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圖書館學家彭斐章九十自述》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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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快遞“圖情好書《圖書館學家彭斐章九十自述》”[1]時,讓人眼前一亮,沉甸甸的精裝本,疏朗的文字排版,正是我所喜歡的裝幀款式;翻開目錄,“青少年時代、文華時光、執教大學、難忘的留蘇歲月、學成歸來、那些日子、科教春天、砥礪前行的八年、六秩之后”九個章標題將一位圖書館學家、教育家的成長奮斗史即刻呈現,探索欲瞬間爆棚。經過一番酣暢淋漓的閱讀,更是點燃了筆者的言說激情——原來圖書館學大家就是這樣煉成的。
通常認為,家風是指一種由父母或祖輩提供并能身體力行和言傳身教、用以約束和規范家庭成員的風尚和作風[2],因其具有潛移默化的熏陶功能和一定的規束作用而受到政府和民間的重視。“耕讀傳家,詩書繼世”根植于中華民族的血液之中,“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也在普羅大眾間廣泛流傳。然而,知與行總是存在一定的距離,知行合一并持之以恒者乃是少數。湖南省汩羅市弼時鎮樟樹橋村的彭氏家族便屬于這少數之列,彭斐章先生(以下簡稱“彭老”)便是彭氏家風“讀書至上”的集大成者。
彭老出生于1930年,自小受到伯祖父彭伯樵的疼愛,有三事為證:第一,親自取名。給孩子取名是一門頗有難度的學問,取的名字既要響亮好聽,又要意蘊深遠,因而是一個費心、費腦的活,非至愛親友者一般不會為之。彭老是家族同輩男孩中最大者,伯樵老人十分看重,遂親自從《論語》中尋找靈感,給侄孫取名“斐章”,寓意“斐然成章,入圣之門”,希望他能夠一心一意地讀書。第二,形影不離。“伯祖父對他家自己的孫女、孫子基本不怎么管,但是我記得,他無論走到哪里,總喜歡帶我一起。”[1]5耄耋之年,彭老回憶與伯祖父的相處時光時,依然清晰記得兒時與伯樵老人出行“折騰”伯祖父半路回家取鞋一幕,足見祖孫情深。第三,潤物無聲。伯樵老人舞文弄墨時,總是不忘把侄孫叫到身邊,讓他牽對聯、研翰墨。正是在與伯祖父的朝夕相處中,彭老受到家風熏陶,在教育尚不發達的年代,五歲半便進入了彭氏好古小學幼稚班讀書。家族對其培養的重視由此可見一斑。
彭老的父親彭育奇先生,樂善好施,為人正直,平易近人;母親任淑身女士是一位典型的中國傳統家庭婦女,他們共同養育了六個孩子,長大后有四個從事教育。成就這樣一個教育世家,顯然與父母的言傳身教密不可分。人們也可以從高家坊村老年協會自發撰寫的《彭育奇先生生平簡介》中窺見一二。彭老父母出生于20世紀初期的中國農村,卻都讀過書、識得字,對子女教育既嚴格又開明,尤其崇尚讀書至上,這其中就體現在對彭老的教育上,“小時候我基本沒做過農活,主要是讀書學習。父親對我很器重,要求也格外嚴格,尤其是寫字,他總是對我說字是門面,你必須要努力練好。”父親嚴格的教育,不僅成就了彭老一手好書法,而且在抗日戰爭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彭老的學業也沒有荒廢,從初小、高小到初中、高中,直到初出茅廬開始工作,擔任小學教師、小學校長,父母依然認為“我應該繼續上學,要多讀書,要考大學”[1]39。如此恒力和眼光,可不是一般父母都具有的。
在彭老的求學過程中,有兩位叔父對他的影響較大。一位是畢業于南京金陵大學的彭俊明先生,中學時曾教授彭老數學、物理等理科科目,因其講課邏輯性強、語言幽默、言簡意賅、喜歡學生提問而深受學生喜歡,也直接培養了彭老對理科課程的興趣,以至于高考錄取時彭老被調劑到“圖書館學”這個文科專業后還曾一度產生“為什么不把我分到一個理科類專業”的困惑。另一位是學識淵博、古文功底深厚的彭卣簧先生,中學時曾教授彭老語文和歷史,寒、暑假彭老也常到卣簧先生家學習國文,閱讀“四書”“五經”等古典書籍,這為他后來從事古典目錄學研究打下了扎實的古文基礎。長大后,叔侄間多有書信往來,逢年過節、盛事喜事和詩作賦亦是常事。正是在亦師亦友的兩位叔父的悉心教導下,彭老既具有嚴謹的理科思維,又具有濃厚的人文情懷。
“我怎么就學了圖書館學這個專業?是我從小就熱愛這個專業?其實不然,這一切純屬偶然。”[1]43在“文華求學”一節的開篇,彭老明確告訴大家,他與圖書館學的結緣并不是他的主動選擇,而是因為高考填報志愿“服從分配”導致的學校和專業調劑的結果。時至今日,盡管中國的圖書館學專業從誕生至今已有百余年的歷史,然而其招生靠調劑的尷尬局面卻依然存在。在圖林耕耘四十年的包頭師范學院王龍先生對此深有體會,他直言不諱地說:該校圖書館學本科專業自2006年開始招生以來,始終沒有擺脫第一志愿錄取率最低、被迫調劑到本專業者最多、錄取分數線最低、轉專業率最高的窘境;“圖書館學專業”這個名稱既不光鮮,也不體面,甚至還有點窩囊[3]。“相比牛氣專業(如高分子材料、金融學、建筑學等)學生‘橫著走路’的霸氣,圖書館學專業的學生毫無專業自豪感,他們走路更愿意貼著墻角慢慢挪,生怕被人問起什么專業”[4]。因此,如何扭轉圖書館學這種與生俱來的不受待見的學科地位,是一個值得所有圖書館人思考的課題。也正因為如此,彭老及其弟子們始終將提高圖書館學學科地位當成自己的一種學科使命[5]。
既然彭老最初與圖書館學結緣是一種無奈的被動接受,那么,他又是如何將其轉化為一種主動作為的呢?在“土改經歷”一節里,彭老將其歸因于“參加了新中國成立后不久開展的土地改革”[1]57。土改期間,彭老負責管錢和管糧,在管錢過程中發生了一件“首飾丟失”[1]59-60事件,地方干部認為,對于那個撿到首飾就換錢的老實農民,用了的錢就算了,只要把剩下的錢交回來就行,不必深究,其體現的是一種人文情懷。彭老則從理科思維的角度出發,認為應該錢物等價,把花了的錢也追回來。而也正是因為這種處理實際問題上的不同態度,觸動了彭老的內心,讓他對“國家的需要、人民的需要”有了更深的體會,從而對自己所學之專業思想開始改變。用當下的話來說,就是大局意識鞏固了專業思想。事實上,這樣的大局意識在許多“大家”身上不乏體現,例如,因國家需要由化工機械專業轉學核動力專業的核潛艇專家彭士祿、為國選專業的科學家竺可楨(從土木工程專業轉學農學專業再到氣象學專業)、以國家需要為專業的科學家錢偉長(涉獵16種不同的專業領域)等。老一輩科學家們這種將個人生命與國家、民族命運融為一體的精神,無疑值得當下一些追逐功利的年輕人學習踐行。
“精神”是人與動物區別的根本標志,任何人想要成就一番事業都離不開精神的支撐。那么,什么是文華精神呢?文華圖專畢業生毛坤先生將其概括為創辦人精神、維持人精神、學生之精神;程煥文教授將這三個層面濃縮為“圖書館精神”,認為其內涵可用文華圖專的校訓“智慧與服務”進行闡釋,并將其具化為“愛國、愛館、愛書、愛人”之行為[6]。彭老是文華圖專的最后一屆畢業生,又是文華圖專并入武漢大學之后圖書館學專修科的首批教師,他從自己的親身經歷出發,將文華精神提煉為“自強不息,團結奮斗;兼容并蓄,開拓創新;愛崗敬業,服務社會”這三個方面、六個關鍵詞。彭老曾說:“我熱愛武大,熱愛學院,熱愛學科,愛我所選,無怨無悔”[1]257。在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100周年之際,彭老捐贈100萬元,設立“武漢大學彭斐章圖書館學發展基金”,以支持圖書館學系學科專業發展和師資隊伍建設,可謂一愛終生。這種大愛精神,直接發源于文華圖專,也與毛澤東主席寄希望于青年人的教導密不可分(彭老留學蘇聯時曾在莫斯科大學禮堂現場聆聽毛主席教導):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1]130。接下來,讓我們一起聆聽屬于彭老的“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之歌。
所謂“厚積薄發”,是指人要想有一番作為,就必須經過長時間的充分準備和積累。青年正是厚積之時,當去蘇聯留學的機會降臨到彭老身上時,24歲的他為此做了全面細致的準備:首先,收集專業課程復習資料迎接選拔考試。“‘中文編目’很可能是北京大學圖書館學的劉國鈞教授出題,‘參考工具’估計是王重民教授負責。于是給北京大學圖書館學專修科寫信請求郵寄這兩位教授的講義。”[2]79-80正是這種對學術前沿的精準把握和有針對性的準備,讓彭老在眾多學子中脫穎而出,順利通過了留學選拔考試。其次,專業選擇請教名師。彭老基于自身對目錄學課程的興趣,請教了武漢大學的徐家麟先生、呂紹虞先生以及北京大學的王重民教授。三位老師都認為,中國的古代目錄學成果突出,但現代目錄學還有很大的研究空間,因而一致建議彭老去蘇聯學習現代目錄學。這種基于興趣和國家需要的專業選擇在“留學熱”的當下十分具有借鑒意義。再次,為語言交流做準備。聽、說、讀、寫是學習任何一種語言都必須掌握的四項基本功。新中國成立之初,為了培養具有國際視野的高端人才,國家專門成立了留蘇預備部,就俄語口語、閱讀、寫作等方面進行針對性強化訓練,以確保留學生出國后能夠很快進入學習狀態。最后,儲備常識性知識。知識青年出國留學,既要學習發達國家先進的科學技術與思想理念,又要擔當起中外文化交流的使者,因而有必要儲備一些常識性知識。“學習蘇聯禮儀,了解國家的時事政策,懂得藝術鑒賞與評價,參觀北京十大名建筑”[1]81,這是留蘇預備部為當時的留蘇學子定制的常識性知識套餐。在出國留學快速走進尋常百姓家的當下,有志留學的青年學子更有必要對留學國家政策法律、文化習俗、規章制度、教學方法、安全保護等方面的知識加深了解,同時對本國的傳統美食、風景名勝、文化藝術等方面也要熟知,最好還能掌握一門才藝,自覺扮演好中外文化交流的民間大使角色。
上大學,究竟讀什么?有學者用“讀書、讀人、讀世界”來回答,可謂睿智。彭老留學蘇聯所讀的也可以用“書、人、世界”來概括。先說讀書吧。政治理論、哲學課,教育、心理、歷史、外語等文化教育課,圖書館學和目錄學專業課是彭老留學時上的三類課程,課程學習的主要方法是自學,老師出列書單。圖書館作為書籍的藏身之所,自然成了讀書的主陣地。“我們每個研究生在那里都有一個專門的位置,座位上有一盞臺燈,桌子下面有抽屜,我們的書等都放在里面。”[1]108這是莫斯科圖書館學院科學圖書館為每一位研究生提供的貼心服務。可是,這樣的貼心服務在國內一些過分強調“平等服務”的圖書館卻被貼上了“區別服務”的標簽,其實大可不必。讀者群體在知識結構上是有層次區分的,因此讀者需求也是多樣化的,圖書館在確保基礎性服務“公正、平等”的同時,應該為知識精英提供這種有如“特權”般的貼心服務,因為社會的發展、國家的強大與知識精英的貢獻和推動高度相關。列寧圖書館有如“住館讀書”式的新書展覽、圖書借閱、休閑餐飲以及“每3棟住宅樓設立一個圖書點為民眾提供照看孩子、指導閱讀學習”的蘇聯服務模式,即使是在當下的全民閱讀環境中仍然具有生命力。就讀人而言,“導師”應該是每一位研究生都需要仔細閱讀的人物。彭老從其導師蘇聯著名目錄學家艾亨戈列茨教授身上讀到了“嚴”“導”“愛”三個關鍵詞,諸如師生一起擬定學習計劃、定期匯報學習情況和研究進展、共同確定畢業論文選題、為學生調研提供方便、并肩散步了解學生生活、安排博士答辯、去車站為學生送行等,事無巨細,面面俱到。如此極品導師,不僅讓學生銘記終生,還會實化為行動向下傳承并發揚光大。對于留學生來說,參加豐富多彩的課外活動更是品讀異域世界的一條捷徑。為此,彭老不僅積極參加學校組織的各種文化休閑活動,還踴躍報名大使館和莫斯科共青團委組織的各種社會實踐活動,通過活動,既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又吸收精彩異域文化,自覺充當中外文化交流互鑒的使者。
四年嚴格規范的研究生訓練后,獲得教育學副博士學位的彭老回到祖國,重回珞珈山武漢大學圖書館學系,擔任目錄學教研室主任,開始學以致用。科研方面,彭老接受領導安排,全面調查武漢大學圖書館的情況,撰寫調查報告供領導決策參考,許多建議上升為規章制度被師生遵照執行。教學方面,彭老擔任目錄學、蘇聯目錄學、中國目錄學、圖書館目錄等課程的教學工作,并和同事一起代表武漢大學與北京大學合作進行目錄學教材的編寫工作;同時參與高考招生,嘗試開放辦學,去全國各地函授站進行現場授課和輔導,展現出了“大家”初成的魄力和胸懷。
改革開放后,我國迎來了科教的春天,也開啟了彭老教書育人的新階段,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培養本科生。在無教材可用的高考恢復之初,彭老給定參考資料指導學生閱讀,后又組織編寫教材努力讓本科教學步入正軌。他還鼓勵優秀學子出國留學,關注畢業學生的社會發展。學生發表的文章他會剪輯收藏;出差會去看望學生,為學生紓解困難,提供嶄露頭角的機會。在學子們心中,珞珈山巖高千丈,也難及恩師待己情。第二,招收碩士研究生。彭老是武漢大學率先招收碩士研究生的導師,從1978年的第一屆到2006年的最后一屆,共計有35人師從彭老獲得碩士學位畢業,他們的姓名、研究方向、碩士論文題目、入校和畢業時間,彭老都一一記錄在案。不僅對全日制研究生了如指掌,非全日制研究生班的學生在彭老心中也同樣有位。他繼承自己蘇聯導師“嚴”“導”“愛”的教育風格,指導學生查找資料、撰寫文章并推薦發表,且從不以導師自居,習慣從學生角度考慮問題,從而收到了“潤物細無聲”的效果,帶出來的學生個個德才兼備。學生們編輯出版的《春華秋實——賀彭斐章先生執教56周年暨80華誕》紀念文集便是對彭老的贊美。第三,指導博士研究生。彭老從1991年開始招收圖書館學“現代目錄學”方向的博士研究生,一共帶了18屆,總共30人。“做人要謙虛,治學要嚴謹”是彭老對博士生們的綱領要求。他不僅嚴于律生,也嚴于律己,和學生一起制訂培養計劃,一起開展科學研究,鼓勵他們樹立高遠目標,勇于創新,走到世界本學科的前沿。人們可以從30名全日制博士研究生和18名國內外訪問學者的信息清單中窺見彭老教書育人的用心和細心[1]263-266。
正如彭老所言:“作為一名老師,只有甘為人梯和引橋,才能讓后來者走得更順暢”。學生們也不負師望,倪曉建、柯平、陳傳夫、肖希明、鄭建明、王新才、司莉等一大批弟子,個個都成長為圖情界的翹楚,挑起了當下圖情事業的大梁。“平生最覺開心處,喜看桃李結滿枝。當聽到學生取得成績、獲得獎勵、晉升職稱的時候,我最開心,最感光榮和驕傲。”正所謂“學生是老師的理想”,彭老這番肺腑之言,天下所有為師者都是如此吧,也應該如此。
德國著名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曾說,高校教師應該以學術為業,“學術人要滿懷熱情地欲求對人類知識作出原創而持久的貢獻”,并通過嚴格的專業化,使學術人在學術研究的世界里“獲得那種確實感到達成某種真正完美成果的意識”,從而成就并持續這樣的學術熱情[7]。彭老既具有這樣的學術熱情,又通過了嚴格的專業化訓練,從而讓他在學術研究領域開創出了新高地。如彭老為促進學科發展,開展學術交流,推動成立湖北省圖書館學會和中國圖書館學會。從古至今,目錄學都是人們讀書治學的一個門徑,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彭老在圖書館學研究中,一身都致力于目錄學研究,所參編的《目錄學概論》 (1982版)獲得國家教委優秀教材一等獎,先后印刷七次,發行十余萬冊,被譽為“書林新葩,學海津梁”。此外,彭老出版專著、主編、參編、譯著20余部,發表學術論文100余篇[8],可謂著作等身。彭老為了推動我國圖書館學發展曾率領圖書館界代表團出訪聯邦德國、蘇聯、保加利亞、美國并參與國際圖聯大會,推動海峽兩岸圖情界專家互訪。每次訪問回國,他都要撰寫詳細的考察報告提交給上級政府部門,為系部師生做關于訪問的學術講座,并整理成文公開發表。正是一大批如彭老般敬業的學者們的溝通、互補與合作,才促進了中國圖書情報事業的快速發展。
根據中國現行的退休制度,人們通常認為,55歲后即便在崗工作,也基本處于半退休狀態。然而,彭老從54歲到62歲,卻是其砥礪前行的八年。正是這八年的努力付出,為武漢大學圖書情報學躋身世界前列作出了應有的貢獻。彭老是武漢大學圖書情報學院首任院長,他將堅持多學科、多層次、多類型的辦學方法,擴大研究生、雙學位學生的招生規模作為學院的發展方向,將培養高質量人才、推出一大批高質量的科研成果和教材作為學院的改革目標,并采取切實有效的措施付諸行動。第一,花大力氣狠抓教材建設。彭老多次利用教育部在武漢召開會議的機會,力推二十余種圖書情報學專業教材出版,同時還組織編寫教學大綱、教學參考資料,為師生的教學、科研提供資料保障。第二,重視人才建設。彭老尊重人才自身意愿,支持人才自由流動,從而間接推動了全國圖情事業的均衡發展。第三,發展函授教育。在各級各類人才緊缺的20世紀80年代,武漢大學圖書情報學院繼承文華圖專兼容并蓄、開拓創新的傳統,將圖書館學全日制教育與業余教育相結合、專業教育與雙學位教育相結合,實行異地辦學,在全國各地設立函授站,彭老親赴各函授點授課。第四,擯棄門戶之見。彭老十分愛才,又能海納百川,只要德才兼備,都在其“后人梯”之列,由此贏得了學界的贊譽,也成就了武漢大學圖書情報學科的迅速發展并取得了輝煌業績。第五,爭取博士學位授予權。學位授權點建設既是學科建設的產物,又是推動學科發展的主要動力。彭老在全面調查了國外圖書館學博士學位授予權的情況后,多次向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寫申述報告,終于促使我國圖書館學、情報學在1990年有了自己培養高端人才的博士學位教育。
正是因為以彭老為首的領導團隊抓住了“武漢大學圖書情報學院成立”這一學科發展的關鍵時機,才有了美國西蒙斯大學林瑟菲教授兩次訪問武漢大學對比之后“三個不相稱”和“三個沒想到”的巨大變化,也為武漢大學圖書情報學科于2017年躋身軟科世界一流學科排名全球第四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也告訴人們:杰出的領導需要有敏銳的嗅覺,高校圖書館應該抓住學校人事調整、升本評估、審核評估、學位點建設等關鍵節點,公共圖書館應該抓住城區改擴建、評估定級等關鍵節點,變挑戰為機遇,下大決心、花狠力氣全面提升圖書館的管理、服務及科研水平。
1992年,彭老請辭了武漢大學圖書情報學院院長職務,全力指導研究生開展科學研究。他將做人與做學問統一起來,在治學與為人兩方面都高標準、嚴要求。為人方面,彭老堅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原則,堅持道德高于學術并寓德于教;治學方面,推崇勤奮、嚴謹、求實、創新四個關鍵詞,師生關系則遵循“嚴、導、友”三個關鍵字。所謂“學高為師,身正為范”,彭老以其“高學”和“正身”受到了后學及社會各界的一致擁戴。2000年彭老七十壽慶,學生們相聚武漢大學,召開了“彭斐章教授壽慶學術研討會”,并為恩師出版了論文集《當代圖書館學目錄學研究論集》;2009年彭老八十壽慶之際,武漢大學專門舉辦了“彭斐章教授執教五十六周年暨八十華誕學術研討會”,《高校圖書館工作》雜志還設立了“彭斐章先生學術思想研究”專欄;2013年武漢大學又舉辦了“彭斐章教授執教60周年慶祝會”;2019年彭老九十大壽之際,武漢大學再次隆重召開了“彭斐章先生學術思想研討會”,《圖書館學家彭斐章九十自述》一書的策劃、整理和出版便是其弟子柯平先生以及弟子之弟子劉莉女士向彭老九十大壽和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百年院慶的獻禮。2004年,彭老被評為武漢大學人文社會科學資深教授,他的許多珍貴照片、重要證件、聘書、獲獎證書、代表性論著及著述目錄、媒體評價與報道等資料被“武漢大學名人檔案”收錄;2010年入選湖北省首批“荊楚社科名家”并為其拍攝了紀錄片,其個人信息被大型社會科學人物畫傳《世紀學人 百年影像》收錄;還被英國劍橋傳記中心授予“20世紀杰出成就”獎章,可謂享譽海內外。
彭斐章先生就是這樣一位圖書館學大家,他的成就來自于家風熏陶、學校教育、自強不息這三者共同作用的結果。閱讀傳記,文獻整理編纂家王云五、顧廷龍,經營服務拓展家柳詒徵、袁同禮,學科理論創建家杜定友、劉國鈞等圖書館學大家的煉成亦無不如此。《圖書館學家彭斐章九十自述》一書對于教育史研究、圖書館學史研究、現代目錄學研究、留蘇歷史研究以及武漢大學校史研究都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該書詳實的頁下注為讀者了解20世紀圖林概況提供了便捷通道與方向導航。與此同時,一大批與彭老同時代的中外圖書情報專家,如皮高品、謝灼華、周文駿、莊守經、嚴怡民、孟廣均、吳慰慈、沈寶環、王振鵠、胡述兆、蘭卡斯特、斯圖亞特等,他們的名字于當下普通圖書館員而言雖如雷貫耳,卻總感遙不可及,但因其與彭老發生過交集而留下了許多珍貴的影像,在該書中隨文字插入,就如同本人活生生站在讀者面前。目睹他們的儒雅容止,就像圣人走下了神壇,走進了普通圖書館員的心間。因此,對于廣大圖書館員而言,《圖書館學家彭斐章九十自述》亦是開闊眼界、培育圖書館職業精神、實現快樂充電的一劑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