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星

開國中將王必成,湖北省麻城人,人民軍隊著名將領之一。從紅軍時期到和平建軍時代,他從普通一兵逐漸成長為大軍區司令員。縱觀將軍一生,誠如新四軍老戰士陳丕顯生前所言,王必成實是“人民軍隊不可多得的虎將”。
1912年2月29日,王必成出生于麻城市乘馬崗鄉(今乘馬崗鎮)長崗村(今小寨村)。由于家庭極其貧困,他僅僅讀過兩年私塾,有時打打短工,有時干干瓦匠,只求衣食無憂,卻總饑寒交迫。殘酷的社會現實,讓他逐步認識到: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必須起來造舊社會的反!
1927年11月13日,作為麻城北部六鄉農民義勇隊(許世友擔任大隊長)一員,不到16歲的王必成參加了著名的黃麻起義。11月18日,起義主力部隊改編為工農革命軍鄂東軍,王必成年齡實在太小,只好繼續留在義勇隊。由于國民黨軍瘋狂鎮壓,黃麻起義不久失敗,鄂東軍余部遠走黃陂縣木蘭山區。革命形勢一時陷入低潮,王必成潛伏家鄉隱蔽待機,密切關注著鄂東軍余部消息。
1928年1月,鄂東軍余部改編為工農革命軍第七軍。7月,第七軍又改編為紅十一軍第三十一師。紅軍星火燎原,王必成倍受鼓舞,積極投身當地赤衛隊。這年11月,他光榮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

1929年4月,三十一師來到麻城附近,王必成終于如愿加入紅軍,在第二大隊當勤務員。6月,由于師長吳光浩不幸犧牲,徐向前來到三十一師擔任副師長,主持全面工作。從此,王必成就在徐向前領導的隊伍里成長。
1930年4月,紅十一軍第三十一師與大別山區的紅三十二師、紅三十三師合編為紅一軍,由許繼慎、徐向前擔任正副軍長,鄂豫皖革命根據地初步成型。這時,王必成在紅一軍第一師第二大隊當傳令兵,轉為中共正式黨員。6月起,徐向前帶領紅一師西出平漢路,奇襲楊家寨,設伏楊平口,奔襲花園鎮,誘殲四姑墩,喋血香火嶺,五戰五捷!
這一時期,戰斗頻仍,王必成作為勤務員、傳令兵,上傳下達,既要確保成功穿梭火線,又要確保軍事秘密安全,表現出過硬的軍政素質。紅一師在徐向前領導下或圍點打援,或長途奔襲,或聲東擊西,或設伏險地,所向披靡,王必成耳濡目染,軍事指揮意識開始萌芽。
1931年1月,紅一軍、紅十五軍合編為紅四軍,曠繼勛任軍長,徐向前任參謀長。這時起,王必成擔任紅四軍第十師(師長蔡申熙)第三團交通隊隊長,既要負責保證戰時通信順暢,又要能在關鍵時刻保衛團首長安全。3月上旬,王必成親歷了蔡申熙、許繼慎(時任紅十一師師長)聯袂指揮的奔襲雙橋鎮,據徐向前回憶:“紅軍第一次取得全殲敵三十四師(1個師部、2個旅部、4個團、1個山炮營、2個迫擊炮連)的重大勝利。敵師長岳維峻的馬弁騎上他的馬逃掉了,岳被我軍活捉。”戰斗高潮時,王必成指揮交通隊匯入出擊洪流,一抒披堅執銳之快。
1931年11月7日,以紅四軍為骨干,成立鄂豫皖主力紅軍——紅四方面軍,徐向前擔任總指揮,陳昌浩擔任總政委。這時,王必成主動要求上前線,歷任紅四軍第十師第三團第三營第八連連長、第九連指導員,參加了黃安、商潢、皖西、潢光四次進攻戰役,作戰勇敢,沖鋒在前。
1932年9月,鄂豫皖蘇區第四次反“圍剿”正熾,時任第九連指導員的王必成關鍵時刻代替連長指揮,圓滿完成任務,升任第三營營長。同年10月,鄂豫皖蘇區第四次反“圍剿”失敗,紅四方面軍主力被迫西征。
1932年12月起,紅四方面軍經營川陜蘇區,四川軍閥部隊瘋狂反攻。1933年2月,川軍發動“三路圍攻”,紅四方面軍奮起迎敵,王必成指揮第三營與敵血戰,不幸身受重傷。直到7月,他才傷愈歸隊,改任紅三十軍第八十八師第二六三團第一營政治委員。這時,紅四方面軍總部利用粉碎川敵“三路圍攻”大勝之機,開展了為期3個月的大練兵運動,專門印發了《與川軍作戰要點》《與“剿赤”軍作戰要訣》《軍事知識研究》《追擊要點》等軍事教材,供各級指揮員學習。由徐向前手定的《軍事教育計劃大綱》,對營以上(含營)干部要求:“(1)研究作戰經驗——注意方法;(2)研究作戰原則——讀軍事文件,多討論,有疑即問;(3)野外戰術作業——演習指揮方法,鍛煉迅速判斷情況與定下決心;(4)機會學習與訓練——行軍時研究行軍,利用各種實際機會來學習與訓練;(5)圖上作業與沙盤戰術(即沙盤上作戰術演習)。”對于上述軍事知識,王必成學習起來如饑似渴,結合戰斗經驗反復揣摩,受益匪淺。
1933年11月至1934年8月,四川軍閥劉湘主持發動“六路圍攻”,紅四方面軍巧妙應對,王必成參與指揮第一營浴血全程,最終打破敵人圍攻,取得空前大勝。
1934年9月,由于野戰之功赫赫,王必成升任紅三十軍第八十九師第二六五團副團長,率部參加廣昭戰役、陜南戰役、渡(嘉陵)江戰役,捷報頻傳!
1935年5月,紅四方面軍踏上長征路,23歲出頭的王必成積功升任第八十九師第二六七團團長。6月,紅一、紅四方面軍會師草地,一度達成北上共識。8月下旬,作為紅軍右路軍主力之一,紅三十軍終于走出茫茫草地,隨即打響包座戰役。王必成指揮第二六七團作為突擊力量之一,打得干凈利落,攜手兄弟部隊共殲敵近5000人,打開了進軍甘南的門戶。但他高興勁兒還沒過去,傾盆寒雨落下:9月上旬,張國燾野心暴露,密令紅軍右路軍掉頭南下,妄圖自成局面,逼得黨中央只好率領右路軍一部先行北上;紅三十軍被張國燾裹脅,二過草地南下轉戰川康邊,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年。同年11月,王必成改任第二六七團政治委員,負責穩定軍心。
1936年春,由于敵人重兵反撲,紅四方面軍被迫西撤、北移,實際上是再次北上,王必成要求恢復軍事工作,遂升任第八十九師副師長。同年7月,王必成被選調到紅四方面軍紅軍大學學習,由于勤奮好學,引起校長劉伯承關注。正是在劉伯承領導下,王必成三過草地。同年10月,紅一、二、四方面軍會師于甘肅會寧。11月起,他進入陜北保安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校長林彪)預科學習。
回顧王必成的紅軍生涯,他的許多領導都是軍校畢業,他們指揮藝術不凡,王必成耳濡目染。特別是他兩次進紅軍大學學習,兩位校長劉伯承、林彪都是紅軍名將,自然給王必成以相當影響。所以,回顧紅軍歲月,王必成的老戰友們都認為:“不能說必成紅軍時期籍籍無名,他是積蓄能量于紅軍歲月!”
1938年春,作為抗大第三期畢業學員,王必成奔赴南昌新四軍軍部,擔任新四軍第一支隊第二團參謀長。第二團又稱“老二團”,前身是中央紅軍主力長征后留在湘贛邊、贛粵邊、贛東北三地的紅軍游擊隊。在艱苦卓絕的三年游擊戰爭后,這三地紅軍隊伍重新集結,在王必成等指揮下,追隨陳毅挺進蘇南敵后抗日,開始創建茅山抗日根據地。
王必成來到第二團,名義上是該團參謀長,實際上一開始就是該團靈魂人物,他指揮該團攻句容、襲東灣、戰延陵,連戰皆捷,創造了新四軍對日作戰多個“首次”。
攻句容,是新四軍首次攻入敵占縣城。1938年8月,為配合國民黨軍反攻蘇南丹陽、武進兩地,新四軍第一支隊決定:由王必成指揮第二團主力襲取句容縣城,調動部分敵人,以分其勢。受命后,王必成立即邊行軍邊部署:第二營控扼東昌街,破壞句容、鎮江間道路、橋梁,警戒鎮江方向援敵;第三營進襲句容城北門外飛機場,防止敵人空援;第一營作為攻城主力,蓄勢待發,全力攻城;支隊特務連配合地方武裝,在句容四周破壞公路,逆襲據點,使四周之敵不敢輕出。戰斗開始后,各部依計行事,很快奏捷:共斃傷日軍40余人,繳獲步槍2支、手榴彈2箱、子彈5000余發。同年12月,王必成升任第二團團長。

襲東灣,是新四軍首個攻點打援并舉范例。東灣地處句容境內,靠近茅山北緣,日軍50余人控制這一要點,便于集結重兵閃擊根據地,敵后軍民如鯁在喉。1939年2月上旬,為粉碎日偽軍企圖,確保根據地安全,王必成決定襲擊東灣據點,同時求殲援敵,具體部署是:主攻部隊隱蔽接敵,分別尋點突進;打援部隊埋伏于吳家邊附近公路兩側,打擊天王寺據點援軍,同時對薛埠據點進行警戒。戰斗打響,攻擊部隊利用夜暗隱蔽接近東灣,迅速突入據點,干凈利落消滅守敵,火燒據點。不出王必成所料,天王寺據點敵人兩次出援,均在吳家邊以北遭到伏擊,大部被殲。此戰,王必成部署嚴密,部隊動作迅速,攻點、打援雙勝,共殲滅日偽軍110余人,繳槍20余支,粉碎了日偽軍利用東灣竄犯茅山腹地的企圖。
戰延陵,則讓新四軍首次引起全國輿論關注。1939年11月7日,新四軍軍部決定,第一、二支隊合并指揮,形成拳頭共同對敵,成立新四軍江南指揮部,陳毅擔任指揮,粟裕擔任副指揮。但就在江南指揮部正式成立當天,寶堰據點日軍一個加強中隊采取夜間出動、拂曉攻擊戰法,奔襲丹陽縣延陵鎮。由于當地軍民堅壁清野,日軍一無所獲,只好原路撤回據點。王必成獲悉這支日軍動向,決定將其殲滅。據相關資料記載:“日軍還在途中,王必成團長率領的新四軍第二團突然殺了出來,會同新六團、丹陽獨立支隊,將日軍包圍在賀甲村。8日下午3時,王必成指揮各部發起總攻。日軍依托有利地形,構筑環形工事,負隅頑抗。新四軍前仆后繼,連續攻擊拼搏,經過26小時強攻,全殲日軍一個加強中隊,擊斃武村中隊長以下日軍168名,生俘3人,繳獲輕機槍4挺、步槍28支、擲彈筒2具、指揮刀2把。延陵大捷,開創了江南敵后殲敵的新紀錄,受到延安總部通報表彰。”
由于第二團連戰皆捷,尤其是延陵大捷聲威遠振,江南人民稱贊其為“老虎團”,稱道王必成為“王老虎”。
1940年7月,陳毅、粟裕奉命率領江南指揮部人馬挺進蘇北,成立新四軍蘇北指揮部,陳、粟擔任正副指揮,所屬部隊整編為第一、第二、第三縱隊,葉飛、王必成、陶勇分別擔任各縱隊司令員。同年10月,王必成率部參加了著名的黃橋戰役,與葉飛、陶勇兩縱一起,全殲敵頑軍獨立六旅,直搗頑八十九軍軍部,重創蘇北頑固派韓德勤,蘇北抗戰形勢大為好轉。三位縱隊司令員的姓連讀為“葉王陶”,很快成為“傳奇人物”,傳遍大江南北,人稱粟裕的“三支鐵拳”。
1941年1月,皖南事變爆發后,新四軍新軍部在蘇北鹽城成立,原蘇北指揮部編為新四軍第一師(師長兼政委粟裕),所屬三個縱隊編為第一、第二、第三旅,葉飛、王必成、陶勇分別改任各旅旅長,“葉王陶”繼續并肩作戰。
1942年12月,蘇南抗戰形勢日益吃緊,粟裕決定王必成率領第二旅主力回師江南。次年1月,王必成所部進抵溧水,與新四軍第六師(當時接受第一師指揮)第十六旅會合,王必成擔任第十六旅旅長,率部開辟蘇浙敵后抗日根據地。至1945年1月初,新四軍第一師主力南下蘇浙邊區,成立了蘇浙軍區,粟裕擔任司令員,譚震林擔任政委,統一指揮江南、浙東部隊,王必成部第十六旅整編為第一縱隊,率部參加天目山三次反頑,直到迎來抗戰最后勝利。
1946年6月,解放戰爭打響,王必成歷任華中野戰軍第六師副師長、華東野戰軍第六縱隊司令員、第三野戰軍第八兵團第二十四軍軍長、第七兵團兼浙江軍區副司令員,率部五戰蘇中、保衛漣水、奏捷萊蕪、凱旋蒙陰、笑傲豫東、決勝淮海、輕渡長江,成為華東解放戰場名將。而最讓他露臉的,則是襲占敵七十四師唯一退路垛莊,助就蒙陰大捷,讓七十四師覆滅于蒙陰東南孟良崮山區。
1947年5月,華東野戰軍誘敵深入,敵七十四師張靈甫部驕狂北進,很快三面陷入華野包圍。12日16時,王必成接陳毅、粟裕電報,命令六縱晝夜兼程,北上參戰,以48小時120公里的急行軍,搶占沂蒙公路上的重鎮垛莊,切斷七十四師的惟一退路,參加圍殲七十四師的戰斗。接到命令后,王必成即率領六縱指戰員兩萬多人以一日一夜130公里的速度急行軍。至14日凌晨,先頭部隊提前8小時到達垛莊以南,15日凌晨在一縱隊協助下攻占垛莊,猶如神兵天降,全殲守敵一個戰斗輜重連。湯恩伯指令張靈甫派重兵死守垛莊,保護通路。可是等到張靈甫派出的部隊趕到,垛莊已經被華野部隊攻占1小時。
至此,七十四師插翅難逃。主攻階段,第六縱隊亦不落后人,“第六縱隊特務團團長帶領突擊隊沖到張靈甫負隅頑抗的山洞,一舉殲滅隱藏在山洞里的整編第七十四師指揮所,擊斃驕狂不可一世的張靈甫。”
1949年10月,新中國誕生,王必成屢任要職:第七兵團副司令員兼浙江軍區副司令員、志愿軍第九兵團副司令員、第九兵團代司令員、上海警備區司令員、南京軍區副司令員、昆明軍區副司令員、昆明軍區司令員、中共云南省委第二書記、武漢軍區司令員、軍事科學院副院長,或治軍,或理政,或治校,皆有顯績。
由于王必成各個革命時期都有上佳表現,他早就得到毛澤東關注。
對于王必成助推蒙陰大捷,毛澤東就予以高度評價,同意陳、粟可以如法炮制。1947年5月18日,他曾經致電陳、粟:現在敵人注意力已集中至蒙陰以東,其后路(吐絲口、萊蕪、泰安等處)駐防之七十五師、八十五師等部已形孤立。鑒于此次六縱由南向北起了配合作用,因此同意你們意見,派一二個縱隊隱蔽集結于魯南山區,作為預伏兵力(不要驚動敵人后路,讓敵放手東進或北進),主力位于沂蒙間休整待機,吸引五軍、十一師向東,然后相機殲擊七十五、八十五師等孤立之敵或其他好打之敵,各個擊破敵人。
1963年4月12日,毛澤東路過南京軍區,時任軍區副司令員王必成向毛澤東匯報了部隊采取野營拉練的形式鍛煉部隊,取得較好效果。毛澤東邊聽邊問,興致很高,最后一錘定音:“野營訓練是一種好方法,應該在全軍推廣這種方法。”根據毛澤東指示,當年全軍各部隊都進行了冬季野營拉練,取得了預期訓練效果。之后,野營拉練形成傳統,一直保留下來。一時間,王必成大名傳遍全軍。
1971年6月13日,昆明軍區司令員秦基偉去職,時任軍區副司令員王必成臨危受命,接任軍區司令員兼云南省革委會主任,成為昆明軍區最高司令員和云南省黨政一把手。3個月后,林彪反革命集團灰飛煙滅,國內局勢動蕩。由于堅決反對派性,王必成遭到各方攻擊,甚至被人誣蔑“上過林彪的賊船”,并胡亂拼湊了“王必成在云南的100條罪狀”,導致其工作極其被動,這種局面一直延續到1974年4月。
但毛澤東對王必成是欣賞的。1971年8月末,毛澤東南下南昌,召見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談話中,他還出面調解王必成、許世友之間的誤會。1967年春,許世友遭到沖擊,軍區兩位副司令員王必成、林維先,副政治委員鮑先志主持一線工作,常常出面應付“造反派”,為求“過關”有時候難免會說幾句錯話。這些話傳到了許世友耳朵里,自然產生不快,與三人產生隔閡。1969年12月,王必成調任昆明軍區副司令員。直到他擔任昆明軍區司令員之后,還有人到南京軍區找材料,用于造謠誣蔑。為此,毛澤東在談話中幽默地定性:南京軍區同志們要“高抬貴手”,“王必成是好人!”
1974年4月中旬,經過周恩來總理過問,王必成飛赴北京澄清所謂“問題”。4月28日,他慎重地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簡要匯報了自己在云南工作的情況,回答了種種誣蔑,作了深刻自我批評。5月15日晚上,時任中央軍委領導陳錫聯來到京西賓館,告之:“你給主席寫的信,主席當天就看了,并批轉給政治局常委。毛主席批示:‘王必成同志的問題說清了就行了。’”那時,“上過林彪的賊船”罪名一旦坐實,誰都會萬劫不復。還好,毛澤東信任自己的部下,及時保護了他!
王必成愉快地回到昆明,可惜一些人繼續糾纏他這個問題,四處張貼大字報,公然叫囂“打倒當代的云貴總督王必成”,又形成一片“倒王”聲勢。7月初,為了進一步了解情況,黨中央讓王必成二赴北京“說清情況”。10日,王必成二次上書毛澤東,再次傾訴派性糾纏之苦。毛澤東依舊信任王必成,在信上批示:王必成同志的事情講了就好了。
8月23日,中央軍委召開各大軍區負責人會議,公開傳達了毛澤東上述批示,陳錫聯對他說:“老王,你還是昆明軍區司令員,快回去主持軍區的工作吧!”
消息傳到昆明,那些想打倒王必成的人哀嘆:“主席如此關愛一個軍區司令員,可見主席對王必成的器重,大家別弄巧成拙了!”由于毛澤東多次力保,王必成有驚無險地度過“文革”,實是一件幸事。
王必成美稱“王老虎”,本人實是貌不驚人。1939年11月,惲前程(原福州軍區空軍參謀長)在江南指揮部擔任見習參謀,初見大名鼎鼎的王必成,即有“人不可貌相”之感:“看上去很年輕,大約二十五六歲樣子,身材不高,體瘦不胖,臉面嫩白,與我想象中的形象不一樣,不像個能征善戰、英武魁偉的戰將,倒像個體弱的小學教師。”陳丕顯與王必成初識,也有“出乎意料”之慨:“個頭不高”“不善辭令”“不茍言笑……談話中很少講自己過關斬將之事。”
可見,第一次見到王必成的人,都很難會把他與“老虎”形象聯系到一起,他就是這樣一個不凡與平凡完美融為一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