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英 劉濤
(河北科技大學 河北石家莊 050091)
京津冀協同發展是河北省區域間協調發展的重大戰略規劃。在“十四五”規劃綱要中,“加快推動京津冀協同發展”單獨成段,“京津冀”在“開拓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動力源”“推動城市群一體化發展”等章節被反復提及。自2015 年頒布《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綱要》以來,交通設施建設、生態環境共建、服務業轉移升級3個京津冀協同發展的重點領域工作全面推動,成效顯著,但協同發展的約束條件尚未完全突破。進入“十四五”時期,河北省發展依然處在重要戰略規劃機遇期,新機遇及挑戰也有新的發展變動。京津冀三地應科學應變、深入推動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規劃,清晰判斷和關注區域間協調發展面臨的突出關鍵問題,積極推動京津冀協同發展實現新突破。
根據59個京津冀產業園區的產業類別描述,通過詞頻統計可以發現,“裝備”一共出現了34 次,“制造”“新能源”“材料”分別出現了20次、13次和12次,制造業相關產業仍然是京津冀協同發展的重點產業方向。
在北京的產業園區(見表1)中,較為核心的突出產業為集成電路、信息技術和高端服務業,北京經濟技術開發區、北京天竺空港經濟開發區、北京林河經濟開發區均提及了電子信息產業,順義園區為研發性園區。

表1 北京產業園區(部分)
在天津與關鍵技術相關的產業園區(見表2)中,“裝備”“生物醫藥”分別被提及了6次和5次,天津產業與國際貿易高度相關,在濱海新區、空港等地產業發展集中在電子商務和物流商務。

表2 天津產業園區(部分)
河北的京津冀產業協同園區多集中在第二產業。在河北關鍵技術相關的產業園區中,“裝備/設備”被提及了29 次,“制造”“材料”“新能源”分別被提及了15次、10次、9次(見表3)。

表3 河北產業園區(部分)
科技產出形式多樣,在全社會科學產出的衡量上,通常采用發表論文數量、論文被引數量或科技立項數量等來進行衡量;在同經濟增長相關的技術類成果衡量上,通常采用科技成果轉化和專利認定等來進行衡量。通過觀察京津冀三地的技術市場成交額、發明專利申請授權量、工業企業有效發明件數(見圖1 至圖3),發現北京的技術成果產出遠遠高于天津、河北,其中2020 年北京技術市場成交額為6316.16 億元,授權發明專利63265 項,工業企業有效發明55261 項,且增長趨勢明顯,北京處于科技輸出和高端服務輸出的絕對優勢地位。

圖1 技術市場成交額(億元)

圖2 國內發明專利申請授權量(項)

圖3 工業企業有效發明件數
面向協同創新的區域發展的主體通常包括各地區的政府、科研結構、各類企事業單位,已經構建在各類實體單位之上的平臺,北京市發展改革委、天津市發展改革委、河北省發展改革委發布了京津冀三省市首次聯合制定的綜合性、指導性文件——《關于加強京津冀產業轉移承接重點平臺建設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意見》進一步明確了“2+4+46”平臺,包含北京城市副中心和河北雄安新區兩個政策高地,四大戰略規劃合作功能區,以及46 個專業化、品牌化承接平臺(見圖4)。

圖4 46 個產業轉移平臺
從京津冀三地的科技創新活動來看,北京創新孵化器內科技企業個數遙遙領先,為13220個,特別是當年獲得的風險投資為88億元左右,遠遠超過河北和天津(見表4)。作為科技中心、金融中心,通過金融和科技協調發展,帶動科技增長的作用已經得到體現,北京應當進一步發揮作為科技創新中的核心及重大創新引擎的作用。

表4 京津冀高科技企業孵化情況(2021 年)
國內經濟學家對于京津冀協同發展重點領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現存關鍵問題、對策、效果的測度等方面。
韓兆柱、汪延洲等鑒于整體性治理方法論,對于京津冀交通一體化尚存的關鍵問題展開分析,提出從統籌規劃、府際關系、投融資模式、交通合理布局內部結構等多角度促進交通一體化發展[1-2]。梁龍武等以京津冀城市作為研究對象,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及其分類原則判定城市與生態環境系統的協同發展格局,并指出京津冀協同發展生態環境保護面臨的主要問題與應對對策[3]。朱云飛等分析了承接京津產業轉移過程中河北產業轉型與升級的困局,根據活動主體、對象、技術手段3個角度給出財政解決辦法方面的建議[4]。
在評價系統構建上,對于京津冀協同發展重點領域效果測度的相關研究如下。徐繼明通過搭建交通運輸和經濟發展兩個子系統,構建了評價京津冀交通基礎設施與經濟發展是否協同的指標體系[5]。趙琳琳等基于復雜系統理論和協同學構建區域生態協同度測量模型,對京津冀生態協同水平的動態演化進行評估[6]。陸小莉等立足京津冀產業協同發展視角,從合理化、高度化、高效化、高新化4 個維度,提出一種綜合測度京津冀產業結構優化效果的非參數幾何評價法[7]。
為測算京津冀科技投入產出系統和工業智能化變革,設計了由高技術產業企業數、高技術產業利潤總額、高技術產業專利申請數、工業增加值、專利申請受理量、發明專利授權量、技術市場成交額指標組成的科技投入產出系統,經極差法標準版化后,按照式(1)、式(2)、式(3)進行指數綜合。


式中:f(x)、g(y)、h(z)分別代表北京、天津、河北子系統的綜合效益。表5分別為各子系統中各指標的權重;分別為描述各指標特征的指標值,且均為無量綱化值。

表5 投入產出耦合度指標體系權重
經測算,三地的科技投入產出指數自2012年開始逐步提升,見圖5。

圖5 三地科技投入產出系統指數
根據式(4)測算三地耦合度的2012—2019 年的C值變化情況,發現自2012 年開始,三地耦合度呈現下降趨勢,從2012 年的0.768 降低至2016 年的0.696,自“十三五”后有所回升,可見“十三五”時期的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產生了作用,見圖6。

圖6 京津冀三地產業耦合度

政府主體的態度一定程度上影響和決定著其他因素。區域之間的合作和協同首先要看地方政府的參與積極性。京津冀政府之間既是地方政府產業合作關系,同時也包含了中央政府在內的“三地四方”的關系。首都北京集聚了許多政治、社會、經濟功能。京津兩市除科技要素有一定的重復要素投入和定位重疊外,河北作為京津冀的生態屏障,由于北京的政治、經濟優勢地位,在京津冀省區對于各種優質人才資源和因素的單向流動,演變成限制京津冀發展的重要原因。因而,急需創建包含三省市合作發展的利益表達、利益分配、利益保障制度等在內的利益協調激勵機制[8]。
協同開發應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是一個沒有實踐經驗可循的大考驗。為避免三地產業無序競爭,要共同協調梳理園區定位,推動三地關鍵技術對接合作,主要體現為各地依然鑒于各異質量標準與各異的稅收政策環境,擬定產業政策與創新稅收政策。
在最新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的指導下,京津冀產業結構政策由以第二產業為主、第三產業為補充,轉變為北京技術類第三產業引導天津的服務類第三產業和河北第二產業發展。但由于天津和河北的自然資源稟賦和區位優勢,兩地長期以制造業和重工業為主要產業。實現京津冀區域分工專業化,加強三地產業結構分步互助,實現產業發展和關鍵技術突破,意味著天津或河北要敢于打破傳統產業發展慣性,避免延續傳統發展模式,需要通過跨區域的高技術產業合作,實現產業集聚,強化產業耦合。
在產業鏈條上,北京的優勢主要分散在科技以及現代服務產業上,且均處在產業鏈的高端;而天津總體經濟正在由以石化、冶金等傳統工業向技術裝備制造、電子信息、航天航空、新能源新原材料等戰略規劃新興產業轉型中,處在生產鏈的中端;而河北除以汽車、鋼鐵、光伏發電、制藥等傳統產業為主外,還有縣域經濟為代表的特色末端出口導向產業。引導北京科技和現代服務業,特別是新一代電子信息產業,通過46 個專業化、特色化承接平臺,增強京津冀產業協同發展在北京電子信息產業的自主核心技術研發能力建設的導向性,以百度、小米等代表性新一代互聯網企業的人工智能技術研發成果,實現新一代信息技術在京津冀的應用落地。產業轉移是傳統制造業向智能化制造業轉化的重要契機,要積極應用人工智能支撐技術、高速信息通信技術、智能化先進裝備在新建工廠的運用。
受國際環境和疫情影響,當前以芯片為代表的產業核心部件供應鏈仍然面臨巨大的風險,需要借助國際環境變化為ICT核心部件產業鏈條發展帶來的需求擴大期,提高各類產業和社會、經濟生活應用大數據技術的深度和廣度,在產業中具備智能制造和信息安全、核心算法基礎研究及數據應用能力,具備ICT 大數據協同創新平臺建設的能力,消除信息壁壘,構建具有存儲、計算、分析和可視化的國家級ICT數據平臺。借助北京的科學技術人才資源和天津、河北智能技術裝備應用的消費市場,建立國內體量最大、內部結構最完整的ICT大原始數據校企一體化研究專門機構和評價體系,加速ICT產品化能力建設,建立完善的產業自主創新指標體系,建設具備一流研發能力和高水平創新能力的國際品牌企業。
在產業核心創新領域,軍事技術低成本授權民用是20 世紀80 年代美國電子信息產業和互聯網產業快速進步的重要推動因素之一。在京津冀關鍵技術發展中,要重視軍民融合,調查研究軍工芯片、傳感器等技術應用的情況,引導和支持中國航天、先進制造業的相關企業參與軍民融合發展,進一步構建適用于京津冀民營企業優勢軍民兩用技術創新成果展示、對接、交流平臺,推廣民用可轉用軍用先進技術,促進供需交流,探討相關技術民用專用可行性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