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偉 張紅霞
(北京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北京 100083)
《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指出:“必須堅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提升農民精神風貌,培育文明鄉風、良好家風、淳樸民風,不斷提高鄉村社會文明程度。”[1]鄉村文化作為社會文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發展狀況對社會主義文化的發展有著重要影響。同時,鄉村公共文化作為鄉村文化振興的重要內容,也會對農民價值觀念、行為方式的形成發展產生重要影響,因此,加強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是豐富農民精神文化生活、維護農民基本文化權益、化解鄉村文化邊緣化等問題的重要措施。農民作為鄉村振興的主體,要調動其參與鄉村文化建設的積極性,《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 (以下簡稱《保障法》)指出,國家鼓勵公民參與公共文化建設,且其參與建設的行為將得到政府的支持與幫助,這無疑為農民參與鄉村文化振興提供了法律依據與保障。
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是指在政府主導下,個人、團體等各種社會力量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為鄉村居民提供公共文化產品、服務、基礎設施等,以滿足他們的基本文化需求,提高其道德素質及文化水平。習近平總書記在教育文化衛生體育領域專家代表座談會上強調:“著力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讓人民享有更加充實、更為豐富、更高質量的精神文化生活。”[2]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化,鄉村社會建設在各方面均獲得了較大發展,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也為鄉村各項事業的發展帶來了新機遇。但相較于快速發展的物質文明,鄉村精神文明建設相對滯后,農民的差異性需求未能得到有效滿足。在西方文化沖擊和傳統文化傳承內在斷裂的雙重影響下,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短板開始凸顯,文化秩序失衡,公共文化在鄉村發展中的地位受到沖擊,這就需要發揮公共文化的“軟治理”功能,引領鄉村價值觀念與重塑鄉村文化秩序[3]。
在鄉村現行的兩種公共文化供給生態中,由政府主導的“自上而下”的公共文化供給方式成為了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主流,也成為眾多學者研究的焦點。在農民文化需求差異化明顯的背景下,雖然政府在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上的投入不斷增加,能滿足農民的基本文化需求,但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也陷入了“有增長無突破”的“內卷”狀態[4],鄉村公共文化建設呈現出邊際效益遞減的狀況。鄉村的異質化與碎片化,需要對文化進行量身定制,才能做到有的放矢,以更好地滿足農民的差異性文化需求[5]。農民作為鄉村振興的內生性主體,在鄉村文化振興過程中扮演著受益者與創建者的雙重角色,他們積極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既能有效推進鄉村文化振興的進程,也能有效紓解當前鄉村公共文化服務建設過程中存在的資金不足、人才短缺、供需不匹配等問題。但是,受政策決策者觀念及農民自身文化水平、能力等因素影響,農民始終處于鄉村文化建設的邊緣,難以對鄉村公共文化政策的制定產生影響,導致產生了鄉村公共文化服務供需錯位、農民參與率較低等問題。因此,探索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有效路徑,對于推動鄉村文化發展、夯實鄉村振興根基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農民是鄉村歷史的創造者,在鄉村社會發展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隨著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的實施及鄉村普法教育活動的開展,農民主體意識有所增強,參與鄉村建設的熱情高漲,鄉村治理取得顯著成效。農民是鄉村振興的主體,激發他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積極性,對提升基層政府公共文化服務能力、增強鄉村社區凝聚力、激發農民主體意識、有序推進鄉村振興不斷深化發展等具有重要作用。
在“自上而下”的鄉村公共文化服務供給體系中,政府對公共文化產品與服務的供給數量與質量起主導作用。但這也導致在確保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方向的同時,容易出現服務內容單一、市場失靈等問題,難以滿足農民差異性的文化需求,所提供的公共文化服務與農民文化生活需求不能有效匹配。而農民發揮鄉村建設主體作用,積極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能有效緩解公共文化服務供給過程中出現的供需錯位等問題,進而提升政府公共文化服務水平與能力。具體表現在:一是有利于實現鄉村公共文化供給主體多元化,消除現有文化供給體制存在的弊端。農民通過信訪、網絡等不同渠道積極表達文化需求,提出不同的有關公共文化建設的意見,能有效提高政府公共文化決策制定的科學性,避免出現重復建設、“大水漫灌”等問題,從而實現公共文化供給的精準性,提升基層政府公共文化服務的實效性。二是有利于促進公共文化服務供給多樣化,實現農民對公共文化服務抉擇的自主化。人口的外遷導致鄉村社會多元化和異質性需求的增加[6],農民積極參與到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中,在政府部門的指導與幫助下,提供差異化產品與服務,形成多樣化的公共文化供給格局,以供農民群體進行選擇,以更好地滿足其多樣化精神文化需求。
在城鎮化及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雙重影響下,農民精英群體的“上位流動”,鄉村階層分化與價值多元化等問題開始產生,鄉村中以血緣及宗族為基礎構建的“熟人社會”逐漸被“半熟人社會”乃至“陌生人社會”所取代[7]。在市場經濟的影響下,農民個體意識突出,鄉村公共精神缺失,不同個體在生活中缺乏溝通、經濟上缺乏合作,對鄉村社會的歸屬感逐漸降低,鄉村呈現原子化發展狀態。同時,隨著鄉村私性文化的發展,擠占了公共文化的生存空間,弱化了其所承載的鄉村價值理念,鄉村原有的價值體系逐漸瓦解,鄉規民約對農民的約束力開始下降,農民對鄉村文化的認同感也隨之降低。由此可見,激發鄉村內生性力量,提升農民對鄉村社會的認同感與歸屬感,已然成為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重要內容[8]。農民積極參與鄉村傳統文化活動,對鄉村優秀傳統文化進行繼承與弘揚,不僅能使其感受到鄉村文化的獨特魅力,喚起內心對傳統民風民俗的記憶,也能在無形中提升他們對鄉村文化的認同感,將共享的價值觀、公共規則等內化為自身的行動準則。在鄉村公共文化活動中,農民也能拓展自身交往的空間,增強對鄉村社區的歸屬感及服務鄉村建設的意識,進而提升鄉村公共文化軟實力與社區凝聚力。
農民作為鄉村振興的中堅力量,其主體意識的強弱是影響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重要因素。在傳統倫理觀念延續、個人經濟收入較低、鄉村組織發展不完善等因素的影響下,農民主體意識明顯不足[9]。鄉村公共文化活動的開展,能夠充分激發農民的主體意識,調動其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積極性。這主要體現在:一方面,農民積極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能從政策制定到執行的每一個環節中得到鍛煉,實現管理能力和決策能力從弱到強的轉變,強化他們作為鄉村建設主體的責任意識,使其能積極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為鄉村振興建言獻策。另一方面,有利于強化農民文化權利意識,維護其基本權利。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活動,是尊重公民文化權利的重要表現。其參與鄉村公共文化政策制定能夠充分行使法律賦予的參與權與建議權,并在行使文化權利的過程中不斷強化自身文化權利意識,調動其參與文化建設的熱情。農民在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過程中,也能充分享受法律所賦予的分享文化成果、文化創造自由等基本文化權利,保障其在鄉村建設中的主體地位。
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是重塑鄉村文化自信的重要內容,也是推進鄉村文化振興的重要舉措。然而,當前鄉村傳統文化對農民的影響力正在逐步降低,新生代農民的鄉土觀念淡薄,對鄉村文化的認可度較低。鄉村精英群體的“上位流動”導致鄉村文化傳承者缺失,易對鄉村社會的穩定與發展產生不利影響。農民植根于鄉土社會,其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對促進鄉村振興有著重要的推動作用,而且鄉村優秀傳統文化中蘊含著豐富的思想教育內容,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容相契合。農民積極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一是能使農民在文化活動中受到熏陶,自覺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容內化于心、外化于行,提高自身的文化水平和道德素養;二是有利于弘揚傳統價值觀與傳統道德,緩解鄉里間矛盾,改善鄉村社會風貌,營造健康向上的鄉村文化氛圍;三是有利于強化農民對鄉村振興政策的理解,提高鄉村治理的有效性,為鄉村良好社會風氣的形成創造條件。
在近二十年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過程中,我國城鄉公共文化服務取得了較好的建設成效。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在鄉村振興戰略及“三農”政策推動下,國家資源、人才等不斷向鄉村匯集,鄉村公共文化建設迎來了發展的新時期。但是,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在帶來發展新機遇的同時,也使得鄉村公共文化建設面臨著新的挑戰:鄉村依然存在著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渠道不暢通、農民參與能力欠缺、農民參與建設活動的動力不足、農民個體意識突出使其傾向于私性文化等問題。
農民在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中的參與程度是衡量政府公共文化服務建設成效的重要尺度。鄉村公共文化建設離不開農民的參與,而文化需求反饋渠道的暢通,為農民表達自身文化需求提供了機會,是其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重要保障。當前,由于鄉村文化需求反饋機制不健全,農民進行文化需求反饋的渠道阻塞,使得農民無法正常進行文化需求表達,導致其無法脫離鄉村公共文化建設邊緣角色的身份。究其原因在于:一是農民進行文化需求反饋的正式制度化渠道不暢通。各級人大代表中農民所占比例較低,發出的聲音微弱,未能引起政府的重視,導致其文化需求難以得到有效滿足。當前對信訪行為的曲解,阻礙了該項制度原有作用的發揮。大多數人認為信訪是一種越級告狀,內心對此產生抵觸情緒,使得農民對文化需求的表達效果不佳[10]。村委會受財政資金的限制及管理體制等影響,已然成為了政府的“傳聲筒”。由于公共文化工作人員缺失,宣傳工作不到位,文化信息傳播力度降低,致使農民無法及時準確地獲取相關信息,削弱了其參與的積極性。二是農民進行文化需求反饋的非正式制度發展不足。受鄉村經濟發展現狀及農民自身團體意識缺失的影響,鄉村自發成立的組織較少,而且已成立的民間組織管理制度不健全,難以形成統一的意見,農民無法借助團體的力量表達文化需求。微信、QQ、網頁等網絡渠道在鄉村應用的時間較短,農民受文化水平、自身意識等限制,難以借助網絡渠道反饋文化需求。
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意愿受其文化程度影響,文化程度越高越愿意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11]。近年來,我國農民受教育程度有所提高,參與鄉村事務的能力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是,相較于鄉村振興在不斷深化過程中面臨的各種難題,其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能力仍有所不足,且農民參與公共文化活動的內容多以休閑娛樂為主,對技能及知識提升的興趣不大。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能力不足的原因在于:一是當前農民文化參與程度低與其文化資本積累不足有著密切聯系[12],導致其對公共文化產品與服務的供給等產生認知偏差,即認為政府理應承擔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全部任務,一味“等、要、靠”,在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中存在“搭便車”的行為。陳濤濤等人的調查結果顯示,86%的人認為政府應承擔或主要承擔建設鄉村公共文化的責任,僅有14%的農民認為自己是鄉村建設的主體[13]。二是鄉村人口結構失衡,導致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活力不足。在城鎮化影響下,鄉村精英的“上位流動”導致鄉村地區人口結構失衡。而擁有較多閑暇時間的老年人群體成為了政府動員參與公共文化建設活動的主要對象。雖然老年人有較強的參與鄉村公共文化活動的意愿,但受其文化水平、參與能力、身體機能等因素的影響,能夠實際參與建設的人員有限,難以維持鄉村公共文化服務的長久運轉。
農民是鄉村發展中最為活躍的要素,是參與鄉村振興的重要力量,對于推動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然而,在當下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中,農民參與動力明顯不足,主要體現在:一是薄弱的經濟基礎弱化了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意愿。“高水平的政治參與總是與更高水平的發展相伴隨。”[14]脫貧攻堅任務的完成及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的實現,雖然讓各地鄉村擺脫了“絕對貧困”的困境,但 “相對貧困”的問題依然困擾著鄉村發展。2020年我國城鎮人均可支配收入為43 834元,而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7 131元[15]。與城鎮居民相比,農民收入仍處于相對較低的水平,為提高生活質量,他們將生活重心放在了提高個人收入上,無暇也無心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二是缺少鼓勵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激勵機制。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是以自身意愿為基礎,以鄉情為紐帶的自發性行為。但是,在市場經濟與多元文化的影響下,大多數農民服務鄉村的奉獻意識不足,個人意識突出,其參與行為受利益驅動,會根據活動是否與其利益相關而做出相應的反應。然而,當前的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缺少利益驅動機制,農民感覺參與鄉村公共文化活動無利可圖,因此參與熱情不高。
鄉村公共文化式微,私性文化不斷發展,由此弱化了農民對鄉村公共文化的需求。當下私性文化的盛行,既是農民在個體意識激發狀態下做出的選擇,也體現了在鄉村公共文化資源缺失、鄉村公共文化空間萎縮的現狀下,農民無法深入參與鄉村公共文化活動的無奈。具體表現在:一是農民個體意識突出,其文化需求呈現多元化的發展趨勢。在市場經濟的影響下,西方思想、城市文化沖擊著鄉村原有的價值體系,傳統文化面臨被邊緣化的困境,傳統禮俗秩序也在逐漸消解,農民個體與鄉村、家庭的關系淡化。農民更加注重個體意識的表達,重視自我性格的發展[16]。而當下鄉村公共文化供給內容缺乏創新性,未能滿足農民多樣化的文化需求。二是鄉村公共文化空間萎縮,導致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活動的意愿不高。鄉村公共文化空間是農民參加文化活動的主要場所,承載了農民對鄉村的歸屬意識[17]。然而,隨著鄉村人口“空心化”問題的加劇,淡化了農民的家庭觀念與集體意識,對鄉村的歸屬感與認同感不斷降低,導致鄉村自發性群體活動難以開展,加速了鄉村公共文化的衰落。三是私性文化的快速發展擠占了鄉村公共文化的生存空間。隨著電視、手機、互聯網等大眾傳媒在鄉村的廣泛應用,網絡空間已逐漸成為農民私人文化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網絡信息傳遞的時效性與內容的豐富性,更能滿足農民的不同文化需求,快速發展的網絡也為農民提供了更加廣闊的虛擬活動空間,使得文化活動更多地集中在私人領域而非公共空間,鄉村公共文化的發展空間因此被進一步擠壓。
破解農民在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中面臨的難題,幫助其擺脫邊緣人的困境,激發其主體意識,須從健全公共文化機制、提升農民參與能力、推動公私文化協調發展、多舉措并舉激發農民積極性等多方面入手。
首先,拓寬文化傳播渠道以確保農民及時獲取公共文化建設信息。政府應推動建立以村兩委干部為基礎、以農村文化能人為主體的文化宣講小隊,通過上門宣傳、開展信息交流會等方式,分區域向農民講授與公共文化服務建設相關的信息。其次,基層政府應借助新媒體的力量,通過數字化手段提升公共文化服務水平。如通過QQ群、微信公眾號、鄉村文化網站等,將文化信息傳遞給農民,并及時獲取其對文化需求的反饋信息,實現供需雙方信息的對等交流。再次,完善文化需求反饋機制,以暢通農民文化需求的反饋渠道。政府應提高農民代表在各級人大及政協中的占比,以此提升農民的影響力,使制定的鄉村公共文化政策能更好地滿足基層農民的精神文化需求。同時,還需建立起完善的文化需求反饋評審機制,通過對農民的反饋意見進行評估篩選,確定文化供給內容,以保障鄉村公共文化的供需對等。最后,鼓勵鄉村多種文化組織發展。如成立農民非營利文化組織、村辦農民組織等,使農民形成一個整體,提高其表達文化需求的話語權,進而獲得文化供給部門的重視,滿足其公共文化需求。
首先,通過線上線下多種方式提高農民表達文化需求的能力及意識。如可借助村民大會等方式,通過面對面交流和傳授,幫助農民了解并掌握依法表達文化需求和維護自身權益的知識。亦可通過網上文化平臺、數字化農家書屋、網上講座等新型宣講方式,讓農民隨時隨地學習理論知識。其次,培育鄉村文化能人以帶動農民參與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積極性。基層政府應以鄉村文化振興為出發點,實現鄉村的自我“造血”,擺脫依靠外界“送文化”的困境,并通過深入挖掘鄉村中的文化名人、能人等,如傳統文化藝人、手工藝傳承者、非物質文化傳承者,以創辦農民夜校、文化技能培訓班等形式,不斷提升他們的專業技能及藝術修養。基層政府和村兩委應根據鄉村文化能人的特長,有針對性地聘請專業人士進行指導,以他們為主體推動開展鄉村公共文化活動,進而滿足其精神文化需求。最后,鄉村文化能人的培育離不開資金的支持。鄉村可以通過社會募捐或企業家捐助的方式獲取文化建設資金,將資金用于培育鄉村文化能人,鼓勵鄉村文藝演出隊的創建及文藝團體的發展,并對優秀文化能人進行一定的物質與精神獎勵,提高其參與鄉村文化建設的積極性。
首先,豐富農民的物質基礎以增強農民參與的動力。政府要推動農村專業經濟合作組織發展,并努力維護好農民的合法利益。在尊重當地發展實際的基礎上,鼓勵發展特色農業,聘請專業技術人員進行指導,統一規劃管理,推動鄉村集體經濟發展。如青島市明村鎮白里村,村委會為實現農民增收,在經過多次調研咨詢后,統一劃撥土地,鼓勵農民種植圣女果,并推動農民成立經濟合作社,實現了農作物大豐收。其次,完善獎勵機制以調動農民參與的積極性。基層政府可設立鄉村公共文化建設專項資金,并指派專人負責,定期公布資金流向,以便接受農民監督,避免資金的浪費及侵占。再次,在鄉村公共文化活動中,可以采取趣味問答或比賽的形式,并根據農民在公共文化建設中的表現給予一定的物質與精神獎勵。如為踴躍參與文化活動、積極獻言獻策的農民發放證書、獎狀,以此調動他們參與公共文化建設的積極性。最后,對于在公共文化建設過程中涌現出來的文化能人與模范人員,基層政府應通過評選活動將其樹立為榜樣,給予一定的獎勵并在全村及鄉鎮范圍內進行表彰,從而帶動更多的鄉村文化能人參與到鄉村公共文化建設中。
首先,政府要采取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公共文化服務模式。對于線下公共文化建設,政府可劃撥專項資金并指派專人定期對現有文化廣場、農家書屋、文化中心等公共文化設施及場所進行修繕與維護。而對于線上公共文化建設,則可鼓勵社會資本參與其中,并打造一支數字化人才隊伍,推動基層公共數字文化服務體系的建設。與此同時,還要充分發揮新鄉賢的智慧與才能,在征詢廣大農民意見的基礎上,經政府批準后,對鄉村利用率低的文化資源進行改造與升級,使它們重新煥發生機,更好地服務于農民。其次,要理清當前公共文化與私性文化之間的關系,實現兩者的協調發展。私性文化與公共文化是居民文化生活的兩種不同形態,互為補充,共同豐富著農民的精神文化生活,要公正地看待當前私性文化的發展,不能將二者進行對立,更不應采取強制性措施限制私性文化的發展,應為農民提供自由選擇文化內容的空間。再次,要充分發揮各種新型網絡技術的優勢,將充滿正能量的內容通過網絡、電視、手機等傳遞給農民,以滿足其多樣化的文化需求。最后,在鼓勵公、私文化發展的同時,政府也要加強對互聯網的管控力度,抵制低俗文化對農民的侵蝕,為農民營造一個綠色健康的網絡環境。
(來稿時間:2022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