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
當今世界,殖民主義在多數人眼里可能已經是歷史詞匯,但它其實并沒有真正徹底消失,而是持久地影響著國際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各方面,甚至以巨大的“無形之網”粘連著每個人。
當今世界,殖民主義在多數人眼里可能已經是歷史詞匯,但它其實并沒有真正徹底消失,而是持久地影響著國際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各方面,甚至以巨大的“無形之網”粘連著每個人。
“變種了的剝削和壓迫”
殖民主義伴隨航海大發現向全球擴張,美洲、澳洲的原住民及亞非拉地區的人民無不深受其害。中國亦被裹挾其中,淪為半殖民地,飽嘗“落后就要挨打”之苦。之后,世界各地人民開展了艱苦卓絕的斗爭。20世紀中后期,西方殖民者及其殖民政策最終被掃進了歷史垃圾堆。
盡管殖民時代已經結束,但殖民主義的遺毒并未肅清。對很多原殖民地國家來說,僅僅是從西方國家的“總督”直接統治轉換為“代理人”間接統治,還遠遠沒有實現完全獨立,國家主權依然“殘缺”。這突出體現在一些國家“政治被操控”的問題上:從選舉制度設計“照貓畫虎”到政治精英“西天取經”被洗腦,再到政策主張和實踐以服務西方資本利益為依歸。
據中國向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提交的“殖民主義遺留問題對享有人權的負面影響”的決議,各種形式的殖民主義遺留問題包括經濟剝削、國家內部和國家間不平等、系統性種族主義、侵犯土著人權利、當代形式奴役、破壞文化遺產等,均對人權造成負面影響,是世界需要正視和解決的現實問題。
當今世界仍是建立在嚴重的不平等政治經濟結構之上,西方發達國家掌握著先進的知識技術、大量的金融財富,且抱團取暖、結成聯盟,使其他國家的崛起困難重重。特別是對于規模體量巨大的國家來說,一旦經濟產業升級深刻觸動了西方的利益“蛋糕”,貿易戰、科技戰乃至“脫鉤”等便接踵而來。不少學者指出,不合理的國際經濟秩序和不平等交換使發展中國家處于不利地位,因此形成“中心”與“外圍”的結構性矛盾,其本質是“變種了的剝削和壓迫”。這些國家要真正實現自主和富強,必然要經歷一番艱苦卓絕的努力和斗爭。
“大炮射程之內即是真理”
“大炮射程之內即是真理”,軍事手段是西方國家對外戰略不可或缺的“關鍵一招”。西方國家的戰爭行為幾乎充斥了近代國際關系史,廣大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或是西方強權爭霸的戰場,或是西方強權爭霸的“戰利品”,億萬人口付出了血與淚的慘痛代價。
二戰結束以來,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解放壯大了和平陣營,國際反戰力量不斷發展壯大,使得戰爭成本升高、戰爭合法性降低,西方國家對原殖民地動用軍事手段實施壓迫的做法明顯收斂。即便如此,英法在應對1956年蘇伊士運河危機、歐洲國家在應對非洲民族獨立運動浪潮、美國在應對拉美“后院”的所謂“秩序挑戰者”等,依然不乏動用軍事手段干涉的案例,只是不再那么管用罷了。
冷戰結束后,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自恃“無敵”,打著維護“民主人權”“國際秩序”“反恐”等各種各樣的幌子,侵犯他國主權,威脅使用武力恫嚇,由此導致大量平民傷亡,但卻被“有組織地忽視”。
科索沃戰爭、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利比亞戰爭等重大戰爭事件,以及在中亞、南亞、中東、非洲、拉美等地開展的小規模軍事打擊或特種部隊軍事行動,數量眾多、規模各異、手段豐富。雖然這些軍事行動的具體原因千差萬別,但西方國家使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思維是一以貫之的。
“一手拿劍、一手拿圣經”
思想控制、文化掠奪是西方國家統治世界的重要手段。在殖民主義時代,西方國家“一手拿劍、一手拿圣經”。殖民者槍炮所到之處,也是傳教士販賣精神鴉片之地。時至今日,西方國家的種族主義思潮依然不時沉渣泛起,其社會對亞裔、非裔的歧視性事件也層出不窮。
在思想文化領域,20世紀西方文明的一大轉變,是從追求種族優越、擴張海外帝國轉向建設相互依賴的國家共同體。歐盟的建立、美歐跨大西洋伙伴關系的維系皆是如此,其特點是享有共同外交文化和彼此的特殊關系紐帶。美國近期主導構建的三邊安全伙伴關系“澳英美聯盟”以及“五眼聯盟”(包括美國、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等,則是“小圈子”中的“內部圈子”,都體現出西方文化價值觀“聚內”“排外”的傾向。
在具體的外交政策實踐中,美國總標榜自己的“民主燈塔”地位,歐洲總自夸居于“道德高地”,居高臨下看待其他國家,聲稱自己具有特殊的道義責任,堪稱殖民主義心態的當代變異。
此外,西方國家還長期主導全球文化藝術的評判標準。比如符合西方審美的文化產品才有市場價值以及獲得所謂的“國際榮譽”,這無疑對想要獲得西方獎項認可的發展中國家的文化藝術創造者形成一種導向。對于原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和民族來講,形成真正的文化自覺、文化自信并不容易。
今天,要想肅清殖民主義的遺毒依然任重道遠,最根本的力量在于發展中國家自身發展壯大。自強才能真正自立,只有實現經濟發展產業升級,具備與西方一較高下的競爭力優勢,才能最終保障政治的獨立自主地位。這當然也需要西方內部社會進步力量的奔走努力,但更需要發展中國家的不懈奮斗和集體協作。
中國作為曾經的半殖民地國家、當代的新興大國,已經成功開辟了國家現代化的新道路,倡導踐行國際共同發展、共同安全,肩負著建設公平正義世界的歷史責任。
(《環球》2022年第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