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
摘 要:亞投行是中國倡導引領的國際性多邊開放金融機構,是中國從經濟領域延伸參與到全球治理的一次成功探索,至今在全球治理活動中仍發揮著積極作用。亞投行通過推進跨境互聯互通與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撬動私營資本和開展PPP模式、支持本幣融資和拓展本地債券市場的多元融資機制等多項舉措,為世界抗疫勝利、全球經濟復蘇等全球性問題做出了中國貢獻,也為打破全球經濟霸權、建構多元制衡共同發展的國際經濟新秩序、促進全球治理體系變革提供了中國力量。中國通過亞投行的成功實踐,促進了全球治理體系新范式變革,為全球治理塑造價值觀以及建構新圖景,這是中國特色治理的價值所在。
關鍵詞:亞投行;全球治理;中國特色治理價值
一、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鄭重表明了中國參與全球治理所堅守的明確立場“我們積極推動建設開放型世界經濟、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促進全球治理體系變革,旗幟鮮明反對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為世界和平與發展不斷貢獻中國智慧、中國方案、中國力量。”[1]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在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之后,中國作為國際社會的重要一員,為全世界經濟健康發展和人類社會文明進步做出了巨大貢獻。當前處于新冠病毒席卷全球的艱難時刻,中國不僅實現了國內經濟正增長,也在振奮世界抗疫信心、引領全球經濟復蘇、推動全球減貧事業以及促進世界和平與發展等方面做出力所能及的努力。世界各國之間正日益形成了相互依存的命運共同體,在面對世界經濟復雜形勢、新冠疫情全球蔓延、全球氣候變暖等全球性難題時,每個國家都是全球治理體系中不可缺席的一員,國際社會每個成員都將不能作為旁觀者而獨善其身。全球性問題的治理必然要求國際社會的多邊參與,團結協作,共同倡導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為解決全球性問題貢獻力量,這是解決全球性難題的最佳路徑。
中國堅持用實際行動踐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理念,為全世界持續貢獻中國力量。由中國發起和引領的“一帶一路”國際性國家級頂層合作倡議、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簡稱“亞投行”)區域多邊開放金融機構等舉措,為世界多個國家和地區帶來了合作與發展的機遇。這些國際舉措都反映著中國智慧、中國方案和中國力量在世界各地的深刻影響,更是中國在參與全球治理過程的具體實踐。中國通過引領推動亞投行的設立和發展,在為世界提供物質性公共產品、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基礎設施建設互聯互通、世界經濟與全球金融治理等多個方面貢獻了中國力量。本文試以亞投行為例分析其在參與全球治理活動中的成功實踐,并以此探究全球治理視野下的中國特色治理價值。
二、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基本邏輯
實現自身發展是參與全球治理的基本邏輯前提。堅持走改革開放道路,實現中國自身發展不僅符合中國實際國情和人民根本利益,也是中國主動參與全球治理、為世界貢獻中國力量的基本前提。
方向決定前途,道路決定命運[2]。每個國家都有根據本國實際情況和整體利益來規劃自身發展的邏輯理路,并選擇符合本國國情的治理道路,中國亦然。如果一個國家沒有找到符合自身治理的路子,脫離了自身實際對國家和社會進行治理,就難以在國家治理實踐中總結出有效的治理經驗,更不能形成國家層面行之有效的治理體系和制度體系。那么,一個國家的持續發展從根本上就難以維系,參與全球治理就更無從談起。
中國始終將前途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堅持走自己的治理道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一個國家自身綜合國力強盛,國家整體狀態良好,才能為全球治理貢獻更為持久的力量,這是中華民族傳統哲學文化的思維邏輯,也是中國治理取得舉世矚目成果的重要經驗;實踐證明,中國治理必須始終植根在中國大地之上,要求我們始終要堅守并遵循符合國家和人民整體利益的治理道路,通過治理效能充分發揮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在治理過程中保持自身特色,即要求我們始終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堅持改革開放。總之,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和堅持改革開放,實現自身發展并保持自身治理特色是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基本邏輯前提。
中國治理是全球治理的具體實踐和內容,中國治理影響著全球治理的質量和狀態,全球治理也會影響著中國治理的表現。這就要求中國治理與全球治理不斷密切聯系,形成雙向互動升華的格局。這是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時代要求和全球視野。
隨著全球化的不斷拓展和深入,國際社會成員在經濟、政治、文化和生態環境等多個領域錯綜復雜地交織在一起,世界已然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地球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成為時代趨勢[3]。每當金融風暴、新冠病毒蔓延等具有全球性的難題擺在世界人民面前的時候,每一個國家的改革發展進程、國內治理和整體利益都將受到嚴重挑戰。如果在全球性問題面前,每個國家都無動于衷、置身事外,甚至作壁上觀、互相詰難、互相攻擊,那么,世界整體性發展將會陷入困境,人類社會文明也將遭受重創。中國作為負責任大國,作為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推動者,在謀求自身發展的同時也會兼顧世界其他國家的合理發展訴求,為共同解決世界性難題和促進全球治理良性發展做出努力。中國的前途命運與世界的前途命運是密不可分的,一方面,中國共產黨是忠誠的馬克思主義政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馬克思主義追求實現全人類解放、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是辯證統一的過程,同時,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的歷史文明里面蘊含著對“天下大同”的歷史擔當以及對世界美好生活的向往,中國也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發起者、倡導者和推動者,這些都與世界大多數國家和人民的期望不謀而合;另一方面,中國作為參與全球治理的重要一員,隨著中國的國際地位和國際聲譽不斷提升,這就要求中國肩負更多的國際責任,為世界和平與發展注入更多的定力與活力;中國在關注提升自身綜合國力的同時,也需要在更多的國際場域發出中國聲音,提供中國智慧和貢獻中國力量;最后,全球化與世界市場在根本上仍然是資本主義霸權國家維護其霸權地位及其利益的附庸品或者工具,雖然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促進了全球化和世界市場的形成,但至今沒有形成真正公平合理的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下的世界市場[4],中國作為國際舞臺重要一員,有義務也有能力在參與全球治理過程中,促使更加公平、合理的全球善治秩序的形成。總之,中國成功的治理經驗可以為世界其他國家的治理提供借鑒,中國的治理經驗同時也會在全球治理中得到互動升華,中國治理將不斷豐富全球治理內容,激發全球治理的活力,同樣,全球治理呈現善治狀態,也可以為中國治理和發展提供穩定良好的外部環境。
總而言之,中國治理和全球治理聯系密切,雙向互動,中國發展離不開世界發展,世界治理需要中國治理,這是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總的基本邏輯。具體來說,中國的強大是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基本前提,參與全球治理,中國首先要實現綜合國力的大幅提升,全面深化國內改革,為中國參與全球治理奠定物質條件和積累治理經驗;同時值得注意的是,在參與全球治理的同時,始終要堅持走自己的路,保持自身特色的治理理念、體系等;再者,中國堅持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理念,求同存異,積極與更多國家、國際組織開展多層次寬領域合作,樹立負責任大國形象,贏得世界人民信賴,通過中國方案推動全球治理體系變革,不斷豐富全球治理的經驗和內容;最后,中國也必然會在參與全球治理過程中,不斷積累治理經驗和提升治理能力,同時為自身發展創造更為穩定的外部環境,全球善治狀態將為中國治理發揮積極作用。
三、全球治理視野下的中國實踐——以亞投行為例
亞投行是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一次有益探索,是中國參與全球治理活動的有效平臺之一,其在區域合作上發揮的實質性正向作用是有目共睹的,這正是中國特色治理的價值所在。隨著全球抗疫工作的展開,亞投行將繼續幫助亞洲地區乃至全世界應對來自社會經濟、公共衛生健康和全球金融穩定性等方面的挑戰,在實現包容性增長和可持續發展方面發揮更大的作用。亞投行將在推進跨境互聯互通與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撬動私營資本和開展PPP模式(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支持本地貨幣融資等方面擔當戰略支撐角色,打造域內外共同發展和互利共贏的新典范,為全球治理持續貢獻中國力量。
(一)推進跨境互聯互通與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打通全球治理經濟脈絡
“要致富,先通路。”這是中國治理和中國發展的樸素理念與基本經驗,同樣,只有首先在物質基礎層面進行互聯互通,才能跨過國家間存在的分歧鴻溝,國家合作才能在空間場域上得到擴展。亞投行在全球經濟治理領域發揮著積極作用,特別是通過跨境互聯互通與新型基礎設施建設,不僅為國家之間開展多邊合作提供了物質條件,也為促進區域乃至世界經濟一體化發展溝通脈絡。
從歷屆亞投行理事會年會的主要議題可以看到,互聯互通與基礎設施始終是亞投行的核心關切和投資主題,表明亞投行在促進經濟一體化發展上持續發力。在2020年7月的亞投行第五屆理事會年會上,首次出現了“互聯互通,面向未來”的創新主題。其中,“互聯互通”理念延續了上屆年會的核心議題,即聚焦跨境互聯互通的合作。在新一輪的投融資項目中,亞投行將會優先投資促進交通一體化的跨境互聯互通項目,以推動亞洲區域的跨境貿易和經濟發展。這種跨境互聯互通項目的推進在未來會加快物質性公共產品的提供,體現了國際合作機制在空間范疇上不斷延伸,將會進一步發揮國際公共產品的外溢性優勢,促進亞洲國家的跨境互聯互通。
在專注提供物質性公共產品的同時,亞投行也加大了對衛生、教育、醫療等社會基礎設施的投資,逐步發揮非物質性公共產品的外部性,豐富亞投行關注的領域。2020年亞投行正式宣布推出應對全球新冠疫情的50億美元危機恢復基金,后又將基金規模擴大至130億美元。截至目前,亞投行已經批準了15個亞洲國家在抗擊新冠疫情方面的貸款,尤其是為中國疫苗的研發與推廣提供了資金支持。亞投行對于社會基礎設施的投資也帶動了其他多邊開發銀行的協同規劃。例如,亞洲開發銀行就啟動了90億美元的疫苗計劃——亞太疫苗獲取機制(APVAX),世界銀行也批準了投向發展中國家的120億美元資金,用于新冠病毒檢測、新冠疫苗購買與分發等;另一方面,亞投行也將更加聚焦綠色基礎設施。金立群行長在《亞投行未來十年發展戰略》中明確表示,“亞投行的目標是到2025年實現氣候融資在批準融資的占比達到或超過50%。”“優先考慮綠色基礎設施,支持成員實現其環境和相關的發展目標,為改善當地環境的項目提供融資,并對氣候行動進行投資。”[5]為了推動全球綠色經濟復蘇,亞投行更加注重新能源項目的投資,例如太陽能、風能、水能等。但是,亞投行明確表示不會參與任何核電項目的建設,也不會對煤電或涉煤項目提供融資。但需要注意的是,綠色基礎設施的建設不應僅僅依靠傳統基礎設施的綠色化改造,而應當更多地利用人工智能等數字化技術,打造智能綠色、數字綠色等新型基礎設施。例如,通過生產端和消費端的大數據評估分析和政策指引,從基礎設施的選址選線就確立綠色化要求,在綠色監管方面體現人性化和綠色化的統一,充分展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核心治理理念。
亞投行的實踐表明,中國始終堅持在人類命運共同體價值理念下,引領推動亞投行將更加關注經濟發展的可持續性,以跨境互聯互通與新型基礎設施(如社會基礎設施和綠色基礎設施)作為國際公共產品提供的戰略重點,為區域及全球投資和對外貿易賦能;同時,也給全球經濟復蘇注入動力,為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提供物質支持,為全球治理積極打通經濟脈絡。
(二)撬動私營資本和開展PPP模式,凝聚資本融通流動為全球治理注入動力元素
盡管亞投行為破除發展中國家的國際資本困境提供了有益嘗試,但是多邊開發金融體系仍存在供給不足、供需匹配難度大的癥結,尤其是發展中國家“好項目缺錢”與“大資金空轉”的矛盾不斷凸顯。動員更多私營資本進入基礎設施投資是緩解資本供求矛盾的有效助力,可以為全球治理活動提供資金援助,開展更多治理主體和治理領域之間的合作,為全球治理加速變革注入動力元素。
私營部門在基礎設施投資上具有兩方面的優勢:一方面,私營部門打破了公共部門壟斷基礎設施投資的局面,有利于實現投資組合多樣化;另一方面,通過私營部門的有效競爭和技術創新,能夠提升整體經濟的全要素生產率。根據2017年美國麥肯錫公司的預測,亞洲地區在未來15年基礎設施建設的缺口將會達到21萬億美元。這已超出亞洲所有國家的政府和現有國際機構的財政能力,因此必須撬動私營部門的力量與資源,積極開展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PPP)模式。金立群行長在《亞投行未來十年發展戰略》中也明確表示,“亞投行的目標是到2030年讓私營部門融資在批準融資中的占比從當前的25%提高到50%”。[6]因此,未來亞投行將會鼓勵更多私營部門參與基礎設施項目,尤其是在高質量項目上與私營部門合作,這不僅能給發展中國家帶來經濟發展和社會福祉,也為提升發展中國家的國際資本市場地位提供了新的典范,繼續為倡導和傳遞中國的全球治理價值理念發力。
在保持多邊伙伴關系的基礎上,鼓勵更多私營資本進入基礎設施投資,推動跨境互聯互通和經濟一體化進程。在這方面,亞投行需要與各國政府積極配合,充分保護私營部門的合法權益,簡化行政審批手續,消除政治風險的不確定性,提升商業風險的容忍度,為PPP模式的開展提供更好的政策環境。這些舉措將有助于緩解發展中國家基礎設施建設的資本供求矛盾,也能讓更多的國家看到中國實實在在地為推動全球治理體系變革做出的貢獻,感受中國特色治理表現出來的獨特魅力。
(三)支持本地貨幣融資和開發本地債券市場,從經濟領域推動全球治理體系加速變革
經濟領域是全球治理的關鍵內容,也是中國開展全球合作、參與全球治理、推動全球治理體系變革的重要領域。而國際貨幣體系與國際政治經濟秩序具有相輔相成的關系,打造互利共贏的國際經濟新秩序需要“多元制衡”的國際貨幣體系來支持。“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強調的是多元主體共同參與,而打造多元制衡、風險共擔、收益共享的貨幣融資規則,也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平臺的必然要求。布雷頓森林體系的建立確立了美元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主導地位,美國也由此成為國際貨幣體系的領導者和規則的制定者。美元作為國際中心貨幣,不但降低了美國維持霸權的經濟負擔,而且從根本上延緩了美國在霸權秩序主導權上的弱化和消散。這種“一家獨大”的霸權主義違背了自由貿易原則和市場經濟規律,也違背了世界人民謀求共同發展、互利共贏的衷心,最終會以減弱美元的國際貨幣地位為代價。在亞投行倡導的多邊主義指引下,摒棄美元為主導的貨幣中心地位,嘗試構筑多元化的貨幣融資體系,已成為亞投行成員國的關鍵訴求。這符合世界人民的共同期愿,是全球治理變革邁向前進的關鍵一步。
拓展多元化融資機制也為發展中國家參與全球資本市場提供了契機。回顧過去五年,亞投行的成員數已由成立時的57個增至103個。同時,2019年5月亞投行在英國倫敦發行了第一支全球美元債券,標志著亞投行首次邁進全球資本市場,這是亞投行的一次跨越式發展。就當前而言,盡管美元在短期內仍然是亞投行投融資使用的主要幣種之一,但亞投行也在積極推動本幣融資和本幣債券市場的開發,助力發展中國家共享全球資本市場紅利。亞投行在未來推動發展中國家參與本地貨幣衍生產品的市場機制建設,構建完善貨幣監督體系,也將會極大地提升發展中國家貨幣體系的“韌性”,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多元格局下真正地實現發展中國家債券市場的國際化。
總之,亞投行不僅在推進跨境互聯互通與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撬動私營資本和開展PPP模式,還是在支持本地貨幣融資等方面,都取得了優異成績,發揮了獨特作用。亞投行的成功探索,為全球經濟健康可持續發展、推動發展中國家經濟穩定提升和促進全球治理體系加速變革等方面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四、亞投行在全球治理中體現的中國特色治理價值
從亞投行的成功實踐中可以看到,中國在參與全球治理的具體實踐過程中有著諸多創舉,為全球治理體系加速變革注入了強勁動力,更是讓世界看到中國為全球治理做出事實上的突出貢獻。亞投行在世界發揮的作用與取得的成功,正是中國為全球治理提供的中國特色治理價值。
(一)促進全球治理體系新范式變革
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世界各國的發展戰略將發生新一輪的大變革大調整,國際體系和秩序將重新建構,新挑戰新機遇層出不窮,全球治理深度變革將加快步伐。特別是新冠疫情的全球蔓延,加速了這一進度。世界各國緊鑼密鼓地加快調整國內外政策方針,中國也正在全力為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目標穩步邁進,國內改革全面深度深化。可以預見,特別是隨著新冠疫情對全球治理體系的深刻影響,同時趁著第五次科技革命的強勁勢頭,全球治理體系將會發生改變。總之,在這一系列量變因子的影響下,舊的全球治理體系將加速變革,但是,新的全球治理體系尚未形成,當前處于全球治理體系加速變革期。
事實上,當前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是少數資本主義霸權國家的服務體系,全球治理體系必然受到其深刻影響。當前全球治理體系下,國家地區之間、國際組織之間的合作關系、地位等在很多時候是不對等的,參與條件和成果分享更是存在不合理、不公平的現象,從美國“特朗普現象”現象就可以看到,全球治理體系總是偏向以美國為代表的資本主義霸權一方,處于弱勢的發展中國家總是深受其害而無可奈何。特別是近期美國總統拜登出訪頻繁,并與多國簽署聯合聲明,實質上是通過外交方式重新強調美國在國際秩序中的領導地位,并強化穩固已有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突出意識形態方面的分歧。但是,隨著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的深入發展,全球治理的多極力量正在不斷形成,各國多邊協作、打破霸權的趨勢日益明顯,特別是發展中國家參與全球治理的意愿不斷增強,這種“霸權主義”“零和博弈”“損人利己”“排除異己”的不合理格局終究會盡失民心,當前全球治理體系也必然不能再滿足于以往的“一家獨大”。即使當前世界局勢的不確定因素增多,以美國為首的西方政治集團在不斷強化現有國際政治經濟秩序,但是,我們的眼光不能囿于一時之變,應當從全球視野和長遠的人類發展歷史角度審視,霸權主義、強權政治、單邊主義是不符合全世界人民的共同福祉和共同意愿的,終究要被全世界人民所拋棄。基于此,從范式層面看,一時的變化不能阻止未來時代發展的潮流,或者說,正是由于當前世界局勢的變化,使得我們更迫切需要倡導構建互利共贏的全球治理格局,因此,新的多元主體參與、多元制衡、多邊協作的全球治理格局加快構建、全球治理體系從范式層面要求變革是全球人民所愿,是人類謀求共同發展的歷史所趨。
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步伐永不停止,將持續為全球治理體系新范式的變革注入動力。從亞投行設立五年以來的成功實踐可以看到,中國參與全球治理的分量和影響正在不斷攀升。由中國倡導引領的亞投行已經用實際行動將亞洲區域投資領域和支助范圍覆蓋到全球,從投資基礎設施建設、融資貸款等基本業務拓展到為全球提供公共衛生產品等更多領域。這用事實說明了亞投行通過參與全球經濟活動不斷擴大自身影響力,并在全球治理中發揮著獨特作用。這種獨特作用主要體現為:一是把發展中國家列為重點合作對象,通過資金、技術等手段支持相對落后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削弱發展中國家對發達國家的依賴,凝聚向心力,推動全球治理格局的發生變化;二是把亞洲區域作為重點投資范圍,這有利于亞洲經濟一體化發展,有效提升亞洲區域經濟防范風險的韌性,從局部撼動美元主導下的國際經濟秩序,增強亞洲國家參與全球治理的力量;三是,亞投行在全球治理活動中更多是扮演了服務者的角色,同時是基于自愿、平等的原則進行參與合作。總之,中國通過亞投行的成功經驗和實踐,有效地在世界傳遞和踐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理念,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更深入人心,更是帶動全球治理格局的加速變化,促使全球治理體系往范式變革方向前進。
(二)為全球治理塑造價值觀和建構新圖景
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塑造全球治理價值觀的中國方案。即在人類命運共同體價值理念下,積極倡導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構建多元制衡共同發展的全球治理格局。這一治理格局區別于單邊主義、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下的全球治理格局。也就是說,人類命運共同體為全球治理提供一種重新建構世界治理的價值觀,并在這種價值觀指引下,對未來全球治理描繪了新圖景。
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全球價值觀包含了相互依存的國際權力觀、共同利益觀、可持續發展觀和全球治理觀[7]。但實際上,國際權力觀、共同利益觀和可持續發展觀在核心要義上都可以統籌為全球治理觀倡導的“共商共建共享”。國際權力觀和可持續發展觀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全球治理價值觀下,在處理國際事務和應對全球性問題時,其要義可以總結為“共商共建”,其中蘊含了“共同協商”“權責分明”“平等參與”“多邊合作”“綠色低碳”等全球治理的價值理念;共同利益觀核心要義即“共享”,其中蘊含了“達成共識”“互相幫扶”“共同發展”“共同分享”的全球治理理念。這些治理理念都通過亞投行得到踐行,亞投行的成功實踐就是倡導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下的中國答案。可以看到,中國倡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下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為世界塑造了一種全新的治理價值觀。
同時,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通過亞投行在全球范圍描繪新圖景。全球治理新圖景必然是迥異于以往的,將會呈現給世界不一樣的治理主題、治理格局和治理目標等。這主要體現為:以團結協商、互利共贏為全球治理主題,摒棄分歧、協商合作、達成共識,是國際社會成員參與全球治理的有效前提,避免全球治理進程陷于停滯,同時可以凝聚全球治理共識,推動全球治理體系加速變革;以多邊合作、多元制衡、共同發展為全球治理格局,改變以往單邊主義、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下的治理體系、治理秩序和治理行為,讓處于弱勢的發展中國家在全球治理中也處于平等地位,最大限度削弱對發達國家的依賴,謀求互利共贏、具有活力的發展格局;以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和綠色共享為全球治理目標,全球治理要達到善治狀態,除了大力發展經濟,也必須在全球治理體系規范、世界公共衛生、全球生態環境、世界安全等多方面的協調推進下才能實現,同時更要倡導奉獻與擔當。因此,呈現給我們未來的全球治理新圖景,將是一個謀求全人類福祉的全球治理格局和全球治理體系。
總之,縱觀亞投行創設五年以來,已然發展成為僅次于世界銀行的全球第二大多邊開發金融機構,將持續為全球治理貢獻中國價值。當前,全球進入國際經濟新秩序的探索期和磨合期,全球治理體系和治理格局加速變革,打造互利共贏的新格局已成為必然趨勢。作為由中國引領的新型多邊開發機構,亞投行在構筑國際公共產品維系的國際合作機制、擺脫過度依賴西方國家資本的被動局面、構建互利共贏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平臺等方面充分體現了中國堅持的互利共贏的戰略要義,這也是中國特色治理價值的體現。隨著全球抗疫工作的展開,亞投行將繼續幫助亞洲地區乃至全世界應對社會經濟、公共衛生健康和全球金融穩定性等方面的挑戰,打造域內外共同發展和互利共贏的新典范。而中國作為亞投行的發起國,在國際經濟新秩序的建設中發揮了更加重要的大國責任。但是,在邁向國際經濟新秩序的過程中,亞投行還面臨著諸多經濟、政治和安全難題。變異新冠病毒的威脅仍然存在,全球經濟復蘇壓力加大;恐怖主義、種族主義和宗教極端主義的頑疾尚未治愈;基礎設施建設不聯不通、聯而不通、通而不暢的現象依然存在。但無論如何,中國始終會堅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始終是亞投行戰略實施的堅定支持者。中國也會為全球治理體系變革繼續發揮推動者、示范者和服務者的角色,持續貢獻中國特色的治理價值,共同為實現人類命運共同體而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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