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芳 吳 濤
(安陽市腫瘤醫院 安陽 455000)
原發性肝癌在臨床較為常見,病情進展快、惡性程度高[1]。手術治療、肝動脈化療栓塞(TACE)、放射治療、化學藥物等可清除腫瘤病灶、抑制腫瘤細胞增殖,但各種方法均具有臨床局限性,仍會出現肝外轉移,不僅增加了再次手術的風險,同時也極大程度上降低患者的生存質量[2]。中醫治療原發性肝癌有其獨特之處,可在中醫整體觀的基礎上對疾病進行辨證治療,取得了較好的臨床治療效果。中藥黃芩湯出自《傷寒論》,主要包括黃芩、白芍、甘草、大棗等多種中藥,具有清熱止痢、平肝斂陰、和中降逆的功效,能通過抗炎和免疫調節作用治療結腸癌、胃癌、肝癌、胰腺癌等多種惡性腫瘤,降低化療引發的腹瀉及白細胞減少等毒副反應的發生[3~4]。本研究探討黃芩湯輔助TACE治療對原發性肝癌患者NF-κB、HIF-1α水平的影響,現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
選取安陽市腫瘤醫院2019年1月~2019年12月收治的88例原發性肝癌患者,經《原發性肝癌診療規范(2017年版)》[5]的診斷標準及MRI、病理檢測明確診斷。納入標準:年齡40~75歲;至少有一個可測量或者評估的病灶;對本研究治療方案知情同意者。排除標準:有手術禁忌證者;存在其他臟器的原發性惡性腫瘤者;免疫缺陷性疾病及自身免疫性疾病。隨機分為中西醫組和西醫組各44例。中西醫組男30例,女14例;年齡44~75歲,平均年齡(58.8±7.8)歲;Child-Pugh分級:A級33例,B級11例;合并肝硬化35例。西醫組男31例,女13例;年齡43~73歲,平均年齡(59.5±4.6)歲;Child-Pugh分級:A級32例,B級12例;合并肝硬化33例。兩組一般資料差異不顯著(P>0.05),可進行臨床研究對比分析。
1.2治療方法
兩組患者均接受TACE治療,患者局麻后經皮行股動脈穿刺插管,在數字減影血管造影透視下操作對肝總動脈、腹腔干等部位進行血管造影,明確腫瘤及供血情況,確定動脈走向,經微導絲引導,插入導管至腫瘤供血動脈支,造影結果顯示無誤后經微導管緩慢灌注化療藥物:順鉑40~80mg、表阿霉素30~50mg,盡量栓塞所有腫瘤供血動脈,最后注入碘化油,并用栓塞劑明膠海綿顆粒栓塞動脈近端血管。1次/2周,共治療4次。中西醫組同時服用黃芩湯,方為黃芩、白芍各18g,甘草10g,大棗6枚,加水煎至200ml,由我院藥劑師統一煎制,1袋/次,2次/d,化療當天開始服用,療程共8周。
1.3觀察指標
(1)按照世界衛生組織關于實體瘤療效評價標準[6]:分為完全緩解(CR)、部分緩解(PR)、疾病進展(PD)、疾病穩定(SD)。總有效率(ORR)為(CR+PR)例數/總例數×100%。(2)采集兩組患者晨起空腹靜脈血3ml,經3 500rpm離心10min后取血清,于-20℃保存備用。采用ELISA測定血清甲胎蛋白(AFP)、癌胚抗原(CEA)、糖類抗原19-9(CA19-9)、核因子κB(NF-κB)、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細胞缺氧誘導因子-1α(HIF-1α)水平。
1.4統計學方法

2.1臨床療效
治療后中西醫組患者ORR高于西醫組(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臨床療效比較[n(%)]
2.2血清AFP、CEA、CA19-9水平
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兩組患者血清AFP、CEA、CA19-9水平均降低,中西醫組低于西醫組(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血清AFP、CEA、CA19-9水平比較
2.3血清NF-κB、VEGF、HIF-1α水平
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兩組患者血清NF-κB、VEGF、HIF-1α水平均降低,中西醫組低于西醫組(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血清NF-κB、VEGF、HIF-1α水平比較
TACE在治療Child-Pugh評分B、C級的原發性肝癌患者時,能有效阻斷肝動脈90%的血流而使腫瘤缺血壞死,發揮較好的治療作用[7]。但TACE術后有很多局限性,如對衛星病灶治療效果有限、側支循環的建立、難以控制肝外轉移、腫瘤供血靶動脈不完全壞死、靶動脈栓塞不徹底等,因此單一TACE治療效果有一定局限性,同時對患者肝功能也造成了一定的損傷[8]。
傳統的中醫認為肝癌屬于“黃疸”“脅痛”等范疇,本虛是根因,正氣不足導致臟腑功能失調,進而邪毒內生,形成血瘀、氣滯、痰阻而成癌,另外飲食不節、情志失調、外感邪氣是其外在因素。在病機方面,肝臟脈絡瘀滯痹阻是疾病進展的重要因素。出自張仲景《傷寒論·辨太陽病脈證并治》的黃芩湯主治太陽與少陽合病,有學者認為,其是“清解”少陽的方劑,主治之下利為少陽火盛,氣涌迫津,下迫為利;直折少陽之火而解熱止利,在臨床多種疾病的治療中均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黃芩湯中黃芩性苦寒,為君藥,可清熱止痢;芍藥味酸,為臣藥,可和營斂陰止痛;甘草、大棗和中緩急,四味藥合用,發揮緩急止痛、益氣和中的功效。本研究中,與治療前比較,治療后兩組患者血清AFP、CEA、CA19-9水平均降低,中西醫組低于西醫組;AFP是多種腫瘤的陽性檢測指標,特異性和敏感性較高[9]。CA19-9可以通過活化磷脂酰肌醇-3-激酶/蛋白激酶B信號通路促進肝癌細胞增殖[10]。結果說明TACE治療的同時,聯合使用中藥黃芩湯可更明顯降低原發性肝癌患者血清腫瘤標志物水平,降低腫瘤細胞轉移率風險。
在免疫應答及細胞的炎性反應過程中NF-κB起到關鍵性作用,TACE治療中可加重肝臟組織局部缺氧,促進NF-κB的表達,而HIF-1α、VEGF和NF-κB的分泌呈正相關,HIF-1α在低氧反應通路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其活性影響疾病的進展、組織功能和腸道微環境[11]。VEGF、HIF-1α和NF-κB在體內能夠快速生長并消耗大量的營養物質,間接促使新生血管生長,增加了腫瘤組織供血、供氧和供能能力。本研究中,治療后中西醫組患者血清NF-κB、VEGF、HIF-1α水平低于西醫組,提示聯合使用中藥黃芩湯可更明顯降低原發性肝癌患者血清NF-κB、HIF-1α水平,降低腫瘤血管新生強度,避免腫瘤的擴散和轉移。
綜上所述,TACE治療的同時,聯合使用中藥黃芩湯可更明顯降低原發性肝癌患者血清NF-κB、HIF-1α水平,降低腫瘤細胞轉移率,效果較TACE單獨治療更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