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黎,劉金煥
(平頂山學院經濟管理學院 河南 平頂山 467000)
后扶貧時代下,我國農村地區相對貧困問題逐漸凸顯,并發展成鞏固脫貧成果的首要任務。農村地區相對貧困是由多方因素導致的,對農村居民美好生活產生嚴重影響,不利于農村穩定持續發展[1]。探究后扶貧時代下農村相對貧困難點和治理路徑,構建長效機制,對國家現代化建設具有重要意義,是當前社會各界關注的熱點問題。
解決農村相對貧困是我國后扶貧時代最關鍵的任務之一。相對貧困指個人或家庭擁有的整體資源盡管能滿足農民基礎生活需求,但無法使其達到現代社會平均水平。從國際角度而言,通常收入少于社會平均收入30%的人口歸于相對貧困組別。
第一,相對貧困具體認定標準并非固定不變,是伴隨社會經濟發展變化而進行調整的。因城鄉居民收入存有一定差異,相對貧困會長期存在。
第二,在相對貧困治理地區與個體上,既囊括已經脫貧的農村居民,又囊括進城務工人群、低收入人群、能力貧困及病患人群等。對農村相對貧困難點的治理無法經由突擊式、單一式攻堅戰在短期內實現,是一項長期工程[2]。
復雜性是農村相對貧困難點治理的顯著特征之一,具體表現在3 個方面。
第一,致貧原因。影響農村相對貧困的原因趨于多元化,包含經濟、非經濟、主客觀因素等。致貧原因經常是多重因素疊加的,實際治理難度極大。
第二,治理任務。治理任務不但要以充分滿足農村居民生存需求、基礎生活生產條件為基礎,而且囊括鞏固原有脫貧成果、推動鄉村振興發展等,使治理形勢愈發嚴峻復雜。
第三,治理路徑。要探究穩定長效的保障機制。
現如今,國內農村脫貧攻堅工作已經進入決勝時期,剩余任務繁重艱巨。農村脫貧攻堅效果缺少穩定性,脫貧人群貧困脆弱性極高,而且在脫貧后極易因主客觀因素重新返貧,嚴重時會出現惡性循環。
從農村貧困治理發展規律而言,返貧指農村貧困個體在國家扶貧政策和資源共同作用下達到脫貧標準后,由于勞動能力、內生動力、主客觀因素等原因導致脫貧脆弱性出現,在不確定因素影響下由脫貧返回到貧困狀態[3]。
貧困個體返貧原因具有多元性和突發性特征,存在諸多不確定性因素。結合返貧治理鏈條中具體角色定位,應從扶貧主體、客體與載體對返貧原因展開全面剖析。
第一,由于扶貧政策斷供或執行偏差造成返貧。一些農村居民擺脫了絕對貧困后逐漸失去了自身發展動力及志向,而政府“斷供”代表著農村居民喪失政府的“免費給養”,使得脫貧個體存在極大返貧風險。諸多接近貧困線但未被列入到建檔立卡的邊緣人口,在房屋居住、農作物種植等層面缺少政策大力支持,“政策懸崖”現象明顯[4]。
第二,由于病殘造成返貧。一些農村地區已脫貧個體得到脫貧機會,但未能真正掌握脫貧技能,自身發展水平薄弱,由于疾病、殘疾或其他因素可能再次返貧,使得扶貧工作出現“邊脫貧、邊返貧”的現象。部分農村家庭因家人身患重病,既要承擔高額醫療費用,又需要家庭勞動力照顧患病者,使整個家庭陷入困境中。
第三,因各種自然災害造成返貧。部分地區農民組織化能力較差,如若遭遇自然災害及社會市場經濟波動,低收入群體極易出現返貧情況。例如,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經濟帶來極大沖擊,國家經濟發展壓力增大,依托政策脫貧的群體因經濟下行導致生活水平直線下降,返貧可能性較大。
以精準扶貧戰略為主導,國內農村地區扶貧現象不斷減少,扶貧地區面貌得到有效改善。這是舉全國之力投入扶貧資源,給我國農村貧困區域帶來人力、物力及財力的支持。然而,部分農村貧困區域在脫貧后,原本內生發展能力“薄弱”情況未得到本質改善,產業基礎羸弱,無法持續發展。如果將當前所有扶貧政策停止,農村貧困區域極可能恢復到以往的低迷狀態,重新進入貧困狀態[5]。
第一,產業基礎相對薄弱。脫貧區域農業產業化發展依舊處在起步階段,農業整體發展規模小且帶動力欠缺,特色產業未能形成規模。
第二,內生發展能力較差。在農村脫貧攻堅時期,以各種外援扶貧資源為主,政府為貧困地區分配人員、資金與政策,加強農村扶貧團隊建設,既推動了農村快速發展,又改善了當地生產生活條件,但同時產生了“保姆式”產業扶貧等現象,致使脫貧區域自身發展能力較差。
第三,可持續發展受限。近些年,隨著精準扶貧戰略不斷推進,農村地區飲水安全、能源供給等設施得到較大完善。然而在產業發展與項目支撐等層面存在諸多不足,義務教育、醫療與養老機構等公共服務亟待完善,部分特困區域依舊面臨無法突破的扶貧困境,制約當地可持續發展。
后扶貧時代背景下,應將防止返貧放在首要位置。建立返貧風險防范及救助保護體系,及時有效掌握返貧與新貧困人口形成原因,并給予一定幫扶,以此鞏固農村返貧攻堅成效,加固防貧“安全網”。
第一,構建風險預警機制。應用大數據、信息技術、互聯網等,構建農村脫貧人口信息管理系統、跟蹤監測與返貧風險評判機制,增強對農村貧困人群的動態化監測,充分掌握農村貧困群體實際發展狀況。
第二,完善返貧人口救助幫扶系統。大力推動社會救助全面變革,優化相關供養體系,構建全社會共同參與的大格局,提供針對性幫扶服務。對農村貧困群體進行全面考察,積極有效救助返貧人群及新增貧困人口,以期使農村需要救助與幫扶的個體生活均得到保障。
第三,加強扶志教育。根據推行鄉村文明、技能培訓、素養強化工程等,實施扶智教育,充分調動脫貧群體的自主性與積極性,促使其進一步尋找自我發展的動力和價值共振。利用現代互聯網與自媒體等,創新農村地區扶志教育模式,提升扶志教育的全面性和有效性,強化貧困群體的接受度,使農村地區貧困群體均能秉承積極正確的社會心態,適當降低對他人、社會及國家的依賴,真正實現從最初的“外部輸血”轉變為“內生造血”。
第四,注重提升脫貧群體能力。利用義務教育以及文化激勵等多元化教育扶貧方式,協助農村貧困人口積累人力資本,提高其脫貧能力,降低相對貧困及絕對貧困發生率。要注重全面發揮群體、社會與志愿者服務組織的效用和價值,為農村地區脫貧人口提供自主創業機會,使農村地區脫貧人口受到應有重視并體會到生活的美好,以此更好地治理農村地區相對貧困問題。
將均等化作為核心的公共服務機制,并非簡單的無差異化,而是指所有城鄉居民均可獲得公平可及的均等化公共服務。從實質角度而言,推動城鄉公共服務的均等化就是公共服務減貧,這對推動農村穩固脫貧具有重要意義。現如今,農村公共服務整體供給水平得以大幅度提升,然而城鄉公共服務之間的差距依舊在不斷拉大。要想有效解決農村地區相對貧困問題,必須高度重視當地公共服務基礎建設及發展,加快均等化公共服務構建速度,創建長效保障機制。
第一,優化農村地區公共服務投入機制。適當加大財政對我國農村基礎公共服務及設施建設整體投入力度,引導社會資金積極自主加入到農村地區公共服務發展與建設中。可利用發行彩票和國券等社會籌資手段,推動農村地區公共服務發展速度。形成政府財政資金作為主導、社會資金投入作為輔助的多元化投入機制,為我國農村地區公共服務建設發展提供扎實資金保障。
第二,完善城鄉間資源流動機制。在后扶貧時代,城鄉二次元結構使資源在我國城鎮與農村地區發展失衡,致使城鄉公共服務存有極大差距,進而導致城鄉居民無法享受到平等的公共服務。應以鄉村振興戰略推行為契機,構建完善的合理流動機制,使農村地區享受到資金、技術與人才等多種資源要素帶來的優勢,充分激活農村內部資源要素,推動農村地區公共服務迅速發展,真正打破城鄉原有二元結構,使資源在我國城鎮與農村之間得到合理流動。
第三,優化農村地區公共服務持續發展體系。從本質角度而言,農村地區特別是深度貧困區域和偏遠區域的公共服務發展水平極低且覆蓋面小,無法使所有村民均能享受到共享經濟時代發展成果。基于此,要注重共建、共享農村地區公共服務,加強對原有設施、義務教育及醫療衛生等基礎公共服務的建設,擴展公共服務整體覆蓋面和群體,提高服務農民的水平,逐漸構成以普惠、共享為基準的持續性公共服務保障機制。
鄉村振興和脫貧攻堅是國家為了實現“兩個一百年”發展目標提出的戰略,與農村地區發展息息相關。將鄉村振興和脫貧攻堅有機融合,使兩者在目標導向、政策制定與發展路徑上得以貫通,可有效夯實農村地區產業基礎,補足農村公共服務短板,提高農村持續發展能力。
第一,政策銜接。以脫貧攻堅倡導的“特惠型”和“補缺型”扶貧政策為基準,設定包容性強、普惠范圍廣、共享力度大的減貧政策體制,將“快速脫貧”轉變成“穩固成熟脫貧”。以強化農民的獲得感、認同感與幸福感為驗證標準,創建以成果銜接為基礎的共享機制,擴寬農民參與農村治理的標準化、制度化渠道,激發農民在鄉村共同體發展建設中創造美好生活的意愿,提高農民生活質量。
第二,產業銜接。后扶貧時代下,在農村脫貧攻堅發展中培育出的扶貧產業怎樣實現持續發展是亟待解決的熱點問題。要將扶貧產業列入農村產業振興發展規劃中,推動扶貧產業積極轉型升級,合理布局產業結構,構建將農村地區一二三產業有機結合的現代化體系。延長農業產業發展鏈條,拓展農業功能,把農民經濟權益及社會權利訴求納入現代農業利益共享體系中,有效規避市場波動及信息不對稱等風險,形成利益共同體,保障農民、農業大戶、合作社及龍頭企業的利益。
第三,項目銜接。要加強對多主體協同發展路徑的探索,整合項目與機構,推進脫貧攻堅和農村振興項目管理體系有機銜接。創新跨時期、組織和地區的互動機制,尤其要把脫貧攻堅后需要升級轉型的項目加入到鄉村振興項目開展方案中,并利用鄉村振興發展項目資金、標準等完善脫貧攻堅項目,從而推動我國鄉村地區進一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