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芳,袁立,項子豪
“漢畫像的日?!蔽膭摦a品設計研究
蘭芳,袁立,項子豪
(江蘇師范大學,徐州 221000)
在認識漢畫像藝術敘事結構的基礎上,介入設計要素的方法與路徑,探討設計的形式、功能、媒介與傳統藝術要素鏈接的可能性。在傳承與創新的融合中,發掘傳統文化價值對設計創新的建構、對美育的社會性滲入以及對當下生活方式的影響。“漢畫像的日?!蔽膭摦a品設計以“迎賓宴飲”為素材,將宴飲圖分解為若干“構件”——樂舞百戲、祥瑞裝飾、狩獵庖廚等,還原一個“漢畫像日?!钡恼Z境。設計提取圖像的“模件化”結構與敘事性的語言。從漢畫像藝術視覺意象的表達特征,進行圖形推衍、造型語義與系列組合。漢畫像文創產品設計用新的媒介將漢代的藝術符號“日?!被?,注重符號與產品功能的內在關聯。日常器物不僅僅是用來“使用”,更注入了人的情感與特殊的歷史情境。設計師通過各種媒介再現漢畫像藝術的歷史原境,使消費者在文化情境中感受到設計的視覺語言,從而實現傳統文化的現代傳播。
漢畫像日常;敘事語境;審美日常;文化記憶
文化創意產品設計是造物,也是敘事與表意,它承載著美育和教化的功能?,F階段,國內外文創產品的設計實踐與研究已形成相對完善的體系,如中國故宮博物院、大英博物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等,皆以公眾需求為導向,全面挖掘文物資源、品質和創意,定期開發多種系列性的文創產品。由于中國物質文化、非物質文化、地域文化的多樣性與復雜性,文創產品具有多元化的發展維度與空間。深耕地域文化,以傳承與創新為使命是“漢畫像的日常”文創產品設計的根源。漢畫像藝術作為傳統文化符號體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其文化傳播的意義對中華文化的傳承起到重要作用,神秘的文化基因符號借助現代新媒介得以復活,繼續發揮文化載體的功能,承載著歷史的新生與文化創新。本文從漢畫像藝術圖像符號構成的審美意象出發,將漢民族的歷史物質遺存進行現代性的轉化,讓博物館、藝術館中的精英文化走向大眾,使“日常生活審美化”。
“漢畫像的日?!蔽膭撛O計以“迎賓宴飲”為元素,《迎賓宴飲圖》見圖1,挖掘漢民族形成期寬廣的生活畫面,將漢代藝術的“日常”元素進行提取,包括形態特征、文化主題與意蘊的提取,通過現代視覺元素進行創新。
“迎賓宴飲”主題是漢代社會日常生活的重要內容,是漢代豪門貴族宴請賓客的熱鬧場景,畫像上有禮樂生活的各種圖像,如“迎賓”“宴飲”的場景。多數畫像中刻畫了“樂舞百戲”“狩獵庖廚”“祥瑞裝飾”的場面,表達的是豪門貴族從迎賓、飲食的準備,到宴飲、樂舞百戲一個完整的敘事場景,部分構件:庖廚、宴飲、樂舞、百戲見圖2。

圖1 《迎賓宴飲圖》

圖2 部分構件:庖廚、宴飲、樂舞、百戲

圖3 研究思路
“樂舞百戲”是“迎賓宴飲”的一個重要禮儀場景,畫面有鼓舞、建鼓舞、長袖舞、儺舞等,畫面多長袖善舞、男女對舞。漢畫像的樂舞多與戲曲、雜技在一起表演,故稱之為“樂舞百戲”。“狩獵庖廚”是“迎賓宴飲”禮儀的另一個重要場面,漢代盛行饗宴之風,慶祝節日、祭祀祖先等都有盛大的狩獵場景與庖廚場面?!跋槿鸺y飾”是漢畫像中最為常見的題材,人們為祈求祥和喜慶,通過各種珍禽異獸和奇花異草表現美好的吉祥寓意。動物如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二龍交尾、翼獸、麒麟、鳳凰、三足烏等,植物如靈芝、木連理、嘉禾等。
漢畫像藝術具有“敘事性”特征,無論是表現歷史故事還是天上仙界,都是在一個宇宙空間中的場景敘事。從獨立的畫像來看,可以分為表現“德”的歷史故事的敘事、儀式場景的敘事等。理解漢畫像中圖像的敘事性特征,不能將圖像的意義孤立來看,圖像與圖像之間是一個整體的敘事場域。索緒爾(F De Saussure)的結構主義對語言學的研究同樣適用于“敘事性”的藝術,結構主義強調在研究事物時,不應注重因果關系,而應從事物的整體上,從構成事物整體的內在各要素的關聯上去考察事物和把握事物[1]。敘事學是在結構主義的基礎上形成的,它并不以描寫個別敘事作品為終極目的,而是把個別作品看成是受某些普遍規律制約的客體;它通過研究具體作品,發掘抽象的敘述結構[2]。敘事學視閾下探究漢畫像藝術的符號特征,挖掘圖像深層意蘊與敘事結構,從而找到進行創新表達的重要路徑。
文創設計以漢畫像“迎賓宴飲”為線索,將宴飲圖分解為若干“構件”——樂舞百戲、祥瑞裝飾、狩獵庖廚等,還原一個“漢畫像日?!钡恼Z境。這些“構件”既是獨立的主題,又是一個“宴飲”的“儀式體系”,具有類語言功能的符號系統。在設計中通過語言符號的“編碼”,如圖形推衍、造型語義及系列組合,構建具有“宴飲”敘事特征的系列產品,研究思路見圖3。
設計的載體是“造型”,造型的核心是“形態”,古今中外亦然?,F代文創設計產品的表達在傳統的“造型”中,探尋形態語言規律,在現代的設計語境中,進行推衍、重構與延伸[3]。漢畫像藝術的造型是將“點”“線”“面”運用在不同的物質載體上,形成特殊的形態?!皾h畫像的日?!毕盗挟a品分別以迎賓宴飲中的樂舞百戲、祥瑞裝飾、狩獵庖廚進行圖像語義的分析與圖形推衍。從“模件化”特征和敘事性的圖像語言入手,分析其造型結構。從漢畫像藝術視覺意象的表達特征,進行圖形的推衍。
漢畫像藝術具有模件化特征,圖像的制作有固定的粉本,每種主題的造型形態選取最具原型特征的“圖像”。樂舞圖選取長袖舞為圖像原型,祥瑞圖像選擇連理枝和鳳鳥,庖廚狩獵選取人物、動物等最具動態表現的形象。
首先以樂舞圖為例,“樂舞圖”現代形式的衍生來源于具象圖形的提取,圖形的原型是漢畫像中的“舞”的場景,樂舞圖像梳理見表1。漢畫像中的“樂舞”符號多樣,各種舞姿都表現了歡快的場景。在設計中選取了最具典型的“長袖舞”造型,長袖舞不僅是漢畫像磚、石的典型造型,漢代樂舞俑的造型也與之相似?!皹肺鑸D”文創系列產品分為兩類,一類是具象的“舞”的形態衍生,樂舞圖形衍生方案見表2?!拔琛钡囊庀笥弥貜吐伞u變律、起伏律進行秩序化地設計表達,利用線的疏密、曲折關系,生成具有動態效果的“舞”的造型。設計作品的圖形需要符合特定的材質、工藝,造型要批量化生產,使用“點”“線”“面”“體”的元素進行圖形推衍符合現代設計的形式要素。將創意的新紋飾進行充電燈、金屬書簽、木制化妝鏡等產品的應用,其設計作品圖形的推衍有別于藝術創作中形式的表達。另一類是抽象的“舞”的圖形衍生,設計提取樂舞的“骨架”,使用抽象的線條來表現,通過對稱、旋轉、發散等設計方法,對單個元素作有秩序、有規律地重復變化,進行紋樣的形式延展,形成抽象的視覺符號。抽象的“舞”的圖形雖然已經脫離具體的造型,但是圖形的推衍保留了“動態”的元素。這類抽象圖形可以用作小型的裝飾類產品,如金屬鑰匙扣、金屬徽章等。

表1 樂舞圖像梳理

表2 樂舞圖形衍生方案

表3 連理枝圖形衍生方案

表4 狩獵庖廚圖形衍生方案
其次是祥瑞圖式,作為祥瑞圖式的連理枝,最具代表性的是枝條纏繞的特征。產品設計的輔助圖形用連理枝的枝條作為元素,將枝條提取出來進行元素的拆分、組合,連理枝圖形衍生方案見表3?!斑B理枝”系列文創產品采用“圖形復制”的手法,用滿版、局部的組合方式,設計了深受女士喜愛的包袋、首飾、絲巾等系列產品。
最后是“庖廚狩獵”圖,將漢畫像中庖廚與狩獵的敘事場景作為創作原型,設計提取狩獵的經典瞬間“射獵”的動態、庖廚的生火烤肉的動態瞬間,從“射獵”到“庖廚”既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性敘事場景,又是一系列統一的動態場域。從設計衍生圖中提取庖廚、狩獵圖中的人物、動物的“動態”場景,構建漢畫像庖廚、狩獵“勢”的視覺張力,狩獵庖廚圖形衍生方案見表4。視覺張力一般表現為速度感和生命力,由圖像的內在聯系和呼應構成凝聚力,體現發展方向的軌跡,構成特定的審美氛圍。
樂舞、祥瑞、狩獵庖廚圖形的衍生用變化的線條和飽滿的構圖表現“滿版”“動態”“雄厚”的風格特征,是漢畫像原型的意象表征。漢畫像的視覺意象以“華麗”“鋪陳”的風格為主。從屈原的《楚辭》到漢代的《漢賦》,這些文學作品的形式與漢畫像的風格統一,都用了鋪陳的表現手法[4],注重的是藝術整體的生命精神。在構圖上呈現出裝飾和節奏的韻律之美,造型、比例皆圍繞著生命精神的律動性展開。圖像形態的推衍與符號的轉換,構筑了漢畫像日常系列產品的視覺意象。
漢畫像的日常系列取其“形”、延其“意”,從而傳其“神”,通過新的形式、功能、技術,構筑了一個漢代藝術敘事性的文化空間。視覺要素的創新不是照搬傳統,而是理解傳統中的審美情趣和思想本質,如杉浦康平在《造型的誕生》中強調探尋“生命記憶”[5],即是在傳統的審美意蘊中,發掘創新的文化之源?,F代設計中圖形的推衍往往選取局部的、瞬間的圖像形態,由于其中每一階段上的形都是最初的或最基本的形的變化,或者說,都保留著一種始終不變的格式塔,所以雖然有一連串變化,但是它們之間還保持著緊密的聯系。”[6]圖像式的變化,仍保持了原來的或基本的格式塔。圖形的推衍是局部選擇的,或是抽取最具意象特征的部分,然而圖像的敘事表達卻是完整的、系列化的。
產品設計具有類語言功能的符號系統,是一種編碼過程,設計文化通過造型語言的編碼方式賦予產品一定的形態。產品造型有“能指”和“所指”,它不僅是實用的物的符號,也是文化符號。皮爾斯理解的符號學是:“關于潛在符號化過程所具有的根本性質及其基礎變體的學問。”[7]雅各布森說:“指符必然可感知,指義必然可翻譯。”[8]產品作為一種“符號”,在心理上引起對某種文化的聯系和溝通。設計師將對人、事、物、境等對象世界的體驗內聚為某種感性生動的心靈表象圖,這就是“意”的生成[9]。設計師通過具體的形態、重量、結構、氣韻以及色彩、質地等要素構成造型的量感與張力,使造型形成了不同的體量感和視覺張力。如漢畫像的紙雕燈系列,文創產品——紙雕燈見圖4,將平面的“畫”構成立體的“敘事”場景。漢畫像“宴飲”場景從平面走向空間,立體的產品造型突出主題的“敘事性”。
設計首先提取漢畫像“宴飲圖”的“車馬出行”場景、“對飲”場景、“樂舞”場景、“庖廚”場景。其次,針對各場景的敘事結構進行分層的圖像設計,將平面的畫像進行解構,組合成具有空間層次的敘事場景,紙雕燈設計圖見圖5。用新技術、新材料,將漢畫像石場景與實用性的燈相結合。在光照時,每個層次的畫面可以轉動,形成連續的敘事畫面,表達了“漂浮的立體敘事空間”。燈具在光、圖像、空間的場域中,成為一個傳達文化敘事的“新媒介”,將功能性與歷史文化記憶有效地融合在一起。產品設計是通過造型手段實現符號化,使產品具有信息傳播作用和精神功能,從而滿足了人們的物質需求與精神性體驗需求[10]。

圖4 文創產品——紙雕燈

圖5 紙雕燈設計圖

圖6 “宴飲”系列——充電燈

圖7 “宴飲”系列——金屬書簽

圖8 “宴飲”系列——木制鏡
系列化組合是文創設計的重要方法和策略,統一、整體的產品形象可以提高產品的辨識度,加深消費者對文創產品的記憶聯結,以此樹立品牌形象。設計藝術要服從于一定功能的要求和制約,因此,設計構思與表達不是漫無邊際的想象,而是在有限中求無限的創意探索過程。文創產品設計的核心是文化與產品的結合,設計產品的多功能、高效用以及產品內部復雜的結構等特點,要求設計師在外觀造型上協調處理,以達到變化之中的統一。
文創產品設計系列化的開發主要有造型系列,共用同一造型但功能各不相同的系列產品;功能系列,指將功能相關聯的文化創意產品進行系統性地整合而形成的系列產品;禮盒系列,是指將同一博物館或同一主題的文化產品做統一規劃,成為一套禮品組合。漢畫像創意設計“宴飲”系列屬于統一造型下的系列產品,充電燈、木制鏡、金屬書簽等這些產品的功能不同,造型一致?!把顼嫛毕盗小潆姛粢妶D6,“宴飲”系列——金屬書簽見圖7,“宴飲”系列——木制鏡見圖8。
將漢畫像的日常元素以符合敘事特征的形態邏輯展開系列性創意實踐,通過圖形衍生、造型語義、產品系列化組合,建構符合現代審美習慣的創新路徑。
在當前社會發展的多元維度影響下,產品設計的“功能論”已不能解決設計面對的各種問題,如設計資源、設計美學、設計技術等問題。激活“審美日?!薄拔幕M”“設計生態”等語境,是當前文創產品設計體系化發展的有效路徑。
如同一般的文創產品,漢畫像文創產品主要分為8類,紀念品類、生活用品類、明信片類、益智玩具類、學習用品類、首飾品類、電子產品類、工藝品類。根據各年齡階段、職業的消費群體的不同,以及特別節日等因素的影響,種類的選擇略有側重,產品消費示意見圖9??偟膩碚f,品類的選擇傾向于實用性強的日常品類,避免制作僅有裝飾性的產品品類。

圖9 產品消費示意
漢畫像藝術從博物館、藝術館走向大眾生活,在現代傳媒技術的影響下,社會精英審美行為與大眾文化之間的界限逐漸消解。費瑟斯通在《消費文化與后現代主義》中提到“日常生活審美化”,認為日常生活審美化正在消弭藝術和生活之間的距離。日常器物不僅僅是用來“使用”,更注入了人的情感與特殊的歷史情境。設計師通過各種媒介再現漢畫像藝術的歷史原境,消費者在文化情境中感受設計的視覺語言,從而實現傳統文化的現代傳播,提高美育的社會滲透力,達到美育“理想化”的發展目標。在傳統藝術置入“日?!痹O計的實踐活動中,實現了美育通向“審美共同體”“藝術化人生”[11]等美學泛化的發展路徑。日常生活審美化是作為消費社會的重要組織原則和標志性文化景觀而存在的[12]。在這個通常被稱為“消費社會”“后工業社會”或“后現代社會”的文化背景下,高雅與通俗、藝術與生活、藝術品與商品、審美與消費,傳統的邊界斷裂了,文創產品的開發以滿足消費者的審美需求為內在驅動力,是日常生活審美化的具體表現。
中國傳統藝術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器具的制作與設計被看作是“匠人”的工作,藝術和日常用具始終處于疏離狀態。對藝術來說,復制技術時代的藝術作品,是“靈韻”的消失,而對設計來說,技術的進步意味著設計語言趨于邏輯性與系統性?,F代的技術、尺度、材料構筑了一個漢畫像審美的“日常”系統。在產品的功能、材料、工藝等方面,圍繞著“日常”,選取“辦公系列”“餐具系列”“裝飾系列”“電子用具系列”,如將祥瑞圖式的設計應用在女性日用品中,祥瑞裝飾系列部分產品見圖10。在產品中,激活消費者的“情感共鳴”,從而引導不同的消費行為。在功能上,既滿足了消費者的“日常”所需,又激發其與自身的生活經驗或行為體會相關聯的聯想。消費者在日常器具的使用中,感受漢代藝術深層的文化記憶。
設計將理性信息與感性信息完美地結合,不僅給人們的生活提供了一種物質形式,而且提供了一種生活觀念。設計的功能在文化系統中凸顯,正如索特薩斯以查爾斯·依姆斯的椅子為例指出:“他其實不是設計了一把椅子,而是設計了一種坐的方式?!盵13]設計是功能與文化的統一。如漢畫像文化創意“宴飲”系列,通過賦予日常器物,如燈、書簽、鏡子各種“宴飲”場景的視覺符號,使其在使用過程中增加“樂舞”“對飲”“庖廚”等儀式性的敘事特征。

圖10 祥瑞裝飾系列部分產品
后工業時代,文化賦予了設計隱喻性與象征意涵,它潛移默化地滲入人們的日常生活中。文創產品設計以現代日常用具為媒介,激活了產品的文化價值與實用價值,達到外觀層次、使用層次與文化層次[14]的統一。赫伯特·西蒙(Herbert Simon)在《人工科學》(The Sciences of the Artifical)中指出,設計是一門與自然科學迥然不同的新型科學,它具有雙重特性,一方面它具有修辭學的特性——強調謹慎思考與決策制定;另一方面又具有詩學的特性——人類制造的所有產品都是以制造活動的性質為基礎的分析與理解所決定的[15]。正如宗白華所說,人對物的尺寸需要是社會性的需要,不光是純生理上的需要。中國古籍上講“器”與“禮”是不能分開的。他認為,使用功能中有社會功能,有象征功能[16]。因此,不論是中國傳統造物,還是“審美日?;薄跋M主義語境”的產品設計,功能系統與文化系統相互依存。
在了解漢畫像藝術敘事結構的基礎上,介入設計要素的方法與路徑,探討設計的形式、功能、媒介與傳統藝術要素鏈接的可能性。在傳承與創新的融合中,發掘傳統文化價值對設計創新的建構、對美育的社會性滲入以及對當下生活方式的影響。作為民族藝術的漢畫像,其符號的形式與意蘊有待進一步深入挖掘與研究,與現代產品的新形式、新媒介、新功能及審美習慣相結合,用現代設計的語言,重構傳統文化敘事結構,實現傳統與現代的對接。文化的介入以及對西方設計學方法的借鑒,使中國現代設計的發展趨于復雜化與多元化,開拓新的設計方法與研究范式是文創產品設計發展的有效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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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of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of “Daily Portraits of Han Dynasty”
LAN Fang, YUAN Li, XIANG Zi-hao
(Jiangsu Normal University, Xuzhou 221000, China)
On the basis of understanding the narrative structure of Han Dynasty portrait art, this paper aims to get involved in the methods and paths of design elements and explore the possibility of the link between the form, function, media of design and traditional art elements. In the integration of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we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traditional cultural values on the construction of design innovation, the social infiltration of aesthetic education and the current lifestyle. The design method of this “Daily Portrait of Han Dynasty”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 was based on the material of “Welcoming Guests and Banqueting”. The banqueting picture was decomposed into several “components”: music and dance, auspicious decoration, hunting cooking, etc., to restore the context of “Daily Portrait of Han Dynasty”. The design extracted the “modular” structure and narrative language of images. From the expression characteristics of visual image of Han Dynasty portrait art, this paper deduced the graphic derivation, modeling semantics and series combination. The conclusion of this paper is that the artistic symbols of Han Dynasty are “normalization” in the product design of Han portrait creation with new media, and pay attention to the internal correlation between symbols and product functions. Daily objects are not only “used”, but also infused with human emotions and special historical situations. The designer reproduces the historical original mirror of the Han Dynasty portrait art through various media, and the consumers feel the visual language of the design in the cultural context, so as to realize the modern communication of traditional culture.
Han Dynasty portrait daily; narrative context; aesthetic daily; cultural memory
TB472
A
1001-3563(2022)02-0310-09
10.19554/j.cnki.1001-3563.2022.02.041
2021-08-09
國家社科基金藝術學一般項目“漢代紋飾的母題與譜系研究”(20BG122);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一般項目“海外漢學界‘漢畫像’探討的模式研究”(2019BWY008)
蘭芳(1980—),女,江蘇人,博士,江蘇師范大學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設計歷史與理論、漢代造物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