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韻雪 馮淑秀*
(廈門醫學院附屬第二醫院,福建 廈門 361021)
睡眠是人體的基本需求,睡眠質量差對人體會造成不良影響,長期的睡眠障礙嚴重影響生理和心理健康[1]。有研究表明,護士因工作性質原因,如頻繁上夜班、工作壓力大等原因,導致睡眠質量較差[2]。而護士睡眠質量差導致其工作中反應慢,注意力下降,易出現護理安全事件。隨著全球COVID-19疫情不間斷爆發,我國疫情防控的壓力也逐步上升,醫務人員的工作壓力不斷增加,護士不僅要面臨日常的護理工作,另外需承擔疫情相關防控工作,導致護士的身心壓力增加,從而對睡眠質量產生一定的影響。本研究旨在了解我院護士的睡眠狀況和有關影響因素,為促進護士睡眠質量的提高提供科學的參考依據。
1.1 研究對象 本研究采用普查方法選取2020年11月我院臨床護士642名。通過網絡問卷星進行問卷調查,共收回有效問卷618份,有效回收率為96.26%。研究對象納入標準:臨床一線護士;取得執業證書的在職護士。排除標準:行政管理護士、實習與進修護士、入職我院時間≤6月、有精神相關疾病的護士以及在本次調查期間未在崗的護士(如產假、病事假、外出學習)。本研究已取得研究對象的知情同意。
1.2 問卷調查 參考有關文獻制定問卷調查表,內容包含護士的一般人口學特征、匹茲堡睡眠質量量表(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和護士工作相關特征。其中人口學特征包括護士的性別、年齡、籍貫、學歷、工齡、婚姻狀況、職稱。PSQI是美國專家Buysse等學者于1993年制定的,適用于測量受試者近期睡眠質量,我國專家劉賢臣于1996年對PSQI進行翻譯及信效度檢驗,檢驗結果(Cronbachα系數為0.842)顯示量表適合國內受試者使用[3]。PSQI包含7個維度,其中19個自評和5個他評條目,本研究只列入了18個自評條目。每個條目賦分按照0~3分的等級:0分代表沒有困難,3分代表非常困難。所有條目得分相加就是量表的總分(0~21分),總分越高代表被測試人員的睡眠質量越差。參考相關文獻[3-5],本研究選取總分>7分表示護士的睡眠質量差,總分≤7分表示護士的睡眠質量好。護士工作相關特征包括每周夜班次數、夜班工作時間、平均每周工作時間、是否支援發熱門診是否支援發熱門診/機場/疫苗接種門診、工資待遇滿意度、工作滿意度。
1.3 統計學方法 數據分析采用SAS 9.2軟件,計量資料用()描述,計數資料用頻數描述。數據的比較應用χ2檢驗和多因素非條件logistic回歸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護士一般情況 618名臨床一線護士中男生15名(2.43%),女生603名(97.57%);平均年齡是(35.65±19.23)歲,最小年齡20歲,最大56歲;籍貫為福建省內的護士共561名(90.78%),省外護士57名(9.22%);未婚/離異護士216名(34.95%),已婚護士402名(65.05%);學歷為大專及中專的護士共362人(58.58%),本科及以上護士共256人(41.42%);職稱為護士的有115名(18.61%),護師及以上職稱有503名(81.39%);工齡在0.5~5年的護士有284名(45.95%),6~9年工齡的護士有129名(20.87%),≥10工齡的護士205名(33.18%)。
2.2 護士睡眠質量情況 平均PSQI評分是(8.49±2.63)分,最低分是0分,最高分是21分。其中總分>7的護士有422名,即睡眠質量較差的情況在我院護士中的發生率是68.28%。
2.3 影響護士睡眠質量相關因素的單因素分析 在對我院護士的睡眠質量相關影響因素進行單因素分析后,發現年齡、婚姻狀況、學歷、工齡、職稱、每周夜班次數、夜班工作時間、是否支援發熱門診/機場/疫苗接種門診、工資待遇滿意度以及工作滿意度對我院護士睡眠質量的影響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護士睡眠質量單因素分析[n(%)]
2.4 護士睡眠質量多因素非條件logistic回歸分析 將睡眠質量作為因變量,以表1中的單因素分析中具有統計學意義的變量作為自變量,引入多因素非條件logistic回歸模型。最終進入方程的獨立影響因素有婚姻狀況、職稱、夜班工作時間、是否支援發熱門診/機場/疫苗接種門診以及工作滿意度。見表2。

表2 護士睡眠質量多因素非條件logistic回歸分析
本研究結果顯示,我院護士平均PSQI是(8.49±2.63)分,睡眠質量差的發生率是68.28%,平均PSQI評分高于李雙等[6]研究中的(8.22±2.37)分及李云和熊丹丹[7]研究中的(8.22±1.83)分,睡眠質量差的發生率高于殷婷婷等[8]研究中的49.24%及陶花等[9]研究中的47.20%,表明我院臨床護士總體睡眠質量差。原因可能是護士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倒班制、工作強度以及加上疫情的發生加重了護士的心理壓力,導致其睡眠質量更差。
本研究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護士的年齡、婚姻狀況、學歷、工齡、職稱、每周夜班次數、夜班工作時間、是否支援發熱門診/機場/疫苗接種門診、工資待遇滿意度以及工作的滿意度對我院護士睡眠質量的影響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多因素非條件logistic回歸分析排除相關因素的影響后,結果表明,已婚護士比未婚/離異護士的睡眠質量差(OR=1.95,95%CI=1.14-3.35);護士職稱比護師職稱及以上的護士睡眠質量差(OR=2.64,95%CI=1.19~5.86);夜班工作時間為9~12 h的護士睡著質量更差(OR=2.39,95%CI=1.43~4.00);發熱門診/機場/疫苗接種門診支援護士(OR=2.44,95%CI=1.37~4.32)的睡眠質量更差;護理工作滿意度一般(OR=1.62,95%CI=1.19~2.19)或不滿意(OR=1.86,95%CI=1.34~2.57)的護士睡眠質量差。
已婚護士睡眠質量較差,與李艷等[4]、陳雪萍等[10]的研究結果一致。隨著我國放開二孩政策,已婚護士中生育二孩的護士增加,醫院護士人力資源緊缺,導致在崗的護士工作強度與負荷增加,外加繁瑣的家庭相關事務,使得已婚護士睡眠質量較差。本研究中高職稱護士睡眠質量較好,與李雙等[6]的研究結果一致。這是因為高職稱護士護理工作經驗豐富,專業知識及綜合能力掌握較好,社會支持較高,在面對突發問題時能較好的應對。但殷婷婷等[8]的研究中發現職稱高的護士睡眠質量差,因為職稱高的護士工作難度也較高,導致身心高度緊張,從而影響睡眠質量。本研究中夜班工作時間超過8 h的護士睡眠質量差,與崔展宇等[11]的研究結果相似。值夜班易導致生物鐘失調,使護士工作疲憊感增加,影響了護士的身心健康,是護士重要的職業壓力源[12]。且大部分科室夜班護士只有1~2名,上夜班精神壓力大,尤其是遇到急危重患者搶救時,處于高度應激狀態,夜班時間越長,護士身心緊張的時間更長,身體更易疲勞,進而影響其睡眠質量。本研究中參加支援發熱門診/機場/疫苗接種門診的護士睡眠質量更差,原因為此類崗位為特殊崗位,工作量大,工作環境復雜,護士較易產生情緒上的波動,進而導致失眠和睡眠紊亂等睡眠問題。本研究中對工作滿意度低的護士睡眠質量也相對差,與郭一峰等[5]的研究結果相似。究其原因,對工作越滿意的護士,其工作的主觀能動性越高,并且對自身工作能給予積極和肯定評價,其工作成就感較高,工作倦怠疲憊感程度較低,從而對睡眠質量產生積極影響。
綜上所述,我院護士的睡眠質量較差,且護士的婚姻狀況、職稱、夜班工作時長、是否支援發熱門診/機場/疫苗接種門診以及工作滿意度是影響護士睡眠質量的重要影響因素。醫院管理者應通過科學化管理,合理配置人員,緩解工作緊張度,合理排班以保證護士得到充分休息,從而提高護士的睡眠質量,達到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