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財務造假案例分析
——以中信國安為例

盧政兵

（黑龍江大學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一、中信國安事件簡介

（一）公司介紹

中信國安成立于1997年，公司于深交所上市，一經上市，就吸引了大量市場資本的投入，這些資金為公司后續的開拓與發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公司位于北京市朝陽區，依托著京津冀城市區的城市互聯與市場互聯，公司發展一片欣欣向榮。公司主要收入來源依托信息網絡基礎設施服務，由于國家政策的扶持，大量的資金投入了信息網絡服務行業，導致市場競爭激烈，市場供需飽和，公司開始在其他領域尋找新的利潤增長點，期望通過產業布局和業務多元化維持企業發展，其中主要包括資源領域和高科技開發領域。

（二）案例簡介

2020年5月16日，中信國安公司收到了《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調查通知書》，因其涉嫌信息披露違法違規，中國證監會決定對其立案調查。5月17日立案，次日公司股價復牌即跌停，而后的幾個交易日，股價繼續下挫。2021年3月3日，中信國安收到證監會的《行政處罰告知書》。2021年6月3日，中信國安正式收到證監會行政處罰決定書。該公司連續多年財務造假的行為被發現。中信國安子公司青海中信國安，為完成銷售專題會議的10億元銷售目標，采用預售方式來完成虛假業績，在青海中信國安納入中信國安合并報表的2009年至2014年這6年期間，累計虛增營業收入 5.06億元，累計少計財務費用5.06億元，累計虛增利潤總額10.1億元。證監會決定：對中信國安責令改正，給予警告，并處以60萬元罰款：對9名高管（孫亞雷、李宏燦、孫璐、吳毅群、李士林、羅寧、晏鳳霞、李向禹、嚴浩宇）處以30萬元至5萬元不等的罰款并給予警告。

二、中信國安財務造假事件案例分析

（一）財務造假動因分析

從發展路徑來看，青海國安的業務與定位于信息網絡基礎設施業務的中信國安相差甚遠。根據中信國安的公告和相關證券公司的研究報告，青海國安是全國第二家資源型鉀肥生產企業。通過收購青海國安，中信國安將轉型為資源型公司。最初，中信國安的主營業務是投資有線電視網絡，但由于初期投資收益率較低，中信國安集團不斷將優質資產引入上市公司平臺以保證業績。根據中信國安2001年和2002年年報，公司主營業務收入同比增長，但凈利潤連續二年同比下降。2003 年，主要業務收入水平有所提高，但凈利潤仍低于 1999年的水平。業務增長停滯，中信國安不得不尋求大股東中信國安集團的幫助。從“造血”和發展想象來看，新能源業務和“飲毒解渴”的房地產業務從長遠來看顯然缺乏孵化期。問題是，青海國安加入中信國安，一直負責“造血”。公司持有西臺吉內爾鹽湖采礦權，是青海鹽湖資源開發的主要力量之一。當時，該機構對中信國安資源型企業轉型進行了深入調研，分析了可能的轉型紅利。這說明青海國安寄予厚望。

青海國安在最初幾年成為了盈利的支柱。根據中信國安2005-2014年年報的測算，青海國安對中信國安凈利潤的貢獻，從2006年的10%以上穩步上升到2008年的72%左右，已經達到頂峰。但此后，青海國安的貢獻迅速下降。青海國安2010年營業利潤已經為負，2011年凈利潤虧損8500萬元。從那以后，沒有任何積極的貢獻。營業利潤最大虧損為人民幣2.07億元。值得注意的是，即便是在造假的情況下，青海國安相比中國證監會披露的造假事件，也難以彌補業績損失。青海國安的想象力在于開發碳酸鋰等鹽湖資源，但技術難開發，原因是回報效率低，鉀肥一直是主要的利潤來源。中信國安及其機構認為，業績不佳是行業下滑所致。

（二）財務造假手段分析

造假的最開始是2009年。青海中信國安召開銷售專題會議，在明知不可能完成如此巨額的銷售目標的前提下，還是定下了10億元銷售目標。而這個銷售目標正是中信國安造假的一個重要原因。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中信國安直接采用了一種簡單粗暴的方法：把借款做成營收。業績不夠，“預售”來湊，國安當時采用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利誘客戶進行預售，并按照10%價格讓利和同期商業貸款利率支付客戶預付款利息，以此與客戶達成交易，通過客戶的預付款來完成自身給定的年度銷售任務。按照會計準則，這樣的收入在會計項目里應歸為“應付賬款”。但此時的中信國安卻并沒有這樣做。他們直接大面積虛構貨物銷售合同、出庫單等資料，直接將此類賬款歸到貨款進賬，把虛構的銷售收入全部算作利潤。而對于客戶來說，這種方式只賺不賠，因此有至少10家公司都配合了中信國安進行造假。中信國安先后與四家會計師事務所有業務上的合作，然而實際上卻是同一家會計師事務所經過一系列改制、更名而來。2008年12月，與中信國安已有長達8年合作關系的北京京都會計師事務所與北京天華會計師事務所進行合并，改名為北京京都天華會計師事務所；而在此后不久，不到兩年時間，2010年1月又一次更改公司名稱變為京都天華會計師事務所；2012年6月更名為致同會計師事務所。也就是說，同一審計機構服務中信國安長達20年，表面上中信國安頻繁地更換會計師事務所，但實際負責公司審計的人員卻沒有變動。

三、中信國安財務造假的后果

（一）對公司本身的影響

截至2021年4月29日收盤價，中信國安股價報每股2元，市值78.4億元。很難想象這只股票曾經有過“千億市值”的野心。中信國安一度是A股市場最受期待的牛股。2014年下半年以來，中信國債股價穩步上揚。2015年底，經過近6個月的停牌，中信國安股價處于較為明顯的下跌區間，但自2016年以來，公司股價將處于巔峰狀態，直至中信國安2017年11月30日，每股14.03元（回報前），達到過往股價最高點。社保基金以穩健著稱，是A股投資的風向標之一，中信國安曾是其投資組合的一部分。千億市值的目標終于成為夢。而中信國安的市值從2017年底開始下跌。財務造假讓中信國安在投資者心目中失去了信譽。市場對欺詐的時間和數量感到驚訝。

（二）對投資者的影響

一些上市公司由于經營不善會導致企業利潤下降，對企業的聲譽產生不良的影響，此時上市公司可能就會通過財務造假來虛增企業的利潤，從而使企業的財務報表看起來更加值得信賴。這樣的信息會誤導投資人和股民，損害其權益，進而擾亂資本市場，影響市場資源的良性健康發展。近年來，市場一直在呼吁大幅度提高違規成本，新證券法大幅度提升了對財務造假公司的處罰力度。根據最高人民法院判定，受損投資者可以中信國安等索賠，索賠條件暫時定為：在2010年2月6日至2020年5月17日期間買入中信國安股票，并在2020年5月18日后賣出或繼續持有中信國安股票的受損投資者，最終索賠條件由法院生效判決確定。中信國安財務造假事件對投資者的影響是巨大的。

（三）對國家的影響

財務造假事件對市場行業的公平競爭和良性發展，產生了極其不利的影響，對國家造成的負面影響也顯而易見。政策制定失誤，干擾市場經濟的發展，資源配置低劣化，國有資產嚴重流失，造成大范圍的國家利益受損，由于會計信息失真，使得有關核算資料不真實，掩蓋了某些矛盾，國家宏觀調控失去了可靠的基礎。

四、中信國安財務造假事件對策建議

（一）建立完善的內部控制體系

企業內部控制如果出現問題，就會給財務造假行為可乘之機。中信國安內部控制體系如果完善，可能就不會出現這樣財務造假的情況，而且還是連續7年在年度報告中虛假記載，董事會的不聞不問是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因此，企業要完善內部控制體系，提高企業財務人員的專業素養，從而提高內部管理水平。

（二）加強企業的外部監管

政府和相關機構都應該進一步提高審計人員，對于財務造假案件的回復速度和監察工作的靈活性。完善企業財務監管的政策和法律法規，加大對企業財務違法犯罪的懲罰和處理力度，同時為了保證有關企業財務違法犯罪信息的精準和透明性，對涉嫌財務違法犯罪的企業可以及時地進行傳播和網絡公布，擴展其影響力，提高對企業財務違法犯罪的制裁和約束。最后國家應該繼續加大財務造假處罰力度，對于公司內參與財務造假工作的人員也不予姑息。

（三）加強會計師事務所的審計質量

不難發現，自從中信國安于1999年上市以來，雖然更換了四家會計師事務所，但這四家會計師事務所卻是由一家會計師事務所，不斷更換名字走過來的，因此對中信國安審計的其實是同一家會計師事務所，這長達20多年的合作關系，是否也為中信國安財務造假提供了大量的幫助，這其中的緣由不得而知。因此審計師的獨立性就不得不成為關注的焦點，獨立審計人員承擔的職業責任與其地位是否相互匹配、是否有效地評估了被審計單位的風險、審計人員是否時刻都保持了職業懷疑的態度以及是否重視分析程序等，都應該得到重視。其次會計師事務所出具的審計報告應當真實可靠，要進一步提高審計報告的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