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省刺梨產業優化發展的問題與對策研究*

史官清，涂興蜓，李慧君

（貴州商學院經濟與金融學院，貴陽 550014）

貴州是全國刺梨分布最廣、產量最高的省份，刺梨種植主要分布在畢節、六盤水、黔南等市州。貴州省種植刺梨具有得天獨厚的資源優勢，在海拔、季風、雨水、陽光、土壤、無霜期等方面均適合刺梨栽種[1]，造就了貴州省刺梨產業發展優勢[2]。悠久的種植及加工利用歷史，使刺梨產業發展擁有不可多得的歷史文化資源。《貴州通志》《本草綱目拾遺》《思南府續志》《遵義府志》等歷史文獻中，不乏對刺梨的相關記載[3]。

刺梨是一種藥食兩用的野生水果，富含糖、維生素、胡蘿卜素、有機酸，以及20 多種氨基酸、10余種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含有抗癌物質和SOD抗衰老物質，被譽為“長壽防癌”綠色珍果。《中國居民膳食指南》將“多吃蔬果”列為國人平衡膳食的重要原則之一[4]。王婧螢等將多種水果的現代營養成分與中醫傳統功效對應，探索其對治療慢性病的療效，以期達到因病施果、以果為治的目的[5]。鄒貝貝等通過對刺梨的實用性研究分析，認為刺梨成分對人體有益[6]。Wang 等對于刺梨果實膳食纖維研究了3 種改性方法，大大提高了其作為食品、功能食品及醫藥等產品的添加劑的可行性，提升了其產業競爭力[7]。

產業發展研究方面，王煜等基于對貴州省刺梨產業發展的優劣勢分析，提出了刺梨產業可持續發展對策[8]。黎靜河等強調了刺梨產業對貴州省脫貧攻堅的促進作用[9]。羅桃等利用產業鏈相關理論針對性分析了黔南州刺梨產業鏈的問題及規范性引導建議[10]，劉政等也提出了提升黔南州刺梨產業價值鏈的一系列建議[11]。粟艷云通過淺析貴州省刺梨產業存在的“卡脖子”問題，提出加大技術培訓力度、實施科技種植與管理、加強產銷技術指導的對策建議[12]。

刺梨是貴州省推進農村產業革命、助力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十二個特色產業之一。2015 年，貴州省人民政府辦公廳印發了《省人民政府關于貴州省刺梨產業發展規劃（2014—2020 年）的批復》與《貴州省推進刺梨產業發展工作方案（2014—2020年）》，明確提出推動貴州省刺梨產業深化發展的思路與工作任務。“十三五”期間，貴州省刺梨產業的發展業績大大超過了《規劃》要求，但仍存在存儲能力、加工能力等產業基礎設施不足，市場認知、品牌培育、龍頭企業帶動不足，產品品種相對單一，未形成全面出口的貿易格局等一系列發展障礙。筆者在調研產業發展現狀的基礎上，提出一系列提升刺梨產業深化發展的策略體系，以期為貴州省刺梨產業優化發展提供參考借鑒。

1 貴州省刺梨產業發展現狀

1.1 刺梨種植情況

貴州是首個把野生刺梨開發成大規模栽培果樹的省份。《貴州省刺梨產業發展調研報告》顯示，截至2020 年，貴州省刺梨種植面積近13.4 萬hm2，掛果采摘面積約6 萬hm2，主要分布在六盤水市（5.93 萬hm2）、黔南州（3.77 萬hm2）、畢節市（2.54萬hm2）、安順市（0.39 萬hm2）及其他市州（0.75萬hm2）。種植面積位于前10 位的縣區分別為盤州市（3.53 萬hm2）、水城縣（1.86 萬hm2）、貴定縣（1.19萬hm2）、龍里縣（1.05 萬hm2）、七星關區（0.91萬hm2）、黔西縣（0.70 萬hm2）、六枝特區（0.53萬hm2）、平塘縣（0.52 萬hm2）、大方縣（0.51 萬hm2）、都勻市（0.35 萬hm2），10個縣區占貴州省刺梨種植總面積的80%[13]。

盤州市是貴州省刺梨種植面積最大的地區，地勢、氣候、土壤等都為刺梨提供了很好的生長條件。何志偉等通過對喀斯特高原山區刺梨種植空間格局變化與地形土壤影響因素的研究，認為盤州市土壤中各元素含量的豐富程度符合刺梨種植空間分布格局及變化情況[14]。刺梨產業遍布盤州市各個鄉、鎮，目前共建成連片種植基地262個。各基地實行統一管理，采取缺株補植、病蟲害防治、按時施肥、修剪管護等措施，以提升產品質量。

1.2 加工企業及產品狀況

2019 年，貴州省有一定規模的刺梨原汁加工企業共35 家，涌現了一批帶動性、引領性、示范性較強的本地重點加工企業。尤其引入了廣藥集團，其在惠水縣及黔南州的產業投資已有序進行，開發了刺梨糖、刺梨龜苓膏等新產品。

目前，已開發的刺梨產品品類包括食品飲料類（刺梨鮮果、刺梨飲料、刺梨果脯、刺梨罐頭、刺梨糖、刺梨含片、刺梨餅干、刺梨酒、刺梨果茶等）、保健品類（刺梨原汁、刺梨口服液、刺梨果醋、刺梨精粉等）、藥品類（VP 類生物提取藥品、抗感冒液、抗癌藥物等）、護膚品類（精華液等）。刺梨醫療用藥（天然VC、刺梨SOD 膠囊）、化妝品也正處于進一步的研發階段。

1.3 銷售狀況

銷售方面，線上線下相結合的體系正在不斷完善。目前主要是線下銷售，線下銷售網點遍及貴州、云南等全國各地。刺梨產品的“黔貨出山”戰略為貴州省刺梨的銷售提供了很好的契機，提升了貴州省刺梨產品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在影響力加成下，將刺梨產品成功推向云南、四川、重慶、廣東、北京、上海等地市場，刺梨原汁、刺梨果脯、刺梨飲料、刺梨酒等產品不斷地向新的市場滲透。與此同時，貴州刺梨產品已成功入駐淘寶、京東等大型電商平臺，線上銷售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王智菲等將區塊鏈技術引入特色農產品電商物流金融領域，論述了貴州刺梨特色農產品區塊鏈電商物流金融的發展及方向選擇[15]。

1.4 科技支撐方面

科技支撐方面，以企業為主體，注重產學研合作，推進產教融合、校地合作。在省政府推動下，與中國農業大學、貴州大學、臺灣宜蘭大學及多家生物公司合作建設實驗室及分析檢測中心，著手研發刺梨食品、護膚品、保健品、藥品，已成功開發了30 多個產品。日本、法國的研究中心業已開始進口刺梨鮮果、刺梨汁進行成分檢測及高端產品研發。產業的科技人才綜合能力逐步得到提升，產業工人在標準化的規程下逐步得到培訓，通過“干中學”提升了自身的技能。

1.5 品牌建設方面

企業品牌與產品品牌建設方面，培育了一批具有一定知名度、影響力的品牌，如“刺梨王”“天刺力”“金刺梨”“山果王”等。省政府不斷推動品牌、品種、技術向優勢企業集中，強化品牌宣傳，提升域外消費者對刺梨的認識。

區域品牌建設方面，盤州市刺梨果脯榮獲國家地理標志保護產品，基地榮獲“省級出口刺梨質量安全示范區”和“國家級出口刺梨食品農產品質量安全示范區”授牌。安順市‘安富一號’獲得國家林業局植物新品種保護授權，金刺梨獲得國家農產品地理標志保護。黔南州獲得了“龍里刺梨”“龍里刺梨干”2個國家地理標志保護產品。自2020 年6月，貴州省以“貴州刺梨”這一公共品牌為主導，帶動產業發展的模式進行整合。貴州省刺梨產業研究院、貴州省刺梨行業協會不斷發掘刺梨原產地的歷史內涵和文化內涵，強化公共品牌標志、質量保障、認證及其管理制度建設。

1.6 產業延伸方面

刺梨產業可以與相關產業融合發展。如貴州省龍里縣“十里刺梨溝”2005 年成功注冊“龍里谷腳刺梨”（茶香村因此被稱為“刺梨之鄉”）商標以來，當地結合刺梨觀光、民族文化、喀斯特地貌，發展了刺梨與旅游文化融合的“刺梨花走廊”項目與山地體育項目，承辦了6 屆“十里刺梨溝賞花品果節”、2 屆全國山地自行車公開賽等系列文化旅游活動，吸引游客10 萬人次以上。

1.7 標準化方面

為推動刺梨產業規范發展，貴州省制定了《刺梨培育技術規程》《刺梨育苗技術規程》《地理標志產品 龍里刺梨》《地理標志產品 盤縣刺梨果脯》《無公害農產品 刺梨》《無公害食品 刺梨生產技術規程》等6個刺梨產業建設標準，其中，《刺梨培育技術規程》為林業行業標準[13]。從這些標準來看，主要聚焦于刺梨品種的培育和產品生產，尚未建立全產業鏈各環節的行業標準。

鐘漫等從扦插育苗、栽培環境、修枝整形、病蟲害防治、苗木出圃、造林技術、幼林撫育管理、成林撫育管理等角度詳細介紹了安順金刺梨的栽培技術[16]。張飛等圍繞刺梨培育、采收、加工等產業鏈各個環節要素，闡述了刺梨產業標準化的現狀，探索刺梨標準體系涉及的建設內容，創新性地建立了標準體系三維空間模型，構建了標準體系結構框架以及標準體系明細表，并提出了20 項標準研制計劃[17]。

1.8 出口貿易方面

由于刺梨產品處于市場開拓期，因此產品出口創匯的效應不明顯，僅農業農村部認定的“六盤水刺梨國家級出口食品農產品質量安全示范區”啟動了產品出口。該基地有4 家刺梨系列產品的加工企業且加工體系多元化，能夠在貯存保鮮-分選、包裝-冷鏈運輸這個過程中實現一體化，在品質管控上設置專門化的實驗室，從生產、加工到銷售各個環節嚴格把控，從而使得刺梨產品能夠安全、順利地流向國內外市場，逐漸走向國際舞臺。2020 年該基地實現了3 筆產品出口，購買方的產業開發用途體現了刺梨產品廣闊的市場價值（表1）。

表1 2020 年貴州省刺梨出口情況

刺梨產品雖品類豐富，但僅刺梨鮮果出口到了日本，刺梨原汁出口到了法國，出口品類的單一說明了其國際市場認知度較差。但國外市場已開始認識到刺梨的市場價值，如日本和法國進口刺梨主要基于其富含維生素C、抗癌、消炎、抗衰老、抗輻射等因素而進行新產品、新用途的研發，如開發化妝品、保健品、營養補充劑、超級食品等產品。

2 貴州省刺梨產業優化發展的問題分析

2.1 產品價值挖掘不足

刺梨產業發展時間短暫，目前對刺梨產品的認識基本停留在“維C 之王”“藥食兩用”等相對偏狹的印象。部分地區如云南、四川涼山、河南開封、湖南湘西、湖北恩施等少數產區建立了刺梨產業研究院，由于研究時間較短，因此對產品的功能價值認識不足。

2.2 產業市場認知不足

由于生產地域較狹窄，且產業處于初始化階段，因此國內外消費者對刺梨的認知不足。通過對本校大學生的調查顯示，貴州籍學生知道刺梨這一作物的不足70%，對刺梨產品系列能列舉3 項以上的不足50%，非貴州籍學生其比率則更低。本地學生認知的不足體現了整個產業發展的一個重要困境，拓展市場當然更面臨這一問題。

2.3 產品多元化不足

貴州省刺梨產業才剛剛起步，規模很大，最近2 年已經開始進入采摘階段，刺梨鮮果總數出現了暴發性增長。但是，刺梨的生產加工品相對單一，產品種類主要以刺梨飲料、刺梨果脯果糕、刺梨原汁等為主，其差異化產品參差不齊地出現在市場，部分產品都還在研究階段，沒有形成規模化生產。這些在市場上流通的產品在我國市場上的同質化水平相對比較高，且刺梨在省外和國際上的地位和知名度又比較低，每個企業生產的產品不具有多元化的特性，產品集中，進而在銷往全國乃至全球市場過程中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2.4 加工能力及生產技術不足

目前，貴州省刺梨加工企業的加工能力與鮮果貯存能力遠遠不足。刺梨鮮果成熟期較短，長時間放置就會腐爛，因此采摘后需要在24 h內榨汁貯存，然而大多數企業不具備低溫保存條件，導致刺梨鮮果不能夠正常貯存。如2019 年長順縣預計刺梨總產量約2 000 t，由于加工能力的限制只實現了900 t產量。

專業技術人員不足。實現大面積連片種植與規模化生產后，需要按照行業標準進行各環節操作，當前的操作人員僅為初步培訓的農民，難以滿足標準化后的產品品質要求。同時當前的產業標準相對粗疏，多取決于企業本身。產品在收購、加工、質量審查等各個環節主要由企業自行檢測和控制。加工能力不足、產品質量不達標等因素制約了刺梨產業的優化發展。

2.5 前期投資缺口大

目前的產業項目主要是脫貧攻堅期的項目支持與資金支持，投資領域不完整、投資缺口巨大。刺梨產業的投資一般第5 年盛果期才開始實現盈利，前期的鋪墊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除了開展產品研發，一些固定資產的投入，還有廣告費以及土地流轉費和保護費，這些費用都是不小的數額。特別是土地流轉費居高不下，如無大量資金支持，產業將進入瓶頸期。

2.6 產銷對接不暢

目前銷售區域主要分布在貴州省和周邊城市。以線下為主，70%以上的刺梨商品主要依靠超市、專門銷售刺梨產品門店等渠道銷售。在政府的大力推動下，通過促銷會、帶貨、廣告等手段展開了銷售，產品逐步向武漢、上海、廣東等多個城市和地區推廣。線上平臺的銷售仍然有限，核心原因依然在于產品價值及市場認知不足。由于銷售渠道通暢性因素，其他省份城市的銷售額占比仍遠低于省內的銷售額。

2.7 國際市場開拓不足

從貴州省總體出口情況可以看出，刺梨產品占比很低，出口國家極少，而且出口種類單一。由于接觸面的缺少和信息傳播等問題，國外對其認知不足，不能充分認識到刺梨的價值，以至于出口份額極低。目前刺梨產品僅出口到日本、法國等發達國家，且僅作為產業多元化研發階段，而非最終消費品的出口。

我國農產品走向國際舞臺需遵守國際貿易規則，擴大農產品的出口顯然是我國現代農業發展過程中必要抓住的重點。然而，貴州省刺梨產業化發展水平和程度較低，標準化不高，沒有進入國際農產品批發市場以及期貨交易所的條件。再加上貴州省條件相對落后，農業政策還很不健全，在進出口環節比較落后，不能適應國際市場等因素都嚴重限制了刺梨產品的貿易發展。

3 貴州省刺梨產業優化發展的主要對策

3.1 強化刺梨產品的價值挖掘

目前，對刺梨產品的價值挖掘主要停留在藥食兩用的產品價值階段，學者們根據刺梨的內在成分分析并基于產業鏈思維探討其多元化用途，嘗試探討產品化的各種卡點并提出新的對策。以產業建設現狀來看，目前挖掘的主要方面在于刺梨各營養成分的分析、產品的拓展分析、加工的工藝分析等，主要產品集中在刺梨鮮果、刺梨果汁、刺梨糕、刺梨酒、刺梨藥品、刺梨美容品等。可見，對刺梨產品自身價值的分析已全面展開，僅僅是因為產業處于初始化階段而產品多元化不足。

刺梨產品的價值還可以從對其他產業的疊加價值來挖掘，以“寄生模式”與“共生模式”融入到其他領先發展的產業之中。如基于刺梨產業的多功能性拓展生態功能、旅游功能、文化創意功能、會議會展功能等，通過為其他產業提供價值提升功能而實現本產業的經濟價值。羅菊等從域性文化價值角度出發，從“互聯網+”視角對刺梨文創品的開發路徑進行了探析，提出精準用戶定位、打破地域局限、提升傳播效率等原則，及動漫人物IP、精準鏈接用戶、實現跨界融合等文創產品開發路徑[18]。

3.2 提升刺梨產品的市場認知度

針對目前市場認知度低，外省人群及國外消費者對“刺梨”知之甚少的情況，必須擴大其知名度，提升銷售市場。

（1）加強品牌建設。擴大“貴州刺梨”公共品牌影響力，完善品牌管理，注重優勢企業和特色產品，打造一批全國性的知名品牌。切實用好“貴州刺梨”“維C 之王”“中國刺梨之鄉”等名片，并在一些國際性的購物平臺做足宣傳，多發表有關刺梨產品的文章，抓住對口幫扶契機，與進口貴州刺梨的國外研究室合作，向刺梨營養價值需求國進行刺梨價值宣傳。引入更多像廣藥集團這樣享譽度較高的全國企業，聯合開發產品，搭載其成熟的國內外銷售市場，提升刺梨產品國際知名度，加大刺梨產品成果轉化。

（2）持續擴大宣傳。全省統一力量，充分利用線上線下交叉宣傳，持續利用“名人帶貨”“網紅帶貨”等新媒體宣傳方式，積極參加全國各種保健品、農產品等推介會，收集相關典型材料，包裝刺梨故事。

（3）建立線上營銷。利用市場運行機制，建立多元化的刺梨產品銷售渠道，支持和引導刺梨加工企業建立產銷聯盟。線下鼓勵支持刺梨企業各大超市，開設屬于“貴州刺梨”的專柜。線上在天貓、淘寶、京東等國內主要電商平臺上架“貴州刺梨”產品。

3.3 強化科技支撐，提升標準化程度

在刺梨產業發展中，需要充分利用國內外兩個市場，對刺梨產品的優勢進行鞏固和培養，從而提高刺梨產品的市場競爭力。

（1）選擇無性良種。貴州省野生刺梨品種資源比較豐富，品種選育、栽培等科研工作處于起步前沿，從1982 年春季開始，貴州大學先后選育了‘貴農1 號’‘貴農2 號’‘貴農5 號’等品種，這一批品種已經獲得2000 年國家刺梨品種質量評級體系審定。

（2）合理區域布局。刺梨本身已經具有很高的科學研究和推廣應用價值，所以對其實現規范化種植十分重要。貴州省早就開始了刺梨的初步規范化種植，例如貴州同濟堂、大興花梨苗圃場無籽刺梨國家規范化農業生產和栽培種植技術基地。但目前還沒有一個通過CAP 認證的大型刺梨專業種植示范基地。

（3）用好地理標識，強化過程管理。刺梨種植經過了長期規范化的加工種植，品質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優化提升，為了能夠讓當地刺梨在國際市場上能夠擁有相當強的品牌影響力與品牌知名度，種植產業基地應從進一步強化提升其種植品牌策略性的角度出發，加快發展促進本地的刺梨種植品牌化并通過省和國家農業地理標志認證，提高生產要素的標的。

3.4 推動產品多元化

目前，貴州省刺梨產品多元化有待完善，產業規模少且產品分散。需要發展優勢產品品類，集中生產做優做強刺梨系列中高端產品，減少不必要的生產成本。與研究部門合作，圍繞市場需求，研究開發多元化的刺梨保健食品、藥品、日化用品等高附加值的產品。通過與日本、法國等科研機構深化合作，開發出更有市場價值的新品類。

3.5 調整生產技術

隨著新增的刺梨種植基地不斷掛果采收，現有的鮮果加工能力已達不到要求，二者出現了嚴重的不匹配，提升刺梨企業生產加工貯存能力已刻不容緩。首先，需擴大刺梨加工企業的總規模。擴大全省現有加工企業的加工能力，不斷引進像廣藥集團這樣的龍頭企業，建立加工貯存能力和種植規模相匹配的掛鉤聯動機制，確保不出現鮮果腐爛浪費及“果賤傷農”現象。其次，提升刺梨企業的深加工能力。整合現有企業加工技術，減少一些低端產品的生產，將企業加工能力向高端產品傾斜，延伸企業的加工鏈，提升產品的多元化水平與規模化水平。第三，根據地域優勢、品種特點等來推動企業選定優勢產品集中培養，展開差異化產品制造，避免同質化產品的競爭。

3.6 加快刺梨行業產品研發和標準體系建立

目前，刺梨產業在政策紅利的積極影響下得到了迅速發展，但整個行業要走得更穩更長遠，必須做好基礎建設。

（1）加強刺梨專業人才培養。技術人才是產業發展的核心，必須加大人才投入，加強研發和種植管護專業人才培養，加強人才技術培訓，為刺梨產業的發展提供原動力。

（2）加強刺梨產品的研發能力。加強刺梨核心功效的挖掘，深入開發其藥用價值和保健價值，提升功能性產品的比重，做大做全產品線和產業鏈，提升刺梨產業附加值和發展效益，發揮產業脫貧核心功能。

（3）加強行業標準體系建立。在2019 年已建立種植、加工、產品等25個標準的基礎上，針對團隊標準和地方標準多、行業標準少（僅1個）的情況，必須加強標準體系的建立，特別是國家標準、行業標準的建立，促進刺梨產業走出貴州，為刺梨產品走向國際市場做基礎鋪墊，從技術上提升國際競爭力，努力達到國際市場的需求條件。

3.7 拓展國際潛在市場

目前，貴州省多個刺梨種植區僅六盤水市實現了少量產品的出口，眾多刺梨產品中也僅刺梨鮮果與刺梨汁實現了少量出口，出口地僅局限于日本和法國，主要用途在于研發，可以說，刺梨產品的出口尚處于起步階段。

從目前日本和法國的進口產品用途來看，刺梨將有較大的市場，亟待進一步拓展。借助國外的專業技術，對刺梨的成分進行深度研究，以更高附加值的產品展現在國際市場上，進而延伸其產業鏈，增強其國際競爭力。

圍繞國際市場需求，貴州省刺梨將會以不同的產品進入到不同的市場。貴州刺梨已進入到日本和法國的實驗室，提煉研究出更高附加值的產品，將會在這些國家甚至鄰國快速發展起來，逐漸形成子市場。以法國為時尚引領可拓展歐洲市場（化妝品、保健、營養補充劑、超級食品、VC 果蔬汁、VC 口服液等），以日本為引領可拓展東亞市場（化妝品、保健品、食品添加劑、VC 果蔬汁、天然VC、刺梨SOD 膠囊等），同時，急缺維生素的中東市場（優質維生素、健康食品、VC 果蔬汁、VC 口服液）同樣是重要的目標市場。

3.8 加大政策扶持力度

（1）強化產業惠民的政策機制。首先，需要給予種植戶生產性補貼，比如通過減免土地租金等方式降低種植戶的經濟負擔；其次，需要推出惠農金融政策，如通過下調農民的貸款利率等方式，提升種植戶參與本產業的可行性；第三，需要提升崗位創造能力，如為種植戶提供一些其他的臨時性崗位，讓其通過自己的勞動獲得收入來彌補因產品滯銷造成的損失。

（2）建立刺梨產品加工的政策扶持機制。一是加大資金扶持力度，針對刺梨撫育管理、產品研發、市場開拓、產品推薦、品牌建設、表彰獎勵、出口貿易等環節加大補助力度；二是政府融資擔保向刺梨種植加工企業傾斜，針對刺梨種植加工企業融資困難的情況，政府通過合理規劃提供更多擔保額度，鼓勵金融機構針對其設立更多的綠色貸款、小微貸款；三是需要引入更多社會資本，為了更加快速地推動刺梨產業的健康發展，增強招商引資的力度，大力宣傳推動更多的社會資本投入到刺梨產業中來。

（3）建立鼓勵“黔貨出海”的政策機制。提出鼓勵刺梨產品的出口制度及優惠政策，提升企業發展外向型經濟的積極性。利用已建立的對外貿易平臺，為刺梨產品提供國際貿易的產銷對接平臺，使其盡快走向國際市場、拓展國際市場。

4 結論

貴州省刺梨產業具有特色地理條件引致的產地優勢、產品開發與應用的歷史優勢及率先規模化發展的先發優勢，在貴州省政府推進農村產業革命的政策推動下，已取得了卓越的發展成就。但由于產業培育期較短，目前仍存在價值挖掘偏狹、市場認知不足、產品多元化能力有限、加工能力與鮮果生產能力不匹配、產業技術及標準化程度有待提高、國際市場有待拓展等一系列發展障礙。為此，需要從產業的“寄生模式”與“共生模式”挖掘產品的潛在價值，多舉措提升產品的市場認知度，強化科技支撐，提升標準化程度，尤其需要強化產出能力，推動產品的多元化，針對潛在國際市場做出相應的產業舉措，以政府的專項政策為這一“幼稚產業”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