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嶠 朱蓓


長期以來,臺灣問題一直是影響中日關系正常發展的敏感問題。日本深知臺灣問題涉及中國主權和領土完整,是中國的核心利益,但其對臺戰略認知和涉臺言論卻往往不顧及中日關系和地區穩定大局,在處理對臺關系過程中經常性違背中日之間業已建立的互信,單方面憑借自身和其首要盟國——美國個體利益觀中派生出的對臺戰略認知制造摩擦。
2021年4月16日,日本前任首相菅義偉訪問美國,與美國總統拜登進行會談。會后,日美發表聯合聲明直接提及臺灣問題:“我們強調臺灣海峽和平和穩定的重要性,鼓勵和平解決兩岸問題。”這是自1969年尼克松與佐藤榮作會談以來,日美首腦會談聯合聲明中首次寫入有關臺灣的內容。這一共同聲明本身反響巨大,足以引起警惕,更應該注意的是,共同聲明前后,日本頻繁在對華關系上做出消極舉動,各部門密切聯動,多次惡意炒作臺灣議題。對此,我外交部已作出嚴厲回應,指責美日聯合聲明嚴重干涉中國內政,無視歷史經緯,罔顧事實真相。
一般認為,一國對外政策建立在其對目標國家(地區)的認知基礎上,日本對臺政策也應主要建立在其國家安全認知和地區政治抱負之上。但是,考察歷史不難發現,戰后日美同盟的特殊性質才是日本對臺政策最重要的邏輯起點。從聯盟起源來看,日美同盟的建立源自戰后兩極格局的迅速形成,由于聯盟的完全不對稱屬性,日中框架捆綁于美國東亞政策;從聯盟發展來看,由于美國對中政策的改變以及日本在日美同盟中自主權的增加,對臺政策已逐漸成為日本促進聯盟管理、解決聯盟困境的“棋子”和“工具”;從日美同盟發展來看,日美雙方已逐漸完善同盟架構,構建所謂的“雙邊聯盟政治典范”,就臺灣問題而言,雙方已達成“利用”臺灣問題的特殊性共同推進聯盟戰略意圖的共識。本文認為,此次“日美新臺灣條款”事件和近期日本政府涉臺言論均根植于日美聯盟政治框架,其深層政策邏輯來自面對日美共同界定的“外部威脅”,兩國在“善意試探”基礎上作出克服聯盟困境,共同推進聯盟戰略的政策選擇。
一、近期日本政府涉臺表態
2021年4月16日美日首腦在華盛頓會談后發表聯合聲明,兩國首腦就臺灣情勢的現狀表達共同的擔憂,這一共同聲明被稱為繼《日美安全條約》中的“遠東條款”、《尼克松——佐藤榮作聯合公報》中的“臺灣條款”、1978年《日美防務合作指針》中的“臺灣問題”以及冷戰后《日美防務合作指針》中的“臺灣問題”后的“日美新臺灣條款”。值得關注的是,在事件發生前后,日本政府各部門,自民黨首腦均積極發聲,為日本對臺政策背書。相關事實如下:
1.防衛省。防衛省是就“聯防臺灣”和加強“日臺防務關系”表達意愿最為積極、最為直接的日本政府部門。今年3月16日日美“2+2”會談,雙方就聲稱對臺灣海峽可能發生“不測事態”表達關切,并稱會在“臺灣突發事態”之際密切合作。會后公布的官方文件也先于日美元首會談強調了“臺灣海峽的和平與穩定的重要性”。隨后,日本現任防衛大臣岸信夫分別在自民黨議員會議、與澳大利亞防長電話會談、第八屆東盟防長擴大會議、歐洲議會安全與防務小組委員會在線演講時大談臺灣問題,稱“臺灣海峽的和平與穩定”至關重要,稱“如果臺灣赤化,形勢將發生重大變化”。最應該注意的是,7月13日,日本政府敲定發表了2021年版《防衛白皮書》,首次明確寫入“臺灣局勢的穩定對于日本的安全保障,以及國際社會的穩定很重要”,首次將“臺灣”部分從“中國”章節抽離,列入新增的“中美關系”部分專門介紹。9月7日,岸信夫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臺海兩岸軍事平衡總體上朝有利于大陸方向發生變化,臺灣局勢穩定對日本安全以及國際社會的和平穩定至關重要。鑒于日本新一屆政府內閣于10月正式組建,岸信夫繼續留任防衛大臣,防衛省對臺政策延續性將得到有效維持。
2.外務省。外務省在涉臺問題上的態度與防衛省形成聯動,但政策轉向態度、對臺海形勢的關切也已相當明確,只不過相較防衛省其涉臺態度相對模糊。日本前外相茂木敏充在4月27日的內閣會議上報告了2021年版《外交藍皮書》,對中國軍力、海洋活動以及涉港涉疆政策等內政“表示關切”。新版《藍皮書》中中國被提及273次,有相當篇幅涉及中國臺灣問題,但依舊將臺灣定位為“極為重要的伙伴”“重要的朋友”?!芭_灣”被巧妙地藏在中國、蒙古等國那一章節當中,且副標題層級上是與中國、蒙古國、東南亞各國并列的。5月21日,茂木敏充接受采訪時多次談及中國,聲稱西方七國(G7)外長會議中各國外長就“中國的行為有可能擾亂國際秩序”達成一致,并稱在G7外長會議中首次談及中國臺灣相關事宜。此外,臺灣于9月22日正式遞交加入跨太平洋伙伴全面進步協定(CPTPP)的申請,據日本放送協會(NHK)報道,日本外務省官員對此表達了肯定的看法。
3.首相、副首相、官房長官。日美首腦會談以來,前首相菅義偉、首相岸田文雄和前副首相麻生太郎也多次發表不當涉臺言論,體現涉臺政策轉變意向,主要方式是借“口誤”或“假設性前提”碰瓷臺灣的地區屬性和一個中國原則,模糊臺灣和臺灣海峽的區別。同時,由于國家元首的敏感性,無論是菅義偉還是岸田文雄,都注意避免對軍事介入臺海沖突明確表態,“模棱兩可”是其共同立場。訪美返日的菅義偉在國會與在野黨黨首辯論時聲稱澳大利亞、新西蘭、“臺灣”“三國”的防疫措施嚴格限制公民私權利。在G7峰會上,菅義偉表示支持臺灣以觀察員身份參與世界衛生大會。10月,新上任的首相岸田文雄在日本國會眾議院代表質詢中稱,將維持與“臺灣”“非官方的實質關系”這一以往政府方針,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深化“日臺間的合作和交流”,將持續關注臺灣局勢。前副首相麻生太郎在東京的一場政治籌款活動上宣稱“臺灣局勢正變得極其緊張”,大陸“入侵”臺灣可能被視為一種存亡威脅,使日本能夠行使集體自衛權:“如果(臺灣)發生重大事件,如果又涉及危及生存的情況,那一點也不奇怪。如果是這樣的話,日本和美國必須一起‘保衛‘臺灣?!碑斎唬鳛槭紫喙氽〉陌l言人,日本官房長官一直扮演著為首相滅火的角色,就“中國政府反對日美聯合聲明提及‘臺灣”一事,前官房長官加藤表示“將通過與中國的坦率對話傳達關切,同時強烈要求采取具體行動的基本方針與姿態沒有任何變化”,并敦促中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應遵守規則,不要辜負國際社會的期待”。對菅義偉稱“臺灣”為“國家”,加藤回應與“臺灣”之間關系一貫維持非政府間實務關系的基本立場沒有任何改變,表態與日本的一貫看法一致,把臺灣視為“地區”。此外,加藤還以臺灣發生事態是“假設性問題”為由避談麻生太郎關于美日共同防衛臺灣的言論。
4.民意調查。值得一提的是,根據日本產經新聞的民意調查,日本民眾贊成臺灣海峽安全與日本息息相關的比例高達74%,反對的只有13%。
不難發現,日本2021年以來開始對臺灣問題表現出高度的緊張感,利用各種對外場合宣傳其臺灣政策轉向,極力渲染中國“威脅”,其意圖和政策邏輯值得分析研究。
二、日本對臺政策轉向的自身戰略意圖
安倍政府時期,特別是2016年民進黨上臺前,日本鑒于與馬英九政權的對立性,雖然對臺政策已經展現出一定的進取性,但主要仍以經濟合作為依托、民間交流為杠桿,主要表現仍然貫徹“以經促政”“以民促官”方針,并未在臺海安全領域過多觸及中國核心利益。
2016年以后,隨著臺灣民進黨政權的上臺,配合美國的印太戰略展開,日本開始以中國正在嘗試以武力改變國際秩序現狀和危害亞太安全局勢為借口,將臺灣問題列為其安全保障政策需要考量的熱點。日本從那時開始希冀拉攏“臺灣”進入亞太區域內的“反華包圍圈”。
但是跟之前的內部動作不同,2021年以來日本開始公開宣傳其對臺態度轉變,主要是依據以下戰略判斷:
一是“臺灣”蔡英文政府與大陸的對立,民進黨治下臺灣島內獨立意識的增強會造成臺海形勢的緊張對立,從近期大陸方多次對臺軍演和頻次增多的臺灣海峽方向軍事前出行動來看,這無疑對日本認為的地區安全、海上航線安全穩定造成影響。
二是日本判斷中國習近平主席提出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愿望與“統一臺灣”有必然聯系,鑒于中國對實現偉大復興各步驟的時間表出臺,日本認為雖然對中國而言“一國兩制”是完成對臺灣的統一的最優手段,但如果臺灣發生異動或者時間表時間臨近,那么武力統一也是中國必然會行使的政策選項。
三是當前中國大陸的軍力發展已經形成了對臺的壓倒性優勢,且對美國等可能武力干涉臺海形勢的拒止能力也大幅度提高,甚至美國印太司令部退役司令也宣稱西太平洋形勢已呈現出不利于美軍和日美同盟的趨勢。
四是中國一向主張,釣魚島在地理上不是沖繩的一部分,而是臺灣地區的一部分。因此日本判斷,中國如果武力進攻臺灣地區,極有可能同時采取奪取釣魚島的軍事計劃。
五是中國武力進攻臺灣地區的軍事設想中,一定會考慮到駐日美軍基地的牽制作用。日本判斷中國也會制定攻擊駐沖繩美軍基地的作戰計劃。由此推論,“臺灣有事”同時也意味著“日本有事”。
六是為預防“臺灣有事”造成的“日本有事”,日本需要在西南方向加強軍事準備,“2+2”會議上,美日防長就“美軍馳援臺灣時日本如何提供支持”這一非常敏感的議題進行商討,日媒指出岸信夫在會上提議“增派人員”,以便在臺灣發生突發狀況時能夠提供支持。
可以發現,“臺灣”對于日本國家安全保障的重要性主要體現在地緣政治領域。也就是說,作為東海和南海中間的節點,“臺灣”如果和日本處于敵對狀態,對日本的海上航線將形成重大威脅。這一觀點甚至在明治維新時期就已存在,當時山縣有朋就曾提出對日本國家防衛來說“主權線”和“利益線”都需要維護的主張,這個“利益線”一直以來就包括臺灣。
因此,鑒于當前亞太局勢,力量對比發生的改變,日本為維護其重要海上航線節點安全,為避免釣魚島、沖繩乃至日本本土受到“臺灣有事”的牽連,明顯開始將對臺海政策向安全領域傾斜,這一轉向意圖是將臺灣問題與東海、南海問題“扣”在一起,與日本軍力整備計劃“扣”在一起,與日本解綁憲法限制、謀求正常國家意愿“扣”在一起。
三、日本對臺政策轉向在日美同盟視角下的政策邏輯
雖然日本對臺政策轉向基于其自身國家安全利益和政治意圖這一事實不容置疑,但因為臺灣問題事關中國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是中國的核心利益,在這一問題上觸碰業已成為全球性大國、綜合實力遠超日本的中國國家利益“紅線”,所需要的“硬實力”和“軟實力”顯然是現今日本一國體量和能力所不具備的。根據現實主義原理,當一國能力與意圖不相匹配時,其戰略判斷和政策選擇必然更多地受到能力的制約。[1]因此,真正促使日本各政府機構乃至民意基礎涉臺言論和政策指向發生轉變的底層推動力,必然來自對其能力的“加成方”,同時也必然是同其戰略意圖的“契合方”。現實來看,這一推動力就是日美同盟。由日美同盟政治帶來的區域能力均衡,結合美日兩國各自國家利益和戰略指向,這一契合不僅克服了日美同盟在冷戰后(特別是特朗普政府時期)的一系列困境,也促成了聯盟戰略選擇和行為的一致性,這個“一致性”才是日本對臺政策轉向的底層邏輯。
戰后歷史,這一底層邏輯一直主導著日本對臺政策選項:
1.戰后初期。駐日美軍在《日美安全條約》中加入“遠東條款”,為從日本本土出擊“臺灣”等地尋找法律依據。聯盟理論認為:“小國缺乏足夠的實力來明顯地影響聯盟的總體實力狀況,在面臨日益上升的軍事威脅時也沒有什么動力來增加軍事開支。但是,完全免費地搭車是不太可能的。當面臨被拋棄、外交壓力、經濟制裁和政治邊緣化的處境時,弱小國家將會變得順從?!盵2]這一時間段,日本在日美同盟中的處境和地位甚至還不如“楔子戰略”中被大國拉攏的小國,因此在對外政策問題上只可能處于被支配的地位。在日本政府要求廢除“遠東條款”的努力以失敗告終后,日本能做的也僅是謀求與盟國美國建立一種“事前協商機制”,以限制駐日美軍任意出擊臺灣等地的權力。[3] 這一時間段,對美外交即日本對外政策的全部,也就是說,日美同盟初期,由于聯盟的完全不對稱屬性,“日臺”、日中框架完全捆綁于美國東亞政策,美國的對外戰略即為日美同盟的聯盟戰略。這也可以解釋在戰后相當長的時期內,日本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和臺灣地區的“政府承認”問題。
2.中美蘇大三角時期。尼克松時期開始,鑒于全球冷戰局勢的轉變,美國開始尋求對中接觸政策。在敏銳地捕捉到中蘇分裂跡象后,美國對中蘇同盟采取“楔子戰略”,有選擇地拉攏中國,堅定地反對蘇聯,中美蘇大三角關系逐步形成。伴隨而來的是,日本在日美同盟中的地位作用也發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在中美接觸曝光后,日本國內充斥著被聯盟“拋棄”的怨氣,其聯盟策略也開始從“追隨強者”向“制衡威脅”轉變。聯盟政治中,制衡的目標是保障自我生存和已經擁有的價值,制衡源于避免損失的渴望。也因此,日本先是在1969年為換取美國歸還沖繩,在臺灣問題上危害中國利益,宣稱:“維持臺灣地區的和平與安全亦是日本安全的一個最重要因素?!盵4]后又為進一步為綁定同盟體系,與美國簽訂《日美防務合作指針》,不僅確認了“遠東有事”的范圍包括臺灣,還就在“遠東有事”時為出動美軍提供方便達成協議。
3.冷戰后。冷戰后,主要戰略對手的消失,世界“一超多強”局面的產生使得美日同盟的目標和屬性均發生了改變。從聯盟政治角度,日美同盟屬性逐漸從傳統“硬實力”為主的“指揮性”聯盟逐漸向“軟實力”為主的“同化性”聯盟過渡,日美同盟的目標也逐漸從制衡主要目標國向維護地區安全秩序方向轉變。雙方均認為,雖然冷戰的緊張對峙已經結束,但地區安全威脅仍然存在,因此日美安全體系的主要課題變成對付朝鮮半島和臺灣海峽的不穩定局勢。此時間段,日本也逐漸開始借助對地區熱點問題的介入(主要是增加對美軍援助的承諾)加強聯盟管理,追求一定意義上的聯盟對稱性。日本在1995年《防衛計劃大綱》中提出“周邊地區”概念,在“臺灣”等區域安全問題上對美國承擔更多、更具體的軍事義務。
4.21世紀。對日美而言,21世紀最大的變化來自中國的快速崛起,因此,日美雙方都有意加強同盟政治從而應對新的戰略對手。21世紀初期,日美雙方及同盟整體一方面加強對中“接觸”,一方面加強針對中國的軍事合作。近年來,日美在“硬實力”和“軟實力”兩方面均加強了對中“制衡”,特別是美國“重返亞太”和“印太戰略”發布以后,對中戰略遏制已成為雙邊同盟共識。但是,日美雙方就加強聯盟的期望和途徑時而產生分歧。美國一方面督促日本加強對聯盟的安全貢獻,一方面希望繼續維持非對稱性聯盟實質;日本一方面追求在聯盟中的對稱性匹配,一方面又在“被拋棄”和“被牽連”的恐懼中無限糾結。因此,對臺灣問題的態度時而成為日美之間的戰略分歧,雙方均利用臺灣問題的歷史與現狀互相試探聯盟誠意;時而又成為加強聯盟凝聚力的信號和推力,雙方利用臺灣問題的特殊性共同推進聯盟整體的地區安全戰略意圖。
總體而言,二戰后日美同盟中的涉臺政策具備幾個顯著特點:一是在日美雙方就對臺安全選項的雙邊協商是一個延續性發展的過程;二是鑒于日美同盟雙邊力量的不對稱性,協商過程中美國較為主動,日本較為被動,但日本的主動性也在逐漸增強;三是日本從戰略和安全領域構建干涉臺灣問題的意圖和能力不斷增強。
當前,隨著日本在同盟中主動性的增強,日本也想進一步利用同盟的涉臺機制謀求“正常國家化”,在軍事上成為“普通國家”,發揮更大的國際軍事作用。日本認為自身是世界上除美國外唯一既有能力又有意愿武力干預臺灣安全事務的國家,也有意將臺灣問題繼續作為日美發展安全關系的動力之一。
四、下一步日本可能的政策選項
可以判斷,此輪日本對臺政策轉變仍在進行當中,雖然具體趨勢的急緩可能會受到10月以來的首相更迭、內閣重組影響,但其戰略指向和推動這一轉變的底層邏輯卻已顯露得相對清晰。因此,可以判斷日本下一步的政策選項應該包括:
1.加速軍事力量建設是必然選項。日本自身的聯合作戰能力建設和深化日美兩軍防務合作兩方面都可以間接為“臺灣”防衛提供威懾。為此,日美可能會聯手制定“臺灣”有事時的共同作戰計劃,針對臺??赡鼙l沖突的情勢,持續進行兵棋推演及聯合軍演,組織類似于防衛釣魚島的共同訓練和演習,同時可能會加強日本本土的導彈防御系統部署,以應對中國在這些方面的優勢。事實上新版防衛白皮書已經有類似計劃出臺。
2.加速地區遏制中國圈子形成是長期政策。日本會積極鼓動“臺灣”加入這個圈子。通過持續渲染中國武力改變現行秩序,加強與周邊國家乃至域外國家的軍事聯合。有可能在多邊軍事聯演聯訓場合邀請“臺灣”參加,加速與“臺灣”武裝力量的融合。
3.預備出臺日版《對臺關系法》。日本政府已開始正式討論一旦臺灣海峽發生所謂“突發事態”時日本自衛隊活動的相關法律運用,就所謂“重要影響事態”“存亡危機事態”、日本遭受直接攻擊的“武力攻擊事態”等狀況及自衛隊的作用進行梳理,力圖加強必要的防衛能力。中近期內存在仿效美國訂立日版所謂《臺灣關系法》的可能性,以此來突破對臺軍事關系特別是軍援軍貿和人員培訓方面的限制。
4.在經濟、高科技產業方面加大對臺扶持。日美均認為,幫助“臺灣”擺脫對大陸地區的經濟依賴是切實可行的辦法。日本政府業已針對臺積電在日本設立先進材料研發中心給予補助,推動“臺灣”相關技術向前邁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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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泉親司.日米軍事同盟史研究:密約と虛構の五〇年[M].東京:新日本出版社,2002:146.
〔本文為2021年全軍軍事理論科研計劃項目“新時期基于積極防御理論的國家海外利益軍事保護問題研究”階段性成果〕
(湯文嶠:國防科技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國際關系與戰略系軍事外交教研室主任,講師;朱蓓:國防科技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國際關系與戰略系軍事外交教研室講師)
責任編輯:彭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