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因素
——基于Tobit模型的實證研究

張淑安陶愛萍

（1.上海立信會計金融學院，上海 201209；2.合肥工業大學，安徽 合肥 230601）

一、引言

商業銀行在我國銀行業體系中具有主力軍作用，隨著經濟全球化和我國金融開放程度的提高，我國商業銀行面臨的競爭壓力越來越大，單純依靠資產負債表高速擴張、資本消耗的傳統盈利模式越來越難以為繼。面對日趨激烈的競爭環境，商業銀行必須提高運營效率，降低運營成本。商業銀行成本效率是其內部管理能力、資源配置能力、盈利能力和市場競爭力的綜合體現，成本效率的高低直接關系到商業銀行的競爭力，明確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因素有利于科學制定提升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應對之策。本文在對影響商業銀行成本效率主要因素進行理論分析的基礎上，運用Tobit模型對影響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主要因素進行實證檢驗，進而就如何提高商業銀行成本效率提出若干對策建議，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和實際意義。

二、文獻綜述

對商業銀行效率的研究始于20世紀50年代，早期研究側重于規模效率和范圍效率。Alhadeff（1954）、Benston（1965）、Bell和Muphy（1969）研究表明銀行業存在著遞增的產出規模效率和遞減的成本規模效率[1]。Borts（1972）[2]、Berger和Humphrey（1994）[3]的研究則表明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在銀行業中表現不顯著，規模不經濟或范圍不經濟導致的低效率不超過銀行總成本的5%。20世紀80年代以后，有關商業銀行效率的研究更多地轉向技術效率、配置效率、成本效率、利潤效率、投入-產出效率等多維綜合效率。21世紀以來，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因素受到學者們的廣泛關注。Perera et al.（2007）研究1997-2004年間孟加拉國、印度、巴基斯坦和斯里蘭卡111家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并分析銀行規模對南亞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結果表明大型銀行和股份制銀行具有相對更高的成本效率[4]。Chortareas et al.（2016）對信貸市場自由與美國銀行成本效率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得出更自由的市場體系有利于提高美國各州銀行的效率水平[5]。Ray（2016）構建一個集中式資源分配模型，對印度銀行分支機構的成本效率進行評價，提出減少分支結構能夠使銀行在降低成本的同時不降低產出[6]。孫秀峰（2005）研究得出貸款產出質量對中國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有明顯的負面影響，其中對國有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明顯高于股份制商業銀行[7]。李平等（2013）研究2003年以來中國政府銀行業改革對銀行效率的影響，結果表明針對國有大型銀行的資產重組和股份制改革沒有縮小其與股份制銀行及城商行在效率方面的差距,但剝離不良資產行為帶來銀行技術效率的提高，引進境外戰略投資者促使中資商業銀行提高其資源配置效率，整體上中國銀行業改革顯著提高了中資銀行總的成本效率[8]。鄧慧博（2014）通過研究外資銀行參與程度、市場競爭結構與我國商業銀行成本利用效率三者之間的關系，得出外部競爭壓力和市場結構的改變會迫使我國商業銀行提高成本利用效率[9]。鄒偉等（2017）運用系統GMM方法實證檢驗互聯網金融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結果顯示網上銀行使用率的提高有利于提升商業銀行成本效率，但網絡支付使用率與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呈反向相關關系[10]。李曉慶等（2018）基于2008-2015年我國65家商業銀行數據檢驗銀行存款人市場約束的有效性，結果表明存款價格約束、個人定期存款數量約束正向影響銀行成本效率；公司存款不具有有效的市場約束效應；未保險存款對銀行成本效率雖有影響但正向積極約束效應不顯著，隱性存款保險制度不利于存款人市場約束效應的發揮；信息披露有助于存款人市場約束作用的發揮[11]。

綜上可見，現有文獻往往側重從某一或某兩個方面研究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因素，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影響因素進行比較系統分析的文獻略顯不足。本文嘗試從宏觀、行業及銀行自身三個層面對影響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因素進行系統的理論分析和實證分析，以便為合理控制商業銀行成本、提升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政策制定提供理論依據。

三、我國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影響因素的理論分析

（一）宏觀因素

宏觀經濟。宏觀經濟正向發展從兩個方面影響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一方面，宏觀經濟運行向好會提高企業和居民對金融產品和服務的需求進而增加銀行的業務量，銀行為滿足增加的業務需求可能會增開營業網點并雇傭新員工，從而運營成本會大量增加，若政府為防止經濟過熱而采取提高利率等緊縮性貨幣政策，則商業銀行吸收存款的利息支出會增加從而降低其成本效率；另一方面，宏觀經濟運行向好意味市場需求活躍、企業的經營風險小，從而促進企業加大投資，增加對商業銀行的貸款需求，貸款的增加使商業銀行盈利空間增大，成本效率提高。宏觀經濟狀況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最終影響取決于這兩者力量的對比，多數學者研究認為，宏觀經濟周期與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呈正相關關系。

（二）中觀因素

市場結構：市場結構反映銀行業領域壟斷和同業競爭的程度，衡量市場結構最簡單易行的指標是產業集中度。產業集中度是指某一產業內規模最大的前n位企業的有關數值X(如產量、銷售額、增加值、職工人數、資產總額等)之和占整個市場X總和的比重。通常情況下n=4或n=8。一般來說，CRn越大，表明產業集中度越高，市場的壟斷程度也就越高。[12]依據貝恩的市場結構分類標準，CR4的值大于等于30%時，市場結構即為寡占型。在我國銀行業中，按照資產計算得出四大商業銀行的市場份額為47%，說明我國銀行業的壟斷程度較高。銀行在高集中度市場環境中比較容易獲得壟斷租金，通過努力經營提高效率的動力不足，銀行業中壟斷勢力的存在負向影響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

（三）微觀因素

銀行規模。與同實體經濟一樣，銀行規模也是影響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一個重要因素，大規模銀行和中小規模銀行在成本控制和抗風險能力方面存在一定的差異。銀行規模的擴大既可能產生規模經濟，也可能導致規模不經濟。如果銀行擴大規模能夠通過提高經營效率、增強管理能力降低相對成本，或是通過邊際成本遞減降低銀行的平均成本，則銀行規模擴大會提高銀行成本效率；但隨著銀行規模的擴大，銀行的組織成本和委托-代理成本會增加，銀行自有資本中的核心資本即所有者權益所占的比重也需要相應提高，從而負向影響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通常用總資產、總收入、存款總額或貸款總額等絕對指標來表示銀行規模，由于這些指標之間具有高度相關性，本文選取其中的一個指標即總資產來衡量。

銀行穩健性。商業銀行正常運營和可持續發展必須滿足穩健性要求，通常用資本充足率來衡量銀行運營的穩健性水平。資本充足率是銀行核心資本加上附屬資本與加權風險資產總額的比率，這是保證銀行正常運營發展所必需的資本比率，因而被稱為銀行經營的“緩沖墊”。資本充足率從以下方面影響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一是較高的資產充足率意味著商業銀行有較高的抵御風險能力和可持續發展后勁，商業銀行可以通過增加風險資本數量來實現更高的盈利目標，從而提高商業銀行成本效率；但過高的資本充足率會擠壓商業銀行的貸款規模，使其用于信貸及其他收益性業務的資產大量減少，從而降低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商業銀行要在資產穩健性和收益性之間進行權衡，以確定最優的資本充足率。

資產配置能力。資產配置是銀行對所持有的資產、負債數量及其種類分布和結構組合等所作的決策，反映銀行能否有效管理資金以實現資產收益最大化。商業銀行的資產配置能力強，各項資金得到充分利用，負債被控制在適度規模，資產負債結構組合合理，成本效率和利潤效率在某種程度上得以提升。現有文獻多以貸存比來衡量商業銀行的資源配置狀況，貸存比高說明商業銀行資產配置能力強，銀行有更多的存款轉化為貸款，從而資產因流動性較高而得以有效利用，但是貸存比過高也會導致商業銀行流動性不足從而可能引發兌付危機；貸存比過低則表明商業銀行未能有效發揮投融資中介的職能，銀行資金未得到充分利用，盈利潛力和成本效率降低。

盈利能力，即銀行獲取收益和利潤的能力。盈利能力既是銀行過去和當前收益水平的反映，又可以用來考量銀行未來收益的穩定性、持久性和增長性，盈利能力直接反映商業銀行運營管理水平的高低和對資源綜合高效利用的程度，是商業銀行資產配置能力、內部管理能力和市場競爭能力等實力的綜合體現。盈利能力正向影響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盈利能力強說明商業銀行經營業績好，成本控制得當，單位成本費用能夠實現更多的收益和利潤。現有文獻在衡量商業銀行盈利能力時，常采用資產收益率（ROA）和凈資產收益率（ROE）兩個財務指標。

銀行創新程度。銀行業的創新主要體現在開發新的金融產品和金融工具、運用現代信息技術、互聯網、人工智能等研制新的金融系統和開拓新的業務市場、運用大數據精準發現客戶需求并精準提供金融服務等，創新和新技術的應用可以有效整合銀行資源，節省人力和物力投入，同時帶來銀行經濟管理方式的集約化轉變，降低投入成本和交易成本，提高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中間業務的開展是銀行創新的具體體現，與資產負債表中的資產業務、負債業務一起構成商業銀行的三大業務，非利息收入主要來源于商業銀行的中間業務（或說表外業務），非利息收入的提高不僅可增加銀行總營業收入，而且優化銀行收入結構、分散銀行經營風險。因此可用非利息收入占總收入的比重衡量商業銀行的創新程度。

銀行風險性（銀行資產質量）。銀行資產質量是銀行資產利用程度、風險程度和預期收益能力等的綜合反映，盡管貸款只是商業銀行的資產之一，但由于商業銀行的風險主要來自于貸款，所以現有文獻基本上都是以不良貸款率來衡量商業銀行資產質量。不良貸款率是反映商業銀行信貸資產安全狀況和可回收程度的重要指標，不良貸款率低說明銀行貸款安全可靠，銀行信貸資源的利用程度和抗風險能力較高，銀行未來的資產收益預期有保障；不良貸款率高則表明銀行收回貸款的風險較大，銀行資產未來的預期收益能力較弱，嚴重時可能會導致銀行的資金供應鏈斷裂，引發銀行的流動性風險。國內外學者研究認為，以不良貸款率衡量的資產質量與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呈正相關關系，即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率越高，銀行資產質量越差，后期為追償損失等支出的人力物力越大，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越低。

四、我國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

鑒于宏觀因素、行業因素是影響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系統性因素，其對各家商業銀行的影響基本相同且商業銀行自身無法控制；而商業銀行自身因素是影響其成本效率的非系統性因素，各家商業銀行存在較大差異，因此本文在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進行實證分析時，重點分析內部可控因素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

（一）模型構建和指標說明

根據上文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影響因素的理論分析，同時考慮到樣本數據為面板數據，且效率值存在一個最低界限0，若使用普通最小二乘法進行直接回歸，參數的估計值將是有偏且不一致的。因此本文構建Tobit模型對影響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因素進行實證分析。Tobit模型是由Tobin（1958）提出的，又稱樣本選擇模型、受限因變量模型，是被解釋變量作為受限變量出現時被廣泛采用的一種模型[13]。其一般形式如下：

其中Yi是效率值，Xi是被解釋變量，βi為待估參數，ε為隨機誤差項。

引入銀行規模（X1）、銀行穩健性（X2）、銀行盈利能力（X3）、銀行配置能力（X4）、行創新程度（X5）、資產質量（X6）六種因素為解釋變量，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為被解釋變量，本文構建Tobit模型如下：

式中，CE表示商業銀行成本效率，α為常數項，βi為待估參數，Xi為被解釋變量，ε為隨機誤差項。可慮到數據的可得性，各解釋變量的衡量指標分別為：（1）銀行規模（X1），使用銀行總資產的對數衡量；（2）銀行穩健性（X2），使用資本充足率衡量；（3）銀行收益能力（X3），使用平均總資產收益率（ROAA）衡量；（4）銀行配置能力（X4），使用存貸比，及貸款與存款的比值衡量；（5）銀行創新程度（X5），使用非利息收入與總收入的比值衡量；（6）銀行資產質量（X6），使用不良貸款率，即不良貸款與貸款總額的比值表示。

本文選取了5家國有商業銀行1○、全部的12家股份制商業銀行及樣本期內財務指標較為齊全的33家城市商業銀行和農村商業銀行作為區域性商業銀行的代表。模型中各解釋變量的衡量指標值來源于Bvd-Bankscope數據庫、《中國金融年鑒》及各銀行年報，并使用STATA軟件進行了整理及處理。被解釋變量成本效率(CE)的值，參照韓松等（2016）[14]等相關文獻，構建考慮非期望產出的DEA成本效率測度模型計算得出，由于篇幅原因本文不展示具體測度過程。各指標的描述性統計如表1所示：

表1 描述性統計

（二）實證結果及分析

基于2003-2015年50家商業銀行的面板數據，運用STATA軟件對Tobit模型進行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影響因素回歸結果

1.總體樣本回歸結果分析

表2中的模型I為面板Tobit模型的回歸結果，模型II為一般Tobit模型的回歸結果，模型III為個體時間雙向固定效應Tobit模型的回歸結果，從回歸結果看，除雙向固定效應的面板Tobit模型中銀行規模的回歸系數外，其余指標的回歸系數在這三種模型中符號均相同，大小也較為相似。其中銀行規模、銀行盈利能力、銀行配置能力、銀行創新程度指標的回歸系數均為正，銀行穩健性、銀行資產質量指標的回歸系數為負，由于銀行資產質量指標是使用不良貸款率來衡量的，不良貸款率越高，銀行的資產質量越差，因此銀行的資產質量指標是一個負指標。由此證明，銀行規模、銀行盈利能力、銀行配置能力、銀行創新程度、銀行資產質量均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起到顯著的正面影響。由表中還可以看出，銀行盈利能力指標的回歸系數相比于其他指標的系數較大，三種模型的系數均在10以上，且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證明商業銀行盈利能力的提升能夠大幅提高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而銀行穩健性指標會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起到一定的負面影響，這可能是由于所選取的樣本銀行的銀行穩健性指標過高導致的。銀行穩健性是由資本充足率來衡量的，資本充足率提高意味著商業銀行運營情況良好、資本勢力強，在一定程度上能通過增加風險資本數量來增加盈利，從而提升成本效率；但過高的資本充足率會擠壓商業銀行的貸款規模，使其用于信貸及其他收益性業務的資產大量減少，從而降低商業銀行成本效率。

2.分樣本估計結果分析

在總體樣本回歸結果分析的基礎上，為進一步研究不同類型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因素，將50家商業銀行分為三類，即國有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和區域性商業銀行，分別進行面板Tobit模型回歸，得到的結果如表3所示，部分指標的回歸結果并不顯著，這可能是由于分類后的銀行樣本個體較少導致的，但系數的正負大多與總樣本一致。

表3 商業銀行分機構成本效率影響因素回歸結果

從表3可以看出，國有商業銀行的回歸結果與總體樣本的回歸結果近乎一致，除銀行穩健性指標及銀行資產質量指標回歸系數為負之外，其余指標回歸系數均為正，證明銀行規模、銀行盈利能力、銀行配置能力、銀行創新程度及銀行資產質量均對國有商業銀行成本效率起到正面的影響，且銀行盈利能力的系數較大，為14.68，證明銀行盈利能力對國有商業銀行成本效率起主要的影響作用，銀行穩健性指標則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起到負面的影響，再一次驗證了總體樣本的回歸結果。

股份制商業銀行的銀行規模指標和銀行配置能力指標的回歸系數為負，即銀行規模和銀行配置能力會對股份制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與總體樣本的回歸結果相反。這可能是由于近年來，股份制商業銀行盲目擴張銀行規模，導致銀行的運營成本上升，同時也未能有效的發揮投融資中介的職能，銀行資金未得到充分利用，資產配置能力未達到最優水平，進而對股份制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導致成本效率的下降。

區域性商業銀行的銀行資產質量指標為負，其余指標均為正，證明銀行規模、銀行穩健性、銀行盈利能力、銀行配置能力、銀行創新程度及銀行資產質量均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起到一定的正面影響。觀察回歸結果可發現，除銀行盈利能力能大幅提升成本效率外，銀行規模指標的回歸系數也較大，為5.55，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證明銀行規模的擴張能有效提升區域性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這可能是因為區域性商業銀行的規模大多數較小，銀行規模擴大能夠大幅提高銀行聲譽，有利于優秀金融人才集聚和進行金融創新，從而促進銀行成本效率的提升。

五、結論與對策建議

基于2003-2015年50家商業銀行的面板數據，運用Tobit模型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影響因素的實證結果表明，銀行規模、銀行配置能力、銀行盈利能力、銀行創新程度及銀行資產質量均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起正向的影響作用，其中銀行盈利能力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的影響最為明顯，而銀行穩健性則對商業銀行成本效率產生負面的影響。

根據上述研究結論，提出如下政策建議：（1）推進商業銀行產權改革，健全監管體系。通過鼓勵民營資本進入、戰略投資者引進、外資進入、上市融資等多種渠道促進商業銀行股權多元化，將政策性業務從商業銀行業務中剝離出來，使商業銀行真正實現商業化經營；建立和完善有關加強商業銀行監管的法律法規，營造有利于商業銀行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2）適度控制銀行規模，發揮規模經濟效應。對國有商業銀行來說，要適度控制銀行規模，整治乃至關閉虧損營業網點，縮減和裁汰冗余人員，降低營業費用率；對于股份制及其他類型商業銀行，需適度擴大經營規模，但在規模擴張過程中要強化成本-收益管理，加大對投入或支出的成本效益分析，合理增設網點和拓展業務范圍，推進規模經濟的實現。（3）實施多元化經營戰略，拓寬收入來源渠道。隨著我國銀行業開放程度的提高以及利率市場化改革的深化，銀行業的競爭越來越激烈，各類銀行的利差收入越來越小，存貸業務的凈利差不斷收窄，依靠傳統存貸利差作為主要收入來源的商業銀行在未來的競爭中將難以為繼。商業銀行要努力開拓傳統存貸業務之外的其他業務，實施多元化業務經營戰略，使商業銀行的經營收入結構由倚重于利息業務收入向利息業務收入與非利息業務收入均衡發展轉型。（4）健全風險治理架構，提高風險管治能力。隨著全球金融變革和金融科技的不斷發展，互聯網金融、共享金融等新業態不斷涌現，對商業銀行業傳統業務構成了直接的沖擊和挑戰，金融風險及其表現形式呈現出新的特征。商業銀行要推行全面風險管理理念，培育全員參與的風險管理文化，建立面向全球的風險管理體系和風險治理架構，及時和精準地識別和計量各種風險，將防范化解金融風險和提升商業銀行服務效率有機結合起來，以切實改善和降低商業銀行的成本效率。

注釋：

1○鑒于中國郵政儲蓄銀行2007年成立且2019年才被歸入國有商業銀行，與本文的樣本時間段存在較大偏差，因此未將其納入樣本銀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