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維艷,汪亞雄
(1.崇陽縣教育局, 湖北 崇陽 437300;2.崇陽縣第三小學,湖北 崇陽 437300;3.湖北科技學院 教育學院,湖北 咸寧 437100)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指出:“均衡發展是義務教育的戰略性任務”,要“建立健全義務教育均衡發展保障機制”,探索多種形式,提高辦學水平,扶持薄弱學校發展,擴展優質教育資源,增強辦學活力,提高辦學效力,推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2012年國務院頒布的《國務院關于深入推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意見》明確指出:“深入推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著力提升農村學校和薄弱學校辦學水平,全面提高義務教育質量,努力實現所有適齡兒童少年‘上好學’”,“各級政府要充分認識推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重要性、長期性和艱巨性,增強責任感、使命感和緊迫感,全面落實責任,切實加大投入,完善政策措施,深入推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保障適齡兒童少年接受良好義務教育。”黨的十九大報告進一步指出:“努力讓每個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質量的教育”,這句話凝聚著縮小教育鴻溝、從“有學上”到“上好學”的百姓期盼,揭示了我國教育的時代使命。基于此,全國各地積極響應,紛紛探索促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新路徑。湖北省崇陽縣依托“集團化辦學”“聯校網教”等縣級深化改革重點戰略改革試點項目,積極開展促進城鄉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相關探索,通過擴大優質教育資源潛力,發揮優質學校教育資源的帶動作用,探索“集團化辦學”模式,整體提升了學校辦學水平,改革成效十分顯著。
“集團化辦學”的實踐探索肇始于1999年浙江杭州求是小學,2004年杭州市政府首次將實施“名校集團化辦學”上升為辦學戰略[1],自此之后,這種 “以教育公平為訴求、以均衡優質為目標”的辦學模式在全國各地得到大力推行與實踐,并取得了較好的成效。那么,何謂“集團化辦學”?其與一般的辦學模式相比較又具有哪些不同特點?其發展歷程是怎樣的,并將向何處發展?
所謂“集團化辦學”,是指在一個區域范圍內,某一擁有優質教育資源的學校或者名校以自身的資源和力量為中心,對區域內兩所及以上的學校進行聯合,合作確定共同的發展目標,并且通過教育集團組建的形式實施運作,努力讓優質的教育資源獲得最大化共享和利用,在組織管理模式和辦學教學模式上獲得均衡發展,進而實現各種教育資源在集團內各成員間進行系統重組與優化配置。[2]
義務教育均衡發展是實現教育公平的基石,均衡優質是人民對教育的現實需求與良好愿望。[3]近些年來,隨著國民經濟的持續增長和人民物質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社會大眾對優質教育資源的需求日益強烈,人們不再是僅僅滿足于“有書讀”,而是追求“讀好書”。廣大民眾對優質教育資源的需求轉變,正在推動教育從精英教育向普及教育和均衡教育的轉向,從“低質均衡教育”向“優質均衡教育”的轉向。[4]“名校集團化”辦學模式就是這一背景下的產物,其中尤以杭州名校集團化的實踐為典型代表。
“集團化辦學”是當前我國基礎教育實現健康、均衡發展的有益探索,也是提升基礎教育辦學質量與辦學水平的有效途徑。中小學“集團化辦學”模式之所以廣受推崇,是因為其具有優于其他辦學模式的顯著特征:一是通過集團辦學的形式,實現了優質教育資源的輻射效應并加以固化,進而帶動和促進基礎薄弱學校教育質量和教育水平的提升;二是集團化辦學,有效緩解了“擇校難”“擇校熱”問題,能夠實現教育集團和學區內招生范圍的相對穩定,在實現就近入學的基礎上,可以讓學生在集團內的各個成員校之間進行一定程度的流動,有效緩解了擇校矛盾;三是構建起集團內各成員學校之間的溝通交流和信息互通機制,強化學校間的優勢互補,實現成員之間的相互促進、相互激勵。[2]隨著“集團化辦學”實踐的不斷推進,相關探索研究也愈亦深入,不少地方“集團化辦學”實踐正在向縱深方向發展,未來發展將主要圍繞“深化城鄉學校互助共同體建設”“創新區域內集團化辦學路徑”“加大跨區域集團化辦學力度”“推進名師資源共建共享”“加強在線優質資源共享”[1]等方面展開。
黨中央、國務院在新時期對教育定位,提出了兩個優先:優先發展教育事業,優先發展農村教育事業。湖北省崇陽縣地處湘鄂贛三省交界處,國土面積1 968平方公里,轄8個鎮,4個鄉,10個社區,186個行政村,總人口51萬,是一個經濟欠發達的縣。目前,崇陽縣有義務教育學校172所,約81%的學校在農村。近年來,我國農村義務教育的改革發展,一直飽受“城擠村空”的問題困擾,根本原因在縣域內義務段學校城鄉、校際辦學不均衡,造成城鄉、校際教育水平存在較大差距。為破解這一困局,把優質教育資源向農村延伸,湖北省崇陽縣政府高度重視,大力支持農村教育事業發展,從2009年開始大力改革辦學體制,取得較好成效。崇陽縣在進行“集團化辦學”的探索中,經過多年的實踐,已逐漸形成自己的辦學特色。
1.實行“1+x聯合”模式,放大“名校+”的集團效應
“1+X”模式重在發揮縣域內名校的輻射作用,以“名校”為核心帶動薄弱學校的發展。“名校”相較于普通學校來說,其往往憑借辦學理念、師資隊伍、管理體制、教育質量等優勢,更容易成為“校園文化積淀豐厚,社會知名度高,為求學者所向往,在校學生及家長有較高滿意度、社會滿意度和行業認定度”的學校。[5]以“名校”為依托,有利于擴大優質教育資源的輻射面,帶動薄弱學校的發展。
崇陽縣著力將相鄰區域內優質學校設為核心校,薄弱學校設為校區,實施“1+X”聯校一體化辦學。以鄉鎮中心完小或一個相對優質的完小為核心,統領相鄰地域的若干薄弱小學(含初小、教學點)常態聯合辦學,建立一個集人、財、物、教學、考評、管理于一體的“1+x”辦學聯合體,聯合體內學校優質資源互聯共享,實行師資調配、財務結算、教育教學、資源配置等由核心校一體化統籌運作。目前,全縣實施“1+X”聯校一體化辦學的主體學校共34所,實現一個鄉鎮辦1到2所“大”學校,統籌推進鄉鎮區域內義務教育學校辦學水平均衡。如白霓鎮中心小學、堰下小學、歇馬山教學點、油市教學點四校組成辦學聯合體,白霓鎮中心小學將三所村級小學納為自身的一部分,共享師資、財務一體、管理一體、教育教學一體,有效保障了三所村級小學的辦學質量,縮小了校際辦學差距。
2.采取“以城帶鄉”模式,創新機制改革新思路
集團化辦學其核心價值是追求“優質共生”。[6]要實現集團化辦學的價值追尋,就必須推進集團化辦學體制機制的優化與創新。要明確教育集團的“邊界”,妥善處理好教育集團自身與各成員校的關系,無論是教育局層面,還是教育集團的主體,應適當放手,不要過分強調主體責任而限制學校的發展空間。
崇陽縣采取“城+鄉”模式,打破行政區劃管理體制,打破地域、校際界限,將部分薄弱鄉鎮初中、城郊小學脫離原管轄體制,設為城區優質中小學的托管分校或校區,組建9大教育集團,著力縮小主分校辦學差距,促進一批邊遠鄉鎮薄弱初中、城郊學校從門前冷落轉為全面復興,促進農村學生不斷回流,全面緩解城區學校大班額。
為了讓城區優質學校和農村學校順利組建成教育集團,崇陽縣通過“查體、輸液、健身”三步走方式,縮小城鄉學校辦學差距。“查體”,即城區學校幫助鄉鎮學校找準學校發展定位,全方位查找存在的瓶頸問題和困難,共同制訂集團一體化發展方案;“輸液”,即城區學校充分利用自身資源優勢,根據鄉鎮學校需求輸送師資、設施設備、先進管理等資源,解決鄉鎮學校的發展困難和問題,帶動鄉鎮學校發展壯大;“健身”,即城鄉學校一體化教育集團發展進入良性軌道后,城區學校繼續鞏固鄉鎮學校辦學基礎,增強鄉鎮學校自主造血功能和可持續發展能力。
全縣實行“以城帶鄉”模式集團辦學以來,先后有30多所鄉鎮學校不斷發展壯大。如崇陽縣大集中學與金塘中學、天城中學與高枧中學在實行“以城帶鄉”模式集團辦學后,校容校貌,教學質量得以提升,這兩所最邊遠的鄉鎮薄弱初中,全部從原來的六七十名學生發展到現在的三百余人規模,學校自主造血功能和可持續發展能力大幅增強。
3.采取“同城融合”模式,構建城鄉互助共同體
集團化辦學既不是強制性行政命令下的“硬性捆綁”,也不是貌合神離的“拼湊嫁接”,而是必須基于成員學校的共同利益、共同愿景和共同發展目標,基于成員學校共同認可的管理方式、校園文化等。[7]學校集團化辦學,應該是基于共同發展愿景和發展目標,組建城鄉結對的互助共同體,才能走向共同發展的道路。崇陽縣以城區優質學校為主校,將城郊薄弱學校設為其分校或校區,通過“移植、融合、蛻變”三步走,縮小校際間辦學差距。“移植”,即主校向分校積極輸入資金、師資、辦學理念、管理模式、教育模式、校園文化等資源,促進分校全方位快速成長;“融合”,即薄弱學校積極學習融合名優學校辦學優勢,積極提升辦學條件、辦學質量、辦學水平,實現主校與分校融合;“蝶變”,即薄弱學校在辦學能力達到一定水準后脫離主校孵化器,開始分體辦學,獨立發展。
崇陽縣實驗小學與第五小學、第二小學與第六小學,通過結對組建互助共同體,實現了雙贏的局面。如原來第五小學只有23人,第六小學只有38人,在實行“同城融合”模式集團辦學后,全部實現分體辦學,獨立發展。第五小學現在已發展到1 400多人的規模,第六小學也發展到1 200余人的規模,兩校校園面貌、辦學條件、自身可持續發展能力全方位提升,實現從奄奄一息到朝氣蓬勃的巨大轉變。
4.采取“校+網”“點+面”模式,實現城鄉教育聯動發展
一方面,通過創新推行“聯校網教”,推動城鄉教育聯動發展。崇陽縣成立網教協同中心,配置二十名專業教師,建成14個主講教室+47個聽課教室的網絡教學平臺,依托網絡技術,將縣內教學點聯為一體,開展遠程專遞教學,解決部分專業教師不足、教學點開課不足的難題。目前,全縣47個教學點的音樂、美術課程全部開齊開足。先后被《中國教育報》等多家媒體專題報道,6次被特邀到全國“教育廳局長專題培訓班”作典型經驗交流,并被教育部推薦申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哈馬德·國王獎”。通過“聯校網教”有效促進了教學點的教學質量提升,增強了教學點的吸附力,有力促進了生源回流。我縣2019年從城鎮學校向農村學校回流3 200余人,城鎮學校大班額問題也得到緩解。
另一方面,通過“點面結合”,推動城鄉教育聯動發展。在全縣選取8個自然風景較好的鄉村學校,與城區優質學校組成集團化辦學共同體,打造成為學生社會綜合實踐教學基地,面向全縣學生廣泛開展愛國主義教育、自然教育、感恩教育、勞動實踐等各類社會綜合實踐教育。目前,已完成8個基地選址布局,茅井、大泉2個基地已建成,受到學生和家長的歡迎。這一經驗先居兩次被湖北科技學院特邀交流經驗。崇陽縣第三小學利用茅井分校風景秀麗,空氣清新,巧借鄉土資源,在茅井開展綜合實踐活動,城鄉聯動一體發展。
1.有力推動了制度創新
一是辦學體制的創新。實施名校集團化辦學,改變了公辦學校單一的辦學體制,打破了多年來辦學經費來源主要靠政府財政撥款的格局,為解決“錢從哪里來”的難題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如崇陽縣第三小學就從主校擠出60余萬元用于茅井校區校舍的改造和教育教學設備的添置,如果茅井沒有主校的投入,作為一個薄弱村小,它無論如何也籌集不到這么資金來改善辦學條件。名校在集團化辦學過程中,為了自身的發展,為了擔負起歷史和社會的責任,辦學積極性得到了空前的調動,利用名校品牌的無形資源、先進的管理方式、優良的師資隊伍以及必要的學校資金,投入辦學,不斷擴大優質的教育資源。辦學形式靈活多樣,并吸納了一些社會資金來投資辦學,緩解了政府辦學的經費困難。
二是教育資源配置的創新。通過實施名校集團化辦學,盤活了教育資源。名校這種優質教育資源,由單位資源、部門資源、個人資源,變成了國家、社會特別是家長、學生的社會財富,成為一種大眾的、普及的、平價的公共資源。這種資源被配置到不同區域、不同學校和不同學生,逐步實現了公共教育資源效益的最大化。
三是學校管理機制的創新。名校集團化辦學,引入市場經濟的理念,借鑒現代企業的管理制度和運行機制,不斷逐步建立起了符合集團化發展的內部管理制度,縮短了新校的發展周期,成功實現優質教育資源的快速擴張,滿足老百姓在家門口享受優質教育的需求。各集團校通過集團化辦學,逐步建立起了符合集團化發展的內部管理制度。一方面推行扁平化管理。管理層次少、簡政放權、統一指揮、消除內耗,管理幅度大,管理效能高,是一種人性化的新型管理模式。如各分校不再保留法人,總校校長是集團的唯一法人;另一方面推行全面質量管理。名校集團都建立了一整套管理標準和制度,使集團內部管理更加專業化,現代化、標準化、制度化。
2.“學校集團化辦學”效果顯著
崇陽縣名校集團化辦學,走出了一條義務教育均衡、協調、可持續發展的道路。名校集團化辦學戰略是破解“上好學難”問題成本最低、風險最小、成效最大的一條路,也是一條具有特色的推進優質教育均衡化、優質化、普及化的成功之路。這項制度最大的成效之處就是推進了基礎教育的均衡發展。
一是推進了學校基本實現無差別辦學,促進了基礎教育均衡發展。在“學校集團化辦學”過程中,崇陽縣不斷探索、完善“統一法人管理、統一師資調配、統一財務收支、統一教學要求、統一績效考評”的五個統一的一體化辦學機制,真正有效保障了城鄉、校際辦學均衡,獲得了社會廣泛認可。教育行政部門給校長充分放權(如人事權,財務權),讓優秀教師流向農村,讓資金流向農村。如在師資調配上,在實行“縣管校聘”的基礎上,由主校統籌調配,城區優秀教師可到鄉鎮學校去任教,做到總校和分校辦學水平基本均衡。根據2019年春季監測數據分析,實行集團化辦學后,農村薄弱學校教學質量都有較大提升。學校集團化辦學,較好緩解了“擇校之風”。全縣許多到城區租房就讀的學生回流鄉鎮,極大緩解了城區辦學壓力,讓學生在家門享受到同樣優質的教育。學校集團化辦學,也盤活了國有教育資產,改變村小、教學點的面貌。全縣原有許多村小、教學點瀕臨倒閉,現在全面恢復。學校集團化辦學,有力促進人民群眾對教育的獲得感、幸福感。通過扎實為人民群眾辦實事,很多學生、家長、村民感到教育發展與他們的生活幸福密切聯系在一起。
二是實現了“農村自然資源”向“優質的教育資源”的轉化。教育即生活,生活即教育。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最好的教育資源。當城里孩子開始學習創客的時候,坐飛機輪船開始研學旅行的時候,大多數的農村孩子還沒走出過山村。可能還有一些地方沒有塑膠跑道,沒有美術室,沒有鋼琴房。但是,農村有廣闊的天地、有美麗的大自然、有厚重的文化、有悠久的歷史,孩子們的夢想同樣可以在這里放飛。為了讓農村教育更具特質,我們把閱讀課、音樂課開在桂花樹下、香樟樹下,孩子們三三兩兩,在桂花樹下席地而坐,齊聲誦讀“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一起吟唱“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我們把美術課搬到青山綠水間,孩子們高高興興地來到小山上、茶園里、河水邊,用雙手描繪一幅幅美好的景象,摘采著一片片春天的芳香。我們將勞動課放到層層疊疊的茶山、搬柴火、疊被子的活動中去上。通過一次次的勞動活動,孩子們的衛生習慣更好了,體質更強壯了,自主生活意識更強了。在廣闊的農村,教育真正的可以做到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鄉土文化”是農村另一“優質教育資源”。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深厚的鄉土文化就是培養學生的家國情懷的最好教材。“水滴石穿,繩鋸木斷”的典故就來源于崇陽北宋名吏“一錢斬吏”的故事。現如今“水滴石穿,堅韌不拔”已成為崇陽實驗第二小學鹿門鋪分校的校訓。20世紀70年代,商代銅鼓出土于崇陽縣大市村,現大市小學把銅鼓背后的故事作為校本研究課程,豐富了學校文化。中共湘鄂贛省委書記陳壽昌烈士在崇陽縣金塘鎮畈上村犧牲,我們把畈上小學更名為壽昌小學,讓革命的精神代代相傳。
崇陽縣的這些探索取得了一定成效,收獲了一些榮譽,也得到了崇陽人民的高度認可和上級的充分肯定,集團化辦學模式也多次被湖北日報等新聞媒體予以特別報道。但崇陽縣“集團化辦學”的實踐探索,與全國其他地方一樣,在發展過程中也面臨著諸多問題,如同質化現象嚴重、名校集團缺乏持續發展的內在動力、集團內各學校間缺乏共同文化等,[3]要推進集團化學校辦學模式健康發展,就必須超越發展瓶頸,積極探索新的發展路徑。為此,我們認為:
1.政府層面:政策導向,引領集團化辦學有序發展
促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是各級政府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名校集團化辦學模式的實踐探索,是國家發揮優質教育資源的帶動作用和實現教育公平的合理選擇。作為各級政府來講,應充分認識到集團化辦學模式的價值和作用,要通過出臺相關政策為集團化辦學提供政策保障,以引導集團化辦學有序健康發展。各級政府要以努力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為根本出發點,以緩解緊張的教育資源與人民群眾對優質教育需求的矛盾為抓手,以政策引領為導向,通過實施集團化辦學戰略為方式,推進城鄉義務教育均衡發展。從已有的成功實踐來看,不少地方政府在推進集團化辦學模式上多從經費投入、人才引進、設施設備、保障機制等方面予以政策支持,尤其是在專項經費投入、職務聘任、編制管理、教師待遇等方面均有所突破,從而保障了集團化辦學工作的全面推進。
2.集團層面:制度創新,促進集團化辦學品質提升
集團化辦學模式要有效發展,需要在集團可持續發展內驅力激發、集團文化創建、管理體制創新等方面發力,以實現集團化辦學的共同發展愿景與目標。集團化辦學是基于促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過渡性制度安排[8],是政府主導下的教育變革性實踐,是滿足百姓對優質教育資源需求、化解優質教育資源供給與需求矛盾的時代產物。但由于集團辦學體制不嚴,辦學自主權不足,資源分割、內耗現象突出,進而導致集團辦學缺乏可持續發展的動力,同時由于集團辦學多是以行政性的城鄉結對或硬性捆綁等方式組建成員共同體,集團化辦學容易陷入貌合神離的所謂“集團化”,一定程度上稀釋了集團“優勢文化”的效能與凝聚力,不能真正驅動成員學校的發展。因此,集團必須走機制創新和管理創新之路,才能真正實現共同發展、有效發展。為此,集團管理者要更新辦學觀念,創新辦學體制,積極探索現代學校管理制度,要實現從“學校管理”向“學校治理”的轉變,要跳出學校本位主義的窠臼,將學校置于社會大系統、大環境之中,一方面積極爭取集團化辦學在外部教育政策和制度上的發展空間,通過教育行政部門的協調,賦予集團辦學的自主權;另一方面要優化集團內部治理結構,建立基于共同愿景為紐帶、制度體系為框架、規則程序為保障的運行機制,注重集團文化的品牌意識,打造集團共同體文化,進而增強集團的凝聚力。
3.學校層面:尊重差異,實現成員學校特色發展
集團化辦學的關鍵是龍頭學校,龍頭學校要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充分的思想準備和足夠的支撐實力,保持縮小差距,才是持續發展的教育均衡發展道路。同時也要警惕同質化的現象,尊重集團內各成員校的歷史,處理好統一性和相對獨立性之間的關系,挖掘每個成員學校在獨特的地理環境和人文環境中形成的特色,將繼承傳統與改革創新相結合,追求特色發展。集團內各個成員學校,由于自身辦學歷史、發展理念、辦學定位等的不同,因而必然會存在各自差異。因此,龍頭學校既不能越俎代庖,大包大辦,也不能武斷決定,獨斷專行,而是要合理引導,實現差異化發展。集團母校如果只是一味強調資源共享,而忽視分校的自身建設,那可能會使分校養成嚴重依賴本校的思想,教育集團就可能變成一個“寄生學校群”,從而達不到共生發展的初衷。
教育是民族振興的基石,是鄉村青少年成才的保障,也是鄉村振興戰略的根本。振興農村教育,最核心的就是把優質教育資源向農村延伸,讓城鎮和農村教育基本均衡。10多年來,崇陽縣緊緊圍繞振興農村教育這一目標,肩負教育人的初心和使命,邊探索,邊改革,邊反思,邊完善,逐漸走出了一條具有崇陽特色的農村教育發展之路。我們堅信:教育定會讓鄉村更美麗,教育定會讓農村孩子未來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