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健
從計算機輔助立卷、檔案目錄數據庫、檔案管理系統的應用,到如今的數字檔案、智能庫房、智慧檔案館的建立,在信息技術廣泛參與檔案實踐的背景下,檔案工作者與檔案的關系從諸多層面上發生了變革。手工編制復雜的案卷文件索引已被計算機自動標引所取代;更適應計算機化管理的按件整理方式取代了具有邏輯性的檔案整理方式;更為全面、精準的信息檢索技術取代了各種編制目錄。對于檔案本身而言,檔案的構成更加的數字化,檔案管理的方式逐步信息化,檔案信息傳遞的方式也更加“互聯網化”。檔案工作者在為檔案工作中新技術革命歡呼的時候,卻也對自身職業的定位、價值與使命產生了憂慮:檔案職業是否會被計算機所取代?數字環境下檔案職業是否會淪為信息社會的附庸?新的時代環境下檔案職業價值與使命何在?
眾所周知,職業的形成源于社會分工,在歷史的發展中,生產力的水平決定了社會分工的水平和性質。第三次科技革命以來,信息技術已經逐漸成為推動社會進步和發展最為重要的生產力之一,“這種時代性的變遷意味著當代信息技術改變了歷史,重塑了世界,帶來了社會形態的更新”[1]18。由此,起源于社會分工的職業分工也發生了巨大變化。檔案的本質是社會的原始記錄,在信息技術革新的推動下,社會記錄方式也進入了數字時代。數字時代,由于生產力構成要素發生變化,科學技術成為生產力發展的第一要素,社會分工也因此發生變化,從而導致檔案工作出現了許多新的特征和要求。比如,如何應對檔案的數字記錄特征;如何維護數字檔案的本質與核心價值;如何尋求信息時代對社會記憶的延續;如何確立檔案職業的定位與發展方向等。在社會分工引起的職業變革的大背景下,檔案工作者職業形態也發生了諸多變化,比如檔案職業從注重管理技能轉而更加關注檔案工作者的信息素養,從關注機構和來源轉而更加關注檔案元數據的采集和維護,從以歷史思維方式為主轉而更加關注當下與未來。檔案工作者在面臨職業諸多特征變化和新的要求時,受限于理論與技術層面的革新,以及歷史、制度及管理慣性的束縛,往往陷入無所適從或慌不擇路的境地,我們稱之為檔案工作者的職業危機。綜合說來,檔案職業危機主要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
1.身份定位危機。在信息技術影響的檔案實踐環境下,檔案的管理要求形成了對檔案工作者新的職業需求。當檔案工作者的職業能力未能發生系統性提升來應對職業需求時,對檔案工作者而言,首當其沖的是表現出對自身職業身份定位的不確定。一種職業身份定位表現出對自身職業能力和發展前景的擔憂,在檔案學自身理論與技術力量未實現突破的情況下,過于相信計算機對自身的取代力量,當面臨檔案職業的種種挑戰時無所適從。另一種是過早拋棄檔案核心理論,無法堅守檔案的價值取向,信奉拿來主義或對其他職業領域具有濃厚的依附性,認為檔案工作者只有全面融于時代,脫胎換骨才能在新的時代延續下去,身份往往在文件管理者、數據操作員、信息發布員與歷史研究者之間轉換。
2.歷史與邏輯思維的局限性。檔案職業危機的另一典型表現就是檔案工作者的思維局限性。歷史與邏輯的思維是檔案工作者最為傳統的思維方式,也是與檔案本質密切相連的思維方式,至今仍是我們堅守的思維方式。在傳統思維方式下,對于檔案來源、分類與歷史聯系的關注是檔案工作者關注的重點。檔案發生的新變化要求檔案工作者必須突破歷史與邏輯的思維局限,吸收引進符合時代特征的計算思維、信息思維,去做符合時代需要的檔案學理論闡釋。
3.檔案職業的核心能力危機。檔案職業價值的核心在于檔案工作者對于檔案的本質及其存在價值的維護與實現。檔案的本質是社會的原始記錄及建構于其上的歷史聯系。檔案職業價值的核心也必然是維護社會的原始記錄并發掘其歷史聯系。當社會記錄方式發生變化時,檔案工作者如果沒有形成新的理論與技術體系,即沒有形成維護數字時代檔案核心價值的理論體系以及技術規范體系,以及沒有形成自身的核心技術,包括成熟應用的確保數字檔案真實性、完整性、長期可用性的技術及標準體系,以及數字檔案鑒定技術體系、數字檔案長期保存策略、數字檔案開放共享技術標準等,由此引發的檔案管理危機必然導致檔案職業危機現象的產生。檔案與圖書、信息、情報有著本質的區別,技術雖然可以共享,但是如果忽視乃至背離檔案本質及其核心價值,而一味追求技術的變革或者職能的拓展,那么必然會引起檔案的職業失范,對維護整個人類社會的記憶而言,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
4.知識與技能迭代更替的風險與挑戰。傳統的檔案職業所需的知識與技能在面對來自數字檔案的挑戰時顯得英雄無用武之地。有價值的數據與記錄無需經過檔案工作者的操作即可實現獲取、存儲、傳遞、共享。我們的分類、鑒定、索引、檢索知識與技能雖然在不斷更新,但是當面對職業賴以生存的檔案環境變革時,知識與技能未能有效迭代更新,以適應數字檔案管理發展需要。知識與技能對于個人而言可以通過更新知識結構及有效的學習培訓來解決,但是當面對一類職業群體時,卻需要更加科學、系統的制度建設與完善且行之有效的頂層設計和培養體系。就目前檔案職業培養的途徑和內容而言,當前及未來一段時間的檔案工作者教學與培訓,仍然面向的是傳統的檔案管理。雖然不同檔案學者從不同層面、角度廣泛研究、探討了檔案職業具備的知識與技能,以及建構面向整個檔案職業的知識與技能培養體系,但落實到實際中仍是任重而道遠。
究其原因,檔案職業發展困境在外是因為信息技術影響下檔案工作發生變革的必然結果,在內更主要的在于檔案職業自身特點與發展條件。
第一,在信息技術影響下,數字記錄形式與記錄方式逐漸取代傳統以紙質載體為主的記錄形式與記錄方式。基于計算機與網絡架構的協同辦公系統、業務支持系統、生產研發系統、創新試驗平臺、數據交換共享平臺等廣泛應用,不依賴于人主動參與的數字記錄形式已廣泛滲透到社會活動的方方面面。檔案以及檔案工作從深層次上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革。對于數字記錄形式與檔案內在關系的認知,建立面向新的數字記錄形式的檔案管理與技術應用體系,對于以傳統檔案理論模式和管理實踐為主的檔案工作者而言形成巨大的挑戰。
第二,檔案的來源及開放性限制了檔案工作者不能像圖書管理員或者新聞記者一樣追求廣泛性的知識和信息的傳播。檔案內容中數據、信息與知識并存的異構性特征和較長時間跨度使得檔案工作者角色具有多變性和兼容性。檔案及檔案工作的種種特性使得社會對檔案職業形成了某種誤解甚至偏見:濃重的神秘色彩或者守著舊紙堆過日子。檔案職業也被視為逐漸“被邊緣化”[2]59或處于“式微”境地[3]16的一種職業。
第三,從檔案行業而言,檔案從業群體的知識結構和年齡結構決定了檔案職業應對檔案及檔案工作面臨的環境變革的能力。根據學者吳雁平和劉東斌編著的《中國檔案館發展40年——改革開放40年檔案館事業發展統計研究報告》,檔案館專職人員數量從1983年至2016年的年均增速僅為1.33%,特別是最近10年,專職人員數量增速為負。而同期檔案館規模呈現翻倍增長,館藏數量也保持著年均9.76%的高速增長。該報告雖未涉及人員的知識結構與年齡結構,但考慮到檔案專業教育層次和規模以及職位較低的流動性特征,檔案職業的群體構成影響了職業整體應對檔案實踐環境變革的能力。更為重要的一點在于,檔案機構往往依附于政府、企事業單位或一定社會組織而存在,在機構或組織內部人員調整時,對檔案的專業性要求缺乏足夠支持和有效的從業引導,檔案從業人員的準入門檻較低,這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檔案職業群體的穩定性以及對其發展境況的認知。此外,檔案行業的薪資、激勵機制、職業發展等方面存在體制和機制上的種種限制,對亟需的具有引領作用的高技能人才缺乏足夠的吸引力,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整個檔案行業的創新發展。
第四,在檔案人才培養與職業促進方面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檔案工作依賴于檔案專業人才,特別是面對檔案工作的新形勢,對于檔案職業素質和專業品質的要求更加突出。檔案專業人才的培養對象主要是檔案專業學生和各行各業的檔案工作者。對于檔案專業學生而言,檔案學專業的人才培養方案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檔案專業學生所具備的職業素養,而檔案行業對檔案學專業人才的吸納程度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檔案職業發展的獨立性和持續性。諸多學者對本地區、本行業以及本院校的檔案學專業的人才培養以及專業畢業生的職業發展做過深入的調查研究,如桑毓域、蔣冠發表于《檔案學通訊》2010年第2期的《全國檔案學專業高等教育發展情況調查的統計與分析(下)》,趙春莊發表于《檔案學通訊》2016年第2期的《檔案學專業畢業生職業狀況與專業知識滿意度調查研究》,饒圓、玉敏圓發表于《浙江檔案》2017年第2期的《基于檔案學本科畢業生就業從業狀況分析的專業教學改革思路與方向——以廣西民族大學為例》,陳艷紅、張文磊、樂貞紅發表于《檔案學通訊》2019年第4期的《新時代檔案學專業本科生就業質量分析——以湘潭大學2004—2018屆就業數據為樣本》等。通過調研可以看出,當前的檔案學專業人才培養方案、課程設置等與當前的檔案行業對檔案職業素養的需求之間確實存在一定差距。如檔案學人才培養中缺乏對信息素質的關注,忽視對“自主發展性課程模塊與實踐應用性課程模塊的設計”[4]110,“就業的專業對口率相對偏低”[5]21等。相較于檔案學專業教育,各行各業從事檔案工作的檔案從業者通過職業發展與促進實現自身職業素養的提升,對于檔案職業群體而言顯得更具有現實意義?!靶聲r代檔案工作的范圍廣、難度大、挑戰多,這就要求我們必須重視和加強對現有檔案工作者繼續教育的再規劃。”[6]1從當前來看,學者對于檔案職業發展與促進方面的研究仍是空白。實際上,檔案從業者獲得檔案職業發展與促進的機會也是乏善可陳。檔案職業發展與促進,一是通過檔案行政機構開展的專項檔案業務培訓;二是通過檔案會議、現場參觀等方式形成的工作交流。就目前的檔案行業而言,尚未形成有效的、規模性的職業促進體系,檔案工作者通過職業促進提升知識體系和管理技能的途徑已經與當前檔案職業發展的需求不相適應。
在信息技術高度發達的今天,檔案職業仍具有其獨特的職業魅力。檔案作為真實記錄社會活動的主要方式,自其產生以來就在留存社會歷史記憶、提供真實憑證、維系社會情感、促進社會進步等方面發揮著無可替代的作用,這也形成了檔案職業存在與發展的價值前提。雖然社會記錄方式的變革以及信息技術的發展對檔案職業發展形成巨大挑戰,但也同時給予檔案職業發展新的機遇。我們要從新的發展形勢中尋求破解當前檔案職業發展困境的思路與途徑。
1.堅守檔案初心是破解檔案職業發展困境的根本前提。在信息技術革命引發記錄形式發生變化的今天,檔案工作者必須有清醒的認識:檔案的本質不會改變,檔案的價值不會改變。唯一改變的是檔案的表現形式及其價值的體現方式。檔案的本質及其價值存在是檔案職業賴以存在的根基。因此,在數字時代維護檔案的本質,通過技術革新創造性實現檔案價值是破解檔案職業難題的根本途徑。
2.適應新時代檔案事業發展需要的理論是突破職業發展困境的思想基礎。馮惠玲教授在其主編的《檔案學概論》一書中指出,解決檔案尤其是檔案管理實踐中的原理、原則、方法、技術等方面的理論問題,為人們認識檔案與檔案管理現象、做好檔案管理工作提供理論武器。傳統檔案管理模式下,檔案學基礎理論建立在文件、檔案及其關系界定清晰的前提下。在當前的檔案實踐環境下,檔案的原始性、本源性、真實性等特征受到挑戰,文檔邊界模糊不清,檔案工作者對于如何認識檔案與數字記錄形式的關系,如何系統科學認識數字形式檔案的管理現象,以及如何認識檔案工作與社會信息治理之間的關系等基礎理論問題顯得無所適從,這也是檔案職業發展面臨現實理論困境的主要表現。雖然檔案學基礎理論中關于檔案本質、檔案價值、檔案結構、檔案屬性的研究成果對于指導檔案職業的實踐仍具有特定的意義和價值,但是對檔案學基礎理論進行符合時代需要的理論闡釋,對于武裝檔案工作者的頭腦而言具有更為重要的現實意義。趙躍、梅夢娜在其《我國檔案學研究的堅守、轉向與進路》(《檔案學通訊》,2019年第3期)一文中強調,檔案學研究要敢于“開拓創新”,特別是從檔案定義和檔案思維領域。相較于基礎理論研究,檔案學應用理論研究成果頗多,如何將理論研究成果更好地轉化為具體指導檔案工作者實踐的工具和方法,對于提升檔案職業素養和職業技能而言尤為重要。
3.創新發展檔案職業核心技能體系是拓展職業發展空間的基礎和保障。檔案職業技能是檔案工作者圍繞檔案活動形成的關于檔案收集、整理、鑒定、保存、利用等的工作方法、專業知識與技術方法的匯總。正如有學者指出的“檔案職業技能的培育是‘夾縫時代’決定檔案職業地位的關鍵要素”[7]131。檔案職業技能,特別是核心技能的培育與更新對于檔案職業發展而言同樣具有至關重要的決定作用。在傳統檔案管理模式下,檔案職業技能是面對紙質檔案的實踐環境,對于文檔關系的認知,對于檔案業務流程的認知,以及所有的收集、鑒定、整理、保存技術與方法都建基于此。當檔案實踐環境發生變革時,檔案職業核心技能必須及時更新,以適應新時代檔案事業發展的需要。檔案核心技能培育與更新的基本邏輯應是基于檔案本質和數字環境下檔案管理需要為核心構建的,保證檔案真實、完整、有效、可讀等基本特性,適用于數字記錄形式與現代信息環境,服務于社會信息需要的知識、技術與方法體系。具體而言,培育與更新檔案核心職業技能應包括加強對涉及檔案核心專業能力的技術的研究、應用與推廣,包括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的構建、檔案數據轉換與封裝技術體系、數字檔案資源質量檢測與控制技術、檔案智能檢索技術、數字檔案資源整合與共享技術體系、電子檔案長期保存技術與策略、電子檔案容災備份策略等。同時,面對社會信息治理的需要,應推動強制性檔案技術標準的立項和應用,從文檔一體的角度加強對電子文件管理的專業性指導等。
4.新時代賦予檔案職業以新的使命與擔當。自第三次工業革命以來,信息資源就已經和土地、資本、人力并駕齊驅,成為人類社會的關鍵生產要素[8]48,信息越來越成為理解國家治理的關鍵鑰匙,在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過程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9]49。信息網絡技術的發展在為我們獲取信息帶來極大便利的同時,信息爆炸、冗余、失真、信息孤島、網絡不良信息等現象同樣充斥于我們所處的信息環境,信息治理成為新時代我們面臨的新的課題與挑戰。檔案所具有的獨特本質,以及為保證檔案(包括電子檔案)的真實、完整與長期可讀而形成的管理策略和技術方法,恰恰能夠為信息治理提供可以信賴的實踐方案。檔案參與信息治理成為新時代對于檔案職業的新使命和新挑戰,也是檔案參與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應有之義。蘇君華等學者就從信息治理的視角提出了優化檔案服務質量的新發展思路[10]23;張江珊等學者從參與式語境下檔案信息公開傳播的角度出發,提出檔案信息公開傳播模式的專業性優勢以及參與語境下的檔案信息鑒定方法,并更加深入探討了檔案工作者的角色定位、參與者管理以及檔案信息的質量控制等問題[11]89。參與信息治理是這個時代給予檔案職業的新的機遇和挑戰,也為檔案工作者提供了自我革新的勇氣與信心。
5.檔案機構改革背景下檔案職業發展的活力和空間得以釋放和發展。2018年以來的檔案機構改革對于檔案職業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和深遠影響。局館分離后,“不僅實現了檔案工作‘政事分開’的職能優化,也使得檔案職業取得了發展和提升的空間”[12]30。檔案工作者將職業發展重心轉移至檔案實際業務上后,可以更專注于其職業能力的培育和發展。而且通過政府職能發揮,能更為有效和科學地實現對檔案事業的統籌規劃、檔案資源的配置與協調、檔案執法與行政監督、檔案職業促進,對于推動檔案事業的良性發展具有重要作用和意義。
6.檔案服務業企業的發展壯大促進了檔案職業新軍的崛起。從當前檔案職業發展形勢來看,我國檔案職業構成發生了新的變化。目前,各級各類檔案館和機關、團體、企事業單位及其他組織內的檔案機構的檔案工作者構成了當前我國檔案職業的主體。根據吳雁平、劉東斌編著的《改革開放40年檔案館事業發展統計研究報告》來看,綜合檔案館、專業檔案館、部門檔案館的專職檔案人員數量規模相對穩定,甚至略有下降。而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及檔案專業化程度的提高,在檔案服務業企業中形成相當規模(未有確切統計,僅從檔案服務業企業數量和規模采樣分析)的具有不同專業知識背景的檔案職業新軍,以其專業優勢在檔案技術研究、服務外包以及檔案產品提供等方面直接從事或服務于檔案工作。通過遼寧大學崔秋實所做的《中國檔案服務業企業人力資源狀況研究》中可以看出,檔案服務業企業中的從業人員在年齡結構、知識結構上具有更大的優勢,對于采用市場化運作方式的檔案服務業企業而言,在面對新形勢下檔案管理需求時,以其技術、人員等優勢能夠較快且準確地識別、更新、響應檔案管理需求,可以獲得更好的適應性、創新型、靈活性。
面對新形勢下檔案職業發展的困境,只要檔案工作者從時代的需要出發,堅守檔案初心,努力尋求新時代自身的職業價值與使命,不斷進行思想革新、理論創新、技能更新,發展培育核心職業能力,終會背離檔案職業“邊緣化”趨向,推動檔案事業取得更大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