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慧娟 姜素芳 薛樂怡 蔡海云 郭軍軍 汪玲珍 鄧麗麗
1 湖南中醫藥大學護理學院,長沙 410000;2 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二臨床醫學院 510000;3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手術麻醉科 510000;4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護理部 510000;5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腎內科 510000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新冠肺炎)是新中國成立以來在我國發生的傳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圍最廣、防控難度最大的一次重大突發性公共衛生事件,也是被世界衛生組織(WHO)納入國際關注的突發性公共衛生事件[1-2]。自疫情爆發以來,許多研究對疫情期間人們的心理情況展開調查,其中主要集中于醫護人員和患者等高危人群,部分研究會考慮社區成年人,少數研究會調查大學生[3-6]。但對于高中生,特別是疫情封控區域內的高三學生,對其在疫情期間不良情緒的調查少之又少。高三學生正處于青春期向成年期過渡的關鍵時期,生理心理都還不成熟,很容易受到傷害。且2021 年廣東正式啟動新高考綜合改革,考試內容按“3+1+2”模式進行選考,學生不僅沒有經驗可循,還要面對新的挑戰和壓力[7]。因此對疫情封控區域內新高考模式下高三學生不良情緒及其影響因素進行調查是很有必要的。本研究通過調查并分析疫情封控區域內高三學生不良情緒及影響因素,以期為優化學生應對突發性公共衛生事件時進行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提供科學依據,增強學生心理彈性,減少不良情緒的發生,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2021 年6 月3 日通過下發紙質問卷對廣州市荔灣區疫情封控區域內6 所中學的高三學生進行方便抽樣問卷調查。本次調查共發放1 163份問卷,回收有效問卷1 150 份,問卷回收率為98.9%。所有調查對象均知曉并同意參與本次調查,本研究經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批通過。
1.2 方法
1.2.1 一般情況問卷 采用自行設計的一般情況問卷,包括與個人情況相關的如性別、年齡、父母學歷等社會人口學資料,對疫情的態度和新冠肺炎認知情況等問題。
1.2.2 突發性公共衛生事件問卷 本研究采用突發性公共衛生事件問卷共包含抑郁(6 個條目)、神經衰弱(5 個條目)、恐懼(6 個條目)、強迫-焦慮(6 個條目)和疑病(2 個條目)5 個維度,25 個條目[8]。每個條目根據情緒反應發生的程度(沒有、輕度、中度、重度)或頻度(偶爾、有時、經常、總是),分別計0、1、2、3 分,每個維度的總分除以項目數,即為該維度的得分,理論最高值為3,理論最小值為0,均分越高表示不良情緒反應越嚴重、心理狀態越差。
1.2.3 心理彈性量表 本研究采用于肖楠和張建新[9]于2007年編制的漢化版心理彈性量表(CD-RISC)來評估高三學生的心理彈性水平。該量表共25 個條目,包含力量、堅韌、樂觀3 個維度。采用李克特(Likert)量表5 級評分法,從0~4 表示從來不、很少、有時、經常、一直如此。評分越高,表明心理彈性水平越高。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5.0進行統計學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不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數據使用[M(QR)]表示,采用一般描述性分析、獨立樣本t檢驗、非參數檢驗,多元線性逐步回歸分析,采用逐步回歸方法納入變量,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高三學生一般情況 參與問卷調查的1 150 名高三學生中,男生565 人(49.1%),女生585 人(50.9%);年齡16~20(17.81±0.01)歲;班干部559 人(48.6%),非班干部591 人(51.4%);文科342 人(29.7%),理科808 人(70.3%);1 037 人(90.2%)表示會主動學習新冠肺炎相關知識,113 人(9.8%)不會主動學習相關知識;515 人(44.8%)表示會害怕新冠病毒,635 人(55.2%)表示不害怕新冠病毒;在接受調查的學生當中,87 人(7.6%)表示新冠病毒對自己高考完全沒有影響,759 人(66.0%)表示稍微有影響,243 人(21.1%)表示有較大影響,61 人(5.3%)覺得疫情嚴重影響自己高考。
2.2 高三學生心理彈性得分情況 6 所中學高三學生心理彈性得分從高到低為力量性(2.78±0.64)分、堅韌性(2.55±0.65)分、樂觀性(2.52±0.67)分。
2.2.1 不同特征高三學生不良情緒得分比較 不同性別的高三學生的神經衰弱和恐懼得分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文理科之間的抑郁、神經衰弱、恐懼、強迫得分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是否擔任班干部的恐懼得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父母學歷不同的恐懼得分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是否主動學習新冠肺炎知識的恐懼得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是否害怕新冠病毒的抑郁、神經衰弱、恐懼、強迫、疑病得分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具體見表1。

表1 1 150名不同特征高三學生不良情緒得分情況比較[分,M(QR)]
2.2.2 高三學生不良情緒影響因素多元線性逐步回歸分析 多元線性逐步回歸分析顯示,抑郁、神經衰弱、強迫和疑病情緒主要受力量性、自覺疫情影響程度的影響;恐懼情緒受影響的因素較多,主要是自覺害怕新冠病毒、認為疫情影響程度大等。具體見表2。

表2 1 150名高三學生不良情緒多元線性逐步回歸分析
在新冠肺炎的影響下,公眾不僅面臨著被病毒感染的風險,心理健康也遭受較大影響。有研究表明,在疫情影響嚴重地區公眾的心理健康更容易受到威脅[10]。相比于成年人成熟的軀體和心理,高中生正經歷由青春期過渡到成年期的關鍵階段,身心還不夠成熟,在疫情期間高中生的心理健康更容易受到傷害。
在本研究中我們發現,高三學生不良情緒中恐懼得分最高,且女生的恐懼情緒高于男生,這與孫桂芝等[11]的研究結果相同。在多數的研究中,女性的恐懼情緒高于男性,其根本原因可能是男女在與恐懼相關腦區的腦生理結構、功能/結構連接性以及大腦可塑性上存在差異[12]。在本研究中班干部的恐懼情緒得分較高,這可能與班干部是老師和學生之間溝通交流的重要橋梁,擔負班級工作和責任,需要面臨更多的壓力,在疫情的影響下恐懼情緒也更為嚴重。父母的學歷對孩子的教育和成長有著重要的作用,父母的學歷高,孩子的心理健康水平更高[13]。這與本研究結果不謀而合。但在本研究中我們發現父母為高中學歷的高三學生恐懼情緒更高,這可能與學歷為高中的父母對疫情雖有關注和了解,但存在對疫情真實性和謠言的辨別能力低的情況。父母在引起自我恐懼的同時,會對孩子的恐懼感產生一定影響。
自我意識是指主體對其自身的認識,對自身各種心理活動的認識也屬于自我意識的范疇[14]。在本研究中,自覺疫情對高考影響較大以及表示害怕新冠病毒的高三學生在疫情期間各種不良情緒表現更為明顯,且自覺疫情對高考影響較大的高三學生心理彈性得分更低。恐懼是人類的基本情緒之一,身處疫情封控區域內這種直觀感受可以通過害怕和自覺疫情對高考有所影響展現出來。
學校應針對不同類型的學生進行心理健康教育和指導,特別是對于女生、擔任班干部、父母學歷較低的高三學生,要及時進行心理干預,緩解其不良情緒。其次,現今疫情現狀主要通過互聯網獲取,在本研究中主動學習疫情知識和父母為高中學歷的高三學生恐懼情緒都較嚴重,這可能與缺乏對信息真實性的判斷,以及不正規平臺散播的謠言和輿論有關。國外研究表明,公眾對來自醫療體系和醫藥行業發布的疫情相關信息的信任度更高,且及時、公開、透明地發布疫情相關的信息可以緩解公眾對疫情的恐慌和焦慮[15-16]。因此,相關部門可以聯合醫療體系及醫療行業及時、公開、透明地發布疫情最新信息,增強高三學生及家長對疫情情況的正確了解,減少疫情帶來的恐慌和不良情緒。最后,學校、相關部門、家庭應對高三學生進行正確的防疫知識教育,增加他們對新冠病毒感染后出現的癥狀、傳播途徑及主要的預防措施的了解,增強心理彈性及對自身健康的保護。
綜上所述,在面對突發性公共衛生事件時,身處封控區域內的高三學生的不良情緒反應和心理狀況值得關注。學校、相關部門和家庭要做到關注高三學生在突發性公共衛生事件下的不良情緒,增強他們的心理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