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獻可視化分析的中醫藥治療多囊卵巢綜合征研究熱點與趨勢

于芳寧 謝丹丹 王 薇 李晶磊 趙思雨 李 拓 耿 楠 沈 潛

1.中國中醫科學院望京醫院腎病內分泌科，北京 100102；2.北京中醫藥大學臨床醫學院，北京 100029；3.北京中醫藥大學東方醫院推拿科，北京 100078

多囊卵巢綜合征（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是育齡期女性常見的生殖內分泌疾病，臨床主要表現為月經紊亂、不孕、多毛、痤瘡、肥胖等[1]。目前其發病機制尚不明確，且無有效治愈的方法，嚴重影響了育齡期婦女的生活質量。中醫治療本病具有獨特的優勢[2]，現代醫家運用中醫藥治療PCOS 的研究越來越多[3-4]，但目前對這些文獻的分析利用不充足，缺少全面的文獻可視化分析研究。CiteSpace 軟件能夠把大量的文獻數據轉換成可視化圖譜，發現那些隱埋在大量數據中的規律和讓人不易察覺的事物，即以知識域為對象，顯示科學知識的發展進程與結構關系[5]，從而形成知識圖譜。SATI 是利用編程語言設計開發的具有通用價值的文獻題錄信息統計分析工具，可處理文獻題錄數據，具有題錄格式轉換、字段信息抽取、詞條頻次統計和知識矩陣構建等功能[6]。本研究利用CiteSpace5.5、SATI 等統計軟件對中國知網上自建庫以來至2020 年9 月1 日前發表的中醫藥治療PCOS的相關文獻進行分析，希望能夠找出該領域文獻發表的時間分布、合作網絡、研究現狀、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為中醫藥治療PCOS 的進一步研究和發展提供幫助。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

計算機檢索為主，手動檢索為輔。數據庫：中國知網高級檢索-期刊，檢索方式：主題、檢索詞=多囊卵巢綜合征、治療、針刺、針刀、推拿、中藥、外治；檢索策略：主題=“多囊卵巢綜合征”，時間設置為“年份不限”至2020 年9 月，來源類別為“全部期刊”；輸入主題=“治療”，點擊“結果中檢索”；主題=“針刺”or“針刀”or“推拿”or“中藥”or“外治”，點擊“結果中檢索”。結果系統自動檢出相關文獻1005 篇，人工剔除不符合主題文獻81 篇、重復文獻11 篇、個案報道17 篇、科普宣傳5 篇，共115 篇，將需要進一步篩選的972 篇文獻閱讀摘要、關鍵詞，剔除不符合主題文獻82 篇，最終得到890 篇文獻。文獻發表時間跨度為1984 年1 月至2020 年9 月。

1.2 研究方法

主要使用CiteSpace 5.5 進行信息可視化分析，輔以SATI 3.2 和Excel 軟件進行統計和圖像繪制，對納入文獻的發表時間、期刊來源、作者、研究機構、高頻關鍵詞進行計量分析和可視化分析。

1.3 數據處理

將檢索到的文獻以endnote 和RefWorks 格式導出，將endnote 文件導入SATI 3.2。將關鍵詞和發文機構名稱進行規范并將Refworks 文件通過CiteSpace 內置轉換器轉換為CiteSpace 可利用的文件格式，進行共現分析和聚類分析，繪制圖譜。參數設置：時間分區：1984—2020，每1 年為1 個分區；節點類型：分別選取作者、機構、關鍵詞；數據刪選標準模塊中設置topN 為50，topN%為30（即在每個時區中選擇前50 個或前30%高頻出現的節點）其余保持默認選項。

2 結果

2.1 文獻發表時間分布

論文數量的分布見圖1，結果顯示中醫藥治療PCOS 的相關文獻自1984 年開始出現，2007 年之后發文量逐漸上升，2017 年達到頂峰，2018—2019 年發文量有所回落，但仍保持在每年68 篇以上，2015—2019年平均每年發文量89 篇。

圖1 1984—2019 年中醫藥治療PCOS 發表文獻數量變化趨勢

2.2 文獻來源分布

890 篇文獻共來自214 種期刊，載文量前15 位的期刊載文量僅占全部文獻的28.50%，表1 顯示了載文量前5 位的期刊。

表1 文獻來源分布（前5 位）

2.3 作者可視化分析

890 篇文獻共有1891 名研究者，發文5 次及以上的作者有14 名（圖2），發文量最高的學者是侯麗輝（24 篇）。圖3 中每個圓點代表一位作者，即CiteSpace 軟件中的節點。節點大小與作者發文數量呈正相關。節點之間的距離和連接表示作者的合作程度。作者合作情況圖譜見圖3，共形成103 個節點，128 條線，模塊化Q 值為0.90（＞0.3），表明聚類結果有效。其中吳效科、侯麗輝、談勇、楊改紅團隊中作者聚類程度較高，形成穩定的緊密型研究團隊，但不同團隊間聚類程度較低，表明團隊之間缺乏合作。圖4為作者出現的時序圖譜，從左至右年份逐漸增加，更加直觀地了解不同時間段的重要學者發文情況。

圖2 高產作者發文量

圖3 作者合作情況圖譜

圖4 作者出現時序圖譜

2.4 研究機構可視化分析

統計第一作者所屬的機構見表2，發文20 篇以上的有黑龍江、南京、山東、廣州4 所中醫藥大學。機構可視化分析見圖5，發現不同機構的合作僅存在于高校及其附屬醫院，輪廓值僅為0.29（＜0.5），并沒有形成合理聚類，不同省份的機構大多各自為陣，相互之間幾乎無合作。

圖5 機構共現圖譜

表2 第一作者所屬機構分布（前7 位）

2.5 關鍵詞可視化分析

2.5.1 關鍵詞聚類 中心度和頻次高的關鍵詞代表一段時間內研究者共同關注的問題。統計發現，890 篇文獻中共出現1005 個獨立關鍵詞，除“多囊卵巢綜合征”“中醫藥”等常規關鍵詞之外，出現20 次及以上的關鍵詞有16 個（圖6），可視化分析共形成11 個聚類，136 個節點，632 條線，模塊化Q 值為0.32（＞0.3），平均輪廓值為0.55（＞0.5），說明聚類的一致性較高，結果具有可信性。中心度較高的關鍵詞有不孕癥（0.28）、針刺（0.27）、胰島素抵抗（0.17）、中藥（0.14）、綜述（0.1）。表3顯示了具有代表性的7 個聚類，對7 個聚類的研究方向進行歸納總結，主要包括肥胖或胰島素抵抗型PCOS 的辨證治療、調經助孕、PCOS 的中藥治療和非藥物療法。聚類號的數字越小則該聚類的規模越大，圖7 為關鍵詞時序圖譜，能夠清晰地展示時間維度上知識領域的演進過程。節點越大代表關鍵詞出現頻率越高。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共現關系，粗細表示共現強度。

圖7 關鍵詞時序圖譜

表3 關鍵詞聚類

圖6 高頻關鍵詞

2.5.2 關鍵詞突現 突現分析可以發現較短時間內使用頻次顯著增加的關鍵詞。突現性高意味著這些文獻在相應時間區間里受到了格外的關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該學科在相應時間區間的研究前沿和熱點問題。中醫藥治療PCOS 的突現分析如圖8，可以看出在2005—2007 年綜述、辨證論治受到了廣泛關注，在2010—2016 年前后研究的熱點主要集中于“中西醫結合治療”“補腎活血中藥”，在2016—2020 年間出現的研究熱點為“不孕”“電針”“肥胖型多囊卵巢綜合征”“調周法”。

圖8 關鍵詞突現圖

3 討論

本研究基于CiteSpace、SATI 等文獻計量軟件，以中國知網數據庫作為數據來源，對1984—2020 年納入的有關中醫藥治療PCOS 的890 篇文獻的關鍵詞、作者及研究機構進行可視化分析。研究顯示，該領域自2007 年以來逐漸得到研究者們的關注和發展，發文量呈現先上升后平穩的趨勢。

該領域主要研究機構為中醫藥大學及其附屬醫院，但發表期刊分布較為分散，且多發表在非核心期刊上，行業影響力不高，未來應進一步提高研究質量。作者合作方面，已形成多個高產團隊，內部合作頻繁，但總體分布較分散，不同的機構和團隊間合作不夠密切。時序分布方面，2008—2009 年，談勇團隊主要進行了中醫藥治療PCOS 的研究進展總結[7]和早期干預措施研究[8]；提出了干預路徑應在育齡期母體PCOS狀態的監控，在胚胎期改善宮內內分泌環境，圍青春期PCOS 先兆癥狀的早期調護[9]。在2011—2018 年，吳效科、侯麗輝等對于中醫藥治療PCOS 的證治規律、研究進展[10-11]、臨床研究設計[12-13]、系統評價[14]等方面有深入的研究；從2017 年之后，楊改紅團隊通過多項臨床研究證實針刺聯合中藥、針刺聯合西藥能夠調整雙相基礎體溫、促進排卵、改善PCOS 患者的血脂水平[15-17]。未來應加強機構間的合作，形成多合作中心，從而有利于更多科研成果的產出。

關鍵詞聚類和突現方面，關于中醫藥治療PCOS的主流研究主要包括不孕癥[18]、月經不調[19]、肥胖[20]、胰島素抵抗[21-22]的中醫辨證治療和中西醫結合治療[23]，臨床研究和綜述[24-25]占據主要地位，針灸等外治法[26]也受到關注。未來研究中中西醫結合調經、促排卵、助孕可能繼續作為研究熱點持續受到關注，針灸等外治法對PCOS 患者內分泌的調節作用也逐漸受到重視。但目前的研究中療效觀察占據比例較多，缺乏基礎研究和醫史文獻研究，研究力量分散，涉及范圍雖然較多，但核心聚類仍局限于小樣本的隨機對照研究，研究結果也未能被合理高效的擴展應用。如何利用中醫藥治療PCOS 的療效優勢，進一步探索其治療機制和治療規范，從而為臨床治療提供有效且有針對性的指導這是以后研究中應該思考和解決的問題。

綜上所述，本研究通過文獻計量學方法較直觀地展現了中醫藥治療PCOS 領域文獻發表的時間分布、作者機構合作網絡、研究現狀、研究熱點及趨勢變化，總結現有研究存在的問題與局限，為中醫藥治療PCOS的進一步研究和發展提供參考。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限于政策執行時間和資料的可獲得性，本研究借助可視化方法對PCOS 進行研究，但因期刊收錄、偶發事件等導致難以全面收集文獻。②由于樣本量所限，以及早期文獻沒有摘要、關鍵詞等信息，可視化圖譜與實際會有所偏差。③CiteSpace 規定的題錄格式不含有參考文獻信息，這限制了本研究只能在共現層面做分析，無法研究文獻互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