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小軍 晁 琦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高速增長,但也面臨諸多的問題:生態惡化、人口紅利消失、經濟發展動力不足等。黨的十九大以來,中國經濟由高速增長逐漸轉變為高質量發展。高質量發展階段,我們不能以破壞生態環境為代價發展經濟,發展過程中要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思想。京津冀地區作為中國的戰略區域,為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但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實施5年以來,區域之間的差異仍然很大。人才缺乏、老齡化等問題制約著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同時天津的綠色發展程度不高,生態文明發展程度仍然不符合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要求,因此促進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發展是必然的發展趨勢,同時也符合京津冀協同發展的要求。
生態問題是關乎國計民生的重要問題,它決定了經濟發展能走多久、能走多遠。基于此背景,本文利用天津2000—2019年相關數據,構建了生態可持續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指標體系,分析兩系統的耦合協調度,并且采用向量自回歸模型(VAR模型)對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系統之間的互動關系進行分析,旨在為促進天津綠色、和諧發展提供行之有效的建議。
在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方面。潘蘇南等(2020)基于美麗中國建設和可持續發展的理念,采用向量自回歸模型對生態福利和經濟發展的動態關系進行實證分析,結果表明二者相互影響并且存在長期均衡的關系。林高安(2020)構建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兩個指標體系,對東北34個城市的兩大系統的耦合協調度進行測度,并根據測量結果提出兩系統耦合協調發展的對策。
在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涵方面。趙華林(2018)認為,經濟高質量發展包括三個方面:總量、結構和發展環境。朱璐(2019)提出經濟高質量發展就是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最終實現可持續發展,滿足人民美好生活的愿景和需求。史丹(2019)認為經濟高質量發展包括:宏觀層面(經濟穩定、均衡、社會公平)、產業層面(產業規模、結構)和企業經營層面(競爭力、品牌、競爭力、技術)。孫學工等(2019)認為經濟高質量發展就是憑借高效率、高效益生產方式,為全社會持續而公平地提供高質量產品和服務的經濟發展,在具體經濟形態上就是一個高質量、高效率和高穩定性的供給體系。
本文在前人的基礎上,對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系統進行了量化分析,研究了天津經濟高質量與生態可持續之間的關系,旨在促進天津兩系統協調發展以及天津持久、健康發展。
1.指標構建
目前,學術界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量化指標并沒有統一的標準,在借鑒國內外相關研究的基礎上,構建了包括經濟效益和社會穩定2個一級指標和11個二級指標的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借鑒魏振香等(2021)的研究,構建了包括生態積累和生態消耗2個一級指標和6個二級指標的生態可持續指標體系。具體指標見表1。

表1 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評價指標
2.指標處理
本文借鑒鈔小靜等(2011)的做法,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對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綜合指標和生態可持續綜合指標進行綜合得分的計算,在主成分分析之前,對所有負向指標采取倒數形式使其正向化。運用SPSS20軟件計算兩系統綜合得分,計算結果見表2。

表2 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和可持續發展兩系統綜合得分
本文研究對象為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個系統,測算時間跨度為2000—2019年。本文數據均來源于國家統計局、中宏數據庫、中經數據網、天津市生態環境公報。部分缺失數據,采取網絡關鍵詞檢索的方法以及插值法進行補充。
本文在借鑒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構建耦合協調度模型來衡量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之間的耦合協調關系,并將耦合協調度的判斷標準列為表3。

表3 耦合協調度判斷標準

在上述公式中,U1、U2分別為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及生態可持續系統的綜合得分。C為兩系統的協調度,D為兩系統的耦合度,T為兩個系統的綜合指標發展度,α、β為待定權重系數,且α+β=1,本文考慮到兩個子系統在此研究中有相同的地位,因此本文將α、β均取值為0.5。
1.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耦合協調度計算結果
首先,本文對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系統的綜合得分進行標準化處理,標準化處理后為了防止“0”對后續計算的影響,對標準化的“0”做數據平移,均加上0.01。其次,根據上述公式,得出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系統耦合協調度,結果見表4。
2.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耦合協調度結果分析
如表4所示,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的耦合度不斷上升,這表明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個系統在2000—2019年間不斷相互作用、彼此相互影響,并且兩系統之間的影響作用不斷上升,即兩系統之間的動態互動關系良好。

表4 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耦合協調結果
2000—2019年間,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之間的協調度由拮抗區轉變為磨合區,這表明在2000—2019年間,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之間的協調狀況逐漸變好,即兩系統在自身發展的同時,與另一個系統協調程度也越來越高。
為了進一步檢驗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之間的互動關系,本文使用向量自回歸模型(VAR模型)來進行實證分析,VAR模型使用內生變量對模型的全部內生變量的滯后項進行回歸,從而估計全部內生變量的動態關系。VAR模型的一般形式是:

在(4)式中,X為k維外生變量,Y為k維內生變量,s是滯后階數,A、B為參數矩陣,εt為k維擾動向量。
為了避免回歸分析中出現偽回歸現象,需要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和生態可持續兩個變量進行平穩性檢驗,本文對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GZL)與生態可持續(KCX)兩個系統進行單位根(ADF)檢驗。
對原序列經濟高質量發展 (GZL)、 生 態 可 持 續(KCX)進行ADF檢驗,檢驗結果顯示原序列均不平穩。因此對原序列進行一階差分處理,一階差分后兩個變量皆平穩,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變量平穩性檢驗
由于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個變量均在一階差分后平穩,本文采用Johansen協整性檢驗,檢驗結果見表6,由表6可知,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之間存在穩定均衡關系。

表6 Johansen檢驗結果
本文采用AIC、SC、HQ、LR等統計量最小值的標準,從而得出最優滯后階數為1階。為了檢驗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之間的因果關系,進行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顯示: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了“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不是生態可持續 的 格 蘭 杰 原 因”(P=0.0926),并且在10%顯著性水平下拒絕了“天津生態可持續不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格蘭杰原因”(P=0.0657),即從統計意義上來講,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能夠顯著促進生態可持續發展,反過來生態可持續發展也能顯著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
為了進一步研究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之間的動態關系,本文進行脈沖響應來分析兩系統之間的短期動態關系,脈沖響應結果見圖1至圖4。
圖1顯示,在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對自身的影響上,在受到經濟高質量發展正向沖擊后,經濟高質量發展在第1期明顯呈現正向效應,這種效應在第1期之后逐漸下降,并且在第5期之后逐漸平穩,隨著期數的增加,這種效應逐漸減小。圖2顯示了經濟高質量發展對生態可持續的影響,在受到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正向沖擊之后,生態可持續系統并沒有產生即期的效果,從第2期產生正向效應,在第6期影響值達到最大,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影響逐漸變小,這表明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在短期內會促進生態可持續系統的發展。圖3顯示生態可持續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在受到生態可持續的正向沖擊之后,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呈現負向效應,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生態可持續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產生正向沖擊影響,并且這種影響逐漸穩定。圖2、圖3表示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與生態可持續系統兩者會相互促進,這與格蘭杰因果檢驗的結果一致。圖4顯示了生態可持續對自身的影響,在受到正向沖擊之后,生態可持續在第1期表現出明顯的正向效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正向效應逐漸下降,趨于平緩。

圖1 經濟高質量發展對自身的沖擊

圖2 經濟高質量發展對生態可持續的沖擊

圖3 生態可持續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沖擊

圖4 生態可持續對本身的沖擊
為了更為精確地分析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之間相互影響的程度,筆者進行方差分解來分析經濟高質量發展和生態可持續兩個系統的變化,有多少是由自己引起的,有多少是由對方引起的。
方差分析結果見表7,在2000—2019年間,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受到生態可持續的影響越來越大,生態可持續受到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也越來越大,本文選取第5、第10個時期的結果進行展示。

表7 方差分解結果
在第10期,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受自身影響程度為62.364%,而受生態可持續系統影響的程度為37.636%,這表明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在37.636%的水平上依賴生態可持續發展;天津生態可持續系統受自身影響程度為80.251%,受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影響程度為19.749%,這表明生態可持續發展也在19.749%水平上依賴經濟高質量發展,這與格蘭杰因果檢驗以及脈沖響應結果基本一致。
本文利用天津2000—2019年的相關數據,量化分析了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個系統的綜合得分,在對綜合得分標準化后測算了兩個系統的耦合協調度,以此來分析兩系統之間的協調發展水平,最后建立VAR模型來分析兩系統的互動關系,得出的結論主要有:
在2000—2019年間,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系統發展綜合得分逐漸上升,這表明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發展水平整體向好,并且保持源源不斷的發展動力。
在2000—2019年間,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系統的耦合度從0.057上升到0.495;同時,在協調度方面,兩系統的協調度從拮抗區逐步發展到磨合區,這表明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系統的聯系越來越密切,初步顯示兩系統之間的良性互動關系。
本文通過建立VAR模型,研究了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的互動關系,結果顯示了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系統會相互促進,最終促進天津整體健康發展。
發展過程中始終堅持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基本國策,天津經濟發展過程中應注重保護生態環境,增強天津可持續發展能力,讓綠色成為天津經濟發展的永恒主題。
政府統籌規劃,強化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方面的頂層設計。堅持黨的領導,天津市政府從戰略高度統籌規劃,嚴厲打擊政府部門在生態環境領域違法亂紀行為,樹立長遠發展思想,要通過恰當且有效的頂層設計,讓天津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生態可持續兩個系統相互促進、協調發展。
“有為”政府和“有效”市場相結合。新時期天津發展必然要求經濟與生態的協調發展,提高政府的行政效率,政府加強重視生態環境建設。良好的生態環境能夠積極促進招商引資,激勵企業加入到建設生態良好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社會中。良好的生態環境是“有效”市場發揮作用的重要前提,在此背景下企業要將綠色理念貫穿于生產的各個方面,通過科技創新增強企業發展動力,積極將“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結合起來,尊重自然發展規律,促進人類與自然和諧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