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秀玉 曹遠志
刺繡是古代書畫和工藝美術的重要品類。無論是宮廷文化、文人文化,還是民間文化,刺繡在精神和物質生活中都擔任著重要角色。明代董其昌和文震亨、清代李漁和民國黃賓虹都曾在其著述中高度評價刺繡在藝術審美和生活應用中的文化價值。2008年,流傳在武漢及周邊地區的漢繡被列為《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傳承有序,彰顯其重要的文化價值。漢繡是長江流域四大名繡之一,目前學界對漢繡概念界定大致分為四種:根據朝代劃分而得名的“漢代的繡”、根據民族劃分的“漢民族的繡”、根據地域范圍劃分的“武漢地區的繡”和“湖北地區的繡”。正如李澤厚先生在《美的歷程》中提到,“漢文化就是楚文化,楚漢不可分”①,楚漢之間不僅有地域空間的相互關聯,歷史文化的演變亦是一脈相傳。由此而言,漢繡是根據民族劃分的“漢民族的繡”就很難成立。本項研究沿用大多數專家根據地域范圍劃分的漢繡概念,即“漢繡作為與地區關聯的概念,指的是流行于以荊沙、武漢、洪湖為主,輻射到我省長江兩岸和江漢平原廣大地區的民間刺繡”②。根據《湖北民俗志》記載,漢繡的源頭可以追溯至戰國楚繡。1982年,湖北荊州江陵馬山1號楚墓出土了大量以鳳鳥紋樣為主的絲織繡品(圖1),可見,楚地刺繡的源頭可以追溯至戰國時期的楚繡。經過近三千年的流傳與演變,各地的刺繡相互影響,針法也大通大同,楚地刺繡的審美趣味也由于時代和功能需要在不斷演變。
有關漢繡的歷史和源頭問題,目前學術界主要有“漢繡始于漢代”③與“漢繡始于清代”④這兩種觀點。由于漢、魏、唐、宋、元、明時期關于刺繡的歷史文獻和考古資料的匱乏,楚繡至漢繡之間的演變脈絡很難梳理清晰。流傳于楚地的漢繡可以追溯楚藝術的審美邏輯與藝術元素,正本清源,強化地域文化特色。因為經典的傳統孕育正確的未來,正如日本工藝美術家柳宗悅先生所言:“只有傳統,才是民族固有的、切實的發展基礎。真正的創造不是否定傳統,而是應該在肯定傳統的基礎上尋求穩健的發展,并將其精髓發揚光大,這才是我們的任務。應該以傳統為基礎來建立新的世界,只有傳統才能說明一個國家的歷史。如果傳統是無益的,則無法使民族的獨立性得以顯示……”⑤筆者經過大量實地調研,發現各地的繡品同質化趨向明顯。漢繡業界對漢繡的特質也有爭議,蓋因流傳至今的地方刺繡亦有趨同傾向。因此,發掘楚地藝術傳統,擷取合宜的元素與法則,融入漢繡創作中,是打造特色鮮明地域繡種品牌的有效路徑,也可以為新時代中國藝術的發展增添一抹亮麗的色彩。基于此,本項目組提出“楚式漢繡”概念,希望從學理上探索漢繡創新性發展的一個合理方案。
目前關于漢繡的研究,學者們多側重于歷史、文化、工藝以及傳承與保護的視角,對漢繡創新性發展的整體研究不足。論文從藝術學視角,探討楚式漢繡藝術創作的可行性路徑,通過審美邏輯、圖像提取和藝術表現三個方面展開討論,為漢繡的創新性發展提供理論支撐,為漢繡手工藝品和衍生品設計奠定基礎,以期助力漢繡手工藝的產業化發展。
楚文化是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楚藝術是中國中古時期南方藝術的傳統,浪漫奇譎,洋溢著旺盛的生命力,其影響不僅波及整個南部中國,甚至還北向推移,是中國優秀傳統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有關楚藝術的特質,劉綱紀先生在《楚藝術美學五題》⑥中將之歸納為五點:從審美欣賞方式下的“流觀”視角,推崇“周游觀乎上下”游目而觀的方式;在造型藝術方面崇尚的“生命運動”之美,對生命的熱愛之特點;在色彩的運用上追求“驚采絕艷”之美,繁雜富麗,鮮艷強烈的特點;在藝術創作中“發憤抒情”,重視情感表達兼具“神與物游”想象力的特點;在精神特質中,以“好修為常”的道德修養,堅持修煉自身理想的崇高品質。楚式漢繡創作應秉承楚藝術的審美特質,結合時代審美趨向,創作出更多更好的融古入今、守正創新的藝術作品。
楚藝術中的圖像組合,如劉綱紀先生所言,有著“流觀”視角,帶著人與神鬼溝通的巫術性質。從審美角度而言,是游目騁懷的觀察方式,造就了楚藝術的幻化空間,形成了基于大膽想象的圖像組合方式。如戰國楚墓帛畫 《人物馭龍圖》 (圖2)和《人物龍鳳圖》 (圖3),都帶有神秘的巫術色彩,以生動流暢的線條描繪升仙的訴求,勾勒了墓主暢游天地的自由狀態。畫中的人物、龍和鳳,遠離現實物象,描繪了不受客觀存在限制的靈異世界。主人公遨游于“天國”,人與龍、鳳并駕齊驅。畫者將幻象與現實人物圖像并置,造型夸張,將人們的愿望訴諸畫面,營建一個神性視覺空間。

圖2 戰國楚墓帛畫 墨繪淡設色37.5×28cm湖南長沙子彈庫楚墓出土 湖南省博物館藏

圖3 戰國楚墓帛畫 墨繪淡設色31.2×23.2cm湖南陳家大山楚墓出土 湖南省博物館藏
楚藝術語言浪漫綺麗,極富動感的線條以表意為主,靈巧生動而具有抽象性。楚藝術中較為多見的蟠龍和飛鳳,是基于想象的動物神靈,楚人運用充滿生命力的流暢線條展現其通神達天的氣質。二者來源于自然物象,但又經過高度的概括,是抽象與具象的巧妙結合,也可以說是人心營構之象,具有怪誕神秘之趣、自由飄逸之美。比如江陵馬山出土繡片上的飛鳳紋樣,展開雙翅的鳳鳥對稱構成,在視覺上獲得無可挑剔的平衡感,造型以曲線為主,給畫面增添了靈動感。這是理性與感性的巧妙結合,既可以說是主觀創造,也可以說是自然物象的縮影。
流傳至今的民間漢繡主要應用于宗教活動、民俗儀式或日常生活,裝飾性強,強調平面性。漢繡技藝具有規范化程序,秩序感強,常用針法包括打籽、滾針、齊平針、摻針和釘金繡等。國家級傳承人黃圣輝在20世紀80年代研發了蹦龍針,是一種高效繡制鱗甲的方法,也是秩序性針法,可以靈活應用于規律性起伏的器物塑造中。打籽可得飽滿而富于變化的點;滾針可繡制流暢的線條,第一針6毫米左右,從針腳回到上一針的2/3處出針,往前走1/3,具有秩序性節律感;齊平針可得平整的塊面,通過調整形狀的變化獲得華麗的裝飾效果;摻針通過針線顏色的交融而獲得豐富變化的色彩效果;訂金繡 (盤金)適合盤福、壽、喜等祈福文字,也可以作為輪廓線與其他針法并用,具有富麗華美、干脆利落的藝術效果,這種釘金繡邊線與其他針法相結合的方法又稱為平金夾繡⑦。楚地民間對漢繡有這樣的評價:“花無正果,熱鬧為先。”⑧我們可以從兩個層面理解:一是浪漫的表現手法,不拘泥于客觀現實的物象再現;二是色彩對比強烈,追求濃麗的裝飾性色彩效果。
簡言之,楚藝術浪漫奇詭,從“流觀”的視角擷取物象,并通過極富生命力的藝術語言展現一個靈異濃麗的藝術視界。漢繡常用規律性針法,基于情感表現大膽賦色,極富裝飾性秩序美感。楚式漢繡將賡續楚藝術傳統,提取勾連地方文化記憶的圖像符號,發揚漢繡技藝的裝飾性審美特質,結合新時代精神與藝術審美趨向,創作符合人民審美需求的工藝美術品。
傳統手工藝在現當代文化交流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新中國成立初期,傳統手工藝作為出口換匯的主要產品,是新中國建設的重要力量,在國家的大力支持下,手工藝群體發展壯大,造就了現當代傳統手工藝的輝煌時代,推進了文化與經濟的交流與發展。在當下的讀圖時代,滿載溫情與記憶的手工藝品在文化傳播與交流中仍然有著重要價值,多層次的國內外收藏需求日益增加,獨立的文化品格應是手工藝創作首要考慮的問題。因此,楚式漢繡的圖像符號提取應遵循彰顯古楚藝術和地域特色原則,使得漢繡產品成為聯系地方文化記憶的器物,繼而展開文創產品開發,推進文化的深度交流。
在古楚圖像與符號的選取中,所有楚地遺留器物上的圖像與紋飾都可以納入圖庫。可將古代楚繡圖像作為主要來源,因為這是漢繡的直接源頭,器物類別相同,也更為適用。楚地出土的青銅器、漆器及其他器物的圖像與紋樣作為補充,包括楚簡等文字符號,是個龐大的楚藝術圖像符號體系。楚地出土絲織繡品中的圖像和紋樣,主要包括動物和植物兩大類,動物多以龍、鳳為主,有少量虎、蛇等。植物類圖像多為畫面點綴,有花卉、藤蔓等植物。楚人尊龍崇鳳,鳳鳥在楚地是具有族徽意義的圖騰符號。在江陵馬山1號楚墓出土了大批豐富多樣的鳳鳥圖像絲織品,包括蟠龍飛鳳紋繡、對鳳對龍紋繡、龍鳳相蟠紋繡、舞鳳逐龍紋繡、舞鳳飛龍紋繡、龍鳳相搏紋繡、飛鳳紋繡、鳳鳥紋繡、鳳鳥花卉紋繡、鳳鳥踐蛇紋繡、龍鳳虎紋繡等10多種。楚地青銅器的圖像更為豐富,除了較為多見的龍鳳圖像外,還有蟬、蛇、怪獸、蛙等,其造型夸張,形象生動,組合靈動。古楚漆器上的紋飾除龍鳳外,還有蟾蜍、虎、鹿、蛇等動物造型,其造型簡潔凝練,傾向于意象表現,色彩濃麗,常用黑底,涂繪紅色、黃色等紋飾,線條富麗精致,如彩繪虎座飛鳥(荊門包山1號墓出土)。除了器物的紋飾外,也可以把器物造型當作視覺元素應用于創作中,比如古楚編鐘,可以作為承載著楚地悠遠音律的圖像符號,給視覺作品增添隱喻聽覺的維度。
在現當代圖像與符號的選取中,可以從地標建筑、飲食文化、社會大事件、人文與自然景觀等方面著手。如,武漢的名勝古跡有黃鶴樓、晴川閣、古琴臺等,現當代地標建筑有武漢長江大橋、東湖楚城、江漢關大樓、武漢國際博覽中心、湖北省博物館、光谷轉盤、武漢站、戶部巷等,都可作為現當代的地域符號使用。從飲食文化來看,知名楚菜包括沔陽三蒸、珊瑚桂魚、黃州東坡肉、潛江油燜小龍蝦等。武漢小吃也極富盛名,包括熱干面、豆皮等美食。被譽為“千湖之城”的武漢,水產豐富,毛主席有“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詩句,造就了楚地最富盛名的美食。楚地的社會大事件數不勝數,包括赤壁之戰、辛亥武昌首義、“八七”會議、千里挺進大別山等。距離最近的是2020年的抗疫事跡,武漢雷神山、火神山醫院的建造,不僅創造了奇跡,也展現了中國速度,為世界提供了團結抗疫的寶貴經驗。漢繡代表性傳承人王子怡創作的《楚天戰役》 (圖4),以楚鳳圖像與疫情期間身著防護服的白衣天使并置,隱喻抗疫事件中作出偉大貢獻醫護人員,講述當代感人肺腑的故事。

圖4 王子怡《楚天戰疫》 漢繡80×110厘米2020年6月 湖北省博物館收藏
對于地域圖像與符號的選取,可以單純從古代器物中提取圖像創作富含古意的作品,也可以采集現當代圖像創作具有時代氣息的作品,還可以將二者并置,創作古今融合的藝術作品,這取決于作者的選題意旨,能合理利用承載文化信息的圖像符號創作出更多優秀作品,進而實現藝術的傳播與交流。
筆墨當隨時代,工藝美術亦同理,其創作應以是否能夠滿足當代人民的審美需求為標準。楚式漢繡藝術創作中的圖像表現應符合審美現代性規律,靈活使用詩性藝術語言,為人們創作創造性文本,滿足當代人的詩意棲居需求。以《楚辭》和老莊哲學為代表的文本體現了楚藝術精神中的詩性內涵,諸多楚學研究者都已達成共識。張正明先生在《楚文化史》⑨中將楚文化歸納為六大要素,其中包含老莊哲學和楚辭,散文和楚騷都體現了楚藝術中蘊含的詩性。屈原堅持“九死不悔”的精神品格,亦是一種對理想品質的高度詩性概括。
正如20世紀善于運用線條的畫家瓊安·米羅所言:“畫布上的每一根線條都是我內心真實形象的表現。”⑩每一根線條勾連著觀者個人內心的圖像,抽象化的藝術語言遠離客觀現實事物,為觀者提供一個發揮想象的場域,使得視覺審美得以升華至精神層面,將外在物性對象轉換為觀者內心的詩意幻象。楚藝術作品中,浪漫的波浪線是最為常見的藝術語言,圓點和抽象幾何紋樣也極為多見。楚藝術中的圖像通常較為概括、凝練,明確表達出楚藝術的浪漫、詭譎意味。楚式漢繡創作需立足當代,秉承楚藝術精神,將詩性語言融入藝術表現中,可以采用抽象化藝術形式,也可以概括提煉現實物象,提升物象的詩性品質。漢繡針法靈動、規律,也適于詩性表達,如打籽繡,可以得到輕松的點,滾針和釘金都可以得到流暢的曲線。創作者可將漢繡針法與楚式圖像有機結合,為觀者呈現一個古雅的詩性藝術世界。
采用絲線賦色獲得光彩射目的色彩是刺繡最本質的藝術特征。晚明文震亨在《長物志》中如此記述:“宋繡,針線細密,設色精妙,光彩射目。山水分遠近之趣,樓閣得深邃之體,人物具瞻眺生動之情;花鳥極綽約嚵唼之態。不可不蓄一二幅,以備畫中一種。”?宋繡成為晚明書畫收藏中的必備長物,蓋因其絢爛射目的色彩,生動多姿。從流傳至今的楚藝術和楚學文本中可以看出其具有濃麗色彩的審美傾向。如《楚辭》的《東君》中的“青云衣兮白霓裳,舉長失兮射天狼”,以及《招魂》中的“紅壁沙版,玄女梁些”,都非常注重描述絢爛的景致。楚漆器的色彩配置多采用黑、紅、黃等濃麗色彩,在黑底上繪制細膩的色線,這是楚人表現旺盛生命力的獨特藝術模式,可以創造性應用于當代藝術創作。
楚式漢繡可以選用重色繡地,使亮麗的繡跡和圖像與繡地產生強烈對比,與楚人自信的氣質相類,加之漢繡常用的平金夾繡,明亮的藝術語匯與圖像在繡地上明朗閃亮而熠熠生輝。漢繡代表性傳承人王子怡自2015年到清華大學參加非遺傳承人研培班學習,受到專家指導在漢繡創作中承繼楚藝術傳統,至今創作了大批采用楚藝術圖像及符號,體現楚藝術精神的作品,如有 《東湖楚韻》 《仙境》 《楚天神鳥》 (圖5)等。王子怡的漢繡作品多次參加中國工藝美術家學會舉辦展覽,并獲金獎。她曾到日本、美國、德國等地交流,獲得國內外友人的一致好評。在2018年創作的《楚天神鳥》作品中,她將古楚鳳鳥、編鐘、水紋和武漢地標建筑磨山楚城城門(1992年建)并置而成,類似祥云的曲線將城門和水門縈繞,看似將建筑置于湖面,又似和神鳥一樣傲立于云端,圓弧曲線似云似霧,為觀者創造了一個多義的空間,浪漫玄幻。神鳥的造型與楚繡中的鳳鳥動態相似,但造型更為夸張,變化豐富,尾羽翩翩,針法細膩緊致,技藝精湛,將鳳鳥達天的氣度表現得惟妙惟肖。波浪圖像抽象概括,采用漸變的盤金表現,獲得射目絢爛的動感,與畫面靜態的建筑形成動靜對比,節奏豐富。畫面中的抽象曲線和點散置于物象之間,揉和古今,聯通天地,激發觀者的詩意遐想,將楚藝術精神與漢繡技藝完美融合,是楚式漢繡的極佳范例。

圖5 王子怡《楚天神鳥》 漢繡89×89厘米2018年被外交部甄選為湖北省全球推介會唯一漢繡作品
總而言之,楚式漢繡藝術創作將楚藝術作為文化的根脈,裝飾性漢繡技藝作為表現手段,創作地域特色濃郁的漢繡藝術作品,賡續楚文化傳統,融古入今展開藝術實踐。地域圖像與符號的選取具有主題性、典型性、精神性、開放性等原則,與每一專題創作對應的是符合一定邏輯的知識體系,需要進行學理性論證。從圖像符號的選取中,可以緊緊圍繞著以地域圖像符號為基礎,采用楚藝術“流觀”的構成方式,跨越古今,提取古代和現當代具有代表性的地域圖像,建構符合楚藝術浪漫精神的玄幻時空。對于圖像的現代性轉換,可以承繼楚藝術夸張、概括的造型手法,使用絢爛的裝飾性色彩,富有節律感的漢繡針法,結合抽象化的詩性藝術語言進行漢繡的創新性藝術創作。在科技飛速發展的圖像時代,大眾更渴望具有歷史厚度和人性溫度的傳統手工藝作品,讓觀者可以在喧囂的都市中駐足,體味慢生活及其藝術的奧妙。楚式漢繡及相類的傳統手工藝文化在現代生活中可以承載大眾對文化的期待,也可以作為當代藝術創作的突破口,還可以與我們的生活緊密相連,為我們的日常增光添彩。另外,挖掘傳統地域圖像,結合現當代的圖像和藝術語言創作地域特色濃郁的傳統手工藝產品及衍生品,可以為文化產業賦能,豐富文化消費市場,點亮大眾生活,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文化及審美需求。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需要相關領域人士的共同努力,守正創新,推進文化藝術的繁榮發展。
注釋:
①李澤厚:《美的歷程》,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4年版,第27頁。
②湖北群眾藝術館編:《湖北民間美術探源》,湖北美術出版社1987年版,第10頁。
③胡嘉猷等主編:《荊楚百項非物質文化遺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第124頁。
④ 參見 《名家說漢繡》,《武漢旅游》2004(春季刊),第32頁。
⑤[日]柳宗悅:《工藝文化》,徐藝乙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8年版,第156—157頁。
⑥劉綱紀:《楚藝術美學五題》,《文藝研究》1990年第4期。
⑦參見《漢繡市級代表性傳承人王子怡訪談錄》,2019年7月3日采集于武漢大鳳堂漢繡藝術工作室。
⑧參見《漢繡省級代表性傳承人張先松訪談錄》,2020年6月3日采集于荊州張先松漢繡工作室。
⑨張正明:《楚文化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頁。
⑩[西班牙]吉瑪·嘉絲奇、瓊瑟·阿什辛:《西班牙繪畫教程(線)》,黃超成、韋秀玉等譯,廣西美術出版社2007年版,第144頁。
?[明]文震亨:《長物志·卷五·書畫》,黃賓虹、鄧實編:《美術叢書·29》,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2013年版,第17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