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橋陰環境對5 種綠化植物生理特性的影響

邢 強,曾 麗,胡永紅,劉智媛,秦 俊*

(1 中國科學院上海辰山植物科學研究中心∕上海辰山植物園,上海 201602;2 上海交通大學,上海 200240)

廣義的城市高架橋包括高架快速路、立交橋、跨線橋和供有軌機動車行駛的高架軌道等設施,狹義的高架橋則專指供汽車通行的高架道路和高架路橋[1]。 隨著城市建設的發展,高架橋在城市道路交通中的作用越來越重要,但高架橋帶來的環境污染問題也日益突出。 城市高架橋綠化是改善其環境的重要方法之一,不僅可減低污染,而且可大大提升城市景觀效果。 高架橋綠化包括橋面綠化、立柱綠化、橋陰綠化及附屬空間綠化[2-3],其中高架橋陰綠化是最常用的綠化方式。 高架橋陰是指高架橋橋體的日照落影所覆蓋的整個空間區域,是動態的、具有季節性變化規律的空間區域,其面積、形狀與高架橋橋體外形、高度、寬度、走向、所在地理方位等密切關聯,導致高架橋陰是一個特殊的環境,常出現土壤板結、汽車廢氣、粉塵污染及光線不足等問題,嚴重制約著高架橋陰環境下的植物正常生長[4],特別是光線不足的問題影響極大,因此耐陰植物的篩選和應用是合理建立高架橋綠化種植結構、提高綠地單位面積綠化生態效益的關鍵措施之一,在生態城市建設中具有重要意義[1]。

目前,有關高架橋陰綠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耐陰性及耐旱性等方面。 陳敏等[5]研究了高架橋陰主要環境因子(光照、溫度、濕度、滯塵量及土壤理化性狀)對綠化植物生長的影響,表明爬行衛矛、八角金盤、熊掌木和海桐是較能適應橋陰環境的植物;殷利華等[1]研究表明,南北走向高架橋因受光照時間更長、光照分布更均勻、更廣泛,更有利于綠化植物的生長;魯蓉蓉[6]結合高架橋陰環境提出高架橋陰地綠化植物選擇原則;李鵬等[7]對上海、武漢及重慶145 座高架橋綠化比率、植物群落結構、植物配置特點及設計特色進行了調研,結果顯示上海高架橋綠化比例達到90.9%,灌-草植物群落最多;于洋等[8]研究了高架橋陰環境下頂花板凳果、扶芳藤、麥冬、大吳風草、礬根、狹葉梔子和花葉蔓長春7 種綠化植物的抗旱性,發現頂花板凳果和扶芳藤綜合抗旱性最強。 本研究針對不同高架橋陰環境的主要影響因子光照條件,比較不同高架橋陰環境下5 種綠化植物的生理指標,以期為高架橋陰環境綠化植物的篩選及配置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材料

選取5 種常見高架橋下綠化植物:‘花葉’常春藤、五葉地錦、小葉黃楊、八角金盤和麥冬為試驗材料。5 種綠化植物的生長習性見表1。

表1 5 種綠化植物的生長習性Table 1 Growth habits of 5 greening plant species

1.2 不同取樣點環境狀況

在上海典型高架橋中選擇3 個重要的高架橋:漕溪立交橋、虹梅立交橋和莘莊立交橋,從3 個高架橋陰環境中取樣,以上海辰山植物園非高架橋陰環境為對照。 4 個取樣地環境情況見表2 和圖1。 于2018年7 月中旬—8 月上旬每周同一時間測定4 處環境指標,采用LI-6400 便攜式光合系統(LI-6400XT,美國)測定環境的有效光照,采用手持氣象站(Kestrel4000NV,美國)測定環境溫度,采用土壤水分分析儀(TDR200)測定并記錄土壤含水量。 不同取樣點的光照、溫度、濕度數據為這段時間測定的平均值(表3)。

表2 不同取樣點的基本情況Table 2 Basic information of different sampling points

圖1 不同立交橋及上海辰山植物園俯瞰圖(圖片來源:谷歌地圖)Fig.1 Overhead view of different overpasses and Shanghai Chenshan Botanical Garden(Image source:Google Maps)

從表3 可以看出,不同高架橋陰環境和對照(上海辰山植物園)相比最主要的差異為光照強度,在溫度和土壤濕度方面差異不明顯。 其中,莘莊立交橋陰下光照強度最弱,光照率僅為對照的2%—5%;其次為虹梅立交和漕溪立交,光照率分別為對照的6%—10%和11%—20%。

表3 不同取樣點主要環境因子測定結果及植物長勢情況Table 3 Determination results of main environmental factors and plant growth at different sampling points

1.3 試驗材料取樣與生理指標測定

在不同取樣點每種植物選擇高度、大小較一致的植株,取從枝條頂端向下第一個完全成熟的葉片,每個樣品從5 個不同植株同一部位取材,混合備用。 各取樣點每種植物設3 個重復。 將取樣葉片封存于塑料袋中并放入冰盒,帶回實驗室用液氮冰凍后貯藏于-80 ℃冰箱,按照李合生[9]的方法測定相對電導率、丙二醛、葉綠素、脯氨酸和可溶性蛋白含量。 相對電導率、丙二醛、脯氨酸及可溶性蛋白等生理指標是植物對外界脅迫環境的生理反映,電導法對植物耐性測定具有較高的靈敏度和精確度[10];葉綠素含量及其變化規律也是植物耐陰性評價的一個重要指標,葉綠素含量高表示植物具有較強的耐性。

1.3.1 相對電導率測定

將不同綠化植物的葉片除去葉脈后剪成0.1 cm ×0.1 cm 大小,稱取0.2 g 放入燒杯中,加入20 mL蒸餾水,振蕩24 h 后在室溫下用雷磁DDS-307A 電導率儀測定電導率(標記為S1),再將其進行沸水浴20 min,冷卻后再次測定電導率(標記為S2)。 相對電導率=S1∕S2 ×100%。

1.3.2 丙二醛含量測定

采用硫代巴比妥酸(TBA)反應法測定丙二醛含量,具體操作按照上海索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丙二醛含量測定試劑盒(QS1401)》說明書進行。

1.3.3 葉綠素含量測定

采用體積分數為95%的乙醇提取葉綠素,用分光光度計測定吸光度(λ=649 nm,λ=665 nm)。

葉綠素含量(mg∕g) =(18.16 ×A649 +6.63 ×A665) ×提取液體積×稀釋倍數÷樣品鮮重。

1.3.4 脯氨酸含量測定

用質量分數為3%的磺基水楊酸提取葉片中的脯氨酸,在波長520 nm 下進行比色。 具體操作按照上海索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脯氨酸含量測定試劑盒(MS1605)》說明書進行。

1.3.5 可溶性蛋白含量測定

采用考馬斯亮藍法測定可溶性蛋白含量,具體操作按照上海索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考馬斯亮藍法測蛋白含量試劑盒(QS3201-50)》說明書進行。

1.4 綜合評價方法

采用隸屬函數法對5 種綠化植物的耐陰性進行綜合評價。 先求相對值(不同橋陰下該指標數值與對照條件下數值之比),然后利用下列公式計算5 種綠化植物不同指標的隸屬函數值。

Yij=(Xij-Xjmin)∕(Xjmax-Xjmin),j 指標相對值與植物的耐陰能力呈正相關關系;

Yij=1 -(Xij-Xjmin)∕(Xjmax-Xjmin),j 指標相對值與植物的耐陰能力呈負相關關系;

式中,Yij表示隸屬函數值,Xij表示i 植物j 指標均值的相對值,Xjmax表示各植物j 指標相對值的最大值,Xjmin表示各植物j 指標相對值的最小值。

最后,計算每種植物所有指標的隸屬函數值平均值,根據平均值對5 種綠化植物的耐陰能力進行排序和評價。

1.5 數據分析

計算4 個不同取樣點5 種綠化植物各生理指標的數值,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ANOVA)和最小顯著差數法(LSD)進行多重比較。

2 結果與分析

2.1 橋陰環境對5 種綠化植物生理指標的影響

2.1.1 相對電導率

由表4 可見,上海辰山植物園(對照)內5 種綠化植物的相對電導率均為最低,即3 種橋陰環境均導致5 種綠化植物的相對電導率有所升高,其中莘莊立交橋陰的影響最大,除小葉黃楊外,其他4 種綠化植物在莘莊立交橋陰環境下的相對電導率均顯著高于對照。 小葉黃楊在不同環境條件下的相對電導率雖然沒有顯著差異,但在莘莊立交和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的數值明顯高于對照。 在虹梅立交和漕溪立交橋陰環境下,五葉地錦和八角金盤的相對電導率也顯著高于對照,但與莘莊立交橋陰相比,其總體影響相對較小。

表4 不同環境條件下5 種綠化植物葉片的相對電導率Table 2 Relative conductivity of leaves of 5 greening plant species under different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

2.1.2 丙二醛含量

由表5 可見,上海辰山植物園內5 種綠化植物的丙二醛含量均為最低,即3 種橋陰環境導致5 種綠化植物的丙二醛含量升高,其中莘莊立交橋陰的影響最大,其次為虹梅立交橋陰,漕溪立交橋陰的影響相對較小。 在莘莊立交橋陰環境下,5 種綠化植物的丙二醛含量均顯著高于對照;在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除小葉黃楊外,其他4 種綠化植物的丙二醛含量均顯著高于對照;而在漕溪立交橋陰環境下,除五葉地錦的丙二醛含量顯著高于對照外,其他綠化植物的丙二醛含量與對照并無顯著差異。

表5 不同環境條件下5 種綠化植物葉片的丙二醛含量Table 5 MDA content in leaves of 5 greening plant species under different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nmol·g -1

2.1.3 葉綠素含量

由表6 可見,除小葉黃楊外,上海辰山植物園內綠化植物的葉綠素含量均為最高。 在莘莊立交橋陰環境下,除‘花葉’常春藤外,其他綠化植物的葉綠素含量均顯著低于對照;在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5 種綠化植物的葉綠素含量均顯著低于對照;在漕溪立交橋陰環境下,‘花葉’常春藤和八角金盤的葉綠素含量顯著低于對照。

表6 不同環境條件下5 種綠化植物葉片的葉綠素含量Table 6 Chlorophyll content in leaves of 5 greening plant species under different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mg·g -1

2.1.4 脯氨酸含量

由表7 可見,上海辰山植物園內5 種綠化植物的脯氨酸含量均為最低,即不同橋陰環境均導致了綠化植物的脯氨酸含量增加,其中莘莊立交橋陰環境的影響最為明顯。 在莘莊立交橋陰環境下,‘花葉’常春藤脯氨酸含量最高,為15.64 μg∕g,顯著高于對照和漕溪立交橋陰環境;八角金盤脯氨酸含量最高,為11.34 μg∕g,顯著高于對照;麥冬脯氨酸含量為195.58 μg∕g,顯著高于對照和虹梅立交橋陰環境。 小葉黃楊的脯氨酸含量在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最高,為76.30 μg∕g,顯著高于其他3 種環境的樣品。

表7 不同環境條件下5 種綠化植物葉片的脯氨酸含量Table 7 Proline content in leaves of 5 greening plant species under different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μg·g -1

2.1.5 可溶性蛋白含量

由表8 可見,上海辰山植物園內5 種綠化植物的可溶性蛋白含量均為最低,表明橋陰環境對5 種綠化植物的可溶性蛋白含量具有顯著影響。 在莘莊立交橋陰環境下,除八角金盤外,其他綠化植物的可溶性蛋白含量均顯著高于對照;在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除八角金盤和麥冬外,其他綠化植物的可溶性蛋白含量均顯著高于對照;在漕溪立交橋陰環境下,‘花葉’常春藤、小葉黃楊和八角金盤的可溶性蛋白含量均顯著高于對照。

表8 不同環境條件下5 種綠化植物葉片的可溶性蛋白含量Table 8 Soluble protein content in leaves of 5 greening plant species under different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μg·mL -1

2.2 不同植物對橋陰環境的生理反應

‘花葉’常春藤:其相對電導率在不同橋陰環境下均有所升高,其中在光照最弱的莘莊立交橋陰下,與對照的差異達到顯著水平(表4);丙二醛含量在莘莊立交和虹梅立交橋陰下顯著高于對照,而在光照強度相對較高的漕溪立交橋陰下與對照差異不顯著(表5);葉綠素含量在不同橋陰環境中均有所下降,且顯著低于對照(表6);脯氨酸和可溶性蛋白含量在不同橋陰環境中均明顯升高,尤其是在光照較弱的橋陰下與對照均存在顯著差異(表7 和表8)。

五葉地錦:其相對電導率和丙二醛含量在不同橋陰環境下均顯著高于對照,其中在光照最弱的莘莊立交橋陰下最高,分別為39.16%和51.08 nmol∕g(表4 和表5);葉綠素含量在光照較弱的莘莊立交和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顯著低于對照,在光照相對較好的漕溪立交橋陰下與對照差異不顯著(表6);脯氨酸含量受橋陰環境影響不顯著,但與對照相比仍有明顯增加(表7);可溶性蛋白含量受橋陰環境影響顯著,在莘莊立交和虹梅立交橋陰下均顯著高于對照(表8)。

小葉黃楊:其相對電導率在不同橋陰環境下變化不顯著(表4);丙二醛含量在光照最弱的莘莊立交橋陰下顯著高于對照,而在光照強度相對較高的虹梅立交和漕溪立交橋陰下與對照差異不顯著(表5);葉綠素含量在莘莊立交和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顯著低于對照,而在光照相對較好的漕溪立交橋陰下與對照差異不顯著(表6);脯氨酸含量受橋陰環境影響不明確,僅在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顯著高于對照(表7);可溶性蛋白含量受橋陰環境影響顯著,在不同橋陰環境下均顯著高于對照(表8)。

八角金盤:其相對電導率在不同橋陰環境下均顯著高于對照,其中在光照最弱的莘莊立交橋陰下最高,為22.20%(表4);丙二醛含量在莘莊立交和虹梅立交橋陰下顯著高于對照,而在光照相對較好的漕溪立交橋陰下與對照差異不顯著(表5);葉綠素含量在不同橋陰環境下均顯著低于對照(表6);脯氨酸含量在橋陰環境下明顯增加,在光照弱的橋陰環境下增加更為顯著(表7);可溶性蛋白含量顯著高于其他綠化植物,在橋陰環境中也有所增加,但僅在漕溪立交橋陰下與對照差異顯著(表8)。

麥冬:其相對電導率在莘莊和漕溪立交橋陰下顯著高于對照,在虹梅立交橋陰下與對照差異不顯著(表4);丙二醛含量在莘莊立交和虹梅立交橋陰下顯著高于對照,在漕溪立交橋陰下與對照差異不顯著(表5);葉綠素含量在莘莊立交和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顯著低于對照,而在光照相對較好的漕溪立交橋陰下與對照差異不顯著(表6);脯氨酸含量在不同橋陰環境下均顯著增加,且顯著高于其他綠化植物(表7);可溶性蛋白含量在橋陰環境下也有所增加,但僅在莘莊立交橋陰環境下顯著高于對照(表8)。

2.3 5 種綠化植物的適應性綜合評價

選取相對電導率、丙二醛、葉綠素、脯氨酸和可溶性蛋白含量5 個生理指標,應用隸屬函數法對5 種綠化植物的適應性(耐陰性)進行了綜合評價和排序。 如表9 所示,在莘莊立交和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5 種綠化植物的適應性綜合評價排序均為:‘花葉’常春藤＞小葉黃楊＞麥冬＞八角金盤＞五葉地錦;在漕溪立交橋陰環境下,5 種綠化植物的適應性綜合評價排序均為:小葉黃楊＞麥冬＞‘花葉’常春藤＞八角金盤＞五葉地錦;綜合3 種橋陰環境的隸屬函數平均值,5 種綠化植物的適應性綜合評價排序為:‘花葉’常春藤＞小葉黃楊＞麥冬＞八角金盤＞五葉地錦。 可見,‘花葉’常春藤、小葉黃楊和麥冬3 種綠化植物對橋陰環境的適應性比八角金盤和五葉地錦的適應性強。

表9 5 種綠化植物的隸屬函數值及適應性綜合排序Table 9 Membership function value and adaptability comprehensive ranking of 5 greening plant species

3 討論

3.1 不同高架橋陰環境及其對植物的生理影響

以往針對高架橋陰環境對綠化植物的影響是經過實地測量溫度、濕度、粉塵污染、尾氣污染等指標,從而判斷出該地環境條件的優劣,并考慮環境的影響加強綠化植物的配置和設計。 魯蓉蓉[6]研究了不同類型、不同走向的高架橋陰的光照、溫度、濕度及土壤特性,結果表明:高架橋陰環境光照不足,溫度偏低,濕度升高,土壤保水性差且pH 較高,并提出多樣化、美觀化、人性化的植物選擇原則。 陳敏等[5]測定了上海高架橋陰下主要環境因子的變化,指出土壤鹽堿化、粉塵滯留等問題嚴重影響到植物的正常生長,并建議將車道設置在綠化兩側,以滿足植物對生境的需求。 周君麗等[11]對長沙5 座立交橋景觀進行調查,測定橋面、橋下、立體交叉島綠地的溫度、濕度、光照、土壤和粉塵含量等指標,提出了適合不同立交橋環境的植物配置方案。

本研究測定了上海市3 座典型的立交橋(漕溪立交、虹梅立交和莘莊立交)和上海辰山植物園內的光照、溫度和土壤濕度等主要環境因子,結果顯示其溫度和土壤濕度差異不大,但光照強度差異極大,3 座立交橋陰下的光照強度均不足上海植物園內的20%,莘莊立交橋陰下的光照率甚至低于全光照的5%。 對5 種植物的5 項生理指標進行測定表明,不同植物在橋陰環境下均受到影響,3 座立交橋對植物的影響程度由輕至重依次為:漕溪立交、虹梅立交和莘莊立交。 莘莊立交具有相交道路多、流向多、流量大、地形復雜等特點,2020 年高峰流量為30 522 pcu∕h(某個路段每小時可以通過車輛的最大值),是上海市西南部最大的重要交通樞紐[12];虹梅立交的路飽和度水平為1.5—1.6,車流量在2020 年達到8 209 pcu∕h,易發生交通擁堵現象[13];漕溪立交的主車道流量2010 年超過2 618 pcu∕h,主車流量達到飽和[14]。 綜合比較,莘莊立交的復雜交通狀況所帶來的粉塵、尾氣等污染對植物的影響遠大于其他兩座立交橋。 本研究結果顯示,莘莊立交對5 種植物的影響程度最大,與其環境和交通狀況相符。

3.2 高架橋陰環境下不同綠化植物生理指標的變化

3.2.1 ‘花葉’常春藤生理指標的變化

王瑛等[15]調查表明,上海立柱植物常選用常春藤+五葉地錦,少量地點有爬山虎+常春藤、凌霄+常春藤等組合,說明常春藤目前在上海地區高架立柱上已有廣泛的應用。 本試驗表明,‘花葉’常春藤的相對電導率、丙二醛、脯氨酸及可溶性蛋白含量均隨環境脅迫程度加重而升高,葉綠素含量在橋陰脅迫下降低。 張朝陽等[16]對常春藤進行干旱脅迫處理,通過測定相對電導率、丙二醛和脯氨酸含量評價常春藤的耐旱性,表明常春藤的耐旱性較弱。 邵文鵬[17]通過對常春藤進行低溫處理,并測量其相對電導率、可溶性蛋白、脯氨酸和葉綠素含量,發現相對電導率、可溶性蛋白和脯氨酸含量均隨脅迫程度加深而上升,葉綠素反之,這與本試驗結果基本相似。

3.2.2 五葉地錦生理指標的變化

陸明珍等[18]研究發現,五葉地錦不僅具有較好的耐陰性,而且有較強的土壤適應性,并推薦五葉地錦作為上海內環高架立柱攀援植物的主要種類。 本試驗表明,五葉地錦的相對電導率、丙二醛、脯氨酸和可溶性蛋白含量均隨環境脅迫程度加重而升高,葉綠素含量反之。 劉會超等[19]通過不同程度NaCl 鹽脅迫探究五葉地錦的相對電導率、丙二醛和脯氨酸含量的變化規律,發現五葉地錦的相對電導率和丙二醛含量隨NaCl 的濃度升高而增加,脯氨酸含量較對照也有增加。 康雯等[20]通過對五葉地錦進行失水脅迫,發現隨著干旱脅迫時間的延長,丙二醛、脯氨酸和可溶性蛋白含量均隨著脅迫時間的延長而逐漸升高,這與本試驗結果基本相似。

3.2.3 小葉黃楊生理指標的變化

小葉黃楊為喜光、不耐陰植物[21],但具有耐寒、耐旱等特點,目前廣泛應用于城市車道綠化。 本試驗表明,小葉黃楊相對電導率、丙二醛、可溶性蛋白含量均在莘莊立交橋陰環境下最高,葉綠素含量在莘莊立交橋陰環境下最低,但在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的脯氨酸含量最高,可能與小葉黃楊取樣點附近車流量較大,脅迫程度較重有關。 劉海等[22]研究表明,小葉黃楊具有較強的滯塵能力,可大力應用于城市綠化。馮強等[23]研究城區和郊區兩個不同取樣點的小葉黃楊生理指標(丙二醛和脯氨酸)變化,表明城區多層次污染導致小葉黃楊丙二醛和脯氨酸含量高于郊區,這與本試驗結果相似。

3.2.4 八角金盤生理指標的變化

安麗娟[21]對武漢市城區高架橋陰下綠化植物種類進行篩選,推薦八角金盤在高架橋陰地段進行推廣和種植。 本試驗表明,八角金盤的相對電導率、葉綠素和脯氨酸含量隨環境影響程度變化基本相似,但虹梅立交橋陰環境下丙二醛含量最高,漕溪立交橋陰環境下可溶性蛋白含量最高,該結果可能與脅迫類型不同有關,有待進一步研究。 辛雅芬等[24]通過逐步提高溫度,發現八角金盤的丙二醛含量和相對電導率逐步升高,與本試驗結果相似。 張瑞等[25]對4 種不同耐陰植物進行低溫脅迫處理,發現其相對電導率、脯氨酸、丙二醛和可溶性蛋白含量等生理指標均隨脅迫程度加重(溫度降低)而升高,與本試驗結果類似。

3.2.5 麥冬生理指標的變化

麥冬屬陰生植物,具有較強的耐陰、抗旱、耐熱等特點[2],目前廣泛應用于城市立交橋陰地段。 本試驗表明,麥冬的相對電導率、丙二醛和可溶性蛋白含量隨脅迫程度加重而升高,葉綠素含量反之,但在漕溪立交橋陰環境下脯氨酸含量最高,可能與取樣地所處脅迫程度不同有關。 楊曉曉[26]通過對不同陽性植物進行SO2處理,發現不同植物的丙二醛含量和相對電導率隨SO2濃度的增加而增加,但麥冬的增長幅度較低。 吉佩佩[27]研究發現,隨著鹽濃度增加,麥冬相對電導率和脯氨酸含量也逐漸增加,葉綠素含量逐漸下降,這與本研究結果基本相似。

4 結論

隨著上海城市化節奏逐漸加快,城市人口劇增,道路交通往來密切等問題給立交橋帶來的壓力也隨之劇增。 上海地區通過不斷擴建、新建立交,增加匝道,增加公共交通等措施逐漸改善城市道路的交通狀況,但城市綠化植物的生存條件也日漸嚴峻;與日俱增的機動車所帶來的尾氣、滯塵等污染也逐步加重;擴建立交隨之帶來的橋陰環境也在逐漸增加,所以加強對城市綠化植物評價、引種、篩選、推廣已是刻不容緩。

本研究通過測定不同種類綠化植物在立交橋(漕溪立交、虹梅立交和莘莊立交)和非立交橋(上海辰山植物園)下葉片的相對電導率、丙二醛、葉綠素、脯氨酸和可溶性蛋白含量5 個生理指標,對栽培應用于立交橋陰環境下的5 種綠化植物進行生長適應性比較,結果表明:‘花葉’常春藤和小葉黃楊的生長適應性最強,麥冬和八角金盤的適應性較強,五葉地錦的生長適應性最弱。 同時,利用5 種綠化植物生理指標變化的程度推測出,莘莊立交橋陰環境對綠化植物影響最大,虹梅立交橋陰次之,漕溪立交橋陰的影響相對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