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蜀繡的藝術特性及傳承創新研究

施愛芹 李 蒙

南京林業大學鄉村振興創意設計研究院、藝術設計學院

蜀繡是以四川成都地區為中心的刺繡產品的總稱。因四川地帶古稱為“蜀地”，所以將其刺繡產品稱之為蜀繡，與蘇繡、粵繡、湘繡并稱為中國四大名繡。蜀繡文化歷史悠久，早在春秋時期市面上就出現蠶絲織成的蜀繡絲織品，西漢時期已經小有規模，《蜀都賦》中用“揮錦布繡”“展帛刺繡”等詞匯來描繪蜀繡的繁榮場面，到漢末三國時期，蜀繡更是聲名大振，成為蜀漢地區的支柱產業。《華陽國志》中記載蜀繡可媲美金、銀等價值連城的物品，被視為“蜀中之寶”。從西漢時算起，蜀繡距今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在這段歷史長河中，蜀繡的制作工藝等被不斷地優化，紋樣形式、制作材料被不斷豐富和完善，形成了獨特的藝術風格。本文擬從蜀繡的藝術特征入手，以期為進一步研究蜀繡藝術的現代傳承與多樣化創新提供思路。

一、蜀繡藝術的題材多樣性

《尚書·虞夏書》記載了帝舜命禹“作服”以宣威四方：“予欲觀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會；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繡，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至此制定了“衣畫而裳繡”的天子袞冕十二華章制度。其以日月、山川等現實圖案形象來象征、寓意皇權威嚴和社稷廣博的手法，對中國乃至世界的紡織、刺繡紋樣文化的發展影響深遠。

從相關文獻和資料中可以看出，從古至今蜀繡題材均以民間廣泛認同的具有吉祥如意、紅紅火火等寓意的傳統紋樣為基本內容。動物、植物、山水和人物等題材是蜀繡的主要裝飾紋樣。蜀繡題材豐富、技藝獨特，展現了蜀地獨特的魅力和蜀地人民無限的創造力（如圖1）。

圖1 非遺蜀繡藝術題材

（一）栩栩如生的動物紋樣

蜀繡產于四川成都地區，因而蜀繡的動物紋樣不僅傳承了中國傳統的動物紋樣，還融合了蜀地的地域特色，從而形成獨特的動物紋樣。動物紋樣一般有龍、鳳、鶴、鹿、魚、蟲等傳統自然題材，以及蜀中特有的動物大熊貓、金絲猴等地域動物題材。動物紋樣通常傳達人們生活中的美好寓意，如喜鵲和梅花結合，寓意“喜上眉梢”；大象馱寶瓶，寶瓶中插三戟，寓意“吉祥太平”；吉祥圖紋中加喜蛛，寓意“喜從天降”。傳統題材代表作品《芙蓉鯉魚》（如圖2“動物紋樣”中的⑥）存放在人民大會堂四川廳中，曾獲中國工藝美術百花獎銀獎。繡品上三十二條鯉魚形態多樣，富有動感。針法既輕又準，完美呈現出鯉魚的遠近虛實、逼真的紋理、靈動的質感。繡面上沒有水，卻通過鯉魚的各種姿態展現了魚與水的交融之感，配以嬌艷欲滴的芙蓉花點綴其中，使作品生機勃勃、栩栩如生。

（二）明麗飽滿的植物紋樣

在蜀繡的植物類紋樣中，以一些寓意美好、吉祥的植物紋樣為主（如圖2“植物紋樣”），如花中四君子——梅、蘭、菊、竹，以及象征堅貞不屈的松、出淤泥而不染的荷、健康長壽的桃、高貴端莊的牡丹以及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等，這些植物紋樣都寄托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期許和對高尚品德的追求。

（三）逼真傳神的人物紋樣

人物紋樣多源自蜀地人物故事、民間傳說、神話故事和戲劇內容等，如孩童、仕女和壽星等人物形象以及“麻姑祝壽”“八仙過海”和“許狀元祭塔”等神話中的形象（如圖2“人物紋樣”）。人物故事題材被廣泛運用在蜀繡中，體現了蜀繡別樣的特色。將象征美好、團圓、吉祥、幸福等寓意的故事，展現在枕套、被面、桌布、繡衣等在中國古代可用于婚禮的喜慶用品上，這些吉祥紋樣直觀地表達了人們對幸福的期許，如《龍鳳麒麟》和《戲曲人物掛帳》等，戲曲人物的肢體動作夸張，表現了喜悅的情緒。另外，男性人物普遍留有胡須，也因蜀地方言中的“胡”讀fú（福），寓意福氣吉祥。

圖2 非物質文化遺產蜀繡的多樣題材

（四）氣勢磅礴的山水紋樣

蜀繡的山水紋樣多是與中國山水畫作相結合而來。中國山水畫是傳統中國文人抒發情感的主要媒介，畫作中直抒胸臆，仕途失意、快意恩仇都表現得惟妙惟肖（如圖2“山水紋樣”）。所謂智者樂水，仁者樂山，山水畫作仿佛是歷史的書卷，民族的文化與內涵皆在其中。蜀繡與山水畫作的融合，為山水畫作披上了靈動、絢麗的外衣。蜀繡的山水紋樣通過不同材質的絲線，展現出無可比擬的光澤感，呈現的繡品比畫作更加生動。遠處的深山通過絲線顏色的穿插，呈現山巒的若隱若現；近處的流水利用絲線本身的質感，呈現水面的波光粼粼；穿插其中的小橋人家、炊煙裊裊通過絲線疊加出的層次，展現出村落的古樸自然。

二、蜀繡藝術的技藝獨特性

蜀繡的紋樣和技法具有很大的包容性，這種包容性恰好集百家之長，蜀繡在與蘇繡、粵繡、湘繡切磋交流時取長補短，汲取各家之長，從而逐漸豐富和完善自身。

（一）千變萬化的繡法

千變萬化的繡法指蜀繡中不同針法的組合，使用的針法不同，繡面也就不同，這才形成豐富的蜀繡繡法，著名的有線條繡、雙面繡和衣錦紋滿繡等繡法。

線條繡講究繡畫合一，可以更好地展現水墨繪畫的效果。線條繡所用顏色一般為墨色，繡娘的針即筆，線即墨，以潔白的繡布作紙，完美展現畫家作品的風韻。如畫家趙蘊玉的《薛濤制箋圖》《簪花圖》等作品，都由刺繡師傅繡制成繡屏。這些作品均采用線條繡，同時運用暈、藏、滾、紗、鋪等技法，亭臺樓閣、山巒樹木、小橋流水等展現得濃淡適宜。繡品中筆墨的濕潤感、枯竭感、灑脫的揮毫感和逐漸過渡的透明感等都通過刺繡師傅的巧手完美展現。

雙面繡是在一塊繡布上同時繡出正反面完全不同的圖案，顏色不同，氛圍不同，但是外輪廓又完全一樣，毫不違和。雙面繡的正反兩面干凈整潔，不露針腳，下針手法使繡線疏密適宜。如《怡心自樂》座屏（如圖3），第一面繡較復雜，難度在彌勒佛形象的下針針腳和線的走勢；第二面較第一面容易很多，沿著第一面人物的外形走勢，繡出鹿、仙鶴和假山，鋪線時不露出第一面的底色，藏好針腳，不在背面顯露出來。

圖3 非遺蜀繡《怡心自樂》的正反面（局部）（四川科技館藏）

（二）嚴謹細膩的針法

蜀繡針法的特點是“嚴謹整齊、線面光亮順平、色彩緊密柔和、虛實得宜、車擰到家”，蜀繡現有的針法分為十二大類，共有一百三十八種，有三十多種是現在常用的針法，如暈針、柘木針、車擰針、滾針、鋪針等。

暈針（如圖4）是蜀繡的獨門絕技，常用來表現紋樣的質感。暈針是一種長針與短針交錯結合的針法，長針與短針有三種不同的組合方式，分為全三針、二二針、二三針。全三針是三針為一組，一組是長短各不相等的三針，常用于花卉顏色的暈染、人物皮膚、衣物的細節等；二二針是兩針為一組，一組是兩長兩短的四針，常修飾細節的位置，二二針方便逐排暈染，因此暈染效果佳且更細致；二三針是五針為一組，一組是兩長三短的五針，暈染的色彩最為自然，效果最好，繡花、鳥、蟲、魚等紋樣時不僅更容易暈色，而且能夠使表現的事物更為真實自然。效果最好的是二三針暈染，所以是最常用的針法。雖然暈針每排針長短不等，針腳卻緊密相接，繡出的紋樣細致入微，呈現的事物質感更加真實生動。如鯉魚的悠閑靈動、熊貓的憨態可掬、山川的雄偉壯闊、花朵的嬌艷欲滴等，均用暈針來表現。

車擰法（如圖 4）也是蜀繡獨有的繡法，“車”是指繡品的紋樣中心部位，如植物和動物從中心部位起針，四周以旋轉的陣型逐漸向外擴展；“擰”是指長短針型從外側向內部做增針、減針的處理，頭尾連接處不相壓，運針時由內向外擴散或由四周向中間聚攏，能夠緊緊跟隨事物的紋理走向，并且針腳收緊，一張一弛，舒適得宜，可充分表現事物的生動活潑。這種針法常與暈針、摻針、撒針、施毛針等針法配合使用，效果很好。

圖4 非遺蜀繡嚴謹細膩的針法

（三）與山水畫作的融合

蜀繡與畫作的融合興起于宋朝，北宋皇帝宋徽宗非常注重刺繡發展，為此還專門成立了繡工科，此舉進一步促進了蜀繡與畫作的融合。當時的皇家繪畫畫作工整嚴謹，適合作為刺繡的線稿。所以蜀繡與畫作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形成聞名遐邇的畫繡。繪畫和刺繡的融合，使蜀繡在刺繡中與眾不同、獨樹一幟。時至今日，蜀繡和畫作的融合逐漸達到繡畫合一的境界。

蜀繡常以名家的書畫作品為稿，文人畫崇尚品操，講求筆墨情趣，強調神韻、書法修養和意境的營造。蜀繡追求嚴謹、工整、典雅端莊的藝術風格，二者相輔相成，使很多具有繪畫感覺的蜀繡作品誕生，如《蜀宮樂女演樂圖》掛屏、《薛濤制箋圖》、《簪花圖》等。

三、蜀繡藝術的傳承創新性

蜀繡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其現代化傳承至關重要，是中國手工藝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傳統手工藝文化歷史的延續。在現代社會，傳承人不能因循守舊，需把握時代機遇，以創新發展為己任，進一步推動蜀繡的活態傳承與現代化發展。

（一）技藝傳承

非遺傳統手工藝的代代傳承中，非遺傳承人至關重要。蜀繡通常采取師徒傳承、家庭傳承、行業傳承等方式，并未留下對這些針法、紋樣進行系統和全面的整理的資料。蜀繡大師楊德全提出要對蜀繡進行有章法的改變，預備仿效樂譜，出版一部有譜系、有來路、有根基的蜀繡針法繡譜，為行業樹立規范、標準，“讓針法代代相傳”。她預備撰寫一部《皇漢蜀繡絲韻譜——覓針》繡譜①倪佳敏：《潛心六年——蜀繡大師楊德全繡出傳奇“繡譜”》，《成都商報》2018年8月30日。。這本繡譜將不僅有紋樣圖案，還有制作過程的詳細文字記載，有些針法還配有手法示意圖，方便參考。本書的出版將使蜀繡技藝傳承之路有法可依。

安靖蜀繡之鄉是蜀繡的發源地之一，很早就有制作蜀繡的傳統工藝，安靖的蜀繡基地為了促進城鄉女性再就業，采用居家作業方式，選擇以家庭為單位的居家生產模式，助力解決蜀繡的傳承和城鄉婦女靈活就業的難題。安靖鎮逐步建成了集培訓、生產、研發、銷售于一體的靈活就業基地。其中，繡娘培訓基地“七彩繡坊”，不僅提供蜀繡針法技藝教學，還邀請了專業人士，實行技能教學和觀念引導兩路并行的計劃。同時采用師徒制，使學徒從理論到操作，系統掌握蜀繡制作的技能。“七彩繡坊”已培訓學員3300余人，其中有1000余人從事蜀繡相關工作。

安靖鎮的蜀繡教育傳承已經滲透到了九年制義務教育中，安靖鎮上的學校大都開辦了蜀繡興趣班、社團等，從娃娃抓起，培養興趣愛好，這些都將為發展蜀繡儲備人才。中職院校也將籌備開辦蜀繡專業，為蜀繡的傳承和發展培養專業人才。同時，安靖蜀繡還計劃與西南交通大學合作，培養蜀繡設計制作類的高層次專業人才。

（二）產品創新

在傳統觀念中，蜀繡都是士大夫和貴族所用之物，普通階層的人們只能望而卻步。因而人們普遍認為蜀繡發展不順的主要原因是它作為高端的工藝品，離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過于遙遠，所以蜀繡要擴大市場，應考慮大部分中產階級和普通民眾，產品要多元化發展，既有高端產品，也有平價、生活化的產品。

創新是現代企業發展的核心要素。在了解市場需求、順應時代主題的基礎上，蜀繡產業需要不斷挑戰自我，創新化發展。從產品出發，找準繡品的消費人群定位。依托當代設計語言與審美方式，創造性地轉化傳統蜀繡。深入挖掘蜀繡的特色，根據市場需求進行設計再造，讓傳統蜀繡與現代生活相結合，從而形成多元化發展的現代業態格局。

安靖蜀繡對蜀繡產品進行創新，首先確立了主要消費人群，然后根據受眾特點進行設計改良，如針對當下年輕人設計的國潮刺繡外套，8種IP形象可以選擇，且形象年輕有活力，符合年輕人的審美。其次，拓展產品的類型，不再拘泥于被套、枕套等傳統物件，轉而設計小巧的屏風擺件、蜀繡絲巾、團扇等輕巧的物件，繡面內容簡單、富有意境，符合當下人們的審美。最后，擴展產品的范圍，如針對信佛之人的禪意系列，有佛手擺件、水墨和尚擺件等。蜀繡還可針對不同的節日，對應生產不同的節日限定產品，迎合節日的氣氛，也符合現代人的消費觀。

（三）品牌發展

蜀繡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其傳統品牌形式因囿于傳統、缺乏品牌創新不能適應現代社會。在市場化推動下，只有順應市場規律，洞悉市場發展趨勢，通過拓展蜀繡周邊、做大蜀繡產業才能使蜀繡得到更好的傳承和保護。郫縣安靖鎮打造了“蜀繡之鄉”，為了更好地傳承發展蜀繡產業，當地政府部門挖掘安靖鎮蜀繡文化的地域特色，聯合四川天府蜀繡股份有限公司，共同開辦了蜀繡手工藝特色技能培訓班，同時號召居家婦女參與技能培訓，組織相關教學。此次活動在短時間內即取得顯著成效，為后續的規劃布局奠定了基礎。

自郫縣“安靖蜀繡”基地成立以來，當地政府對推廣壯大蜀繡產業高度重視，成立了專門的工作小組，為蜀繡產業的發展和壯大保駕護航。當地政府對蜀繡的發展方向進行了整體規劃，制定了《蜀繡產業發展規劃綱要》，邀請專家進行概念性規劃和可行性論證，以振興蜀繡之鄉。自2008年以來，安靖街道建成了占地50余畝的安靖蜀繡公園，建立了“刺繡中國——蜀繡館”“天府蜀繡藝術館”“四川省鄔學強大師工作室”“繡娘培訓中心——七彩繡坊”等功能區。現在，安靖街道已成為成都市蜀繡產業核心發展區，蜀繡公園被授予“成都市國家級文化和科技融合示范基地示范園區”稱號。

品牌化發展后的“安靖蜀繡”，形成蜀繡產業組織化、規模化、標準化、集群化的產業布局，幫助蜀繡系統化發展，包含技術研發、質量監督、技能培訓、品牌銷售等。如此，在蜀繡發展過程中就會創新有支持、銷售有渠道、質量有把關、售后有保障。順勢衍生的“安靖蜀繡公園”成為熱門的旅游景點，吸引了大批游客。從經營模式方面來看，品牌化發展可通過拓寬線上平臺、對接線下門面以及拓寬銷售渠道來實現；從市場推廣方面來看，品牌化宣傳可融合蜀繡文化和當地風土人情，進行整體、系統的對外宣傳。通過打響品牌，實現蜀繡文化現代化傳播推廣的目的，助推蜀繡產業成為具有在地性文化特征的現代新興創意產業。

（四）傳播多元

文化類的產業推廣，可結合地域特色，通過展現當地文化風俗等方式，結合現代多元化的傳播媒介發展地方特色產業。蜀繡的傳播可借助非遺的屬性，承辦地方非遺文化節，吸引四面八方的游客通過實地體驗與線上交流等多渠道了解蜀繡、欣賞蜀繡，進而購買蜀繡創意產品。

“芙蓉城三月雨紛紛，四月繡花針；羽毛扇遙指千軍陣，錦緞裁幾寸……”李宇春作為蜀繡文化傳播大使，在非遺文化節現場演唱了專門為推廣蜀繡而創作的歌曲《蜀繡》。歌詞結合了蜀繡文化，同時從中國傳統詩詞中引用了較多典故，因此飽含“中國風、成都情”，一經演唱便吸引了大量聽眾。這首歌在2010年還登上了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蜀繡》一夜之間在大街小巷傳唱。

2009年6月，第二屆中國成都國際非物質文化遺產節分會場選址在安靖鎮，“繡·天下”國際刺繡藝術節在郫都區安靖鎮隆重舉行。2010年，郫都區安靖鎮舉辦了“繡·田園”蜀繡藝術節，這次藝術節促使蜀繡走出象牙塔、走進現代生活。開幕式現場，蜀繡攜手保時捷跑車制作蜀繡保時捷聯名“裝備”，精致的蜀繡內飾，將潮流與傳統有機融合。郫都區借力非遺藝術節，打響“蜀繡之鄉”的名號，并預備將安靖鎮打造成文化產業集群，成為將蜀繡文化資源變成創意文化產業首屈一指的案例①《蜀繡之鄉 描繪現代田園城市錦繡——安靖鎮大力推進蜀繡基地項目建設》，《新郫縣》。。

在數字化時代背景下，數字化傳播發展成為文化產業發展的又一有力手段。線上直播可以幫助產品宣傳，促進文化和信息傳播，實現快速銷售。線上直播相較于電視廣告、線下宣傳來說有著更為直觀詳細地展現產品特點的獨特優勢。廣告往往不能全面展現產品特點，而直播可以對產品的各個方面進行詳細展示，還可以和觀眾互動、現場答疑等。直播有豐富的營銷體系和優化措施，可更快捷地激發消費購買欲，從而提高商品成交量。如在知名主播薇婭的助力下，蜀繡的銷售額達到了十七萬元左右，同時直播間有兩千多萬人觀看，這樣的流量經濟迅速擴大了蜀繡文化的傳播。

當下手游發展如火如荼，聯合熱門產業跨界宣傳也是傳播的新途徑，比如全民手游“王者榮耀”，近幾年的熱度居高不減。“安靖蜀繡”采取跨界融合模式，與手游王者榮耀進行了深度合作。首先在游戲內發布了以蜀繡為主題制作的游戲皮膚，一經發售就受到狂熱追捧。其次，在王者榮耀的國際性賽事上，王者榮耀隊員們穿著蜀繡大師為他們專門定制的蜀繡外套，除了讓世界看到我們的電競水平，還有效傳播了我國的傳統蜀繡文化。

四、結語

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蜀繡藝術，迄今為止已有三千多年的歷史，是我國傳統手工藝文化中一顆璀璨的明珠。蜀繡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斷發展變遷，經歷過興盛，也經歷過落寞，才形成今天的藝術成就和產業格局。作為我國珍貴的文化藝術瑰寶，保護和活態化傳承蜀繡，需要現代化轉譯和設計賦能的加持，才能形成新型創意產業。為了探索一條非遺蜀繡現代轉型的發展路徑，不斷有從業者進行設計再造的現代探索。正是有了這些先行者的努力創新和不懈嘗試，才會有蜀繡走向現代創意轉型發展的無數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