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刑法實踐性教學模式現狀分析與路徑探索

高誠剛

（常州大學 史良法學院，江蘇 常州 213159）

在確立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高等教育思想等新思想以及全面啟動《關于堅持德法兼修實施卓越法治人才教育培養計劃2.0的意見》（以下簡稱《2.0意見》）的新時代背景下，我國的法學高等教育面臨嶄新的機遇和挑戰。其中，最引人關注的是，當前法學實踐性教學質量不高的現狀與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高等教育思想等新思想和《2.0意見》的新要求存在很大差距，成為制約我國法學本科高等教育質量提升的一大掣肘。為此，針對當前法學實踐教學質量不高的現狀，如何強化法學實踐性教學環節，開展“刑法學”實踐性教學模式創新的路徑探索，就顯得尤為重要。

一、本科刑法實踐性教學模式的現狀分析

總體來看，我國法學本科“刑法學”課程的實踐性教學模式較為滯后，難以滿足時代發展的新要求和法治人才培養的新需要。以下從我國現有法學本科“刑法學”課程的實踐性教學模式存在的問題和我國現有法學本科“刑法學”課程的實踐性教學模式與新時代的新要求的差距等兩個方面展開分析。

（一）現有本科刑法實踐性教學模式存在的問題

一般地，現有本科刑法實踐性教學模式可以概括為“刑法學”案例教學、刑事模擬法庭、刑事法律診所等三種模式。根據筆者的教學實踐和對同行的觀察來看，大多會在刑法實踐性教學過程中應用到案例教學這一主打模式，而刑事模擬法庭和刑事法律診所只會在專門開展模擬法庭和法律診所教學過程中有所涉及到刑法教學，并因此與刑法實踐性教學而有所關聯，因此該兩種教學模式只是刑法學實踐性教學的輔助方式。同時，以上三種實踐性教學模式的具體運用和教學效果也會有所差異，給人的總體印象是實踐性教學的成效甚微，質量不高。接下來分開來看。

首先，“刑法學”案例教學應用最廣，但教學效果并不明顯。“刑法學”案例教學具有較大的隨意性，比如，在教學過程中，進行教學的案例在選取上可能會較為隨意，有的教師可能還會為自己能夠信手拈來某個案例進行教學而沾沾自喜，但實際上并未取得實踐性教學的良好效果。同時，“刑法學”案例教學也會因不同教師對案例的分析駕馭能力的不同而導致難以取得好的教學成效。例如，教師可能選取了不恰當的案例，在分析刑法理論時生搬硬套而牽強附會；或者教師選取的案例較為經典，但因為教師對該案所涉及的錯綜復雜的案件背景以及案件背后深藏的復雜法理沒有完全搞清楚，以致講不清道不明，亦難以收到實效。當然，這些可能通過教師的精心教學準備予以克服。但是，正是因為“刑法學”案例教學會存在以上問題，更有甚者還出現了為了案例教學而案例教學的情形，以致遺忘了開展案例教學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其次，在模擬法庭和法律診所教學過程中涉及刑法實踐性教學，刑法實踐性教學的質量和成效也難以保證。這是因為，模擬法庭或法律診所自身是獨立的法學實踐教學課程，現有的法律院系并未能為模擬法庭或法律診所配備專門的教師，一般是從教師當中進行選任。這樣就可能出現某教民法課程的教師會偏重于在模擬法庭或法律診所中進行民法的實踐性教學，而忽視開展刑法實踐性教學的情形。如此一來，在模擬法庭和法律診所教學過程中開展刑法實踐性教學并取得成效的希望可能會在實際教學過程中因被虛置或忽視而最終落空。

（二）現有本科刑法實踐性教學模式與新時代新要求的差距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我國現有法學本科《刑法學》課程的實踐性教學模式自身存在諸多問題亟待克服。值得注意的是，有效克服和紓解我國現有法學本科“刑法學”課程的實踐性教學模式存在的問題需要對標新時代的新要求，在找準差距的前提下奮力創新與探索，才能逐步縮小差距或實現質的飛躍。

第一，習近平法治思想等新思想對本科刑法實踐性教學的新要求。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國家確立了習近平法治思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高等教育思想和習近平德法兼修高素質法治人才培養思想等一系列新思想，對我國的高等教育，尤其是法學高等教育做出了新部署，提出了新要求。例如，“習近平法治思想是全面依法治國的根本遵循和行動指南。”[1]其中，“堅持建設德才兼備的高素質法治工作隊伍”就對我國的法學高等教育指明了前進方向和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法學高等教育肩負著培養高素質法學專業人才和后備軍的時代重任，而法學高等教育質量的全面提升又依賴于法學實踐教學對法科學生實踐能力的良好培育。“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高等教育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2]其中，關于“加快推動高等教育內涵式發展的模式選擇”等論述對我國法學本科“刑法學”課程的實踐性教學模式提出了新的要求，即“加快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是高等教育內涵式發展的重要舉措。”一流刑法學科和專業建設勢必離不開實踐性教學環節質量的全面升級。“習近平德法兼修高素質法治人才培養思想開辟了法學教育發展的新時代。”這一思想明確了“為全面依法治國培養高素質法治人才是新時代法學教育的首要任務；培養德法兼修高素質法治人才是新時代法學教育培養目標的基本要求”等。[3]因此，作為法學基礎學科之一的刑法學其實踐性教學質量和水平的提升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不容小覷，而當前的現有教學模式實難滿足上述急需，差距顯著。

第二，《2.0意見》對本科刑法實踐性教學的新要求。《2.0意見》明確指出，“重實踐，強化法學教育之要。要著力強化實踐教學，進一步提高法學專業實踐教學學分比例，積極探索實踐教學的方式方法，切實提高實踐教學的質量和效果”等。所有這些都足以看出對刑法實踐性教學予以改進和提升的緊迫性和必要性，同時，可以明顯得出現有的刑法實踐性教學模式確實難以滿足法學教育改革和發展的迫切需要。

二、本科刑法實踐性教學模式的路徑探索

盡管我國現有法學本科“刑法學”課程的實踐性教學的三種模式存在著一些不足，但這些不足是可以在完善的過程中得到逐步克服，我國的法學本科教學實踐也充分說明以上模式是有一定成效的，但是還是需要進一步完善而使之更為得力和有效。當然，如今我國法學實踐性教學的實際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實踐性教學絕不能滿足于縫縫補補而固步自封，而是要不斷開拓創新，逐步摸索出新的更有成效的實踐性教學模式。筆者認為，可以在現有法學本科“刑法學”課程三種實踐性教學模式的基礎上，進行刑事案例庫教學、刑法體驗式教學和刑法移動課堂等新模式的有益嘗試與探索。

（一）刑事案例庫教學

有學者曾撰文提出刑事科學技術案例庫建設模式以改進現有的案例教學，認為該案例庫具備案例的數量、質量和面向實踐的三大核心優勢和基本具備管理、應用、評測、更新等功能。[4]對此，筆者表示贊同并深受啟發。筆者主張，可在“刑法學”案例教學的基礎上打造刑事案例庫教學新模式，因而，刑事案例庫教學是“刑法學”案例教學的2.0版。這是因為，刑事案例庫教學模式在實踐性教學過程中可以有效規避“刑法學”案例教學的缺陷或不足。這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其一，刑事案例庫教學的“案例”是事先精心挑選并匯編入庫的，擯棄了“刑法學”案例教學選取案例的隨意性，確保了案例的典型性和針對性。其二，刑事案例庫教學的“案例”可以利用大數據技術進行海量篩選，案例的量是成系列的，成批次的，克服了“刑法學”案例教學模式案例的匱乏與單一。其三，刑事案例庫教學的“案例”是根據刑法總論或刑法分論某個知識點和知識單元集合而成，呈現出一定的內在邏輯性和規律性，有利于學生類型化掌握相關刑法理論，避免了“刑法學”案例教學模式中刑法理論的碎片化與不系統，等等。當然，刑事案例庫教學可能會因不同法律院系的不同辦學實際而千差萬別，參差不齊，這一點有待于在發展的過程中逐步予以完善。

（二）刑法體驗式教學

一般地，體驗式教學是指“教師在教學過程中根據對學生的實際學習能力、認知特點等方面的考查，進一步對于實際情景的還原或者是根據教學內容來實現情境的創設或者復制，實現教學內容的生動、多樣化的呈現，讓學生通過現實感的增加來實現學生知識的建構和情感上的理解，最終實現課堂教學效率的提高和教學方式的多樣化。”[5]該學者主張在法學教學中要實現體驗式教學與模擬法庭、診所式教學和情景劇相結合。這種對策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因此會導致體驗式教學依附于別的教學模式而失去獨立性。在本文中，筆者將體驗式教學引入刑法的實踐性教學，且作為獨立的實踐性教學模式存在。主要是基于以下考慮：一是，刑法體驗式教學是在“情景式教學”[6]和“當事人模式教學”[7]基礎上的進一步發展。因此，比單純的情景式教學和當事人式教學更貼近實際。二是，現有的刑法實踐性教學模式中并未實質開展過上述情景式教學或當事人式教學，兩種教學模式可能僅止步于理論探討階段。如果嘗試開展刑法體驗式教學勢必能夠融合其優勢而在教學過程中得到充分實現，從而達到令人滿意的教學效果。三是，強調其獨立性，旨在豐富和發展刑法實踐性教學模式，以避免陷入原有模式的窠臼而躑躅不前。

（三）刑法移動課堂

移動課堂這一教學模式在不同學科的實踐性教學中被廣泛使用，例如，移動課堂在電子商務、工商管理、金融學、思政課和公共英語等學科領域都得到了生動體現。①實際上，移動課堂在法學實踐性教學中也有嘗試，筆者曾親自組織開展過刑法移動課堂教學。具體實施步驟為：1.在移動前，精心準備。由刑法教研室擬定《法學院赴×市×區人民法院開展刑法移動課堂教學方案》，按照方案依次進行，穩步推進。根據該教學方案，法學院組織開展了校內分角色模擬審判和互動研討演練。2.在移動中，有序開展。在觀摩庭審環節，參加移動課堂的全體同學嚴格遵守法庭審判紀律，仔細聆聽，細心領會。觀摩中，對庭審活動涉及的案件性質和事實認定進行學習、鑒別與研判，對法律職業人在庭審中所運用的思維方法、適用法律的技能、訴訟技巧、展現的法律人綜合素質等進行觀察、思考和學習。在審判結束后，進行互動研討教學。首先，法律實務教師分別從審判、控訴和辯護等不同角度對案件進行分析，激發同學們對案件的多維度思考。其次，同學們提出觀摩后發現的問題，由各相關法律實務教師進行一一解答。3.在移動后，及時總結。要求參加移動課堂的全體同學及時對庭審觀摩和互動研討中存在的問題進行總結，相關任課教師進一步答疑解惑，從而進一步鞏固移動課堂所取得的教學成果。②總體來看，持續開展刑法移動課堂教學，有利于促進學生夯實刑法專業知識，提升與發展刑事司法實踐能力，是卓有成效的實踐性教學新模式，值得推廣。

注釋：

①參見翁瑾：《基于“學習通”的移動課堂教學模式研究——以電子商務專業《客戶服務與管理》為例》，載《電子商務》2020第10期；李學蘭，卜林，劉樂：《移動課堂動態教學在工商管理專業中的應用探索——以安徽科技學院為例》，載《滁州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20第1期；郭欽：《移動課堂視域下的高職思政課教學法改革探索》，載《南方農機》2019第23期；葉金梅：《移動教學模式在大學公共英語教學中的應用分析》，載《中國多媒體與網絡教學學報（中旬刊）》2019第11期；張青龍，葛嫣：《“金融學”課程移動課堂教學模式探索》，載《江蘇科技信息》2019第20期等。

②參見《安慶師范大學法學院攜手宜秀區人民法院舉辦法學移動課堂》，https://fxy.aqnu.edu.cn/info/1056/210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