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慧 王君竹 孟 悅 盧娜嬌
(華南農業大學林學與風景園林學院,廣東廣州 510000)
近年來,我國提出了美麗鄉村建設、鄉村振興戰略等政策,逐步打開了鄉村旅游市場。隨著鄉村旅游態勢的良好發展,城郊傳統村落旅游逐漸走進人們的視線。城郊傳統村落相較于偏遠的傳統村落更具優勢、更能夠吸引城市居民,具有可達性強、游客重游率高等特點?;谝陨媳尘?,本研究主要探索城市居民進行城郊傳統村落旅游后的幸福感及其呈現的特征,并通過文獻分析、問卷調查、實地調研等方法獲取資料、進行驗證。
隨著旅游業的發展,城郊休閑旅游在傳統村落的發展已經取得了一些成就。城郊傳統村落旅游屬于城郊旅游的一種,其中傳統村落是我國璀璨文明的結晶。關于傳統村落的概念,國家印發的開展傳統村落調查的通知中明確提出,傳統村落是指村落形成較早,擁有較豐富的傳統資源,具有一定歷史、文化、科學、藝術、社會、經濟價值,應予以保護的村落。傳統村落的文化內涵包括現存傳統建筑風貌的完整程度、村落選址和格局保持的傳統特色情況及非物質文化遺產活態傳承情況[1]?,F如今,眾多學者對傳統村落的研究主要為傳統村落的價值研究、傳統村落的開發與保護研究和傳統村落的空間布局研究[1-3]。在這些研究中,有關傳統村落旅游對游客幸福感所帶來的影響研究較少,目前傳統村落與幸福感相關的文獻主要集中在旅游發展對傳統村落居民主觀幸福感的影響研究、鄉村旅游地居民主觀幸福感研究等。
旅游幸福感是旅游研究中的一個重要方向。近年來,“幸福感”被引入各個行業,成為眾多學者研究的焦點。在旅游領域,對城市居民來說,旅游除了能夠滿足自身的需要,還能夠滿足社會和精神層面的需要,以及為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帶來“幸福感”[4]。
有學者發現,不同種類的旅游方式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也會有所差異。其中,觀光、節事等旅游活動往往只能帶來短時間的幸福體驗,文化旅游、志愿者旅游等則可能帶來較長時間的幸福體驗,而研學旅游、觀光朝圣等則可為旅游者帶來長久的幸福體驗[5]。此外,一些學者還探究了旅游者幸福感的內在影響機制,發現旅游活動不僅可以提升人們在旅游過程中的幸福感,還可以提升人們游前和游后日常生活的滿意度和幸福感。
溪頭村是流溪河三大源頭之一,位于廣州市從化區良口鎮東北部,面積約13 km2,下轄5個經濟社,總人口約810人。溪頭村人杰地靈、山清水秀,村民友好好客。2019年12月31日,溪頭村入選第二批國家森林鄉村名單,還被譽為“廣東省最美麗的鄉村”,有“長壽村”“美女村”之稱。溪頭村的主要旅游方式是徒步旅游和研學旅游,知名度較高,人客流量較大,旅游發展較為迅速,具有較好的代表性。
本研究主要是根據妥艷媜等人的研究進行量表的建立與問卷的設計[6],問卷包括7個維度和25個測試項(見表1)。
數據收集以廣東省廣州市從化區溪頭村為案例地,該村的游客以周邊大城市居民為主,因此調研對象界定為參與城郊傳統村落旅游的城市居民。調研于2022年1月8日到9日進行,在此期間共發放200份問卷,其中回收190份,有效問卷185份,有效率為97.4%。從收集到的問卷分析可知,被調查的游客在性別上男性與女性數量接近,分別占50.8%和49.2%;在年齡上,18歲以下、18~34歲、35~54歲和55~74歲游客的占比分別為14.1%、48.6%、32.4%、4.9%;在文化程度上,游客初中及以下、高中或中專、大專、本科和碩士及以上學歷的比例分別為17.6%、14.2%、23.8%、40.1%、4.3%,大專和本科學歷的人群占比最高;在年人均出游次數上,出游1~2次、3~4次、5~6次、7~8次、8次以上及從不出游的比例分別為16.8%、31.9%、13.5%、12.4%、24.9%、0.5%,每年出游3~4次的人數最多;在平均月收入上,3000元及以下、3001~4500元、4501~6000元、6001~7500元、7501~10 000元、10 001~15 000元 及15 001元以上的比例分別為27.0%、4.3%、10.3%、13.0%、16.7%、20.0%、8.7%。
本文主要通過分析各變量的平均值,來探尋城市居民通過城郊傳統村落旅游后的主觀幸福感得分。根據信度分析可知,α系數為0.937,大于0.9,表明信度水平較高。通過KMO和Bartlett球形檢驗可知,KMO值為0.884,大于0.7,且Bartlett球形檢驗對應的P值為0.000,表明適合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同時,因子載荷系數值均大于0.5,效度水平較高,因此所得數據有效。
由表1可知,各變量平均值均大于4,表明城市居民的幸福感處在比較滿意到滿意之間(不滿意為1,不太滿意為2,不確定為3,比較滿意為4,滿意為5),城市居民在城郊傳統村落旅游過程中幸福感處于中等偏高水平,大部分的城市居民主觀幸福感 較高。

表1 描述性分析結果
為了探尋影響城市居民主觀幸福感因素的重要性,對所收集數據進行旋轉因子的相關分析,通過主成分分析法與加權換算操作,得出影響城市居民主觀幸福感因素的排名(見表2)。
根據上述旋轉因子的相關分析,本研究共探索出7個因子,7個因子旋轉后的方差解釋率為14.764%、13.465%、10.577%、10.334%、9.881%、9.094%、8.598%,這7個因子的累計方差解釋率為76.712%。通過對這7個因子的加權換算操作,得出7個因子的方差解釋率分別為19.246%、17.553%、13.788%、13.471%、12.881%、11.855%、11.208%,表明在城郊傳統村落旅游中,成就體驗代表19.246%的城市居民幸福感,個人成長代表17.553%的城市居民幸福感,沉浸體驗代表13.788%的城市居民幸福感,滿足感代表13.471%的城市居民幸福感,積極情感代表12.881%的城市居民幸福感,控制感代表11.855%的城市居民幸福感,社會聯結代表11.208%的城市居民幸福感。在城郊傳統村落旅游中,成就體驗對城市居民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最大,社會聯結對城市居民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最小,7個因子的貢獻率排序為成就體驗、個人成長、沉浸體驗、滿足感、積極情感、控制感、社會聯結。
本部分主要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探究旅游者的個人特征和旅游經歷等是否會影響其進行城郊傳統村落的旅游幸福感。
由表3可知,性別對城市居民沉浸體驗、社會聯結、積極情緒、滿足感4個維度具有顯著影響,而對個人成長、控制感、成就體驗這3個維度的影響不顯著;年齡對城市居民個人成長、沉浸體驗、成就體驗、控制感、積極情緒、滿足感6個維度具有顯著影響,而在社會聯結這個維度的影響不顯著;文化程度對城市居民個人成長、社會聯結、成就體驗、控制感、滿足感5個維度具有顯著影響,而對沉浸體驗、積極情緒這兩個維度的影響不顯著;年人均出游次數對城市居民沉浸體驗、控制感、積極情緒、滿足感這4個維度具有顯著影響,而對個人成長、社會聯結、成就體驗這3個維度的影響度不顯著;平均月收入對城市居民個人成長、社會聯結、成就體驗、積極情緒這4個維度具有顯著影響,而對沉浸體驗、控制感、滿足感這3個維度的影響不顯著。
城市居民通過城郊傳統村落旅游所獲取的幸福感處于中等偏高水平,大部分城市居民主觀幸福感比較高。從幸福感維度的貢獻率來看,按照貢獻率從大到小排序為成就體驗、個人成長、沉浸體驗、滿足感、積極情感、控制感、社會聯結,其中,年齡、文化程度和平均月收入對成就體驗、個人成長的影響顯著;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和年人均出游次數對滿足感、積極情感的影響顯著;性別、年齡和年人均出游頻率對沉浸體驗的影響顯著;年齡、文化程度和年人均出游次數對控制感的影響顯著;性別、文化程度和月平均收入對社會聯結的影響顯著。

表2 城市居民主觀幸福感影響因素排名

表3 城市居民的特征變量對幸福感的影響
隨著我國的快速發展,民眾對生活的需求不會僅停留在滿足基本生活條件方面,而會更加注重精神生活的需求,旅游幸福感仍有極大的探索空間。學者通過多種方式的闡釋,將旅游和幸福感聯系起來,如“實現生命意義”“提高生活品質”等。《馬尼拉世界旅游宣言》指出,旅游是人的基本權利,旅游是人類實現自我精神解放的重要途徑;黨的二十大也提出高質量發展要求,將旅游業與中國式現代化相結合。大眾旅游時代已經到來,提升旅游品質、旅游種類多樣化是大勢所趨,要將旅游幸福感融入各種旅游方式、政策、決議等實踐中,提升民眾的幸福感、滿意度。在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中,旅游業應體現更大的擔當和作為,為實現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貢獻力量。
本研究有助于補充旅游幸福感的研究案例,可為城郊型傳統村落制訂更有效的營銷方案提供理論依據。但本研究在樣本規模方面還可進一步拓展,在抽樣方法方面也可更加科學化。未來可以在其他種類的旅游方式下進行旅游者的主觀幸福感研究,也可以選取兩種旅游方式進行對比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