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甫生摯友南漢宸：蔣介石視之為“最危險的人物”

共同工作生活了6年 謝甫生是1927年在河南認識南漢宸的，之后除了1933至1934年在蔣介石身旁潛伏了兩年外，一直到1935年，謝甫生基本上是與南漢宸工作或生活在一起的，長達6年。可以說，他們聯系密切，彼此感情深厚。因為南漢宸歲數較大，所以謝甫生一直稱呼南漢宸為漢哥。

1926年七八月間，西北軍在南口與直奉兩大派系軍閥部隊作戰，兵敗后退到包頭和五原一帶。不少革命同志和進步青年，特別是京綏鐵路工人，也隨軍轉移到具有戰略意義的西北地區，這里還不包括李大釗后來派到西北軍工作的大批共產黨員在內。謝甫生和當時還沒有成為共產黨員的南漢宸，也隨著轉移過來了。

1926年9月，馮玉祥在曾任蘇聯紅軍軍長的蘇聯顧問烏斯瑪諾夫、我黨原第三國際代表劉伯堅及留學歐洲回國的鄧小平等人陪同下，由蘇聯經庫侖回國到五原。西北軍全體將士聞訊，士氣大振。軍中到處懸掛旗幟，興高采烈。1926年9月17日，馮玉祥在五原就任國民聯軍總司令一職。就職后，廣州國民政府旋即任命馮玉祥為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總司令。馮玉祥就職前，南漢宸來到了五原。

南漢宸是山西洪洞人，青年時期就接受了民主革命思想，投身反帝、反封建的斗爭，參加了辛亥革命太原起義、反對北洋軍閥的斗爭和偉大的五四運動。他在山西兩級制的相當于大學預科的第一師范畢業后，曾設想以實業救國來改造貧困苦難的舊中國。后來，又設想以改造舊軍隊來外御列強、內除軍閥。因此，他加入了駐防在河南的國民革命軍第三軍，而且很快升任旅長。

鹿鐘麟回到駐防在西安、鄭州的西北軍后，接任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前線總司令，指揮全軍參加北伐戰役。南漢宸接任前線總司令部參議，他利用這個職務，將我黨的朱大鵬、賈本甲、昌紹先、高敬軒同志，介紹到總司令部參謀處任參謀。同時，他還將謝甫生安排在鄭州市市長趙守鈺的市政府與吳波一起工作，把申伯純推薦給鹿鐘麟，擔任前線總司令部的政治部主任。南漢宸做的這些人事上的安排，都是為黨進行地下工作，開展革命活動服務的。

南漢宸早在大革命時期就在國民黨部隊中做過工作，深知北方各派系軍隊的情況，具有廣泛的社會關系。特別是上層人物的關系，對北方各派系部隊的領導人，都有過直接或間接的往來。如與楊虎城、鄧寶珊、續范亭將軍等，均為莫逆之交。1936年前后，南漢宸甚至還一度掌握向寧夏進攻、進發的孫殿英的數萬部隊。

對楊虎城影響很大 南漢宸利用他在西北軍的合法身份和廣泛的社會關系，夜以繼日地掩護我們的同志，積極為我黨的同志安排工作，讓他們以此作為正當職務來掩護地下黨的工作。南漢宸對安排謝甫生的掩護職業幫助也非常大。除了1928年安排他在鄭州市政府工作過之外，還做過多次工作上的安排。例如：1929年介紹他到河南開封民政廳工作，1931年到陜西省政府工作等。

還是在1927年和1928初，南漢宸奉中共河南省委之命，帶著謝甫生、昌紹先、高敬軒到了楊虎城駐軍司令部——皖北太和縣城。南漢宸應楊虎城將軍邀請，擔任該軍軍事政治干部學校校長。隨他前來的同志都擔任了該校的軍事、政治教官。一些從蘇聯回國的同志，也來到這里擔任教官。這所學校前后有千余青年學生受訓，課程以馬列主義為根基。后來楊虎城部隊出了不少共產黨員，例如張漢民、楊子健等，這是與軍事政治干部學校傳播馬列主義思想分不開的。

楊虎城之所以表現進步，原因是多方面的。最突出的有兩點：一是他的妻子共產黨員謝葆真是一位既賢惠，又有革命干勁的好同志；二是他周圍聚集著一批得力的共產黨員。不過，楊虎城周圍工作的共產黨員中對他影響最大的還是南漢宸。1930年末至1932年秋，南漢宸在楊虎城擔任主席的陜西省政府任秘書長時，陜西省的不少大政方針，楊虎城都是交給他權宜行事的。當時，任陜西省楊虎城軍隊總部辦公廳主任的是陳子堅。在社會上有南漢宸、陳子堅二人是楊虎城“左右兩靈魂”之說，可見南漢宸對其影響之深。

1932年秋天，蔣介石派大特務胡逸民來到西安，找到南漢宸，當面提出：“要么接受‘任命狀到南京政府任‘立法院委員之職，要么接受南京政府的‘通緝令”。南漢宸大義凜然地回答：“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愿意接受‘通緝令！”南漢宸無私無畏，拒絕蔣介石的高官利誘，堅持了一個共產黨員堅定立場的崇高革命氣節。為了躲避蔣介石的迫害，南漢宸和夫人王幼蘭經黨組織安排，在楊虎城的掩護下，秘密流亡日本。

1935年，蔣介石和日軍簽訂“何梅協定”前后，北方抗日救亡運動逐漸高漲。中共中央決定充實北方局領導、指派當時化名胡服的劉少奇任北方局書記。劉少奇到天津后，南漢宸、王世英相繼調到北方，謝甫生當年在上海特科工作時，由黨組織安排，也為了保護南漢宸，他與南漢宸夫婦同住。

當時上海處于敵人的心臟地帶，斗爭極其艱險復雜。我們的同志一旦暴露，隨時都有可能遭到逮捕和槍殺。更何況南漢宸是在北方長期公開出現的知名人士，處境尤為險惡。但他機智勇敢而又沉著冷靜，居然履險如夷地進行了約兩年的工作，沒有出什么問題。在這期間，黨的工作機關也沒有遭到重大破壞。

與謝甫生長期在上海特科工作的同志，先后有潘漢年、南漢宸、劉仲華、王世英等，他們都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與敵人斗爭的驚險，簡直可以媲美《福爾摩斯探案集》了。南漢宸除了和吉鴻昌及其他愛國將領、革命志士直接聯系外，后來還親自到泰山訪晤過馮玉祥，討論國事。在嚴峻的白色恐怖下，南漢宸積極活動在平、津、滬等地，大力發展黨組織，并為上海地下黨組織提供了大量的活動經費。

（楊豪/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