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頓
(1.陜西師范大學 哲學與政治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2;2.延安大學 中國共產黨革命精神與文化資源研究中心,陜西 延安 716000)
數字經濟發展速度與廣度持續推進,其成為重構全球經濟版圖、推動新消費時代的重要動力。數字經濟主要是指將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1]伴隨著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其以數字化、科技化的多元手段,促使消費內涵呈現新的變化,擴大了消費的內容與方式,更加突出了多樣化、虛擬化、個性化,實現了消費模式的數字化與平臺化,同時,激發了數字消費的興起。
信息通信技術的飛速發展在全世界范圍內掀起了一場“數字革命”,正廣泛而深刻地影響著社會經濟各領域。[2]數字經濟給人們帶來便利的同時,也為數字資本主義提供了意識形態滲透的重要媒介和載體。具體說來,使物化資本邏輯完成了數字資本邏輯的轉變,實現了數字資本邏輯對資本主義意識形態體系的重構。將新消費主義、智能主義、新自由主義用數字資本進行整合,對主流意識形態的領導地位可能會造成一定沖擊,但我們必須要秉持馬克思主義的“批判”立場,全面審視數字經濟發展的實質,分析數字經濟時代美好消費的功能價值。特別是在“后疫情”時代,在國際國內雙循環背景下,構建國內大循環的關鍵就是拉動內需,而消費是擴大內需的重要手段。數字經濟帶來的數字消費必然會成為新消費時代的主流趨勢,而探尋數字時代美好生活消費的實現路徑,促使美好生活消費成為擴大內需、實現美好生活的重要途徑,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與價值。
數字經濟促使了新時代消費內涵發生變化,歷史唯物主義強調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相互作用的結果,兩者不斷地相互調節相互適應。消費作為生產力的重要表現,必然隨著生產力變化而變化,除此之外消費的環境、消費特征、消費者心理及行為也都發生了新的變化。
數字經濟帶來的數字技術鼎盛,促使居民在消費表征上呈現出了強力態勢,數字經濟給居民消費生活帶來了巨大影響。數字經濟強調技術與網絡,以數字化為載體改變了傳統消費場域與模式,促使城鄉消費差距逐漸縮小,一定程度上拉動了消費環境層級提升,從而也改變了居民消費行為和消費結構。
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大數據與人工智能的誕生、普及,促使數字經濟呈現新業態,居民消費方式不斷多元,居民消費差距進一步縮小,農村地區消費市場及需求也得到充分的挖掘,在鄉村振興、發展農村消費的實踐背景下,農村居民的消費潛力被進一步激發出來,多元化消費需求呈現出來,消費結構也從基本生活保障消費升級為豐富生活、閑暇消費以及一定的精神消費。據報告顯示,數字經濟的推動下,近些年來不同城市的消費速度不斷提高,特別是三四線城市數字消費增長迅速,高質量產品、高質量服務、多樣化商品都以數字化載體消除了空間地域界限。而農村的數字消費也得到充分發展,農村電商、直播銷售的廣泛運用,成為脫貧的主要手段,充分體現了數字經濟的普惠性。
數字經濟在改善城鄉消費差距的同時,也進一步豐富完善了網絡消費體系。首先,平臺化特征顯著,電商平臺的日益增多,使得消費選擇性多元化;同時,不管是基本生活消費品還是大型消費品(汽車、住房)對應的平臺,都趨于完善,能夠應對消費者的眾多需求。其次,金融模式豐富,數字經濟促使了網絡、大數據的廣泛應用,金融支付方式便捷化,推動了金融發展,金融信貸的放開也在一定程度上為企業生產注入重要資源,也為消費者提供了超前消費的可能。再次,政策傾斜保障,政府出臺多種政策扶植支持數字經濟的發展,也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數字消費的發展,例如稅收政策的靈活調整,促使電商企業更好地為居民提供豐富的消費品。最后,便捷物流輔助,技術的迅速發展也豐富了物流體系,加之國家加強基礎交通設施的完善與升級,促進了物流系統的便捷與時效性,消費獲得感更加明顯。
數字經濟一定程度上助力了新消費時代的到來,促使消費實踐的內容呈現新的變化。首先,消費內容外延擴大。數字經濟的最大特點就是數字化、科技化,這樣也影響消費向數字化轉向,即將傳統消費品及服務實現了數字化包裝和升級。實體的一二產業通過互聯網、大數據等智能化手段實現了結構的優化和升級,在保證原有產品質量的同時也不斷提高科技等附加值。而作為服務業的第三產業更為迅速地與數字化進行融合,網上銀行、數字支付、數字保險等數字化消費服務成為新的消費領域。數字經濟帶來的數字化延展了消費新內容,數據自身也成為消費的新內容,數據管理、開發及運用,形成多元化的數字虛擬產品,廣告、大數據管理等個性化定制服務被帶動起來,成為新的消費服務,特別是“后疫情”時代下,新聞資訊、短視頻以及知識教育等被納入數字消費的內涵中,居民在消費實踐中的選擇范圍更加廣泛。
其次,消費內容由實向虛轉變。隨著對中等收入群體收入分配的重視,看到其在消費中的重要作用,從而不斷改善居民收入,使居民從物質匱乏到物質豐盛。數字經濟下的消費對于傳統衣食住行的物質性消費逐漸降低,人們也開始追求隨之而來的非物質化商品,即時代發展衍生的精神產品。馬克思唯物史觀認為勞動力和消費力是辯證的關系,資本主義社會勞動力與消費力是一種異化關系,而馬克思認為社會主義社會形態消費力是實現勞動力、滿足勞動者自身價值的關鍵,勞動力價值的決定,是一個歷史和道德因素。[3]換言之,在資本主義社會勞動收入僅僅以維持物質生活為主,而數字經濟時代的今天,勞動收入除了維持物質生活消費,更多地將用于精神生活的消費。商品數字化、虛擬化,也就促使了消費內容發生改變,消費品虛擬化。與此同時,消費空間也向網絡延展。
第三,消費內容定制化與個性化。改革開放進程的持續加快,促使了以物質豐盛為代表的消費時代來臨。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則促使了物質與精神產品極大豐富的數字消費時代的到來。伴隨著居民收入分配不斷優化完善,要充分發揮4億中等收入群體的消費作用,充分激發其消費能力。加之注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供給與需求關系的進一步協調,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日益凸顯,呼喚個性化、定制化消費。數字經濟恰恰提供相應的技術,其催生了新產品、新業態,進一步為定制化、個性化消費的產生提供了契機。消費的定制化、個性化,針對消費群體的特征,即消費群體自身特征、消費行為特征,在消費品的設計和供給上要更加具有針對性,突出功能、體驗、服務的獲得感、體驗感。利用數字經濟催生的科技更好地促進消費內容的個性化。
數字經濟無疑促使了數字消費的迅猛發展,促使消費環境、特征以及內涵發生了多元變化,數字消費成為實現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途徑。消費實踐的主體是現實生活中的人,任何成功的實踐都必將是價值尺度與真理尺度的相統一。消費作為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重要實踐,其價值尺度是為了更好地滿足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實現美好消費;其真理尺度則是遵循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所強調的消費是消除資本主義異化,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也要符合新時代新階段發展的消費政策。數字消費輔以科技融合,便捷了消費實踐,改變了消費者的行為、心理,最終影響了其消費觀的建構。具體表現如下:
首先,技術與商業聯姻。數字時代改變傳統消費模式,除了產生多元電商平臺、消費方式,更為重要的是改變了話語體系的敘事邏輯。消費話語和技術進行聯姻,促使消費話語具有強烈的時代感、時尚感,很大程度上引致了消費主義的隱蔽性,讓消費主義變得自然而然。其后果就是數字產品與消費主義縫合,通過技術載體產生數字消費產品的流動性。鮑曼認為“流動性”是后現代的根本特征,這種流動性必然是與消費社會相關系,這種流動的現代性導致消費從確定有限的需求中釋放出來,不再受到功能性的約束,開始向舒適性需求與精神需求轉向,物質消費被符號消費所替換。人們開始通過消費來實現與建構自由與人生意義,需要被欲望代替,欲望的流動性成為消費主要動機,欲望將消費者、市場、商品與服務聯系在一起,成為一個完整的流體。技術性產生了流動性的圖像與符號,符號消費依舊是數字時代的消費社會的主要表征,但符號的內涵已經變化。
其次,數字媒體的符號消費。數字時代的消費將消費的對象范疇擴大,傳統消費的對象,主要是物質對象,而數字時代的消費則將文化、歷史等也納入到消費范疇中。文化消費主義與歷史消費主義成為消費主義在數字時代的新范式。文化消費主義是消費主義在文化精神層面的表現,消費主義將符號消費標榜為實現人發展的最高目的,其本質就是一種異化的消費觀和價值觀。文化消費主義事先預設了消費欲望的無盡追求,將人的本真需求與虛假欲望對立起來,其通過媒體、科技等手段對文化進行包裝,成為傳播資本邏輯的有效載體。歷史戲說、穿越等文學作品、影視作品等,或是直播帶貨、網紅直播等網絡化消費,滲透著消費主義的符號消費,內在暗含著資本邏輯主張的功利主義、個人主義、新自由主義及享樂主義的價值觀主張。數字時代文化消費主義將符號消費升級,將與主流文化相違背的文化樣態融入文化消費品,例如審丑、獵奇、色情、暴力等負面要素借助文化消費品傳播給大眾。直接造成了消費者對主流文化認同與踐行產生困境。歷史消費主義的產生也是由于數字媒體的興盛而建構產生的,其改變了歷史的表現形式,也是將歷史變成了單一的符號,或是歪曲、篡改甚至顛覆,制造“可消費”的人造消費賣點,將平面化、戲劇化、娛樂化的符號消費運用于滿足日常生活的虛假欲望,借助媒體、科技手段滲透消費主義價值觀,傳播歷史虛無主義。人們在數字時代的符號消費彰顯個性的同時也走向了主體的異化。
最后,個性與異化的二元癥結。消費同生產一樣,作為人的基礎實踐,是人生存的基礎,是人之為人的印證。馬克思認為無論是勞動還是消費,都應該是彰顯人主觀能動性的活動,凸顯人的主體性及地位。然而消費主義則引致了消費邏輯的顛倒,使得消費變成了目的,而不再是手段,消費走向了工具性消費,消費由物轉向了符號,消費的真實性、主體性被遮蔽,取而代之的是消費的非理性。消費主義在資本邏輯的推動下將“生命的意義寄希望于符號的世界,符號邏輯對人的生活世界的殖民,使人無法正視生活的真實需求,只能在虛妄的符號意識形態內不斷創造著虛假消費欲望和沖動”[4]。而數字技術的應用,數字化時代的來臨,資本邏輯的運行開始建立在數據的運算之上,所有商品、生產者、經銷商、消費者以及產業鏈都被數據相連。數據運算將消費主義推向了升級。數字經濟必然是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動力,但我們也要認清其中新消費主義帶來的問題,立足政治經濟學批判的視角,對其進行剝離。要厘清新消費主義暗含的資本主義意識形態。消費的欲望被數字技術包裝,傳播到更多領域,消費被數字技術所控制,數字空間成為消費的新領域,數字打破了消費主體的物理場域,身體成了虛擬場域的主題,“身體、圖像、視覺、直覺、想象等成為消費敘事的操作變量和操作助手”[4],消費敘事數字化將消費實踐更加對象化、定制化,將感官知覺與數字技術融合,似乎將消費主體的個性更好地呈現,但其以更為隱蔽的方式遮蔽了主體性,引致消費異化。
數字消費必然使得消費者的消費實踐更加體現自身主體性,讓消費者走向美好消費。但是如前文所述,數字消費的美好消費與現實消費還存在一定的張力,強調數字消費中存在的消極負面消費現象,并非是要徹底否定數字消費,而是明確消費主義社會思潮借助數字化、信息化手段,更加隱蔽地傳播著資本邏輯即拜物教觀念。盡管數字經濟時代現實消費存在著一定的負面因素,但當其與外圍背景、政策因素相融合時,即國際國內雙循環主導背景下,通過全面促進消費、發揮消費的基礎性作用,激發中等收入群體的消費能力的消費政策,其積極作用開始顯現,它能夠成為國家發展經濟的內在動力,體現出了其特殊的經濟價值。但這絕不是自發實現的,需要以美好生活需要為指導的美好消費作為價值引導,促使人們在數字消費中美好消費。
“十四五”時期,人工智能、大數據運算、物聯網等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更加推動了數字經濟的蓬勃發展、全面發力,從而促使了數字消費、數字生產、二三產業數字化融合、數字化產業生態、數字化資源配置都顯著提升。數字化消費向更廣泛的領域衍生,持續激發多元化新消費形態。特別是在突發性公共事件應急、社會治理中數字經濟發揮了重要作用,也展示了更為強勁的增長勢頭。數字經濟衍生的數字消費推動美好生活的實現,數字消費借助數字經濟、數字技術擴大了消費的內容、形式、結構,但其本質依舊要遵循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中消費與生產的辯證關系,用其來分析數字消費的發展趨勢,把握數字經濟美好消費的功能。
1.數字生產決定數字消費
馬克思認為生產決定消費,一定的生產方式對應著一定的消費方式。數字經濟下的數字生產也決定了數字消費方式的產生。數字技術的運用,輔以平臺化經濟,促使了不同市場主體緊密結合。數字經濟促使了社會分工的更加細化,生產方式多元,生產供給更加豐富,網絡化強化了生產與消費的關系,消除了生產與消費的空間、時間的隔閡,能夠實現關鍵性要素、產品以及貿易服務跨地域流動和進行合理配置。數字技術的廣泛運用催生了新發展,產業數字化逐漸產生并發展起來,數字技術促使農業、工業以及第三產業深度融合。特別互聯網、物聯網等數字智能化的普及改變了傳統生產方式,生產的數字化與智能化要求相應的消費方式也要數字化和智能化。平臺化成為鏈接生產與消費的介質,馬克思在《1844年哲學經濟學手稿》中強調要看到“物物關系”背后的“人的關系”,平臺在鏈接生產與消費同時,也將生產者與消費者聯系在一起,更好地實現了供給與需求的優化匹配,縮短了生產、消費的時間,加速了資本的流通與循環,也降低了成本,節省了費用。
生產結構也決定消費結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再生產理論,兩大部類生產職責不同,第一部類所生產的生產資料要滿足本部類與第二部類擴大再生產所需,而第二部類生產的消費資料也必須滿足本部類與第一部類再生產所需。數字經濟美好生活消費必然要遵循再生產原則。數字經濟促使了生產種類、范圍的擴大化,與之相應的支撐數字技術的數字型生產資料成為重要的生產資料,甚至成為核心競爭力,這給中國科技發展帶來了機遇,同時也更加證明了再生產理論所強調的只有促使生產資料部門產品與技術的提升,才能更好推動兩大部類的再生產,實現消費資料質與量的提升。
2.數字消費反作用與數字生產
馬克思強調生產決定消費的同時,也肯定了消費的作用,將其作為生產和再生產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環節。以往重視生產而輕視消費,忽視了消費作為檢驗國民經濟循環是否順暢的重要標志,也是反饋社會再生產各個環節的指示器[5]。馬克思將消費根據目的而劃分為“生產性消費”和“生活性消費”。數字經濟激發了消費的發展,加之“十四五”規劃中明確將全面促進消費,擴大內需作為戰略基點,就是要明確新時期消費作為實現美好生活需要的關鍵。無論是何種消費都在數字經濟時代發生了巨大改變。越來越多的要素被納入到消費環節,傳統的要素之外,數據作為重要的要素也開始融入生產、消費環節,逐漸改變傳統生產過程中的結構。馬克思認為生產“生產出消費的對象、消費的方式和消費的動力”[6]。數字經濟促使數字化生產方式的產生,生產內容逐漸數據化、虛擬化,消費開始從線下實體轉向線上平臺,網絡空間也成為消費的領域,網絡購物、在線娛樂等平臺經濟的蓬勃興起,消費方式平臺化成為趨勢。數字消費中生活性物質消費作為主要消費動力,同時精神消費也開始成為消費的重要方面。數字化產品及服務能夠更好針對個性化滿足物質與精神需求,人們開始在數字消費中追求真善美,自覺以美好生活消費作為價值引領。
消費作為生產的終點和再生產的起點。對生產有著反作用。馬克思認為:“消費創造出新的生產需求,因而創造出生產觀念上的內在動機,后者是生產的前提。”[5]數字經濟時代數字消費呈現新樣態,個性化、定制化成為標志,隨著消費方式的變化,生產方式也必然要相應地產生變化,以更智能、更數字化的生產與服務,滿足消費者的新需求。馬克思認為要擴大消費就必須要“擴大現有的消費量;第二,要求把現有的消費量推廣到更大的范圍,以便造成新的需要;第三,要求生產出新的需要,發現和創造新的使用價值”[7]。數字經濟時代美好生活消費就是要以“全面促進消費”作為目標,通過數字技術提升傳統消費,培育新型消費,特別是在“后疫情”時代,更要發揮數字經濟健全現代流通體系,發展無接觸交易服務,促進線上線下消費的融合發展,切實實現人民美好生活需要。
3.生產與消費良性互動辯證發展
馬克思認為生產、分配、交換、消費是一個有機的鏈條,四個環節緊密聯系,良性互動,共同推動著資本的循環和社會再生產。而生產與消費分別作為起點與終點,在本質上是相互促進和實現的。物質資料生產作為社會財富形成的重要基礎,而物質生產資料的分配、交換、消費也是物質資料生產的前提。數字經濟重視生產同時也重視消費,平臺技術的發展促進了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的密切互動,特別是聯動了生產與消費,也就加深了生產者與消費者的聯系,促使了生產與消費結構的優化,兩者更精準匹配,提高了供給和資源配置的有效性。
社會分配的合理有效與否,一方面是由社會生產、分配、交換、消費良性互動,相互促進而決定。另一方面,也是由社會分配制度決定。不同于資本主義私有制,社會主義公有制為主體的所有制結構,決定了要堅持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蓬勃發展,將市場的作用不斷強化,在資源配置中由基礎發展到決定作用。在具體的生產過程中,各生產要素都根據其自身的使用價值以及貢獻來獲取相應的報酬。數字經濟的發展,數據也被納入到要素之中,與數字產品和服務相融合產生使用價值,并獲得相應的報酬。相應的數字經濟時代收入分配,要素的持有者獲得相應報酬后,就會成為消費者。生產與消費的良性互動,促使要素分配更加合理,收入分配趨向公平合理,各要素相應的報酬得以實現,進一步激發要素持有者的積極性,釋放要素持有者的消費潛能,更好促使生產與消費的良性互動。
消費是保障和改善民生的重要內容。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永遠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奮斗目標。”[8]和諧放心、品質優良的“美好生活消費”無疑是人民美好生活的重要內容。美好生活消費絕不是抽象的概念,是馬克思消費觀價值原則的呈現,是價值與實踐的雙重理路,其關涉消費觀由非理性向理性的轉變、消費行為由過度向適度的轉變、消費方式由單一向多樣的轉變、消費需求由物質向物質與精神雙重協調的轉變、是數字經濟時代美好生活消費觀的優越性呈現。
數字經濟時代的美好生活消費是對西方消費主義非理性消費的超越,是對馬克思消費理論的有效繼承與發展,是對人類消費生活歷史和新時代消費生活的概括和總結,其實質是馬克思消費理論與新時代中國數字經濟有機結合,是對消費本真價值、消費的根本目的、人類消費生活的真實模式等問題的理性回答。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數字經濟的重要使命就是,在實現中國經濟社會現代化的同時,為人的美好生活需要滿足創造良好的條件。
1.彰顯消費者主體性的美好生活消費
馬克思在論述消費這一概念是,是從生產與消費兩者的辯證關系中去闡釋。認為生產與消費的主體都是人類,因此,生產與消費都和人的本質緊密相連,彰顯人的本質特征。消費實踐一經產生,無論以何種形式出現,它都指涉人的存在和發展。數字經濟催生的數字消費也同樣以彰顯消費者主體性的美好生活為實踐指向。馬克思在批判資本主義社會勞動異化的同時批判了消費異化,揭露了勞動異化導致勞動者主體性的遮蔽,從而在消費實踐中的主體性也被遮蔽。馬克思看到了消費對生產具有重要的反作用,即對生產具有促進作用。消費是實現勞動者主體能動性的關鍵印證,消費的主體始終是現實的人,消費與人息息相關,消費絕不是一種單純的經濟行為,本質上是“人的實現或現實”[9],將彰顯人的本質作為根本內容。
馬克思認為消費作為人生存與發展的物質條件,根本上是根據人的需求而決定和推動,是人類滿足自身需要的實踐活動。人的需要體現著人的規定性,蘊含著人的目的及選擇,是人全部實踐活動的內在原動力。人為滿足衣食住行而開展的勞動,是人區別于動物的本質特征。人的發展過程中,勞動不僅滿足了人的需要,同時也創造出不斷滿足人需要的物品。人們在消費中滿足自己的需要,同時也創造出不斷滿足人需要的物品。數字經濟以數字技術、平臺經濟為載體,促使了生產的發展,人需要更好地被滿足,從而更好地促進了新需要產生,按照“需要——勞動——消費——新的需要”的邏輯循環往復,促進人的發展。人的消費來自人的需要,需要的不斷發展,正是“人的本質力量的新的證明和人的本質的新的充實”[9]。人為了滿足自身的需要,通過生產勞動實踐來彰顯人的本質力量,體現出人的主觀能動性與創造性,人們的需要又通過消費得到滿足,需要得到滿足之時,勞動者的主體性被印證,消費者主體性也同樣被印證。數字經濟時代,促使勞動方式的智能化,消費的智能化,勞動作為前提,在消費實踐中促使人越來越賦有社會性,數字經濟時代美好消費將人的物質性需要與精神性需要有機統一起來,使人類在滿足物質性需要的基礎上,以精神性需要滿足作為升華,讓人在實現美好生活中自我立法、自我否定、自我揚棄、自我解放。數字經濟時代的美好生活消費滿足了自身物質性需要的同時,也創造出精神需要與生產,精神性的提升,引導人們在消費中盡可能保持理性和舒適,從而展現人的本質存在和價值。
2.彰顯消費分配正義性的美好生活消費
數字時代的美好生活消費的正義性本質上是與馬克思強調的正義性高度契合。馬克思重視正義,認為維護所有權或至少不損害其他人的所有權行為,才是正義的行為。這種正義之舉在美好生活消費中應體現為每個人都有消費的權利,他的消費行為不能損害其他個體的消費權利,每個個體都有占有一定消費品的權利。每個個體的消費都是為個體的真實需要而展開,消費絕不是區分個體及炫耀的方式,而是實現美好生活、擴大內需的關鍵。
美好生活消費的正義性就是從人的生命尊嚴及價值考量,對消費實踐中的行為與關系進行合理性考量和公正合法性反思。馬克思在批判資本主義的同時,也深入剖析了消費。馬克思認為資本主義社會忽視了工人的個人消費,工人在勞動異化中,消費也同樣異化,勞動無法在個人消費中得到印證,工人的需要無法得到滿足,消費力被遮蔽。換言之,消費的非正義化導致人的本質被消解,消費正義性被遮蔽。只有到社會主義社會消費的正義性才能被彰顯。
數字經濟時代平臺經濟的發展優化了消費品的供給結構,數字經濟促使了分配制度更加趨向公平性。馬克思的正義必然包含著基礎的分配正義與最高級的每個人自由而全面發展的正義。要確保消費正義除了優化供給結構之外,更要從國家層面制度設計入手。數字經濟美好生活消費在分配原則上應做到應得原則,就是要在數字化生產與消費中針對消費群體、個體的特征進行消費品的供給,定制消費等等,在現實的經濟關系中得到相應的需要。新時代中國邁入數字經濟時代,在國內大循環背景下,擴大內需的戰略基點上,數字經濟時代下的美好生活消費是以分配正義為基礎,在強調個體消費正義的基礎上,在現實經濟關系中促使共同體成員在消費實踐中應得。消費不足與消費過度的共時性存在,用差別原則來限制與協調消費過度與消費不足。所以提出精準扶貧、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全面促進消費等措施,來激發消費潛力,在收入分配中注重公平以及初次分配中的公平。保障中等收入群體的消費需求。美好生活消費回歸人的本質,消費正義也就能夠實現。
公正內在地包含著平等,數字經濟憑借數字技術、平臺經濟促使消費品分配更加合理公正。更為重要的是在消費品供給個性化同時,消費公正使得消費個體間平等。平等將消費個體與共同體聯結在了一起,揚棄了資本邏輯下狹隘的個體的權利平等。消費社會中廣告與琳瑯滿目的商品激發個體的購買欲望,購買和占有才能顯示自身的地位及擁有消費權利。但數字時代美好生活消費,則通過大數據、3D等技術,全面地分析和展現商品,根據個體的需求和實際,進行定制,避免了盲目消費和非理性消費,這樣在保障不同個體的消費需要同時,也維護了共同體的發展。每個個體在消費實踐中展現了自身的主體性,滿足了自身需要,也就促使了共同富裕的實現,即在社會主義按勞分配的基礎上,盡可能兼顧不同個體之間的差異。數字經濟時代的美好生活消費就是要努力保障每一個勞動者都能通過勞動展現自己的主體性,在消費中印證自己的勞動,獲得自己的正當權利與相應回報的社會財富。充分調動個體積極性,推動社會生產力發展,實現美好生活,推進共同富裕的實現。
3.彰顯數字化生態性的美好生活消費
數字經濟在“十四五”時期將會借助人工智能、大數據分析、云計算、物聯網、先進機器人等數字技術的支持實現快速發展,生產與消費的數字化、資源配置的數字化等等都將大幅提升。數字消費多領域展開,創造出新消費形態,特別是在重大突發性事件治理中,數字消費發揮了重要作用。數字化的融合開始推動產業的整體性發展,因而更加強調數字化生態的良好與否。
所謂數字化生態性蘊含著兩層含義,一方面強調數字經濟的整體性發展,另一方面也強調數字經濟的安全性。作為數字經濟的美好消費必然也注重整體性發展,遵循安全性原則。首先,數字化生態的融合發展,為消費提供了全新消費場景,消費者滿足消費品消費基礎上,需求開始越來越向場景化發展,一站式消費,智慧方案的提出,讓消費體驗感更好提升。數字經濟也打破了行業間隔,企業跨界,產業多元化和生產要素豐富化,為智慧方案提供了產業生態圈。以生態圈為范圍將消費者、生產者、企業以及多樣生產要素緊密相連。各要素整體聯動,深度發掘不同客戶需求,借助大數據進行實時監測,不斷推動生態圈的各要素共同進化,共創共享。
數字經濟加深了整體性的發展,生態圈的形成,網鏈的密集,提升了產業分工的安全性。平臺經濟的發展,將各方都緊緊聯系起來。一方面,消費者信息越來越多地以數據化形式被收集;另一方面,各行業交互機會增多,所以更加強調安全性與穩定性。大數據、互聯網、云計算等高科技的廣泛應用,各個領域數字化進程加快,特別是消費心理、消費行為、消費習慣也越來越多地以數據化形式呈現出來,帶來便捷的同時,也造成了公共空間與私人空間的二元張力。數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將便捷最大化,消費商業領域“我們的個人資料、身份信息、財產狀況、家庭成員、個人喜好、日常活動范圍、購物偏好、上網記錄、通信記錄,形成了一串串數字信息展現在網絡世界,并被大數據企業所掌握”①美國政府要求谷歌、微軟、亞馬遜、蘋果等云端服務供應商提供與“國家安全有關”的數據信息,美國國家安全局每天攔截并存儲的電子郵件、電話和其他通信記錄多達數十億條;同樣,全球15個大數據企業,也通過“數字搜客”等方式隨時隨地搜攬個人的一切數據。[10]。個人的隱私權也遭受到了挑戰,但這恰恰給數字經濟時代美好生活消費的安全性提出了目標,要合理運用技術搜集客戶信息,也要保護消費者的隱私安全,讓消費者更加安心、便捷地享受定制消費。與此同時,數字經濟也有利于市場治理。“共享經濟活動產生了大量的網絡交易信息,信用監管的重要性日益凸顯;共享平臺企業也重視商品或者服務提供者的信用狀況,并通過在線互評的機制互動監管。”[11]特別是在突發性公共事件治理中,平臺智能化的運用,有效彌補了原有鏈接斷裂的突發情況,數字化能夠迅速為供給雙方提供代替方案,保證鏈接的暢通。也促使了線上線下經濟良性互動,保證了分工結構的穩定性以及資源配置的穩定性,這樣也極大程度地保護了各產業的安全性。
要大力發展數字生產力,持續豐富數字產品和服務,政府要制定合理的制度,用制度保障數字經濟的發展。“十四五”期間數字經濟要繼續發揮作用,就必須更加注重數字信息技術的科技創新,促使人們的消費方式更加便捷,消費質量更加提升。國家要在政策上加大扶植數字技術的研發研究,加大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培養更多數字信息方向的專業技術人員。同時要加強數字經濟領域的相關政策法規制定與落實,形成有序的競爭法律體系。政府也要大力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激活市場主體,讓數字信息技術更好融入企業,讓企業成為數字產品的優質供給者,數字技術的創新者。政府要積極協調市場、企業共同合作,為消費者提供更加精準的定制消費,激發新消費模式,為數字消費提供更加堅實的生產力支撐。
美好生活消費的實現是建立在擴大內需的基礎之上。要讓人們敢消費、愿消費就要增加居民收入。馬克思強調:“社會消費力既不是取決于絕對的生產力,也不是取決于絕對的消費力,而是取決于以對抗性的分配關系為基礎的消費力。”[12]要激發消費者的消費力就必須理順收入分配關系,努力增加居民收入。首先,堅持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在此基礎上,針對目前收入差距拉大、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較低、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偏低的問題,要積極“不斷健全體制機制和具體政策,調整國民收入分配格局,持續增加城鄉居民收入,不斷縮小收入差距”[13]。只有不斷完善收入分配制度的合理性,才能使得人們在消費中根據其收入水平進行合理消費,合理消費與合理收入分配互相促進,最終使人們走向美好生活和美好消費。其次,要加強再就業。數字經濟的飛速發展,技術的迅速發展,既帶來了就業的機遇,同時科技的廣泛運用,對傳統勞動造成了一定的沖擊,造成了傳統勞動工種的減少,從而造成失業。因此,要加大人工智能與傳統勞動模式的融合與轉換,對勞動者進行數字技術的培訓,將其培養成懂技術的現代化高級技術人員,從而更好地走向工作崗位,助力數字時代。最后,以人民為中心,完善消費者保護制度。消費作為人的基本存在方式,必須要以人為主體。無論是個人消費還是集體消費,消費者的消費行為都不應受到侵害。用健全的制度來保障消費者權益,主要包含法律、環境、健康等方面。數字經濟時代的美好生活消費要以消費者權益的保護為基礎,并根據數字經濟的發展不斷完善,就當今中國消費過程中面臨的問題主要是商品質量造成的消費者人身健康風險的加劇。要以法律制度約束商品生產及供應,明確和提高商品質量標準。切實將消費者的人身健康權利落到實處,為“健康中國”助力,從而促進美好生活與美好消費的實現。
數字經濟的美好生活消費還要不斷優化消費結構的轉型升級,更好地滿足美好生活需要。馬克思在分析消費時就將消費分為生存、享受和發展三個維度。人們在滿足三個維度的消費需要時,美好消費也就逐步實現。數字經濟對人們實現三個維度的消費需要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數字經濟促使了消費種類、消費質量、消費服務更加傾向于滿足享受型和發展型消費需要。要不斷優化消費結構轉型,就是為了主動適應消費需求的新變化,特別是“十四五”時期,強調:“提升傳統消費,培育新型消費。以質量品牌為重點,促進消費向綠色、健康、安全發展,鼓勵消費新模式新業態發展。”這就說明人們在數字經濟時代更加注重消費的質量與高層次,數字經濟時代重點加強汽車、家電、住房等耐用品以及數據服務、教育、醫療等供給改革,強調數字消費的智能化迭代升級,繼續大力運用數據平臺、5G、云智能等科技技術,促使新消費領域的拓展,加強數字化產品的研發以及消費市場化運作。同時,要抓住機遇發展線上線下消費互動,開啟智慧消費新時代。除了調整消費結構,也要讓消費者能夠敢消費,要敢消費就要發展數字消費金融產品,促進消費潛力激發。可以適當地發展消費信用機制,通過數字金融產品的發展滿足消費者的多元消費需要。平臺經濟與信用消費的有限度融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進消費力的發展。
數字經濟時代除了強調制度的保障與消費結構的優化,還需要注重培養消費者形成美好生活消費觀,并在消費實踐中踐行。當代數字經濟社會發展中政府開始從注重經濟發展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注重供給與需求兩側的協調,注重資源節約與保護環境的平衡,在實現可持續生產、消費和發展的基礎之上,促進人的美好消費與美好生活。因此,政府“五位一體”總體布局的經濟措施中首先就強調貫徹新發展理念,即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五大發展理念。“新發展理念是基于我國經濟由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的客觀實際提出來的,是引領和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價值體系和指導思想。它集中體現了習近平對我國新的發展階段所存在的社會、經濟、生態環境等問題所具有的深謀遠慮,對經濟社會發展規律認識的進一步深化,以及對社會主義本質要求和發展方向的科學把握。”[14]數字時代美好生活消費觀必然蘊含著五大發展理念的核心要義。
注重經濟發展的創新性。消費作為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在經濟上的創新也必然表現為消費方式的創新。用科技創新引領經濟發展,盡可能提高經濟發展的效率與質量,改變以往經濟發展中粗放型的發展模式,從而能夠在經濟創新發展中促進消費方式的創新,用科技提高消費質量和水平,滿足人民生活所需的更高層次上的物質與精神需要。因此,在經濟社會中要堅持把創新發展作為核心。
注重經濟發展的協調性。經濟發展中包含著諸多關系,這些關系也恰恰是消費實踐中所蘊含的關系。以往的經濟發展注重速度的發展而忽視了質量,導致了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性。經濟發展的不平衡也導致了消費實踐中諸多關系的不平衡,例如:供給與需求、需要與欲望、發展與享受、可持續與消耗等。這些關系的失衡,影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的發展,也影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消費觀的樹立與傳播。在經濟發展中注重協調,協調主要是解決發展不平衡的問題即處理上文中所涉及諸多關系的不協調。因此,在經濟發展中要注重協調,注重發展的整體性效能,否則將會導致社會發展中一系列矛盾的激化。要傳播和踐行美好生活消費觀就必須在經濟發展中牢牢把握好美好生活與美好消費的關系。
注重經濟發展的生態性。經濟發展的模式可以采取先污染后治理的模式,也可以采取綠色循環的可持續發展模式。當代中國的發展必須要堅持后一種發展模式,絕不能再重復以往竭澤而漁的發展方式,以往的方式是以破壞和犧牲資源、環境為代價。消費主義價值觀也宣揚單向度的消費方式,即在消費中過度消費,這就會造成資源和環境的破壞,某種程度上消費主義價值觀與以往的經濟發展模式具有相同的錯誤。因此,要傳播和踐行美好生活消費觀就要在經濟發展中注重生態性。生態性的本質就是綠色發展,綠色發展注重的是解決人與自然和諧問題。就是說經濟發展要以綠色循環低碳發展作為方向,當代人民在消費中不僅追求物質領域的發展,同時更加注重健康、生態、精神方面的追求,為此,要在發展經濟和樹立正確消費觀過程中促進綠色發展理念的踐行。
注重經濟發展的共享性。經濟發展的最終目標就是為了最大程度上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改革開放40多年來,消費主義社會思潮的影響,使得消費成了個體炫耀的方式,將最大化占有商品作為自身地位與身份的手段。這樣就必然導致社會成員在消費實踐中的不平等,也必然阻礙經濟發展成果在全社會的共享。因此,要傳播和踐行美好生活消費觀,就必然注重經濟發展成果的共享。共享解決的是社會公平正義問題,集中在消費實踐中就是消費正義。在消費中緊緊圍繞人民,讓人民在科學消費觀的引導下,“朝著共同富裕的方向穩步前進,絕不能出現‘富者累巨萬,而貧者食糟糠’現象”[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