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社會責任對組織韌性創新的影響
——基于中國制造業上市公司的多維實證分析

□劉 斌 譚書琪

一、引言

對于企業社會責任和競爭力，2007年習近平同志在《之江新語》里就有過專門的論述：“只有富有愛心的財富才是真正有意義的財富，只有積極承擔社會責任的企業才是最有競爭力和生命力的企業?！?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在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上也對此進行了再次強調。近年來，隨著社會各界對企業社會責任重視程度的逐漸增加，越來越多的上市公司都會披露企業社會責任報告。從數量上看，2010年披露的企業社會責任報告只有471份，而到2018年已經增長到851份。2020年伊始，黑天鵝事件頻發，尤其是突發的新冠肺炎疫情，不僅給民眾的生命安全造成嚴重威脅，也使國民經濟發展面臨巨大的挑戰與考驗。人類社會面臨的總體風險與以往截然不同，顛覆性事件出現頻率越來越高，危害越來越重，全球傳播范圍越來越廣。為應對這樣的全新風險，組織必須調整戰略，改革運營和業務模式，增強組織抵御危機的韌性。

目前，有關企業社會責任對組織韌性影響的文獻大多基于概念和案例研究，或來自發達國家公司的實證研究，還鮮有研究對新興市場企業進行定量分析。本文將圍繞中國的制造業上市公司展開實證分析，旨在加深對組織韌性的認識，也為基于企業社會責任不同具體維度提高組織韌性提供管理方面的啟示。

二、文獻回顧

“韌性”一詞的提出始于工程學、生態學及心理學等領域，后來學者們逐漸將韌性的概念引入管理學中。隨著社會競爭的日趨激烈，加之經濟環境的快速變遷，催生了“組織韌性”的專題研究。組織韌性，通常被定義為系統及組織在顛覆性沖擊下持續運營的能力（DesJardine等，2019），包括組織在預測、避免、應對各種環境沖擊和危機方面的潛在能力，是一種靜態的能力（ability）亦或是動態的過程（process）（Sajko等，2020）。在總體上被歸納為承受各種沖擊并能夠從中復原的能力（van der Vegt等，2015；Huang等，2018；Buyl等，2019）。在現有的研究文獻中，組織韌性作為一種動態的、實用的方式出現，使組織能夠更有效地應對潛在的風險。作為一個組織面對逆境的核心能力，組織韌性對學術界和實務界都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企業社會責任是“旨在改善社會或環境條件的自愿企業行動”（Mackey，2007）。在現有研究中，管理學者們對于企業社會責任與組織韌性的關系仍有較多爭議。從利益相關者理論的研究視角出發，企業是否履行社會責任會影響績效，即企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能夠有效提高經營績效（Jo等，2012）。大量文獻討論了有助于實現組織韌性的廣泛利益相關者之間的組織關系，包括員工、政府、自然環境、供應商、競爭對手等，研究得出一致結論：與利益相關者的互惠互動對建立組織韌性至關重要。企業社會責任對組織韌性的重要作用表現在兩個不同的方面，即績效提升機制和績效保障機制。企業聲譽既可以作為一種防御機制，幫助企業緩沖破壞和威脅，也可以作為一種進攻機制，進一步允許企業利用環境變化來創造價值（Gao等，2017）。參與企業社會責任活動有助于企業建立聲譽和社會基礎，這些社會基礎可以作為“元資源”，激活傳統業務資源(如技術、勞動力、資金和材料)，從而使企業不僅可以緩沖環境沖擊，從而減少金融波動，同時也為業務活動創造機會，從而提高業績增長（Pal等，2014）。而基于代理理論，則認為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對企業的績效會產生不利的影響（Rubin，2010）。另外，還有一種觀點認為企業社會責任與組織韌性不存在明顯的直接關聯（Eom等，2017）。

對于社會來說，企業社會責任是一種促進社會發展的慈善活動；對企業本身而言，履行社會責任是一種會帶來顯著競爭優勢的戰略投資行為。通過文獻回顧發現，目前對組織韌性的研究還比較零散，表現為基本定義不明確，研究視角分散。我國對于二者關系的研究起步較晚，上述結論大多是從西方國家的研究樣本中得出的，而中西方企業的市場狀況與組織架構存在很大差異，故對我國本土情境下企業社會責任與組織韌性關系進行面板數據探析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三、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企業社會責任與組織韌性

在日趨激烈的市場競爭環境下，越來越多的企業開始重視企業社會責任活動并投入了大量的物質和財力。雖然法律上并沒有對企業承擔社會責任作出要求，但是履行社會責任所產生的社會福利會抵消企業社會責任活動的成本，給企業帶來良好的社會績效，從而提升企業創新績效，給企業帶來利益。

企業社會責任對組織韌性的重要作用體現在兩個不同的方面，即創新績效提升機制和財務績效保障機制。參與企業社會責任活動可以促進長期績效增長，因為通過創新的產品和過程可以滿足利益相關者的需求，從而提高企業的競爭力；而從外部看，企業社會責任信息披露可以提高公司治理評級，減少信息不對稱，從而增強資本市場信心，開辟融資渠道，提高投資效率。綜上所述，企業社會責任為企業提高績效和成長創造了良好的內外部條件。與績效提升機制的作用不同，績效保障觀點強調企業社會責任可以緩沖不良事件對企業績效的負面影響，使企業能夠避免重大財務波動。大量實證研究表明，企業社會責任在面對抵制、違反法律法規等不良事件時起到保障機制的作用。

（二）股東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組織韌性

股東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活動涵蓋了健全完善的財務結構、公開透明的信息披露、積極的創新和高水平的股票回報?！豆痉ā诽N含的“股東優先”理論認為，公司的所有權屬于股東，故企業的首要目標就是最大限度為股東創造經濟利益。而資金是企業一切經濟活動的源泉，合理使用資金對企業的發展至關重要，也是企業滿足股東利益的基本原則。穩定合理的財務結構是企業良好運行的保證，結構不當將直接導致企業和股東的財務受到損失。

因此，與股東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水平較高的企業更有可能積極參與創新活動，以確保企業的健康運行，同時穩定、謹慎地使用資金，避免給企業和股東造成財務損失。與股東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可以從長期創新績效增長和低財務波動性兩個方面促進組織韌性。對于財務波動性較低的企業來說，股東相關企業社會責任所體現的良好財務結構，不僅可以在危機期間起到緩沖或減震器的作用，減少對盈利能力的負面影響，還可以為企業提供資金來源，支持企業的正常運營，維持企業的穩定業績。創新在現有文獻中被廣泛認為是企業實現其組織韌性的重要途徑，因為企業可以通過發展新的能力和戰略來適應甚至利用環境變化。Reinmoeller和Vanbaardwijk認為組織韌性是組織通過創新實現自我更新的能力。Teixeira和Witt認為韌性是指組織維持創新活動的能力，而不是具體的創新活動。它要求對人、思想、管理等組織資源進行系統配置，使創新成為持續競爭優勢的源泉，實現卓越的財務績效。

綜上所述，股東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既能降低財務波動，又能促進長期績效增長。因此，本文假設如下：

假設1：股東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的長期績效增長呈正相關。

假設2：股東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的財務波動呈負相關。

（三）員工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組織韌性

員工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涵蓋安全舒適的工作環境、對員工薪酬和福利的高投入、知識和技能培訓、情感關懷和承諾。公司理論中的“利益相關者”理論認為，雖然公司的所有權屬于股東，但公司不僅應考慮股東的利益，同時也需兼顧債權人、客戶、員工、供應商等與公司相關的各方的利益。一個企業要實現健康良性成長和發展，不能將目標僅僅局限于為股東創造經濟利益，更重要的是為員工提供舒適穩定的工作環境，為消費者提供高質量產品和好的消費體驗，為整個社會作出貢獻。

與員工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可以帶來員工積極、創造性的工作行為，最終有助于組織創新和績效增長。Yacob在一個跨度超過160年的家族企業的案例研究中指出，一個良好的管理繼承系統的特點是長期的學徒培訓，這對企業的壽命和可持續性至關重要。彈性組織依賴于對員工的情感投入和承諾，如愛、公平對待、尊重、信任和授權，這有助于提高員工對于工作和組織的滿意程度，幫助員工盡快適應環境的變化，從而實現財務績效的提升。除了促進財務增長，與員工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還可以幫助減少困難時期的財務波動，因為它能培養員工的忠誠、士氣、團結和其他積極情緒，當組織遇到危機或挑戰時，這些能力就顯得尤為重要。在遇到不良事件時，與員工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水平較高的企業更有可能表現出團隊精神、承諾精神和協作精神，從而幫助企業克服困難、渡過難關。

綜上所述，與員工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既可以減少財務波動，又可以促進長期績效增長。因此，本文假設如下：

假設3：員工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的長期績效增長呈正相關。

假設4：員工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的財務波動呈負相關。

（四）社會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組織韌性

早在20世紀50年代，“企業公民”理論就被首次提出，但在20世紀80年代末才開始流行。該理論認為，企業也是公民，一方面享有法律賦予的權利，另一方面又承擔著相應的義務，這一點與其他自然人一樣，因此企業與其他公民一起構成一個共同體。法律賦予企業的權利是生存權、社會資源的管理權，而要求其承擔的義務就是為創造一個穩定和諧的社會作出一定的貢獻，“企業公民”理論強調企業應該前瞻性地關注與回應企業社會責任觀。

具有社會相關性的企業社會責任不僅可以為企業創造價值，提高企業績效，還可以減少環境沖擊引起的財務波動。例如，通過積極開展捐贈等公益活動，企業可以提高聲譽，獲得社會認可，從而增強自身能力，積累社會資源，提高企業核心競爭力。Werner論證了政治聲譽是企業社會責任帶來的聲譽的重要組成部分，政治聲譽可以影響決策者的態度，決定企業是否有資格參與監管機構的決策過程，能否獲得對創新活動的支持、優惠關稅和稅收等優惠政策，良好的政治聲譽可為企業創造巨大的競爭優勢。與股東和員工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類似，具有社會相關性的企業社會責任也可以在企業身陷不利事件或危機時，幫助企業緩沖負面影響，避免重大財務波動。Godfrey認為，企業的慈善活動可以在公眾中產生和積累道德資本，這可以極大地幫助企業緩解違法行為造成的形象危機，防止信任的急劇下降，在危機或沖擊下恢復企業聲譽，從而維持穩定的財務表現。

綜上所述，與社會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既能促進長期績效增長，又能減少財務波動。因此，本文假設如下：

假設5：社會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的長期績效增長呈正相關；

假設6：社會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的財務波動呈負相關。

四、數據來源與變量測算

（一）數據來源

本文采用2016—2020年中國的制造業上市公司來檢驗前文的假設，其中，企業社會責任得分來源于和訊網，財務變量和股票收益來源于CSMAR數據庫。剔除異常或缺失的財務數據樣本，最終得到467家上市公司的2335個年度觀察數據。

（二）變量測算

1.因變量

將組織韌性概念化并視其為一個具有高績效增長和低財務波動性的二維結構，參考Ortiz提出的方法來測量這兩個因變量。

衡量企業的長期績效增長采用的指標是三年內累計銷售收入增長額，因累計增長比逐年增長更能體現長期性。與許多學者的研究相一致，選擇了3年作為衡量企業長期增長的時間周期。而財務波動則以股票收益的波動來衡量，以一年內各月股票收益的標準差測算。

2.自變量

為考察企業社會責任及其三個具體維度對組織韌性的影響，選取四個自變量，即企業社會責任總量、股東、員工和社會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這四個變量的數據直接來自和訊網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數據庫，其提供了自2010年中國上市公司發布企業社會責任報告以來中國上市公司年度社會責任評級得分。

和訊網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數據庫被認為是國內最全面、最新、最權威的企業社會責任數據庫，在相關實證研究中得到了廣泛應用。和訊網根據股東、員工、社會等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活動多個方面來評估企業社會責任得分，評價上述指標的數據來源為中國上市公司的年度社會責任報告和財務報告。根據企業社會責任總分的范圍分為五個等級，81-100分的范圍內被公認為A級，61-80分的范圍為B級，41-60分為C級，21-40分為D級，20分（含）以下則為E級。

3.控制變量

采用時點個體固定效應模型，即在需要考慮的模型中，有不隨個體變化，但是隨時間變化的變量。因此，納入了以下控制變量，首先是負債權益市價比率，因其反映了企業的長期資本運營能力；其次，由于企業需要足夠的資金來應對環境動蕩，采用全部資產現金回收率指標對資金進行控制和測量；最后，由于追求政治目標的國有企業可能更容易獲得社會資源，采用一個虛擬變量來控制企業的性質。

綜上，全部變量及其測量結果如表1所示，表2為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表1 變量測算

表2 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五、計量模型與實證結果

（一）計量模型構建

根據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原理，本文構建了兩個模型。

模型一：以企業長期績效增長為因變量，企業社會責任為自變量。

模型二：以企業財務波動為因變量，企業社會責任為自變量。

模型中，Growth是指第i個公司第t年的三年內累計銷售收入增長額，Volatility是指第i個公司第t年的一年內各月股票收益的標準差；TO是指企業社會責任指數總得分，SH，EM，SO分別表示企業社會責任指數股東、員工、社會維度的得分；X是控制變量；μ表示隨機干擾項。

（二）實證結果分析

1.相關性分析

由表3和表4可知，4個自變量均與企業長期績效增長顯著正相關，與企業的財務波動呈負相關，為我們的假設提供了初步證據。

表3 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長期績效增長的相關性分析

表4 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財務波動的相關性分析

2.回歸分析

表5為企業社會責任及其三個維度對組織韌性影響的回歸結果。

表5 企業社會責任、長期績效增長及財務波動關系的回歸結果

在相關性分析中，第（1）列和第（8）列以企業社會責任總指數為自變量，第（1）列呈現顯著正相關（α=0.103；p<0.01），說明企業社會責任能夠促進企業的長期增長，因此假設1成立；在第（8）列中，企業社會責任總指數與企業財務波動之間的回歸系數為-0.048（p<0.01），說明企業社會責任顯著降低了財務波動，因此假設2也成立。

第（2）（3）（4）列以企業社會責任的三個維度為自變量，長期績效增長為因變量。在第（2）列中，股東相關企業社會責任與績效增長之間的回歸系數為0.174，于是假設3也得以成立。第（3）（4）列中，員工和社會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是作為獨立變量，回歸系數是0.064、0.044，分別在0.01和0.05水平上顯著，表明企業社會責任的這兩個維度也可以提高公司的長期增長。故假設5和假設7成立。需要注意的是，員工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銷售增長之間的回歸系數明顯大于其他兩個顯著系數，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員工對企業長期增長的貢獻最大。

第（9）（10）（11）列以企業社會責任的三個維度為自變量，企業財務波動為因變量。結果表明員工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波動呈正相關，這一結果并不支持假設6；而股東相關和社會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波動之間的關系分別在0.01和0.05水平上顯著，表明假設4和假設8成立。

綜上所述，企業社會責任及其三個具體維度和企業長期績效增長之間的回歸相關均為顯著正相關；企業社會責任及其股東、社會維度和企業財務波動之間的回歸相關為顯著負相關；而員工相關企業社會責任和企業財務波動的回歸相關并不顯著。此外，與企業社會責任的其他方面相比，與員工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對企業長期績效增長的貢獻最大。

六、研究結論與管理啟示

（一）研究結論

1.企業社會責任外部驅動創新能力不足

實證結果表明，股東、員工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與長期財務增長之間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企業聲譽、品牌形象和創新能力這些重要的稀缺能力對于企業的發展與成長至關重要，而企業通過積極履行社會責任逐漸積累口碑，從而提高企業聲譽，樹立令客戶信任的品牌形象，極大提升差異化競爭優勢。此外，企業社會責任還能幫助建立與企業利益相關者之間的良好關系，有助于提升企業創新績效。

2.企業社會責任的財務績效保障機制還需完善

實證結果表明，企業社會責任的三個維度，即股東、員工和社會相關的企業社會責任均與企業財務波動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這支持了企業社會責任績效保障機制的理論假設，企業社會責任可以提供緩沖和支撐，以吸收沖擊，當企業遭遇危機和不利事件時，采取適當的應對措施，從而減少負面影響和財務波動。

3.企業社會責任的社會關注度較低

實證結果表明，企業參與社會責任活動對組織韌性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作用，即可以促進企業的長期財務成長，降低企業財務波動。而對于社會維度來說，企業社會責任與長期財務增長之間的關系并不顯著，這可能與本文的研究背景有關。我國對于企業社會責任的關注和研究起步較晚，這可能是由于社會意識的缺乏，導致對社會維度的企業社會責任的性能改進機制關注度不夠。

（二）管理啟示

1.外部評價體系創新：促進企業整體評價體系的重構

目前我國企業整體評價體系關注的關鍵成功因素大部分都是財務方面的，如投資報酬率、營業利潤率、每股收益等，尚缺乏對企業社會責任履行、創新能力等方面的非財務信息的重視，這就造成企業缺乏積極履行社會責任的動力。因為對于企業來說，整體評價體系并不涉及企業社會責任履行情況，企業社會責任履行與不履行的機會成本相當。針對這種情況，政府應加強管控，完善企業的整體評價體系，并加大獎懲力度。在充分保證企業自主權的基礎上，逐步構建起更為完善的評價體系。同時及時公布企業社會責任表現，使企業社會責任履行情況好的企業獲得聲譽溢價，樹立良好的企業形象，強化企業社責任活動的積極效用，引導其他企業參與到企業社會責任活動中來，助力更多企業提高財務績效，實現持續財務增長，同時盡量避免較大的財務波動。

2.內部構架財務創新：提升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內生需求

越來越多的企業認識到了社會責任的重要性，正在積極履行社會責任。企業社會責任可以帶來競爭力的理念，越來越深入人心。然而還有少數企業對于履行社會責任的意識較為淡薄，認為履行企業社會責任所付出的財務成本并不能即時獲得可觀的經濟利益。實際上，社會責任不能僅局限于社會捐贈、公益救助等方面，還涵蓋了對股東、員工等利益相關者需求的滿足，如安全舒適的工作環境、對員工薪酬和福利的高投入、知識和技能培訓、情感關懷和承諾等，且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所創造的創新績效等方面的積極影響通常會在中長期過程中才顯現出來。為推進企業對自己履行社會責任情況進行自我評價，應將履行社會責任情況納入到對企業各大利益相關方的考察中，借助企業管理部門與政府部門的監督，實現企業通過履行社會責任促進企業財務績效提升和財務穩定運行。

3.社會意識創新：引導強化履行社會責任的自覺意識

《2007中國企業家成長與發展報告》中的數據顯示，近96%的企業管理者和利益相關者認同企業社會責任對于企業發展與成長的重要作用。毋庸置疑，企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已經成為提高企業差異化競爭優勢的重要途徑。因此，企業應不斷控股股東、公司高層履行企業社會責任的意識，引導員工樹立履行社會責任的意識，逐步幫助企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同時，行業層面的影響因素也至關重要，尤其是對于處于社會責任敏感度較高的行業來說更是如此，如電子信息行業、醫藥行業、支付清算行業和酒類行業等。在我國履行社會責任已經成為企業運行的規則，而這些標準指南，一定程度上其實也就是企業的行為準則，并在實際上影響著企業在行業里的聲譽、社會聲譽和競爭力。企業管理者應該及時將企業社會責任納入決策考慮，促使企業通過積極參與社會責任活動實現企業形象的提升、社會和市場的認可，以提升組織韌性，獲得銷售可持續增長和財務穩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