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羽寧,黃靜晗
(福建農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2)
鄉村振興本質上是從離鄉背井到以德法治鄉來一場以人為核心的全鏈體系重構,這種重構以人為本、以法為根、以德為要,既是時代發展的需要,也是歷史復振的趨勢。中華文明是按照天地陰陽構建的天道文明,而鄉村是這種文明的源頭,蘊含著“從何而來,要去哪里”的終極秘密,正是從這里開始,華夏文明最原始的基因圖譜得以繪制,五千年的文化自信被鐫刻在中華大地的柱石上,榮辱興衰,滄桑巨變,歲月與朝代更替,華夏文明卻生生不息。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快速推進,鄉村近乎到了日趨凋敝的狀態之中,人口流失、土地荒種、技藝斷承[1]。一方面是大批人到了城市中發展創業,守成興業,異鄉漂泊;另一方面卻是鄉村文化凋敝,人口凋零,經濟破敗。有人將這種矛盾狀態描述為“融不進的城市,回不去的家鄉”。人與自然的疏離加劇了人與社會的對立,在這種疏離了自然又缺乏社會歸屬感的道德秩序中,嫉妒、焦躁和孤單感不斷滋生[2],道德心理上的困境使人變得功利而又冷漠,心靈變得空虛。
自然是人無機的身體,人是自然感性的表達。人與自然之間以一種感性的方式來表達人的本質在何種程度上對人來說成為自然,或者自然在何種程度上成為人具有的人的本質[3]。自然給予人生存和發展的必要條件,人通過實踐能動地認識與改造自然,通過這種價值交互的方式,人類社會逐漸形成并緊密結合起來。兩者的緊密依存形成了一種自然法則,人與自然的和解成為社會進步的前提和基礎,違反了這條法則,人類賴以生存的生態平衡會被打破,自然界的報復就會接踵而來[4]。西方資本主義經歷了數十年的野蠻擴張,出現了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生態危機”,工業酸雨、植被破壞、土地沙漠化等生態問題嚴重。
今日中國之鄉村,多數地方看得到的是老人、留守兒童和看家護院的狗。鄉村失去了青壯年就失去了活力和創造性,只剩下一座座破敗的房屋靜靜地守候著,活像一座座佇立在那里衰敗的古堡。老人和孩童坐在門口等天黑天明,等村頭汽車的轟鳴聲。這里的人生命不再起舞,陽光燦爛卻又多得不知如何使用。留在鄉村的人也是那些遠離家鄉者的牽掛,只是電話響起,不知道如何傾訴情感,草草幾句,就掛線收場。房子就是那么奇怪,只要有人住著,不管多邋遢,總是用力地煥發著生機,而一旦沒有人常住,屋子和院子的破落總是擋不住。時間久了就成了昆蟲雜草的福地,這種蕭瑟也更使得房屋的主人沒有了再回來居住的念頭,久而久之,自然和時間共同淘汰了異鄉人歸鄉的居所,催生了更多的異鄉人。
鄉村是靜夜童年的夢境,亦是長大后念念不忘的根。那些在心緒上徘徊于家鄉與他鄉的游子,像是游蕩在時光之海上的旅客,既有對家鄉的牽念,亦有奔赴星辰大海的使命與擔當。鄉愁的背后,是童年的記憶、是葉落歸根的傳承,找不到鄉土與現代文明和解的方法,就無法排解這種愁緒。在無常的歷史變遷中,在自然或人為的災難中,鄉村的文明、鄉村的風俗、鄉村的發展,無不在發生著令人嘆惋的變化,這種變化莫非就是鄉土社會的最終命運?人與鄉村情感的割裂,如何化解?人與鄉村的發展如何融通?幸運的是,鄉土的傳統、鄉土的思維、鄉土的文化在中國如萬古江河,雖然可能會改道,但是從來不會斷流。而中國鄉村振興的文化重建也需要在這里尋找答案。
西方的工業化是一條快速發展和財富積累之路,但也走向了極端,走了很多彎路。粗暴的機器生產方式使得大批的百姓失去土地,進入工廠,人和自然被隔離,地方性的意識和歸屬被打破,人回不到自己長期生活并依賴的土地,又未能及時適應科技進步所帶來的沖擊,人和自然之間的和解、融通和互惠被打破了,人與自然之間失去了真實的交流,自然也失去了循環,勞動被異化,信仰不斷逝去,社會化問題不斷凸顯。傳統的原始村落文明被瓦解,新的文明沒有完全形成,貪婪成為社會的常態,丑陋而又粗暴的治理讓更多的人對整個社會的認同和歸屬缺失。自私、懶惰、劫掠、毒品和傳染病,這些成為社會問題的常態。曾經有觀察家這樣評價西方工業化所帶來的不良后果:這場起源于英國的工業革命首先給英國人帶去了災難,盡管它帶來了科技發展和生產效率的提升,但是它加劇了貧富差距,造成了嚴重的生態破壞,使整個社會陷入了一場巨大的精神信仰危機。
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包括新中國成立后的快速發展階段、不穩定發展階段、停滯發展階段及改革后的快速發展階段。其中改革后的快速發展階段是伴隨著工業化發展共同推進的[5]。在改革開放初期,城市化發展落后于工業化發展,分工與專業化使得產業結構不斷升級,經濟活動大量聚集在城市,農村勞動力出現了從農村到城市的密集轉移,工業化和城市化互動發展特征逐漸顯現[6]。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也出現了不少問題。城鄉收入差距呈持續擴大趨勢,城市住房、醫療、教育和社會保障福利與農村不斷拉開差距,更多的農民工不斷涌向城市。而他們生產技能偏弱,基本生活條件、生產安全、勞動報酬保障措施不力,工作和生活權益容易被忽視,工作方式、工作條件及工作權益的諸多不利因素使得農民工容易成為城市生活中的新貧困者。
在這種工業化與城鎮化發展中,市場經濟的高度競爭改變了國民工作的家庭模式。在城鎮化之前,很多家庭是一人上班養活全家,現在的城鎮化發展增加了家庭生活的成本,多數家庭需要夫妻兩個人都出來工作,有了孩子以后如何平衡工作和照看孩子成了家庭的一個重要矛盾。即使解決了孩子照看問題,女性在這次工業和城鎮化發展中可以尋求到更多工作的機會,能夠實現自身的價值,實現了經濟獨立的女性全職處理家庭事務的意愿就會下降,女性的獨立性和競爭性已經形成,但是不少男性還沒能從傳統的“男主外、女主內”的認知中糾正過來,大量單身青年群體出現,離婚率不斷上升,使得無論男女都不切實際地尋找更“理想”的伴侶,加上生存、教育、醫療等多重因素的合力,少子化問題也愈發嚴重。
在城市的城鎮化發展治理過程中,選擇絕對的“城市一元”模式還是“城鄉二元”治理沒有經過太多波折,“二元分治”還是“城鄉二元融合”卻經歷了很長時間的拉鋸。部分城市對城鎮化進入快速發展期后政府職能調整的認識不足,長期形成了城鄉“二元”分割治理思路、政策體系和管理機制[7],出現了規劃體系不完善、規劃機制不科學、規劃執行不到位等諸多問題。城鄉戶籍制度成為政府控制治理的一個重要工具,也成了城市和鄉村之間一條巨大的鴻溝,自由流動的天性被抑制,農村與城市的雙向流通被阻隔,求穩怕變、不愿冒險的惰性心理不斷滋生,兩者間的居民對彼此的認同也出現了很大的問題。農村人口向城市流動的抑制限制了城市化發展,工農業結構和城鄉人口結構錯位,社會資源的整合度下降,催生了勞動力過剩和資源相對緊缺同時出現的奇怪現象。
在長期的農耕生活中,鄉民們有著共同的地域和生活空間,形成了休戚與共的生活情感,價值觀和信仰融合生長,最終會形成兼具地方文化特色和鄉緣親情的鄉村文化共同信仰,形成“共同體”。在這種看似無形,卻又結合緊密的鄉村共同體中,血緣、地緣和倫理是主要的鏈接要素,宗族、鄰里和鄉親是交往的主要對象,共同的文化信仰和生活依賴形成了彼此守望、親密無間的鄉村社會交往模式,形成了一種親密的、純粹的、隱秘的共同生活。但是,隨著現代工業的發展,社會化分工程度不斷提升,人和人之間的差異日趨擴大,以“有機團結”為代表的商業化城市成為社會的代表,基于地緣和血緣的“鄉村共同體”不斷受到沖擊而被割裂、疏離。“村落共同體”經歷著社會細胞的裂變、消亡和新生,鄉土文化體系和人際關系隨之嬗變[8]。“鄉村共同體”和“宗族共同體”對成員的影響不斷被弱化,成員變得功利且急迫,精神皈依的途徑被切斷,成員普遍陷入了迷茫和焦慮。這種變化帶來的最直接的影響就是維系鄉村基層順序的“序”丟失了,傳統道德被碎片化,道德約束力的下降使得鄉村居民的“越軌”行為日趨增多,這種變化至少在三個方面產生了深遠影響:
過去,鄉賢在鄉村治理中扮演重要角色,這種鄉賢的薦舉是基于鄉民之間長久地信任和了解。現在的鄉村選舉容易受資源、財富和環境等因素的影響,在監督和管理上也存在一定的缺位,容易造成村莊強勢者上位、惡勢力霸權等現象,從而造成鄉村資源的分配和使用上的不公,造成鄉村貧富差距過大和村民大量外出后的進一步蕭條和落敗。
真正有眼界有能力的人才在鄉村中分布不均。經濟好的鄉村中人才集中,而監管體系在鄉村的專業性和覆蓋程度尚未能滿足需要,容易形成能人、強人為核心的利益集團,擠占鄉村集體資源,霸占鄉民參與鄉村治理的通道。而在經濟欠發達地方的鄉村中,人才的缺失又會影響村莊集體協調能力,造成集體行動能力的低下,從而進一步和富裕鄉村拉開差距。
受工業化發展和城市化進程影響,鄉村文化信仰不斷衰敗。錯誤的價值觀和扭曲的消費觀不斷侵蝕鄉村居民,傳統鄉村結構遭到破壞,地緣、血緣觀念被不斷弱化,信仰鏈條被不斷切削。從過去的鄉村文化信仰到后來的姻親和利益關聯體紐帶,鄉村傳統文化淪喪,利益至上被不斷放大,農民的被妖魔化也是在這個過程中加劇的。
西方國家在解決城鄉二元結構的問題上采用直接的方式,即直接以城市的一元代替城鄉二元,這種好處就是建立很多絕對的城市文化中心群,缺點就是伴隨著鄉村的衰落和消亡。中國具有近五千年的農耕文明史,中國社會普遍性的制度和文化特點不允許采用這種絕對的一元制,“城鄉互構、二元融合”成為必要的選擇。這種結構下,沒有絕對的中心,也不存在絕對的邊界,城市和鄉村相互依存、雙向流通。過去鄉村共同體的發展研究,更多是從鄉村經濟的視角去切入,現在拓展視角后,將村落內部的經濟、社會、文化和交互關系以及家族的變遷、村落文化的發展、鄉村環境的變化和區域特色結合起來,這種結合注入了活力,適應了新的發展形勢。
鄉村振興的根本是建設一套全新的生態體系,實現價值生態的聚合。需要從鄉村發展的全鏈條上實現振興,打造具有時代特點,適應城鄉經濟融通的集體經濟,實現鄉村經濟活力的恢復。這種生態體系是建立在產業興旺基礎上的,而在這個全鏈條重建中,人是核心資源,不但要有年輕人,還要有具備知識與眼界的高素質人才。鄉村振興的本質是回家,在過去鄉村講究的是成為鄉賢鄉紳,功成名就后落葉歸根,捐資助學、興學興教、興修祠堂,然后再把年輕人送進城市,為國家舉薦人才、培育棟梁。一代又一代,村里生長,城市貢獻,然后再落葉歸根,長此以往形成一個閉環的人才成長、培育和輸送中心。今天鄉村文化的沒落,宗族制度的消失,鄉村文明的消沉使得很難形成過去那種人才輸送模式。但是這不妨礙從新的形式上出發重新構建一個鄉村振興的體系,畢竟人才從農村到城市的發展軌跡沒有改變,鄉愁和鄉戀還是不少城市打拼者生活中一個很重要的主題,鄉村未來可以定義為精神資源供給領地。有了人才的雙向流動,就有了鄉村創新和發展的驅動力,人可以驅動人,土地、資本、資源、文化、科技等要素才能交匯創新。而人與鄉村的情感割裂是長期發展的諸多因素造成的,打破這種割裂首先應該是人與鄉村文化上的認同和回歸,促使人與鄉村之間從若即若離到和解互惠。
鄉土情懷的文化寄托中,鄉語是最直接最生動的音符,少小離家,鄉音無改是游子的常態。方言是特定區域內的語言變體,是地方文化交通最便捷的橋梁,語言空隙下的心靈隔閡才是離家愁緒滋生的主因。在鄉語的語境中,蘊含著一種平衡的力量,能夠將具有文化創造力的人與作為有著某種自我去文化傾向的自然之間做平衡和互依。失去鄉語不必然失去這種平衡,但是部分失去這種平衡的后果是嚴重的,不論是純粹的文化化,或者是徹底的自然化,心理約束規則被打破后,人就像一個強大卻又失去社會法則約束后進入茂密叢林的巨人,恣意踐踏卻又不斷地傷痕累累。人和自然之間相互被隔離開來,看著身邊觸手可及的樹木森林,卻又被禁錮著無法突破的重重藩籬,撕扯不掉、掙扎不開,久而久之,伸手觸碰外部世界的意愿就小了,人和自然相互疏遠,最后的結果就會日趨走向一種荒野化,陷在失語與異語后的苦悶里。異語背后群體之間的心靈距離不是靠走近就能消融的,需要回到時空的原點,距離才會消失,又抑或是熟悉的鄉語驅散久離無歸的愁緒。失語現象象征著文化的消融與重構,失語現象隱含鄉村意識消退所帶來的恐懼,鄉語中蘊含的文化眷戀與文化歸宿是能夠給那些離家萬里不能歸來者最好的慰藉,能夠用鄉語呼喚游子的聲音、作品和場景都是溫暖的。
鄉土文明塑造了一種人與自然之間可以相互認同、轉化和依存的家園意識,這種意識使得土地和財富可以流轉,宗族血脈可以傳承[9]。信仰不息使人可以借由自然的存在而成就自己的存在和不朽,這種信仰的傳承成為鄉村最基礎樸實的鄉村文化。衣錦后還鄉,落葉后歸根。這是鄉土對游子的呼喚。而魂歸故里,入土為安則是對鄉村成長者靈魂最好的安排,成為人克服死亡恐懼的力量來源。這種信仰力量的強大之處在于它扎根于傳統文化之中,經過成百上千年的傳承,早已成為生活中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管社會如何變遷,外部壓力如何強大,他們對于這種信仰和追求的動力從未減少。有了文化屬性、社會屬性、功能屬性,這種信仰的文化就有了根,有了蓬勃的生命力。甚至很多農民會將這種信仰賦予神圣與靈驗,他們不認為這種靈驗是一種超驗或神秘的存在,而是最為具體的家事、國事、天下事的訴求和表達。有了這種功利性的訴求,對于土地的崇敬就有了地位異乎尋常的神圣性,人們愿意為之貢獻幾乎全部的信任。在現代城市化進程中,城市村落可以拆除,宗族寺廟與祠堂卻必須妥善安置,這是農民對于土地和鄉村文化最后的守護。
人勞作于土地,留戀于田園,守護鄉村如守護自己的心靈一般,以自在的種種作為去抗拒繁華社會帶來的種種不安和侵蝕。生活的節奏成了生活與自然共同譜寫的規律,勞作的人不斷受到文化浸染,實現了對自然和生活的合拍和融入,獲得了生命所渴求的安全感。人們學會合理地利用自然,融入自然。自然又毫無保留不斷供給與再生,循環往復。生活的日常變成了慣習,慣習又因了地方的形塑成了符號和韻律,文化得以形成,歸屬和認同在這里交匯,人與自然之間交融,良性循環得以實現,被這種鄉村文化氣息和韻味浸潤過的人,有根、有魂、有力。能走很遠,也懂得回家的路,這些便是一個鄉土文明最為根基性的保障和連接,不管是否看得見,但是集結的力量永生不滅,像一株株龐大根系的融入,牽動著遠方的游子。這是能夠實現鄉村振興的人文脈絡,抓住了這個軟核心,再難的事情都有了核心的支撐。所以鄉村振興的生態體系中,對鄉村文化的重建應有此認識[10]。
從傳統農業大國向現代化工業國家的發展是時代趨勢,在這種特殊背景下,傳統村落的衰落難以避免。但是道德失范、發展失序不是鄉村獨有的社會問題,看待這種社會撕裂需要科學的認知和方法,而不能是走返璞歸真的“回頭路”。對于“農耕文明、淳樸生活、鄉土價值”這些傳統的鄉土文化元素,很多人潛意識里是不認可的,特別是新一代的年輕人,他們對這種生活的不認同甚至是一度將其打上“落后”的標簽。現代化城市生活也存在缺乏歸屬和缺乏價值認同等各種問題。中華民族能夠得以生生不息,依靠的是華夏文明數千年的薪火相傳,而從農耕文明走過來的鄉土文化更是中華民族文化的重要基石。從黃河岸邊走來的先輩們,血脈里流淌著黃河桀驁不羈的力量,也透露著黃土地樸實無華的氣息。雖然鄉村文化已經衰敗,但是先人傳承下來的文化符號卻四處可見。鄉村文化的振興需要尊重鄉村傳統價值和歷史地位,扎根中華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蘊,挖掘精華融入時代創新元素,重構鄉村價值體系,賦予其新的生命力,使之扎根廣闊鄉村,煥發時代生機。
人在生存需求滿足后,基于對生活過的土地的認同和依戀,往往會有一種歸鄉的渴望和掛念。在長期的農耕生活中,人們出則居廟堂之上,歸來則是鄉村牧歌。這種精神的自由成為無數有志者終生的理想,這也成為鄉村始終具有吸引力的基礎。鄉村成了人們可以想象到的幸福生活所奮斗的動力來源。雖然今天的科技發展阻隔了這種情感聯系,卻始終無法隔斷人們渴望回歸無拘無束的鄉村生活的期盼。游子需要回得去的鄉村,而鄉村的振興也需要回得來的游子。
如何讓年輕人從城市回流,讓家鄉吸引技術人才和年輕勞動力需要制度創新。人才引進制度需要完善,人才優惠補貼需要落實,鄉村創業環境需要改善。而實現政府權力有效合作和農戶利益置換,同時又不打破現有政府權力邊界和農戶利益結構就更需要創新。鄉村建設和管理需要制度支撐和保障,需要管理者不斷進行實踐探索和制度創新。
科技興農就是要給鄉村農業插上科技的翅膀,將先進理念、智慧技術、現代裝備引入到鄉村農業發展,“用最好的技術種出最好的糧食”。隨著數字生態技術在農業的廣泛應用,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有了強大動力,農村地區的生產生活方式也被深刻改變,這也為鄉村科技創新提供了更多機遇。推動鄉村全面振興,需要堅持科技引領,堅持技術創新,充分激活鄉村生產要素,激發農村發展內驅力。充分用好智能管理、數字生態技能優勢,不斷探索先進技術與農業發展的融合路徑,助力鄉村生態農業騰飛。
振興后的鄉村應該更像鄉村,不但要有城市生活中的便捷,還應該具有顯著區別城鎮的鄉村宜居風貌和生態環境。讓歸來的游子“看得見山水”“記得住鄉愁”,綜合培育鄉村的文化歸源、文化認同、生態永續[11]。通過扶持鄉村文化傳播企業,培養新時代的鄉紳鄉賢。通過文化立鄉來推動鄉村特色生活、現代生活、綠色生活和樂活生活的有機結合,構建鄉村文化的新生活模式,讓鄉村文化成為安放鄉愁的溫暖家園[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