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起違法經營、運輸生豬案件的查處與思考

鐘維斌，韓 鵬，段 亮，張 赟

（成都市農業行政綜合執法總隊，四川 成都 610041）

2021 年4 月22 日，執法人員接電話舉報，稱在某繞城高速收費站D 出口有一輛載有122頭生豬的貨車，貨主趙某某不能提供《動物檢疫合格證明》，生豬未佩戴耳標。經調查，當事人涉嫌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動物防疫法》（2007版）第二十五條第三項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畜牧法》第五十二條規定，涉嫌經營、運輸依法應當檢疫而未經檢疫動物的違法行為，及未給畜禽加施標識的違法行為。

1 調查處理情況

4 月22 日，執法人員到達現場后，依法進行了現場勘驗、抽樣檢測，制作了現場勘驗筆錄，對該車生豬進行了證據登記保存，并現場拍照取證。在獲取抽樣檢測結果為陰性的報告后，執法人員會同當事人對該車122 頭生豬進行過磅稱重，凈重為17 370 千克。提取了稱重榜單、稱重站營業執照、檢定證書。經官方獸醫檢查，122頭生豬健康狀況良好，補檢合格，執法人員將該車生豬轉移到附近一屠宰場，并分別對當事人趙某某、朱某和鄭某某進行了詢問并制作詢問筆錄，提取了當事人及其委托人的身份證件復印件，朱某和鄭某某的駕駛證、車輛行駛證、運輸證、生豬運輸車輛備案表，以及當事人和某市一運輸有限責任公司簽訂的《聯合經營協議書》的復印件、當事人共同購車的首付款轉款記錄。4月27日，執法人員分別函詢成都市的三家屠宰場4月22日生豬收購均價為21.8元∕千克，認定該批生豬貨值總價為378 666 元。經批準立案后，執法人員再次聯系三位當事人，通過微信截屏提取證據，確認了三人共同違法經營運輸生豬的事實。經集體討論后，執法機關于7 月5 日向當事人的受委托人送達了行政處罰事先告知書。當事人和受委托人未提出陳述、申辯及申請聽證要求。8月4日，經重大案件集體討論會同意，執法機關向當事人送達了行政處罰決定書，對其處罰款合計152 466.4 元。當事人的受委托人當日到指定銀行繳納罰款。

2 思考

2.1 對當事人的認定 本案在對當事人的認定上較為復雜。首次調查詢問時，趙某某承認自己是貨主，所運輸的122 頭生豬為自家所養，朱某、鄭某某為其司機，未參與共同經營。朱某及鄭某某也否認參與生豬經營運輸。因此，立案初期，執法人員認為本案的當事人僅為趙某某一人，朱某、鄭某某不應列為當事人。隨著深入調查，執法人員發現用于運輸生豬的貨車為三人共同出資所購，有共同經營的動機。由于當事人位于省外，完成前期調查后已返回，5 月25 日、31 日，執法人員通過微信、短信、電話聯系趙某某、朱某、鄭某某進行詢問，確認了趙某某、朱某、鄭某某三人共同出資購買了車牌號為“豫××××”的紅色東風貨車，專門用以經營運輸生豬的事實。趙某某負責牽頭組織生豬，朱某、鄭某某負責開車，利潤按照買車的出資比例分配。執法人員通過短信、微信截屏等方式，提取了當事人關于出資買車、關于利潤分配等證據。并通過郵寄方式，提取了當事人買車的分期付款轉帳收據。根據當事人提供的三人沒有成立公司和其他任何組織的情況說明及對委托人的詢問調查，最終，執法人員認定本案當事人為自然人趙某某、朱某、鄭某某三人。

2.2 對承運人的認定 本案中對承運人的認定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應當認定河南省某運輸公司為承運人。本案中涉案車輛的行駛證、道路運輸證、生豬運輸車輛備案表都顯示是河南省某運輸公司，車輛的掛靠單位也是該公司，當事人與該公司簽訂有《聯合經營協議書》，因此，應當認定河南省某運輸公司為承運人。第二種觀點認為，本案不存在貨主以外的承運人。理由是：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農村部公告第79號規定，生豬運輸車輛應當在承運人所在地縣級畜牧獸醫主管部門備案，備案時應當提交備案申請人的道路運輸經營許可證、備案車輛的車輛營運證等原件和復印件。但是據筆者了解，由于各地政策有所不同，很多地方不能為個體車主辦理營運證。為了取得車輛營運證，合法上路，目前大多數個體車主都只能將其掛靠在運輸公司。二、調查顯示，涉案車輛的首付款、分期付款均由當事人支付。執法人員提取了購買涉案車輛的首付款截圖、分期付款轉帳收據，證明涉案車輛的真實所有權人為趙某某、朱某、鄭某某。三、根據當事人提供的與掛靠單位簽訂的《聯合經營協議書》復印件分析，如果車輛本身屬于河南省某運輸公司所有，該運輸公司的車輛掛靠自己公司，也不符合邏輯。四、從所簽訂的《聯合經營協議書》內容來看，其有關條款明確規定了當事人方自主經營，自負盈虧。并明確了車輛總價41萬元，已付10萬元，欠款32.64萬元，分24期按揭，每月還款13 600元等條款。也證明車輛的實際支付人是當事人。五、調查顯示，掛靠的運輸單位沒有為其組織貨源，沒有參與利潤分配。為了查清當事人與掛靠的運輸單位的關系，執法人員通過微信進行調查，提取了當事人提供的被掛靠運輸單位沒有為其組織貨源，沒有參與利潤分配的記錄。因此，最終執法人員認定，車輛的掛靠單位沒有參與本案活動，本案不存在貨主以外的承運人。

2.3 對違法證據的認定 本案調查取證較困難。當事人系外省人員，調查取證不方便，執法人員與當事人通過電話、短信、微信取得電子證據，同時當事人還通過委托人提供有關證據。執法人員通過多種形式，深入調查，不斷完善收集大量的證據，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對違法經營調運生豬的有關事實進行了準確認定。

2.4 對涉案動物的處理 執法人員通過現場勘驗和現場檢查，初步認定當事人涉嫌經營、運輸依法應當檢疫而未經檢疫的動物，立即上報上一級領導，對該車生豬在現場進行證據登記保存。隨機采集了豬全血、口腔拭紙送某市動物疫病預防控制中心進行檢測，在該車生豬非洲豬瘟等檢測結果為陰性后及時補檢，結果合格，執法人員才將涉案生豬轉移至某屠宰場待宰圈，降低了動物疫病傳播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