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傳統村落的公共文化設施研究

劉玉寶，李慧嘉

客家傳統村落的公共文化設施研究

劉玉寶1，李慧嘉2

（1.江西理工大學，贛州 341000；2.東華大學，上海 200051）

提取客家文化基因，運用現代設計語言，探討客家公共文化空間的重塑模式。從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空間發展現狀入手，分析客家傳統村落的生產實踐和生活景觀所體現的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生態文明思想和贛閩粵邊區客家文化基因，分析客家傳統村落文化設施的系統化、生態化的設計原則。闡述贛閩粵客家傳統村落遺存之茶亭、風雨橋、池塘、戲臺等公共文化設施發展情況，并以贛南客家傳統村落（白鷺村）為例，提煉白鷺村村落文化基因，研究其公共文化設施創作思路。將公共文化設施作為生態文化旅游的重要載體，提出客家傳統村落的公共文化設施與客家文化基因和現代設計語言、農業生產性景觀和生活空間、客家文化體驗旅游相融合的構建方法，實現客家傳統村落文化傳承的“破”與“立”，再現客家文化在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價值。

生態文明；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文化旅游

在我國贛閩粵邊區的崇山峻嶺中保留了一大批珍稀且瀕危的客家傳統村落，它們所處的地理位置大多相對封閉、山川多且交通不便、耕地少且貧瘠，生存環境較為惡劣，而在如此特殊的自然地理環境里，客家先民創造了形式獨特、資源豐富和生態的客家文化。然而，隨著經濟的發展和城鎮化的不斷推進，客家傳統村落的人口加速向城市流動，贛閩粵廣大客家傳統村落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空心村”；區域傳統村落特色缺失，呈現“同質化”現象；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空間逐漸喪失，客家傳統村落文化的傳承亦變得舉步維艱。黨的十八大以來，將生態文明建設放到了重要的位置，建立了保護環境、尊重自然規律、保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態策略。2018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提出統籌推進農村經濟建設、文化建設、生態文明建設等，加快推進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在我國當前鄉村振興發展的背景下，贛閩粵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振興應當成為客家鄉村建設的核心，客家傳統村落的文化資源亟待保護與弘揚。因此，繁榮和發展客家傳統村落的公共文化設施，建設人文復興、生態宜居的客家鄉村環境研究具有較大的現實意義。

1 客家傳統村落蘊涵了深厚的生態文明思想及文化基因

1.1 客家傳統村落的生態思想

“生態文明是人類文明的一種形態，它以尊重和維護自然為前提，以人與人、人與社會和諧共生為宗旨，以建立可持續的生產方式和消費方式為內涵，以引導人們走上持續、和諧發展道路為著眼點。”[1]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三大基本理念中，“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生態文明理念”在客家傳統村落的生產實踐和生活景觀中得到了深刻體現。歷史上，客家先民為躲避戰亂、饑荒等，由中原地區向南遷徙至贛閩粵等地區，將中原的建筑文化、風水文化、耕讀文化等帶入客家地區，并通過順應自然、改造自然的方式達到與自然和諧共處。客家人為了保護耕地良田，村落建筑選址或“有山靠山，無山靠崗”，抑或選在荒地上，甚至建在沙壩地、沼澤地等不穩固之處，如福建南靖縣的和貴樓建在柔軟的淤泥上，以松木為建筑材料，采用樁基、筏基等建造技術，形成木筏式墻基“漂浮”在沼澤地上。客家民居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用天然材質建屋，如客家民居建筑材料的三合土，用發酵成熟的土、砂和石灰融為一體攪拌而成，在夯筑時往墻體內加入杉木枝條或竹片，起到牽拉墻體的作用，類似于現代建筑中鋼筋的作用。這些富有彈性和較好韌性的樹枝與竹片，在地震時起著緩沖作用，使建筑具備良好的抗震能力。客家人運用“天人合一”的思想來指導生活與農業生產，使公共景觀空間與自然環境達到有機融合的最佳狀態，以期獲得大自然之靈氣，得到最大的裨益。客家梯田的建造就是很好的范例，贛閩粵客家傳統村落常位于疊山叢障的丘陵地帶，客家人遷徙、定居于此，在生產實踐中不斷改善耕種環境，在丘陵山坡地上沿等高線方向修筑水田；水田中種植糧食作物與樹木，既能有效控制坡耕地水土流失，又由于存在高差的梯田通風透光條件較好，有利于作物生長和增收，還有農忙時節村民勞作之余臨時遮陰納涼之用。這種珍惜土地、合理利用自然資源的生態觀與現代社會的可持續發展觀一致。

1.2 客家傳統村落的文化基因

自兩晉開始，客家先民因戰亂、災荒、王朝更替及南方經濟的引誘而不斷遷徙，南渡集中于蘇皖，散于長江中下游，直至贛閩粵邊區。客家民系孕育于贛南，成熟于閩西，發展于粵東，在贛閩粵邊三角地帶特殊的地理環境中形成了一大批傳統村落。這些客家傳統村落所處環境大都山水相連、自然條件相似、交通網絡扭結、親緣關系牽連，在村落風貌、生產技藝、生活方式、禮儀習俗、精神信仰和思想素質等方面有著共同的文化基因。以贛閩粵邊區客家民居為例：贛南客家早期民居（廳屋式）脫胎于漢唐中原民居，受徽派民居影響使用磚墻，裝飾采用鏤雕工藝等；閩西客家民居（土樓）以土木混合結構為主，墻體承重，在繼承早期贛南民居拓展性布局聚族而居特色的同時，逐漸淘汰了徽州民居的精美磚雕、門罩樣式等裝飾，其民居建筑形式多為方樓和圓樓；粵東典型的客家民居（圍龍屋）的規制以閩西的方樓為基礎，將方樓的四邊橫屋變成了圓形橫屋，從圍龍屋中可以看到贛南早期民居廳屋組合的痕跡，受閩西土樓格局的影響，是客家人結合粵東時空環境的創造性構建。至明清粵東、閩西客家人倒遷贛南，與客家居民遷閩徙粵的路徑逆向而行（此過程粵東客家返遷贛南人數最多），于是今天贛南之南與西南之北的客家民居（圍屋）又由粵東圍龍屋發展變化而來[2]。

2 客家傳統村落的公共文化設施遺存

客家傳統村落中的公共文化空間是村民的日常公共文化生活的主要場所，傳承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載體的公共文化設施影響著村民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等。生態人文的公共文化設施有利于客家村民文化活動、社交娛樂、信息溝通，還有利于提高他們的生活幸福感。然而，廣大客家傳統村落大部分分散在客屬地區的縣、鄉、村鎮，所在地區經濟相對落后，交通不發達，村落公共文化設施大多年代遠久且失去了很多原來的實用價值，如風雨橋、茶亭、書院等，部分設施未得到足夠的重視和保護導致破損嚴重，甚至被遺忘于鄉野，漸漸湮滅；而符合現代客家村民需求的公共文化設施無論是其材料，還是外觀以及色彩質感都與傳統村落文化格格不入，既不符合當下鄉村建設的國家策略，也不利于客家傳統村落的保護和旅游開發。

2.1 客家茶亭

在客家人不斷遷徙的漫漫旅途中，經歷了雨露風霜、坎坷艱辛，最為難忘的便是路邊的大小茶亭，茶亭不僅僅是客家人遮風擋雨、跋涉歇腳的場所，更是客家人繼續前行的精神力量。客家地區歷史上茶亭較多，據不完全統計，福建武平縣就曾有600余座茶亭，“一重山，一叢人，條條道路有茶亭”。對于客家人來說，茶亭成了腦海深處不可磨滅的精神印記，是贛閩粵邊客家心中的一盞燈。當樂善好施的客家人定居后，也紛紛捐款出力來修建茶亭。客家茶亭結構簡潔，樣式多變，在選址和建造中重視風水。

2.2 客家風雨橋

風雨橋又稱“廊橋”或“屋橋”，一般建在村莊的水口或水尾，是客家人風水設施。作為重要的公共文化設施，其橫跨于山間溪流之上，或飛架于山道兩側，銜接于兩山之間，成為客家田間勞作者歇腳小憩、遮陰納涼的好地方，為南來北往的行人遮蔽風雨，抑或成為臨時集市，提供各種飲食和小賣服務，甚至成為村民朝拜祭祀的場所。在交通與信息閉塞的過去，廊橋成為了村民文化生活和追求信仰的聚集地，承載了鮮活的客家傳統村落文化。

2.3 客家水塘與禾坪

客家民居多是以土坯磚建筑和夯筑墻建筑為主的生土建筑，為節約成本和減少勞動量，作為建筑材料的土坯磚或夯土常來源于建筑前開挖池塘中的黏土，建筑落成后，屋前池塘可在雨季調節水勢，減緩雨水對民居的影響，起到防洪作用。此外，水塘還是客家傳統村落村民日常洗濯、漿洗時文化交流的空間。建筑與池塘之間有禾坪，禾坪是順應生產勞動需要，也是維護宗教秩序的場地。

2.4 客家戲臺

客家人愛唱山歌、愛看戲，在勞作之余、豐收之時、傳統節日，常組織唱山歌、唱戲等活動。山歌和戲劇的形式多種多樣，內容以民間傳說和客家人生活生產習俗為主。戲劇演出是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生活的重要表達形式，戲劇、山歌等傳統節目的演出場所（戲臺）是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生活的核心。“客家每逢傳統節日都有山歌演唱，觀看贛南采茶戲、傀儡戲，是白鷺村民的重要娛樂方式。”[3]

3 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的設計方法與原則

3.1 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的設計方法

3.1.1 與客家文化基因和現代設計語言相融合

客家傳統村落的公共文化設施是當代人了解和傳承客家文化的重要載體，其建設主題應與村落自然環境和諧統一，并體現出對自然的謙卑，而不是凌駕于自然之上；以客家傳統村落文化為基礎，提煉客家文化基因與設計符號，并以現代設計語言形式與方法，應用于客家公共文化設施的造型、材料、色彩和空間形態等方面，體現客家村落文化的鮮明特征；結合客家傳統村落文化基因與現代生產生活需求，將客家傳統村落中的物質文化景觀和非物質文化景觀符號及形式碎片化，以簡潔、淳樸和富有時代感的韻味移植到當地鄉村公共設施設計上，使客家民系中的優秀文化基因和現代生活生態融合、和諧發展。

3.1.2 與客家文化體驗旅游相融合

客家先祖留下了許多精美的古建筑和非物質文化遺產，引起了越來越多的關注，吸引了來自各地的游客。“客家文化旅游作為一種高附加值和高效整合各種資源的旅游形式，正在取代傳統的觀光旅游而成為江西省旅游產業發展的新形式”[4]。為了更好地將客家文化與現代旅游生活相融合，在文化旅游大發展的背景下對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進行研究極具現實意義。發展客家鄉村旅游需要根據當地的資源環境和生態系統，建設既要有檔次、高規格、有品位，又要兼顧生態環保、方便實用的公共文化設施，同時開設許多與自然良性互動的體驗項目，建立采茶園、觀景臺、徒步廊道，引導游客在采茶園開展親子活動，與孩子共同采茶，開展野外觀景、觀鳥等。此外，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建設還應該體現傳統客家村落的文化活動形態，兼顧客家傳統祭祀等活動，這樣既能保護客家傳統文化，也能豐富旅游體驗的多元性和差異性。

3.1.3 與農業生產性景觀、生活空間相結合

農村公共文化空間是農村文化生發、傳承的載體，也是農村居民生產生活的重要場所，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農民物質生活和精神世界的狀態，影響著鄉村社會的道德價值和秩序體系，對農村的穩定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5]。客家先民世代對農業生產和自然環境高度重視，如廣東客家傳統村落“山包村，村包田，田包水，有山有水”的選址原則，當代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建設可與農業生產性景觀（耕地、果園、魚塘、農路等）相結合。為了延續客家村民的傳統生活習慣和滿足現代生活方式，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更新還要考慮對生活空間（如古樹、水井、街巷、作坊、祠堂、古橋等）的保護與利用。在原有公共文化設施風貌、形態和功能的基礎上，增設與之相呼應的通訊、交通、衛生等基礎設施，改善客家村民生活條件與生活質量。

3.2 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的設計原則

3.2.1 系統化設計原則

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的系統化設計要從整體視角出發，對設計對象進行系統化地規劃和分析，劃分不同功能要素，考慮客家村民和外來游客的使用需求，創造多元化的使用功能，同時要具有一定的耐久性，確保使用安全，易于清潔、維護。材料選用方面就地取材，且選擇生態環保材料。公共文化設施色彩處理方面，可“豐富運用色彩，分季節配置色彩系統，定時更換，既豐富了人們的公共生活樂趣又增添了鄉村的活力”[6]。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擬分為客家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客家自然丘陵和田園風光開發、原住民與觀光客的需求這3個方面的子系統，將各個子系統進行統籌規劃，使其組合成一個整體，最終形成集傳統、生態、審美于一體的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

3.2.2 生態化設計原則

“生態學和環境科學的研究成果為生態設計奠定了理論基礎，并廣泛應用于各設計領域之中。”[7]將客家文化生態觀和現代公共文化設施相結合，在創新特色、保留記憶的基礎上，提升了客家傳統村落文化內涵，傳承了客家生態文化思想，為客家公共文化空間的重塑提供了一個可以借鑒的思路。在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建設中，兼顧環境與使用者需求，在設計上既要傳承客家村落文化，又要考慮時代需求，將保護環境、節約資源、降低能耗放在設計的重要位置，采用當地石材、木材等材料，讓公共文化設施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給村民和游客帶來心情愉悅的感官享受。

4 基于客家文化基因下的贛南白鷺村公共文化設施重構

4.1 贛南白鷺村文化基因提取

江西贛縣的客家傳統村落白鷺村是一個典型的歷史文化名村，村落內保留的明清古建筑沿九曲連環的鷺溪呈月牙形分布，村落外景觀也頗為豐富，村北五虎山環抱，村南鷺溪纏繞，還有丘陵自然景觀和田園風光，觀光要素齊備。白鷺村因其得天獨厚的文化景觀優勢，已吸引眾多城市居民到此進行旅游休閑活動。但村落周邊配套公共文化設施不足，旅游景觀缺乏體系，難以形成完整的客家傳統村落文化旅游氛圍。在鄉村振興的大背景下，應通過吸收客家村落文化資源對其文化設施進行適當地改良、升級和整合，在保留客家傳統村落文化氛圍的同時，完善提升村落的基礎設施。根據白鷺村場地特點，依山就勢進行合理化設計，提取客家文化基因，凝練客家特色元素，運用現代設計語言，并通過凸顯客家傳統村落建筑，打造客家生產、生活景觀環境，將鄉村生活同游客行為方式進行結合，營造白鷺村客家生態文化旅游品牌新形象。梯田元素見圖1，山脈元素見圖2，水塘元素見圖3，稻田元素見圖4，客家民居元素見圖5。

4.2 白鷺村公共文化設施重構

隨著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不斷推進，生態、宜居和具有鄉愁的建設理念已成為當代客家鄉村更新設計的主題。客家傳統村落的生活建筑和生產景觀等所體現的生態文明思想及文化基因對其公共設施設計研究具有現實意義。“在邁向未來的路上，我們把眼光投向過去，它完全能夠為當代的贛南客家傳統村落環境更新發展找到源頭和出路。”[8]白鷺村公共文化設施應對傳統客家文化的基因進行移植、整合，利用現有良好的丘陵風貌，在季節性、生態性、文化性、場所性景觀層面進行主題設計，拓展與完善原有功能性公共設施茶亭、廣場、書院、露天戲臺、游覽地圖、停車場、觀景臺、游廊等。

4.2.1 山水語書院

自古以來，我國人民重視居住環境與山水景觀融合，在文學作品中也得到體現，“秩秩斯干，幽幽南山”（詩經），“卷簾唯白水，隱幾亦青山”（杜甫），“居山水間者為上，村居次之郊居又次之”（文震亨）等。贛閩粵客屬地區村落的先民也曾借助山水景觀創造了自然與人和諧共處的環境典范。因此，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設計，應在保護村落原有的山水生態體系基礎上，根據功能需求、季相變化、文化內涵、具體場地4個方面進行再豐富，讓客家村落原有的良好的自然生態語境更加系統化。白鷺村山水語書院綜合考慮山水環境的尺度，不喧賓奪主，在工程營建過程中，盡可能地減少對原有環境的影響和破壞。白鷺書院見圖6，擬建于村口，體現客家崇文重教的文化核心，書院建筑立面造型較好地繼承了客家民居建筑基因，其屋頂造型提煉于白鷺村山村周圍連綿的山脈走向，書院中的水語庭院來源于客家廳屋組合式民居中的天井原型。“客家古村落的文化境界主要特征是田園山水與耕讀文化的結合”[9]。客家耕讀文化是客家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典范，在當代社會仍具有深遠的文化價值。樹立客家傳統村落文化旅游品牌，進行多產業植入，激活村落的活力；將各個耕讀文化遺存進行串聯，用新增公共文化設施構建新的文化場景，使之形成一幅客家傳統文化生活的鮮活長卷；讓獨特的客家文化變得摸得著、聽得見、看得到，全方位展現其獨特魅力。

4.2.2 煙雨茶亭

堅持把人民群眾享受美好幸福生活作為傳統村落建設的主導思想，注重客家文化保護與傳承，加強資源優化配置；結合村落所處的丘陵風貌開拓出有利于觀賞、休閑、聚會、健身、親水、采摘等活動的公共文化設施，完善道路交通設施，補充村落登高望遠路徑；打破單一的客家文化觀景旅游，增加游客的體驗感，在各種活動中與大自然進行互動，增添旅游樂趣，讓客家本地居民和旅游人群兼具獲得感。在白鷺村田園景觀和丘陵景觀的基礎上，加入茶樹種植區，讓游人在享受茶田美景的同時，還可以參與采茶活動，情景交融，增添旅游樂趣；使用景觀特色植物，利用植物不同的季相表達，來映襯不同的主題。煙雨茶亭見圖7，位于白鷺村茶田附近，采用灰瓦、木質結構，色彩和形狀與周圍山丘相輝映，較好地融入自然環境之中，在此品茶敘事，極具氛圍，抑或爬山、觀景及勞作之余休閑歇腳之理想場所。

圖1 梯田元素

圖2 山脈元素

圖3 水塘元素

圖4 稻田元素

圖5 客家民居元素

圖6 白鷺書院

圖7 煙雨茶亭

圖8 梯田廣場

4.2.3 梯田廣場

梯田是稻田景觀中的一種，客家人把一年兩熟的水稻引入山地水田，在山間開采成階梯形稻田，在空間、形態、色彩上的獨特性使客家村落梯田景觀具有較強的視覺沖擊力。梯田廣場見圖8，以客家梯田景觀而設計，依據地形而建，有小亭、淺水池、梯田景觀、微地形、漫步道。梯田廣場周圍是梯田地形，與自然環境有機地聯系在一起。

5 結語

“公共文化空間是村民進行公共文化活動的各種設施和場所。它包括傳統的文化設施和文化場所（宗廟和祠堂），也包括現代國家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過程中修建的各種文化設施和場所（文化禮堂、圖書室、文化廣場等），還包括鄰里之間、房前屋后原生態的生活空間。”[10]為適應新時代鄉村建設發展及客家傳統村落的生態更新，基于對客家白鷺村公共文化設施的設計探索，提出當代贛閩粵客家傳統村落公共文化設施構建模式，即結合現代社會發展需要及生態思想，提煉客家農業生產性景觀、生活景觀中的特色文化基因元素與符號，實現在客家文化體驗旅游過程中給游客提供可供休閑娛樂且具有生態價值的文化空間環境，探討客家文化傳承的“破”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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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c Cultural Facilities of Hakka Traditional Villages

LIU Yu-bao1, LI Hui-jia2

(1.Jiangx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Ganzhou 341000, China; 2.Donghua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51, China)

This paper aims to extract the Hakka people’s cultural genes and explore the remodeling model of public cultural space in Hakka people by using modern design language. Starting from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public cultural space in Hakka People’s traditional village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ought of respecting nature, conforming to nature and protecting nature embodied in the production practice and living landscape of Hakka traditional villages, and the Hakka people cultural gene of jiangxi-fujian-guangdong border region,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ystematic and ecological design principles of the cultural facilities in Hakka traditional villages. This paper expounds the development of public cultural facilities such as Tea Pavilion, Wind and Rain Bridge, Pool and stage leftover from Hakka traditional villages in Gannan, Fujian and Guangdong, and takes Bailu village as an example to extract the cultural genes of Bailu village, and to study the creative ideas of its public cultural facilities. Taking the public cultural facilities as an important carrier of eco-cultural tourism, this paper presents the public cultural facilities of traditional villages in Hakka people, the cultural gene and modern design language of Hakka people, the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landscape and the living space, the integration of cultural experience and tourism in Hakka people have realized the “breaking” and “establishing” of the inheritance of traditional village culture in Hakka people, and reappeared the important value of Hakka people cultur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Hakka; traditional village; public cultural facilities; cultural tourism

TB472

A

1001-3563(2022)02-0346-06

10.19554/j.cnki.1001-3563.2022.02.046

2021-08-09

國家社科基金社會學2019年度西部項目（19XSH013）

劉玉寶（1983—），男，江西人，碩士，江西理工大學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環境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