效的路徑。“過關清單”具有評價、輔助、激勵等功能。“過關清單”的研制一般參考學科類、學理類兩類文獻，由理解目標、分項過關、學習效果自查三個板塊構成，分為樣本研制、樣本解讀、分年級研制、審核修訂、實踐檢驗幾個步驟。

關鍵詞：“雙減”;“過關清單”;提質增效

2021年7月24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旨在強化學校育人主體地位，深化校外培訓機構治理，構建教育的良好生態。在“雙減”政策背景下，教師既要注重減輕學生過重的學習負擔，同時更要著力提升課堂教學質量，確保有效教學，讓學生在寶貴的課堂學習中獲得生長。“雙減”政策的落地，從根本上說，是要提升教學的質量。厘清教學中“教什么”“怎么教”“教成什么樣”等困擾教師的問題，借助“過關清單”幫助教師明確教學的方向、過程和結果，是筆者帶領的團隊目前探索出的較為有效的路徑。

一、什么是“過關清單”

在《現代漢語詞典》中，“清單”的釋義為：詳細登記有關項目的單子。清單在日常生活中常見且常用。法國作家多米尼克·洛羅認為，清單以簡潔的文筆、簡單的闡述實現對中心詞的聚焦，能夠解決很多問題，并在其著作《沒有什么是一張清單解決不了的》中提出清單的“路徑”屬性——清單給出直接通往探索生活無盡可能的路徑。哈佛大學公共健康學院、醫學院教授阿圖·葛文德所著的《清單革命》將人類的錯誤分為兩類：一是“無知之錯”，二是“無能之錯”。他認為，“無知之錯”是因為沒有掌握正確的知識，“無能之錯”則是因無法正確使用所掌握的知識而犯下的錯誤。避免“無能之錯”最管用的方法，就是把關鍵步驟寫在清單上，然后逐一落實。

當前已有不少成功使用清單提升教學質量的案例。如，美國加利福尼亞州使用的教學素材“讀者的選擇”以及新加坡初中特快課程使用的“Life Accents 4”等，都編入了清單。我國學者董蓓菲開發了“寫作清單”，主張在寫作教學中以清單的形式展開寫作任務，讓清單成為管理學生寫作行為的重要工具。董蓓菲的“寫作清單”是將每次寫作的要求，包含寫作內容、表達方法、寫作策略等方面的知識和要求，以清單的形式有序排列，供學生在寫作全程中自檢或互評。清單在學科教學中的運用，也已逐步得到相關研究領域的認可。香港理工大學的研究證實：清單可以將寫作所需要的語言能力、組織能力和智力的許多要求轉化成可管理的項目或單元，用于練習、實施和評估。這能夠提高學生對寫作要求的認識與理解，輔助學生逐項修改作文成品。總之，清單可以為學生成功寫作提供必要的保障。

本文談及的“過關清單”是以表單的形式呈現、指示學習項目，是指引學習活動開展的方案匯總。“過關”二字，意在凸顯清單中的評估要素，強調學生在實現某個或某類學習項目達標過關后，才能進入下一個或其他類的學習項目，朝著更高的目標前行。在教學中研制和使用清單，首先，要秉持方向正確，堅持學習的目標導向、問題導向，以及學習者的需求導向;其次，需呈現相對應的條款、流程、參考預案等，與學習活動緊密對應;再次，遵循“越詳細越具體越好”與“越簡練越易懂越好”的原則，同時根據學情需要作出動態調整。

二、“過關清單”有哪些功能

首先，評價功能。可以說，這是“過關清單”最為顯著的功能，因為“過關清單”的格式本身就帶有自評的基因——過關后才能“清掉”這項學習任務。教學中運用的清單，會將教學過程固定、分解，成為可監控、可管理、可展示的階段性學習行為。清單中每個學習項目后都會設計一個“評價區域”，學生完成項目后即可自行標注。這樣的操作形式，利于使用清單的教師或者學生自查或自評。從學生的角度看，“過關清單”能夠幫助他們認清學習的規約，有助于他們梳理關鍵知識，提煉記憶要點，理解學習的要求，實現自主識別與糾錯;從教師角度看，“過關清單”便于教師監控、跟蹤學生的學習活動進展，實現過程性評價。

其次，輔助功能。學習是一個需要伴隨行動的過程，其間需要各方力量的輔助。美國學者杜威最早提出“過程”的概念：“學習必須根植于學習者的實踐中，并且由此產生對信息和新的觀點進行積極探索的渴望。”以“過關清單”的形式囊括學習項目，并按照一定的順序將此羅列出來，便等于展開了教與學的整個過程，會對教與學產生良好的輔助功能：呈現了學習目標，讓學生明確了本次學習的方向;展示了具體的學習任務，讓學生了解了學習內容，并能在任務驅動下展開學習;提供了完成任務的方法，利于學生借助清單，采用不同的方式、策略，確保任務完成。尤其是當學生面對較為復雜的學習任務時，“過關清單”還可以作為學習的工具，幫助學生通過識別、標注和操作，加強自我指導，完成復雜任務。

再次，激勵功能。使用“過關清單”，能讓學習過程清晰可見，優化獲得學習結果的方法和路徑。學習過程的改良也會讓學生充滿自信，對教師和學生都產生激勵作用。清單類似橋梁，在使得教師明確如何“教”、學生明確怎么“學”的經歷中，提升“教”與“學”的效能。同時，“教”與“學”轉變下的激勵性評價，又讓學習成為一種自己可控、自我知曉、自覺努力、自能把控的清晰、精準的行為。“過關清單”介入教學，讓學生和教師都得到了鼓勵。

三、為什么要研制“過關清單”

將“過關清單”引入教學，并迅速推進，源于三個層面的需求：

第一，有效教學的應然需要。“雙減”政策背景下，提質增效被再次提上日程，“過關清單”成為絕佳載體之一。另外，統編小學語文教材指定了單元人文主題，亮出了達成人文主題的語文要素，以學科核心素養作為教學終極旨歸。這都意味著，自此“每節課到底要教什么”“為什么而教”“教到位了沒有”成為明確指向。以“過關清單”對照、評估本課教學“做什么”“做了沒有”“做得怎樣”，能使教學的有效性得到保障。

第二，教師成長的迫切需要。青年教師的成長源于課堂教學的“一天進步一點”。如果執教之后不了了之，成長就會變得緩慢，容易偏離方向。“過關清單”能讓教師清楚自己這堂課到底要教什么、該怎么教、要教成什么樣，并自覺反思，從而獲得成長的方向和動力。

第三，教學效果的保障需要。學生在課堂學習中到底學了沒有、學得怎樣、學到了什么……這些都需要明晰的參照。教師不能想教什么就教什么，每節課需達到既定的目標，教學才能構成系統，效果才有保障。“過關清單”讓每節課的核心知識與能力清晰可見，讓教學朝著既定的方向有序推進，讓螺旋上升的學科知識與能力系統在日常教學中逐步建構，能夠成為良好教學效果的保障。

四、如何研制“過關清單”

（一）研制思路

首先，構建“過關清單”模板。

研制“過關清單”之前先要明確，“過關清單”不是教案，不展示“教”的過程，給出的是結果比對;不是教參，不展示細節性的內容，僅提供簡約、清晰的教學要點。由此，“過關清單”的呈現形式是“逐條出示本課教學的核心知識與能力要點，羅列學習的項目及應達成的效果”，研制目的是“提供教學效果自查的參考，監控教學目標的達成情況”。據此，“過關清單”可分為三個板塊。第一板塊，理解目標。理解目標又被分為三項：第一項為理解單元目標，即展示這一單元的教學目標;第二項為理解“核心知識與能力”，即列出這一課的教學目標;第三項為“總體評估”，即詳盡列出本課應達到的學習效果。第二板塊，分項過關。主要涉及兩個分項：一是“生字詞教學”，按照教材的系統，分為“會認”“會寫”兩個部分;二是“閱讀教學”，對應教材具體的課文內容及課后練習、交流平臺等助學系統編寫。第三板塊，學習效果自查。這是“過關清單”的精華部分，會分層級劃分這一節課教學涉及的能力，并按照從低到高的順序排列，如理解、運用、分析、評價等。能力層級下面，又會劃分出具體可操作的教學方法，如分類總結、推斷評論、組織歸因等，為教學的細化推進提供可供參考的“拐杖”。

具備理解目標、分項過關和學習效果自查的“過關清單”，能讓教師一目了然地看清三個問題：第一，“教什么”，再現單元和本課知識，讓教師明確要教的內容;第二，“怎么教”，分項過關內容和能力層次的設置，讓教師清晰地看到本節課要開展的認知學習任務有哪幾類，認清學生的認知水平處于哪些層級，是否有高階認知生成;第三，“教得怎么樣”，由低到高的細化能力考查內容設定，有層次、有邏輯，能讓教師在考核學生“過關情況”的過程中明確教學效果。

其次，參考相關文獻。

研制組將用于研制“過關清單”需要參考的文獻素材分為兩類。一是“學科類”。此類文獻又主要包括三種：第一種是“課程標準”。課程標準反映了國家對學生學習結果的統一要求，是對學生在校期間應達到的知識與技能、過程與方法、情感態度價值觀的闡述。針對“教什么”“怎樣教”“為什么教”“教到什么程度”等問題，課程標準會給出精確回答。“過關清單”的研制首先應建立在對課程標準深刻理解的基礎上。第二種是教材，這是“過關清單”研制內容呈現的基礎文獻，需要觀照單元導讀、課文內容、助學系統等素材。第三種是“教師用書”和其他相關文獻，更為全面地為“過關清單”的研制提供支持。二是“學理類”。研制組當前引入的此類文獻主要涉及四大體系：第一大體系是建構主義理論，意在以此為依托，羅列學習項目，保障“過關清單”內容的計劃性、監控性和評估性，以能更好地發揮學生的主體性和能動性。第二大體系是安德森等修訂的“布魯姆學習目標分類法”，意在從知識維度（事實性知識、概念性知識、程序性知識、元認知知識等）梳理“過關清單”的內容，提示教師在教學中“教什么”;從認知過程維度（記憶、理解、運用、分析、評價、創造等）確定“過關清單”應該涉及的學生思維的層次，明晰學生應該達到的認知層次，明確學習效果自查要素。第三大體系是思維可視化理論，用于支持“過關清單”研制思維的特質，以圖示或圖示組合的方式將原本不可見的思維結構及規律、思考路徑及方法呈現出來，使其清晰可見，實現抽象知識圖像化、零散知識系統化、解題規律模型化、隱性思維顯性化，提升教學效率。清單研制中用到的各種圖例、圖表，以及學習效果自查表的研制等，都以這一理論為依據。第四大體系是“追求理解的教學設計”。《追求理解的教學設計（第二版）》一書中，作者提出了“逆向設計”的概念和方法，即工作流程與大家熟悉的恰好相反——先設定目標，擁有藍圖;之后設定檢測標準，評估目標是否能達到;最后設計工作流程，朝著目標進發。“過關清單”板塊設計中的“理解優先”就充分遵循這一設計原理。

（二）研制步驟

教學過程中，以“過關清單”指引教師對照評估“教什么”“怎么教”“教成什么樣”;教學后，再以“過關清單”敦促教師及時反思“教了什么”“教得怎么樣”“還可以怎么教”，能讓教學的有效性得到充分保障。同時，“過關清單”涉及的能力層級、學習效果自查、過關情況等細則，又能夠有效評估學生“到底學了沒有”“學到了什么”“學得怎樣”，讓學朝著既定的方向有序推進。基于此，在“以人為本”的總原則下，“過關清單”研制團隊淬煉出清單研制“五步法”：第一步，樣本研制。團隊中有經驗的教師設計出清單樣本，設定好樣本中的項目格式、項目類型、表格形式等，組織團隊成員結合教學經驗，對照樣本進行多次論證。第二步，樣本解讀。組織團隊成員進行樣本培訓，讓研制者解讀樣本，接受全員質疑。第三步，分年級研制。將團隊成員分為不同的年級組，由有經驗性的教師帶隊，按照年級細化研制“過關清單”。第四步，審核修訂。各年級組研制“過關清單”初稿，交由組內互審，聘請有經驗的教研員、資深教師復審，定稿后再次檢查。第五步，實踐檢驗。將不同年段的“過關清單”運用于教學實踐，在檢驗清單有效性的同時，對清單作出調整。

（三）研制案例

1.閱讀教學中的“過關清單”研制案例。

以統編小學語文三年級上冊《賣火柴的小女孩》一課為例，三年級的清單研制團隊先對本單元的所有內容做了梳理，并一一羅列。下頁表1展示的是理解目標板塊的“過關清單”，它從單元目標、核心知識與能力、總體評估三個層面指出了教學應該達到的目標，讓教師明晰了每一課的核心知識與能力是什么，較好地規避了同質化教學。

分項過關板塊的“過關清單”參考課程標準、教學參考書等研制，分為生字學習“過關清單”和閱讀學習“過關清單”。下頁表2展示的是閱讀學習“過關清單”。

表3展示的是學習效果自查板塊的“過關清單”，讓本課的思維層級可視化，讓教師更準確地捕捉到學生的認知過程：借助語言文字，初步感受作者的表達，留下印象;結合學習過程，抒發個人的感受。這些能力層級項目和上面“理解目標”板塊及“分項過關”板塊設定的目標相匹配，讓教與學的方向更清晰、更精準。

2.習作教學中的“過關清單”研制案例。

習作教學中的“過關清單”使用，能夠還原習作教學真相。清單研制前，團隊就發現大多數情況下，習作教學的過程被簡化了。一般都是教師出示命題，并簡單解讀命題，然后讓學生寫，直至有“產出”。之后，針對習作結果進行評改，完成一個循環。西南大學魏小娜教授研究“真實性寫作”時發現——真正的困難，在寫作開始之后才遭遇。學生在習作過程中需要支撐本次習作順利完成的知識與能力，魏教授稱之為“支撐點”。“支撐點”，就是讓學生在習作中獲得核心的知識與能力，這應該是習作教學的重心。基于此，在研制“過關清單”時，研制組采用逆向思維——通過對習作結果的評估，提示教師重視習作過程，給予學生應有的習作“支撐點”，實現本次習作教學知識與能力的提升。“過關清單”，就是要讓教師知曉“這一篇文章學生究竟怎么寫才能寫出來”“寫成這一篇需要哪些習作知識”“寫好這一篇可以怎么做”，而不是僅盯著“文章加工與制作”的結果。下面以六年級上冊第五單元習作內容《圍繞中心意思寫》為例，闡釋習作教學中“過關清單”的研制流程。

其一，總體評估，還原習作目標。在設定“總體評估目標”時，研制組將其分為“專項能力評估”與“常規能力評估”兩類表述，還原本次習作需要瞄準的目標。教育研究與評論小學教育教學/2021年10月獨家策劃

“專項能力評估”會根據習作命題的要求，解讀教材中的建議和提示，充分考慮習作的本質特征，集中設計。如，《圍繞中心意思寫》的“過關清單”中，專項能力評估列出三點，分別是“能借助習作例文，了解作者是如何圍繞中心意思寫的”“能通過擬提綱的方式，從不同方面選取不同事例，并檢查選擇的材料是否能表達中心”“能圍繞中心意思，把能表現中心意思的部分寫具體。詳寫突出中心的，略寫其他”。其中第一條提出“借助習作例文”，因為本案例屬于“習作單元”，教材選編的“習作例文”是完成習作的重要參考。第二條的“擬提綱”，屬于教材的建議。第三條的“詳寫與略寫”，在“交流平臺”有提及。

“常規能力評估”根據課程標準對這一學段的習作教學分項目標列出。如，針對《圍繞中心意思寫》的習作內容，參考課程標準，“過關清單”也列出三條評估要點，分別是“能在40分鐘內基本完成習作”“能在自我修改中疏通語句;規范、整潔書寫;正確使用常用的標點符號”“通過同伴交換、評價和修改，強調圍繞中心寫”。其中第二、第三條，與課程標準的匹配度很高，不必贅述。第一條參考課程標準對第四學段的習作效率量化標準，推算并擬定“40分鐘內基本完成”這一要求，也符合課程標準提出的“有一定速度”的要求。

其二，分項過關，還原習作本質。“過關清單”在列出單元目標后，會設定分項過關內容，主要分為四大項：第一，確保習作內容符合命題要求。第二，關注優化篇章結構。要求分別對文章的立意、選材、段落、全篇以及文體等進行自查，讓本次習作符合教材的要求。“文體”屬于彈性要求，不是課程標準對小學習作教學的嚴格規約，一般僅會在涉及部分文章需要借助特殊文體進行表達時使用。如，遇到實用文體表達，文體應有的規范性就要在此項目中提示。如無需要，則不需要提示。具體而言，主要是針對“段落”與“全篇”提出要求，提示教師要在文章構思和表達的邏輯上予以學生指導。如，對《圍繞中心意思寫》的段落設置，“過關清單”對內容的評價有四點：一是開頭或結尾能明確點明中心;二是每一段的主要意思明確，且與中心有關;三是重點段落飽滿，表述具體;四是段落有詳略之分，找準最能凸顯中心的詳細寫，不平均用力。其中，第四條是超過一般水平靠近“優秀”的標準，不要求全體達到，屬于彈性設計。第三，關注語言表達。這一項是習作教學的核心，研制組將其分為五個維度：一是“明確度”，考查傳達意識的流暢與明確程度;二是“對象感”，檢查習作中是否有讀者意識，表達是否有針對性;三是“功能性”，考查文章發表后，是否能產生應有的交際交往功能。四、五分別是“個性化”“特征性”，屬于彈性要求，在評估時可觀測作者本人是否有一定的表達風格。如，《圍繞中心意思寫》“過關清單”中對“對象感”的檢查主要設置了兩項評價參考：一是文章有明確的讀者群;二是面對設定的讀者，表達能有針對性。同時，提供案例，供教師比對和自查。案例涉及面向全體倡導“保護環境”。第四，重視常規。根據課標和本次習作的具體要求，列出修改、標點、書寫三個項目，從“能用修改符號，自覺修改文中的差錯”“能與同伴主動交換修改，修改中能發現問題，并給予同伴鼓勵”等層面提供依據，讓師生通過清單對照，優化完善作品。

其三，自查提示，厘清習作真相。一般情況下，“過關清單”會以三項提示幫助師生評估習作效度，厘清習作真相。第一，對照清單發現教學的“缺損”。對照“過關清單”評估習作情況，師生就會發現，習作教學絕非“可有可無”，更非“先寫再說”。習作教學中，師生都要顧及對習作內容的審定、對篇章結構的構思、對語言表達的認知等。每一次習作實踐都是對習作常規的重溫，都不應以一句“開始寫吧”取代，而應認真科學地對待。第二，重視清單還原過程。好的習作教學應與學生破解習作困難同行，從立意到選材，到謀篇布局，再到修改、調校，都在教師的陪伴中順利推進。習作過程中出現問題，教師應及時予以指導，和學生協商，共同化解。第三，參考清單明晰習作的本質。課程標準提醒我們：寫作是用書面語進行“自我表達以及與人交流”。小學階段的習作，也是不同取向、不同形式的“交往”。在“交往”過程中，語言表達是否通暢，表意是否明晰，表達是否會產生一定的功能，都應該在教學過程中給予重視。此外，習作教學應關注“過程”，重視“如何寫好”。教師不應將“寫好”的效果完全推給學生。

五、“過關清單”如何使用

使用“過關清單”，主要有基本用法、倒置用法和個性用法。

基本用法，是在執教之后進行比對。例如，發現核心知識與能力沒有教到位，知識點有遺漏，比對后立刻彌補;過關，則繼續推進。

倒置用法，就是在教學開始前使用。教師初步完成備課之后，執教一課之前，根據“過關清單”中的細則對備課方案進行評估和檢測，發現遺漏，做好彌補，以讓教學更圓滿。備課或執教之前瀏覽“過關清單”，教師可以清晰地看到單元目標、本課的核心知識與能力、本課的總體評估標準。這樣一來，目標明確，理解優先。緊隨其后，清單中的每個學習分項又明確了教學內容和評估標準，便于教師明晰教學活動的基本推進流程。

個性用法，即隨教學需要，及時嵌入使用。教學過程中，教師在不同板塊的教學中遇到問題，都可以及時使用清單，篩查遺漏，補齊漏洞。這一種用法，因人而異，根據各自需要，視具體情況而定。

“雙減”政策落地后，“過關清單”的研制和使用在幫助減輕教師教的負擔和學生學的負擔中發揮了積極作用。“過關清單”應成為一線教學的對照標準，作為提升教學質量的重要保障。“過關清單”的研制與使用，注重“預則立”的原則，讓每位教師對“教什么”“怎么教”“教得怎么樣”有更為清醒的認知。每位教師都可以在“依標靠本”的前提下，根據自己的優勢靈活研制和使用“過關清單”，把課上得更高級、更個性、更藝術。

參考文獻：

[1] 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代漢語詞典（第7 版）[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9.

[2] 阿圖·葛文德.清單革命：如何持續、正確、安全地把事情做好[M].王佳藝，譯. 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2.

[3] 董蓓菲.小學清單習作的實踐研究[J].小學語文，2019（10）.

[4] Nancy Choi， Peony Kwok， Viola Wong. The Role of Checklists in Learning How to Write[J]. Journal of Technical Writing and Communication，1996（26）.

[5] John Dewey. Experience and Education[M]. New York： Free Press，1997.

[6] 崔允漷.課程實施的新取向：基于課程標準的教學[J].教育研究，2009（1）.

[7] L.W.安德森，等.學習、教學與評估的分類學：布魯姆教育目標分類學修訂版（簡縮本）[M].皮連生，等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8] 劉濯源.當學習力遇到思維可視化——基于思維可視化的中小學生學習力發展策略[J].基礎教育參考，2014（21）.

[9] 皮連生，劉杰.現代教學設計[M].北京：首都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

[10] 周文葉.中小學表現性評價的理論與技術[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

[11] Eric Jensen，LeAnn Nickelsen.深度學習的7種有力策略[M].溫暖，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

[12] 郭華.深度學習及其意義[J].課程·教材·教法，201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