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據時代循證教師教育實踐

王爭錄，張 博，吳尚燃

（1. 吉林外國語大學，吉林 長春130017；2. 永恒大學，菲律賓 馬尼拉0900；3. 長春人文學院，吉林 長春130117；4. 廣東財經大學，廣東 廣州510320）

數據在當前大數據時代的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基于數據基礎上所做出的決策正在影響著教育、醫療和政府等領域。“這是一場革命，海量的數據使得各領域開始了量化進程，無論教育部門、商業部門還是政府部門，幾乎所有領域都將卷入這種進程。”[1]“這也是一種價值觀、方法論、思維的大變革。誰能率先掌握大數據，誰能對大數據的挖掘更深入、更徹底，誰就能搶占先機。”[2]教師教育實踐活動的數據好比一座寶庫，不但能夠反映教師教育對象的需求、興趣及掌握程度，而且還能將教師教育對象的受教育軌跡可視化地揭示出來，教師教育者可以從中提取有效的教師教育實踐數據，為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活動提供最佳的證據。換句話說，大數據必將會成為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重要依據與支撐。如何充分地挖掘大數據的循證價值，為循證教師教育決策提供最佳的證據，改進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推進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是當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應當研究的現實課題。基于此，本研究旨在以當前信息技術高速發展的大數據時代為背景，探究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動因、問題與策略，期望能夠為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提供具有指導意義的現實參考。

一、肇始于循證醫學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

（一）循證實踐的產生及發展

循證實踐（Evidence_Based Practise）亦被稱為循證學，其本意為“基于證據的實踐”[3]，實質在于如何獲得及運用最佳證據。因而，獲得最佳的科學證據，自然也就成為循證實踐的關鍵與核心。而這種追求證據科學的理念，從根本上來說是源于16-17世紀的科學革命。

在16-17 世紀，西方先后出現了一大批諸如哥白尼、布魯諾、伽利略、牛頓等科學家，他們通過科學手段對宇宙先后展開了一系列探索，最終推翻了被基督教極力維護的“地心說”，而這也就開啟了人類基于科學證據的循證研究先河。從此，科學革命就對整個人類文明產生愈來愈深遠的影響，而影響最為深遠則當屬醫學領域，如“帕拉賽爾蘇斯、安德列亞斯·維薩留斯、威廉·哈維等人建立的基于科學實驗、科學發現的將人體物理化和數學化的‘新醫學’改變了以個體經驗為基礎的傳統醫學和經驗醫學，而醫學市場的商業競爭也迫使醫生采取更能證明其療效的診療手段。”[4]基于最佳客觀證據的循證醫學具有生存市場。而對循證醫學產生影響的第一人要屬英國醫生Archie Cochrane，他曾明確提出：“由于資源有限，應當使用已被證明有明顯效果的醫療措施，而只有嚴格采用隨機對照試驗獲得的證據才是可靠的。”[5]“1992年，該大學的循證醫學工作組在JAMA上發表《循證醫學：醫學實踐教學新模式》的文章，標志著循證醫學正式誕生。”[6]1996年，David Sackett對循證醫學給出了定義：“審慎、準確、明智地應用當前所能獲得的最好研究依據(來自于系統研究)，結合個體的臨床經驗，以及病人的臨床狀態、處境和偏好來確定個體患者的醫療方案。”[7]2014年，Gordon Guyatt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提出，“臨床實踐需結合臨床醫生個人經驗、患者意愿和來自系統化評價和合成的研究證據。”[8]循證醫學在理論層面提出的基于最佳證據的理念與在實踐層面提出的基于最優證據的操作標準與步驟之后，便迅速擴散到整個醫療領域。

（二）循證實踐的推廣

循證醫學在醫學領域取得成功之后，就向臨近學科領域滲透，至今已經推廣到多個領域，如2000年成立的國際研究組織Cam_bell協作網（C2），“其目的是為心理、社會、教育、司法犯罪及國際發展政策等領域提供科學嚴謹的系統評價決策依據。”[9]目前新出現的眾多分支學科如循證心理治療、循證教育學、循證社會工作、循證管理學、循證法律學，等等[10]，這些都是循證實踐深入推廣的體現。

（三）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形成

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是循證實踐在教育領域內深入推廣的體現。1996年，劍橋大學David Hargreaves 教授提出循證教育概念時曾指出：“教育必須基于嚴格的科學證據，教師在教育過程中必須將專業智慧與最有效的經驗證據整合起來采取教學決策。”[11]1999年牛津大學的Philip Davies教授進一步提出循證教育概念：“循證教育意味著將個人的教學和學習專長與經由系統研究的最佳外部證據結合。其核心特征必須是雙向拓寬的過程，即通過可獲得的研究證據來拓寬教師個人經驗和判斷的基礎。同時，它生成的研究和證據反過來探索和檢驗教師、學生以及其他學習共同體成員的專業經驗。”[12]國外這些關于循證教育概念的界定，都提出了教師的循證教育教學實踐能力方面要求，而教師的循證教育教學實踐能力與其所接受的循證教師教育理念緊密相關，教師接受的循證教師教育理念越多，則教師的循證教育教學實踐能力越強，也就是說，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具有理念方面的可行性。除此之外，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還具有現實方面的可行性。2018年，《教育部關于實施卓越教師培養計劃2.0的意見》中提出：“建立完善基于證據的教師培養質量全程監控與持續改進機制和師范畢業生持續跟蹤反饋機制以及中小學、教育行政部門等利益相關方參與的多元社會評價機制。”[13]文件提出教師培養需建立基于證據的評價機制，其實就是反映了現實中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需求。正是具備了理念與現實方面的可行性，在循證實踐引入到教師教育實踐活動之后，也就形成了循證教師教育實踐。

二、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的動因

在大數據時代，推動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的因素有很多。通過對大數據時代背景與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之間關系深入分析，發現教師的數據素養需求、大數據技術不斷滲透及教師培養的基于證據導向，是推動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的內在動因。

（一）教師的數據素養需求呼喚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

教師是具體特定時代的教師。具體特定時代對教師提出了具體特定的需求，只有教師能夠滿足這些具體特定需求，才能夠與具體特定時代相適應，進而促進具體特定時代發展。對于大數據時代的教師來說亦是如此，即教師必須具有時代所需求的數據素養。審視當下教師教育實踐中的教師培養狀況，可將其概況如下：重視教師教育者的“教”，輕視教師教育者的“育”；強調教師教育對象的“教”，忽視教師教育對象的“學”；以傳承已有既定知識文化為中心，不利于教師教育對象素養培育。總之，在傳統的教師教育實踐中，教師教育者處于支配地位，教師教育對象則處于被支配位置，這種基于教師教育者立場出發的教師教育實踐活動，不利于教師數據素養的培育。傳統的教師教育實踐與時代所需具有數據素養的教師需求不適應，大數據時代呼喚的是注重教師素養培育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為此，亟待用大數據技術凸顯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優勢，改變以往那種僅僅憑借教師教育者主觀臆斷從事教師教育實踐的行為，設計建立在大數據之上能夠基于證據、遵循證據、通過證據的教師教育實踐活動方案。亟需利用大數據環境，調動教師從事教師教育實踐活動的自覺性，發揮他們在教師教育實踐中的主體性作用，從而在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中培育數據素養。大數據時代教師的數據素養需求呼喚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不僅需要借助大數據技術手段，吸收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收集客觀證據優勢；還應根據從事教育教學工作對教師個體數據素養發展的現實需要，為教師數據素養的培育提供建議或者策略。唯有如此，才能滿足教師數據素養所提出的需求。

（二）大數據技術加速推動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

在大數據時代，大數據技術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所產生的積極影響，正強有力地驅動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大數據運用到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領域，正在引發循證教師教育實踐變革。其一，大數據驅動循證范式的發展。以往教師教育研究范式主要是思辨研究范式。不可否認，思辨研究范式在澄清思想認識、演繹推理價值觀點等方面都具有重要價值。但是，必須看到在有的教師教育思辨研究中，由于缺乏客觀證據的支撐，存在著為思辨而進行思辨的弊端。然而，之所以淪落成為思辨而進行思辨，除缺乏客觀公正的證據之外，還體現在許多具有一定證據的教師教育思辨研究中，其證據的選擇及運用都是為思辨服務，這種人為選擇帶有濃厚主觀色彩的證據，顯然也是為思辨而進行思辨。借助先進大數據技術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能夠最大程度地挖掘數據所蘊藏的最佳證據，而這種最大程度地挖掘數據所蘊藏證據的循證教師教育研究范式，能夠克服以往那種為思辨而進行思辨的教師教育研究范式存在的弊端。強調克服教師教育思辨研究范式存在的弊端，雖然表明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研究范式能夠彌補教師教育思辨研究范式不足，但這并不意味著循證教師教育研究是十全十美、沒有任何瑕疵的。其實，大數據時代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也存在一些諸如循證價值、目的界定等方面的現實問題，而這些問題的解決需要借鑒教師教育思辨研究范式。為此，只有客觀辯證地看待循證教師教育實踐范式所具有的價值，才能真正借助大數據技術促進循證范式的發展。其二，大數據驅動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科學性的發揮。作為以人為主體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人所具有的特性決定了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所具有的特性。由于人具有與人類社會群體發展相適應的科學性，因而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具有科學性；由于具體現實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中人的主體性發揮是有所差異的，因此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科學性也是有所差異的。現實中的教師教育實踐是否具有科學性，從根本上取決于教師教育實踐中人的主體性發揮情況。只有最大程度地發揮現實教師教育實踐中人的主體性，才能將教師教育實踐的科學性提高到最大程度。而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通過利用當前最為先進的大數據處理技術，精準科學分析現實教師教育實踐中的大數據，才能最大程度地促進教師教育實踐中人主體性發揮。與以往時代相比，通過教師教育實踐，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中人的主體性，進而能夠最大程度地驅動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科學性的發揮。其三，大數據驅動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多元主體協同發展。要促進教師教育實踐持續長遠發展，就必須促進教師教育實踐多元主體協同發展，而要促進教師教育實踐多元主體協同發展，就必須采用能夠促進教師教育實踐多元主體協同發展的技術及方法，大數據技術無疑是促進教師教育實踐多元主體協同發展的技術及方法，這不僅體現在通過互聯共享大數據平臺可以為各實踐主體之間協同發展提供技術支持，還體現在“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強調實踐者、政策制定者、研究者和服務對象等多元主體的協同。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強調實踐者、政策制定者、研究者和服務對象等多元主體的協同。各個主體在循證過程中打破壁壘、跨界合作、優勢互補，改變了以往研究、政策與實踐相互割裂的狀態。”[14]1大數據所具有的數據互聯共享技術優勢與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所強調的教師教育實踐多元主體協同特性相融合，定能驅動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多元主體協同發展。如上所述，大數據技術在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中的運用，是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的內在驅動力，驅動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循證研究范式、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科學性、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多元主體的協同發展。

（三）教師培養的基于證據導向倒逼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

在當前，充分借助大數據技術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還僅僅是一種導向，距離真正實現還有很長的一段路程要走。在實現基于證據導向的教師培養過程中存在著倒逼機制，也就是說，教師培養的基于證據導向倒逼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教育部教師培養計劃提出建立完善基于證據的教師培養質量全程監控與持續改進機制，就說明教師培養的基于證據導向已經上升到國家層面的要求，教師培養是教師教育實踐的核心問題，什么樣的教師培養導向決定著什么樣的教師教育實踐活動。教師培養的基于證據導向，就是要借助大數據技術，搜集、分析、處理教師培養所需的證據，為教師培養服務。其中，基于證據導向是基礎，教師培養是核心，借助大數據技術搜集、分析、處理教師培養所需的證據是關鍵。為此，教師培養的基于證據導向是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的根基，借助大數據技術搜集、分析、處理教師培養所需證據，是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最為直接的內在動因。

三、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問題

基于大數據獲取最佳證據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是大數據時代的必然產物，同時這也是人們對數據支撐證據不確定性焦慮的集中反映。“其核心關注點以及所采取的行動都反映了當代重大的問題和關注點，即風險、審計和有效性、理性主義、透明度、職業責任、消費主義、權力賦予和信息社會的需求。”[15]受主客觀多方面因素的影響，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還面臨著諸多現實問題。

（一）循證意識不到位

在以往教師教育實踐中，各實踐主體主要是通過直覺經驗從事教師教育實踐活動。而這里的直覺經驗是指各實踐主體的學識及個人從業經歷，例如“教師教育者往往憑借直覺、基于個人經驗、按照慣常的思維或者自己所擅長的領域選擇行動策略。教師教育實踐質量受到教師教育者自身水平的較強制約”[14]8。不可否認，教師教育實踐主體直覺經驗在常規事情處理中具有重要作用。但是，現實中的教師教育實踐活動不是一成不變，而是伴隨環境變化必會產生變化的教師教育實踐活動。把以往形成的直覺經驗運用到新環境中，不可避免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在當前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若還是僅僅停留在依靠直覺經驗處理當前現實中的教師教育實踐活動，顯然不再合適。因為大數據時代的教師教育實踐需要不斷處理數據，所以這種基于證據、依靠證據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更能適應時代發展的需要。同時，這也是對以往直覺教師教育實踐的反思與完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已經在教師教育實踐領域得到一定程度的運用，由于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屬于一種新的教師教育實踐范式，其背后的理念與實踐操作步驟都與以往的教師教育實踐范式具有差異甚至是沖突；加之，循證依據、標準等方面不明確，在教師教育實踐中運用還具有一定難度。此外，由于循證教師教育的宣傳及認識有偏差，這些都使本應得到深入推廣及運用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并沒有在當前大數據時代得到相應的深入推廣及運用。總之，在多方面因素的影響之下，教師教育實踐存在循證意識不到位的現實問題。

（二）循證機制不健全

當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還存在循證機制不健全的現實問題。這里的循證機制不健全，不僅體現在缺乏將教師教育政策制定者、教師教育研究者、教師教育者、教師教育對象等實踐主體緊密連接一起的循證實踐主體機制，還體現在當前教師教育實踐中如何進行循證、循證的依據標準等方面相關制度的不健全。此外，循證機制不健全還體現在缺乏推進教師教育循證的執行機構和研究機構等方面。除了以上這些顯性方面的不健全之外，循證機制不健全還體現在循證機制相關的理念、文化、環境等隱性方面。無論是體現在顯性方面還是體現在隱性方面，都會影響到現實中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效果。換句話說，目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效果差強人意，是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機制不健全問題最有力的證據。其背后的原因不但有歷史方面的，而且還有現實方面的。此外，還可以劃分為內部與外部，從不同的視角可以對背后的原因進行不同劃分。不管怎樣劃分，其實都是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循證機制的制約因素進行分析。為此，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方式的劃分，都應該緊緊圍繞制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機制的因素進行深入分析。從內部分析，就是要立足循證教師教育實踐自身進行分析，分析內部哪些方面已經存在或者即將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制約循證機制健全。外部分析亦是如此。也就是說，必須立足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相關外部環境分析制約循證機制健全的因素。各地教師教育實踐及周圍相關環境具有現實差異，而這就決定了現實中機制不健全應具有現實差異，因此，還需要在現實中具體分析循證機制不健全。

（三）循證庫尚未建立

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從本質上來講是以大數據為基礎挖掘科學最佳證據的教師教育實踐。作為以證據為依據的教師教育實踐，循證庫的重要性不容質疑，這是因為循證庫不僅是從事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直接依據，同時還是教師教育政策制定者、教育教育研究者、教師教育實施者、教師教育對象等相關實踐主體獲得證據的依托。此外，循證庫也是反映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水平的重要標志。雖然大數據為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活動開展提供了便利，但是從現實中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活動開展來看，依然是隨機的、任意進行的。當然，造成這種現實情況的因素是多種多樣的，然而，缺乏基于證據鏈的證據庫無疑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也就是說，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存在循證庫尚未建立的現實問題。導致當前循證庫尚未建立的原因是極其復雜的，既有歷史方面的因素又有現實方面的因素。從歷史方面分析，由于以往教師教育實踐主要是基于實踐主體直覺經驗，缺乏循證方面的歷史基礎，加之，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還是從循證醫學等領域推廣來的，這就造成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存在先天不足現象，其對循證庫建立造成了不利的影響，由此，循證庫尚未建立也就不足為奇。從現實方面分析，建立循證庫是一項極其復雜的系統工程，不僅需要各實踐主體之間的密切配合，而且還需要技術、資金、場地等都必須到位，還需要理論方面提供支持，這些都加大了循證庫建立的難度。然而，現實中許多教師教育實踐主體，由于受主客觀因素影響缺乏循證意識，加之，循證庫建立平臺及人、財等方面的投入嚴重不足均加劇了循證庫建立的滯后程度。

（四）循證氛圍淡薄

當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開展還存在著循證氛圍淡薄的現實問題。循證氛圍淡薄，不僅體現在現實中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缺乏完整研究、決策、實施、監管反饋等實踐體系及人才培養方面的薄弱。同時還體現在循證教師教育學、循證教師教育原理等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相關學科理論方面薄弱。此外，循證氛圍淡薄還體現在循證理念、價值觀、思維方式等方面的薄弱。不可否認，循證氛圍淡薄體現在多方面，但是，不能為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活動營造良好氣氛，直接或者間接地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效果產生影響，這些是循證氛圍淡薄的共性。作為以大數據技術分析的證據為依據、為遵循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循證氛圍的重要性是不容質疑的。這些源于循證氛圍淡薄的影響是深遠的，循證氛圍淡薄不僅直接影響循證教師教育實踐活動效果，還間接影響循證教師實踐的長久持續發展，如循證教師教育培養人才短缺，這顯然對今后很長一段時期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發展是不利的。又如循證思維、價值等方面的影響都是長遠持久的。正是因為循證氛圍淡薄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具有重要影響，所以才將其作為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面臨的重要現實問題之一。

四、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策略

循證教師教育實踐要想得到進一步發展，就必須破解這些現實問題。為此，下面就依據上面提到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存在的現實問題，結合當前實際，探究大數據時代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策略。

（一）提升循證意識

針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面臨循證意識不到位的現實問題，結合實際，可采取提升循證意識的策略。其實，不僅真正的循證教師教育決策取決于循證意識，真正的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也取決于循證意識。循證意識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其一，循證以教師教育發展所需要的價值觀為基礎，從有理有據的前提出發，去探尋解決實踐問題的證據；其二，對基于大數據的證據內涵的理解，這其中包括證據的概念、表現形式及載體等。

通過前面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中循證意識不到位原因的分析，本研究認為提升循證意識可以采取以下策略：首先，應認識到提升循證意識的重要性。不僅可以從教師教育實踐的現實需要出發，讓相關實踐主體從現實中認識到提升循證意識的重要性，還可以通過對以往基于直覺經驗教師教育實踐存在的現實問題反思與改進中認識到提升循證意識的重要性。另外，還應因地制宜采用合適的方式，宣傳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的重要性，提升循證意識。其次，結合實際狀況，確定實踐中大數據循證的內涵及范圍，盡可能地搜集與采納相關證據。最后，應倡導建立教師教育實踐共同體。開展循證教師教育研究，應積極創造實踐主體與各類相關利益群體之間協同合作的機會，讓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利益相關群體對挖掘大數據潛力的循證過程獲得更加充分深入的了解，以提升這些相關利益群體的循證意識。

（二）建立健全循證機制

以往與直覺經驗方式相適應的教師教育實踐機制，不可能完全滿足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的現實需要，甚至還會出現因思維方式沖突束縛阻礙循證教師教育實踐開展的情況，為此，應根據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發展的需要建立健全循證機制。

立足實踐中存在現實問題及今后發展需要，這是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中建立健全循證機制的根本著力點。首先，應當弄清楚需要建立健全哪些機制。“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16]只有精準深入調查，才能夠確定到底需要建立健全哪些機制。需要指出的是，調查的方式可以有所差異，但循證教師教育實踐不應有絲毫的差異。也就是說，只有堅持立足實踐原則基礎上進行調整，才能最終調查清楚到底需要建立健全的機制。其次，探尋建立健全機制的策略。策略是解決實踐中特定問題的策略，為此，策略應立足特定實踐，只有在立足于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建立健全機制實踐的基礎上，綜合考慮各方面條件，才能夠探尋出合適的建立健全機制策略。最后，依據策略建立健全循證機制。

（三）構建循證庫

針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循證庫尚未建立的現實問題，應采取相應策略。首先，應構建教師教育實踐循證庫建設的共同體。循證庫不僅是教師教育實踐循證的依據和保障，同時，還是相關利益群體聯結的紐帶與橋梁。需要指出的是，構建教師教育實踐的循證庫不可能僅僅依靠某一實踐主體一己之力實現，為此，應讓與相關的利益體在構建循證庫建設中充分發揮各自的作用，匯聚相關利益體來構建循證庫建設共同體。其次，應該探尋構建循證庫的方案。應充分地利用大數據賦能匯聚各地相關利益群體智慧，探尋出具體特定的循證庫建設方案。最后，依據方案構建循證庫。將探尋出具體特定的構建循證庫方案，運用到循證庫建設實踐中，在實踐中依據方案構建循證庫。并不斷地調整與完善。

（四）營造“知、循、施、監”一體化的循證氛圍

針對循證教師教育實踐循證氛圍整體淡薄的現實問題，應采取加強循證氛圍營造的策略。結合當前實際及已有條件，可以營造“知、循、施、監”一體化的循證氛圍。所謂“知、循、施、監”一體化的循證氛圍，是指包括知曉證據、遵循證據、實施證據、監管證據等相關循證實踐利益群體一體化的循證氛圍。

首先，應強化營造“知、循、施、監”一體化循證氛圍意識。除了從歷史與現實方面來論述營造“知、循、施、監”一體化循證氛圍意識的重要性之外，還應當充分借助大數據技術加大循證氛圍的宣傳力度，讓“知、循、施、監”等相關實踐利益體，都能認識到循證教師教育實踐營造循證氛圍的重要性。由于不同利益體立場、閱歷等方面存在差異，為此，應當依據這些差異進行精準宣傳，這樣才能夠達到宣傳目的，進而助力“知、循、施、監”一體化循證氛圍意識的營造。其次，營造“知、循、施、監”一體化的硬環境。也就是說，要為“知、循、施、監”一體化相關利益體提供相應的場地、機構等基礎設施保障，或者提供一體化的大數據平臺及其他物力、財力等方面的相關支持。最后，營造“知、循、施、監”一體化的軟環境。其實就是“知、循、施、監”一體化在意識、價值、文化、精神、制度等方面提供支持。通過搭建良好的軟件平臺，營造“知、循、施、監”一體化的循證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