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商學院 丁俊權
近年來,世界各國經濟深陷“長期性停滯”格局,全球貿易保護主義、孤立主義、民粹主義抬頭,中美貿易摩擦升級以及新冠肺炎蔓延,致使我國經濟社會發展面臨的國內、國際環境發生了重大變化。基于此,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中共中央適時提出“加快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這為新常態下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指明了新的方向。
習近平總書記2020年9月在聯合國大會上指出,我國將提高國家自主貢獻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力爭到2030年二氧化碳排放達到峰值,努力爭取到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即“30·60”目標[1]。這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面臨的環境和氣候約束將進一步增強,而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將“推動綠色發展,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寫進了“十四五”規劃和“2035遠景目標”中,這是對我國未來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的重大部署。在綠色發展方面,我們應將“綠色優先”的理念從生產、分配、交換以及消費各個環節融入到經濟社會各個領域中。綠色金融作為新常態下金融創新的主要趨勢,其能夠有效推進地區與地區之間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2];并且能夠關注環境保護和資源有效利用以聚焦綠色低碳和高質量發展為目標釋放巨大潛力,主動提高與經濟社會綠色發展的匹配性,更好助推“雙循環”新發展格局高質量發展。
綠色金融是指通過金融服務吸引民間、社會資本投資環保、節能、清潔能源等綠色產業的一系列政策和制度安排。與傳統金融工具一樣,綠色金融有多種形式,如綠色債券、綠色貸款和綠色保險等。
我國綠色金融發展較早。最早出臺的綠色金融首個政策可追溯到1995年,中國人民銀行出臺了《關于環保產業科技開發貸款有關事項的通知》;中國人民銀行于2016年聯合七部委制定了構建綠色金融體系的《指導意見》,并制定了綠色金融發展時間表和路線圖,推動我國綠色金融政策體系逐步建立,我國還將綠色金融發展列入當年在浙江杭州舉辦的G20峰會會議議程;我國政府在2017年初首次將綠色金融納入當年《政府工作報告》;中國證監會與法國金融市場管理局2019年就雙邊綠色金融領域合作達成合作備忘錄;中國光大集團牽頭設立的“一帶一路”綠色投資基金在2020年4月正式落地。自“十三五”以來,經過政府和金融機構等多方合作貢獻,我國綠色金融得到了快速發展。據人民銀行官網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一季度末,我國本外幣綠色貸款余額達到13萬億美元,同比增長24.6%,高于各項貸款增速12.3個百分點,而綠色債券累計發行規模達到1.2萬億美元,規模分別居世界第一和世界第二;我國市場主體已經發行40多只碳中和債券,其規模達到100億美元。
近年來,我國綠色金融不論是政策體系還是市場容量體系都得到了快速發展,但是在其發展過程中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突出。這既影響了市場多方主體順利開展綠色金融業務,也對強化監管和防范金融風險形成較大挑戰[2]。
世界各國所擁有的資源稟賦、社會經濟發展情況以及對“標準”的涉及范圍程度不同,導致各國在制定綠色金融發展標準的時候存在一定程度的差距。例如歐洲綠色金融的發展側重于氣候變化方面,美國綠色金融的發展側重于綠色建筑等領域,而我國綠色金融側重于綠色產業和生態修復及保護方面。并且歐美標準多采取自愿或遵守,而我國的綠色金融標準由監管機構出臺,且具有強制執行力。
當前,在我國綠色融資結構體系中,間接融資占據很大比例。根據相關機構的測算,在我國綠色融資結構體系中,以綠色信貸實現融資的比例高達90%以上,而像綠色債券、綠色環保、綠色保險等融資比例占比不到10%。這與全社會融資結構相比,直接融資比例的比重相對較低。
我國綠色金融產品創新程度不足,產品結構單一,難以滿足市場不同個體、不同類型企業的需求。而且我國綠色產業的發展大多數采用傳統的信貸產品模式——綠色信貸。而對于一些新設立、資金不足的綠色產業來說,無法滿足金融機構授信要求,導致其無法發展。
相比傳統行業,綠色金融屬于新興交叉行業,其覆蓋范圍廣,所面臨的環境較為復雜。這就要求人才標準呈現高素質、復合型人才,這對綠色金融的發展至關重要。雖然我國綠色金融近年來發展迅速,但是人才仍處于一個相對短缺的狀態,這直接會影響綠色金融的發展,尤其在綠色金融產品開發方面。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經濟是肌體,金融是血脈,兩者共生共存。在后疫情時期,金融業如何支持經濟復蘇,特別是綠色復蘇具有重要意義。綠色復蘇能夠推動世界各國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有利于降低氣候變化和環境破壞可能帶來的金融風險。在這一過程中,綠色金融能發揮關鍵作用,通過激勵約束機制、金融工具創新,引導資金流向綠色、低碳領域,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
當前全球疫情仍在持續演變,我國經濟社會發展面對的外部環境更趨復雜嚴峻,而國內經濟恢復仍然不平衡、不穩定,這導致“外循環”的壓力難以消解,這對金融領域將形成長期挑戰。因此,金融機構更應從大局出發,優化資源配置,加大對實體經濟的支持,通過加速金融數字化和擴大直接融資占比,以滿足企業、人民群眾多樣化、個性化融資需求,這將對穩定“內循環”起到關鍵作用。
我國作為世界人口大國,國內市場具有較大潛力,尤其在消費方面。而綠色發展有助于推動我國產業結構升級,實現生態系統修復和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因此我們要加大投資低碳、環保的企業,提高國內市場供給力量,讓我國人民分享我國消費市場的蛋糕,進而釋放國內經濟和消費潛力。
現代經濟的重要特征之一是國際化、全球化,這與“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中的“高水平開放、高質量發展”的要求相吻合。后疫情時期,世界各國已然認識到綠色發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重要性。包括中國在內的多個國家和地區都明確提出了碳中和愿景,綠色發展已成為世界經濟發展的新趨勢,其所體現的綠色發展理念逐漸會成為各國發展的共識,綠色金融將會成為當前和未來世界各國可持續發展的大趨勢和國際合作的重要推手。因此我國應立足于新發展格局,利用好國內、國際市場的資源,構建符合我國自身發展并且與國際接軌的綠色金融體系,推動我國綠色金融標準化、高質量發展。同時積極參與國際合作,提升我國綠色金融發展的國際影響力、引領力,營造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良好外部環境。
標準是全球“通用語言”,全球各國需要協同發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在“赤道原則”成為各國共識后,世界各國對生態環境問題越來越重視,這為綠色金融的發展提供了戰略機遇期,綠色金融逐步成為世界各國治理環境問題的重要推手。而目前全球發展綠色金融面對的最大障礙就是缺乏統一的標準體系。因此,政府、企業和金融機構多方參與構建與國際接軌的綠色金融體系,不僅有利于樹立國際綠色金融標準,也有利于加速我國綠色金融與國際接軌,更能為共同應對全球性環境挑戰和全球綠色金融發展增添動力。
金融機構和監管機構應該完善綠色金融評價體系,主要從定量和定性兩個方面評價。其中定量指標包括綠色金融業務總額占比、綠色金融業務總額同比增加速度、綠色金融業務風險總額占比等指標;定性指標主要從國家綠色金融政策、金融機構綠色金融制度及分布實施情況等指標。并且將其評價結果納入宏觀審慎考核,這會對銀行形成約束和激勵,最終引導銀行將在風險控制前提下加大綠色金融業務投放力度,進而促進綠色金融持續健康發展。
環境風險是新發展格局下構建綠色金融體系的主要障礙。當前,我國部分地區生態環境相對脆弱,且修復時間長、難度大,環境風險頻發。因此,有必要加強金融機構環境風險管控能力,金融機構應積極發揮市場資源配置功能,主動引導金融資源向綠色低碳產業傾斜,為新發展格局下綠色金融發展保駕護航。
近年來,我國綠色金融產品日益豐富,綠色信貸、綠色保險、綠色債券等產品日漸成熟,截至2021年一季度末,我國本外幣綠色貸款和綠色債券累計發行規模分創新高,服務綠色低碳發展的效率逐漸提升。在此基礎上,政府和金融機構應創新建設綠色金融專業人才培育體系,高標準打造符合新時代的綠色金融人才,保障綠色金融產品開發和服務創新,增強綠色金融的高質量、可持續性發展,為發展綠色產業或項目提供了多元化直接融資渠道。
總之,在習近平總書記“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引導下,各金融機構應該積極推動綠色金融體系構建,深入落實新發展理念,以更好服務于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助力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和綠色轉型,為建設美麗中國提供金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