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文,張 健
(南開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天津 300350)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人民在追求和探索民主過程中,不斷積累經驗、總結規律、推陳出新所形成的重大理念。新時代全過程人民民主既符合中國國情代表人民根本利益,又充分表達了人類對民主的共同追求。它不僅有完整的制度程序,而且有完整的參與實踐。[1]260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屬性,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民主。202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提出:“加快建設數字經濟、數字社會、數字政府,以數字化轉型整體驅動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變革。”[2]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區塊鏈、網絡安全等新興的數字技術。新興數字技術與全過程人民民主實現路徑的深度耦合,既能充分發揮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新優勢,著力增強其優勢放大、疊加、倍增的功能,為新時代我國社會主義民主發展開拓新路徑和新模式,又能夠有效地規范技術在政治領域的應用,讓數字技術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效果更優。
數字化建設與發展正在助力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價值與理念更科學有效地轉化為制度安排與民主實踐,并賦予其更大的發展空間與多元的發展路徑,在發展中充分彰顯出全過程人民民主所具有的自覺性、徹底性、革命性[3]。2022年,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圍繞黨的全國代表大會相關工作開展網絡征求意見是全黨全社會為國家發展、民族復興獻計獻策的一種有效方式,也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生動體現[4]。數字化技術以其內在的路徑交互、資源整合、全景實時等功能優勢,更好地發揮了其在全過程人民民主中主體參與擴大、社會合力集聚、權力監督增效的作用,從而最終實現“過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相統一”[1]261,確保民主的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
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能豐富人民群眾參與民主實踐的交互路徑,從而提升參與的廣泛性,擴大人民有序政治參與,促進了直接民主的發展。“一個國家民主不民主,關鍵在于是不是真正做到了人民當家作主,要看人民有沒有投票權,更要看人民有沒有廣泛參與權。”[1]259全過程人民民主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眾人的事情眾人商量”,政治參與尤為重要。隨著數移動端、融媒體和云技術的發展,數字平臺逐漸成為了群眾日常生活交往以及關注政治政策的重要渠道。“截至2021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10.32億,較2020年12月增長4296萬,互聯網普及率達73.0%,較2020年12月提升2.6個百分點。”[5]原本需要在線下才能討論、協商甚至決策的事,不再受時空的限制,逐漸轉移到線上進行,“技術會放大普通公民的政治表達。”[6]人民群眾將會更加方便地參與政策的溝通和討論,更多的政策對象、專家學者、人民團體或社會組織參與其中,人大、政協、各基層組織等將更加有效地開展民主實踐。同時數字平臺能夠維持全天候不間斷的運轉,并且只要不斷的擴容和定時的維修,數字平臺所建構起來的民主實踐空間將能夠不間斷地進行開放。人民群眾不僅能夠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進行充分討論,還能隨時隨地了解重大政策的發布和實施情況,進行多維度、多視角分析,對政策的實施與影響進行實時的反饋。這樣全方位地了解和監督間接民主過程,促進了直接民主與間接民主優勢效能的統一。
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能促進社會共識的形成,增強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勢。“民主不是裝飾品,不是用來做擺設的,而是要用來解決人民需要解決的問題的。”[1]258首先,不論是移動端、融媒體等多渠道發展,還是微博、抖音等多平臺的發展,都增強了群眾分享與表達的意愿。數字技術通過強大的數據收集、計算、分析功能,能夠迅速收集到人民群眾最為關注的熱點以及需求,從而豐富民主的議題。其次,數字賦能具有數字化引導和聚攏效應,大數據能夠跳出線下的一些身份壁壘,快速地將不同需求的群眾指引到目標相同的群體中,如它能將零散的話語表達通過“關鍵詞”進行分類或者通過強大的搜索引擎來進行指引,將分散個體聚集。特別是弱勢群體或者亞文化群體,他們以此匯聚為更加響亮的“聲音”,保證其心聲能被及時傾聽。這就促進民主實踐中主體能夠全方位多角度的去看待和思考問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優勢之一在于能夠形成統一的意識與決策。隨著算法的逐漸精進,智能化的手段與龐大的數據相結合,讓民主過程與形成的結果更加透明與直觀,更具有說服力。并且還可以通過分析、建模,將民意表達的數據進行歸納整理,來減少人工的誤差,增強其科學性與可信度。最后,充分利用數字技術便捷、扁平、智能的優勢實現民主程序中的信息交互,實現數據的聯通共享和高效集成,為民主實踐提供強大的數據流,從而實現對民主主體資源的最大優化整合,更好地促進過程民主與結果民主相統一。
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能夠增強其公開透明性,有利于人民群眾對權力運行的有效監督。一方面,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實現了“信息+計算+制度”的融合。在民主實踐中,如果實現信息的公開透明、超強的計算分析以及制度的規范,那么權力的運行基本軌跡就將會實時地受到人民群眾的監督。同時數據的“泛在性”、“即時性”能夠讓人民群眾實時地通過網絡了解最新民主實踐過程和成果,最大限度地讓權力運行在陽光下。例如數字信息化讓信息能夠24小時實時更新,甚至有的選舉和協商都在“直播狀態”下進行。另一方面,超強的計算分析和建模能力能夠有效地預測和警示未來的發展趨勢點。通過全過程人民民主來促進決策的科學性,其前提必然是信息的公開。不論是普通群眾還是專家學者或是基層官員都需要先了解政策相關的信息,在政策實施過程中也需要了解實施情況與進度。只有保障信息足夠的公開透明,不同的群體才能夠以此為依據,達成一個科學、真實的社會共識。因此,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能夠監督民主的有效運行,促進人民權利的行使來提升決策的科學性,使得程序民主與結果民主相統一。
新事物的發展總是螺旋式上升的,盡管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經濟社會發展全面數字化轉型的必然趨勢,并且其具有強勁的動力,是激發創新的溫床,但這卻并不意味著數字技術就能夠順利地與全過程人民民主耦合。由于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才進入起步階段,其快速變革的數字技術、海量的數據、數據安全保障等問題也給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帶來了一些新的挑戰,必須引起高度重視。
數字技術在使人們的生活更加方便快捷的同時卻又在不知不覺中裹挾了人的生活,數字技術逐漸成為了人們之間交往的中介,從而融入人們的生產生活、社會交往、政治參與等方方面面。特別是新冠疫情防控期間,人們之間的交流與聯系大部分主要通過數字平臺、移動客戶端、數字應用程序來實現。一種新的“異化”即人的數字異化初現端倪,如若不及時規范,當人為數字網絡社會提供了海量數據的同時,人非但不能夠從中獲得福祉,反而受自己所創造的數據奴役。在數字化的過程中,人除了現實生活的“人”,還形成了一個數字網絡中由各項數據所描述而成的“數字人”。人的數字異化使得在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現實中的人被數字處理器和所謂的“算法”簡單地解構,并被大量的碎片化數據所替代。但是數據并不能充分代表人,它不能擁有“人性”。首先數據的收集是碎片化的整合,它得出的結果取決于采用何種“算法”。這樣往往在了解民意時,容易被不同的“算法”或者“分析”而造成誤解,形成一些“虛假”的人民需求,造成出臺政策并不接地氣。其次,人的數字異化容易被“美化”。人們總是自覺地追求完美,而“數字人”讓變美變得更加的容易。就如同照片能夠“一鍵美顏”,人在構建自身的數字形象時只需要找到合適的標簽或者數字優化技術就能夠創造一個虛假但是完美的“人”。這種“美化”傾向,在民主實踐中,極其容易引誘或者蒙蔽人民群眾,容易產生偏差。例如在民主選舉中,人民群眾通過視頻、直播等數字渠道來了解候選人,看似加深了解,實則更容易被蒙蔽,因為選民只能看到候選人希望讓人看到的一面。最后,人的數字異化會造成部分人的遺漏。人的數字異化使得人已經被數字所代表了“除非我們被數據化,否則我們將喪失存在的意義”[7]。一些并沒有走進數字生活的群體,他們的意見和需求將很難被接受和采納。如一些老年人群體,他們可能并不太善用數字手段,那么他們的需求將很難被“聚合”從而被“更重要”的事情所淹沒,甚至有些群體還將被遺漏,這使得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本質屬性“人民性”被削弱。
數字技術高效的社會整合力與全過程人民民主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特點具有一致性。但是,由于數字技術與設施設備的差異,我國依然有將近4億人沒有聯網生活,這就產生了民主中新的分化即數字鴻溝。數字鴻溝極大的阻礙了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發展,造成了民主實踐中人民權益保障的不公平。數字鴻溝主要產生于設施設備、技能、思維三個層次的差異。在設施設備方面,由于中國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一些偏遠地區數字化設施設備無法普及或及時的更新換代。在技能操作方面,現如今的數字技術操作遠沒有達到能夠滿足各種差異化需求的條件,數字技術相關方面的科普和技能學習對于底層民眾來說仍然不太容易,甚至對個別群體并不友好,比如老年人群體以及殘障人士等。在思維轉化方面,數字化的發展最重要的就是思維與認知的轉化,以及人民群眾數字素養的提升等。人民群眾能否意識到數字化時代的到來,并且投身其中,其實是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非常關鍵的一點。只有人民群眾的數字素養整體得到提升,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才能夠實現最大的效能。否則,即使是搭建了平臺,完善了制度,人民群眾沒有參與的意愿或沒有嚴肅的態度,那么數字賦能也就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數字鴻溝也將越來越大。
數字在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中,數據的安全保障是關鍵。數據是指人們使用數字產品、數字渠道所留下的信息痕跡。當人們越來越依賴數字媒體或平臺來獲取消息,人們就越容易被數字所操控。這些海量的數據一旦被資本所控制將會形成數字亂象,這將會極大地影響到人民民主的發展。美國學者羅伯特·麥克切斯內(Robert McChesney)指出資本家能通過足量的大眾數據來對公民的政治立場、偏好和傾向等施加影響[8]。比如現今的一些頭部社交平臺日活躍用戶都達到5億以上,其具有強大的“引流”作用。這些平臺能夠同時段給如此龐大的人群推送消息來引起群體的關注,甚至能夠做到通過操控大量虛擬用戶來給人們制造假象,進行認知上的誘導。人們或許認為自己能在這些平臺進行個性的表達,但是卻不曾意識到這些行為也都是被數據分析的結果,甚至實際上用戶的每一個網絡民主行為都將只是精心數字策劃結果的。如果數據的安全得不到保護而被資本家隨意使用,那么最終人民群體將會喪失理性的自主判斷能力,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真實性將會受到沖擊,甚至整個國家的政治安全都存在著重大風險。
習近平總書記曾強調,要“善于通過互聯網等各種渠道問需于民、問計于民,更好傾聽民聲、尊重民意、順應民心,把黨和國家各項工作做得更好”。[4]目前,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處于起步階段,要充分發揮其內在優勢和作用,實現“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結合”[9],必須準確把握數字技術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耦合邏輯,最大程度地發揮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整體效能,從制度引領、平臺搭建、法律規范、新型基建、基層民主等方面采取更精準、有效和實用的優化策略。
制度是人主動建立起來的規則,制度是具有階級性的,它代表和維護的是不同階級的利益。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黨百年來為追求民主的火光照亮中國大地的偉大創造與經驗結晶。數字技術的發展給全過程人民民主帶來活力的同時,全過程人民民主所具備的完整的制度程序也引領了數字技術的發展。因此,在數字技術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相結合的過程中,要堅持用制度建設來引領和規制數字賦能的發展方向,讓廣大的人民群眾更好地表達自己的意愿與見解。制度引領的核心與根本保證就是要堅持黨的全面領導。在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時代,中國共產黨發揚敢于斗爭的精神,以其自身的先進性與純潔性來“撕破”數字亂象,為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發展確立正確的政治立場、原則及方向。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和走群眾路線的工作方針能有效地彌補數字缺乏“人情味”的這個缺陷。中國共產黨能夠以其強大的統籌、協調能力最大限度地發揮數字賦能的綜合集成、協同共享、正確高效的優勢,形成自上而下的數字化民主實踐協同工作模式。例如中國“十四五”規劃的編制中首次“網絡問計”就收到了逾百萬條的建議。制度建設的展開就是將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協商民主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和基層民主制度等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與數字技術相融合。數字賦能作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有效的路徑在于與人大、政協、民族區域自治、基層人民群眾等工作流程相結合中推進數字技術平臺建設和數字化流程轉化。在此基礎上,通過制度設計等一系列個體智慧的運用,使得數據價值得以提升,實現個體智慧與數字技術協同。
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實現民主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目標,就必須積極構建全過程人民民主數字一體化實踐平臺。以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為中心,構建起穩定、高效、智能、安全、開放的數字一體化民主實踐平臺,貫通條塊數據鏈,全方位融入整體智治,全要素歸集數據資源,全鏈條打通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各個環節。首先,數字一體化治理平臺應充分發揮數字連接功能,形成全過程人民民主一體化和數字化,將全過程人民民主中選舉、協商、決策、管理、監督等環節,通過平臺“串聯”起來形成全過程人民民主實踐“一條鏈”。通過完善定位系統與智能系統等數字技術實現以基層社區為終端再向上逐級貫通,這樣才能夠擴大人民群眾之間的互動、商談、問策,讓人民群眾不僅能參與投票選舉,還能夠深度參與到民主實踐的各個環節,有效實現聚民心集民智解民憂。其次,該平臺需充分發揮數字技術的資源聚集與交互作用將全過程人民民主所涉及的全部領域分類歸納并相互連接,就如同將所有孤立的點連接成面,形成了一張能夠無限延伸全面覆蓋的網。這就需要破除各職能部門之間的信息壁壘,組建數據共享機制,形成“數據共享開放一體化”,構建共享大數據體系,形成共建共治共享、數據循環利用的協同模式。加強基礎域建設,擴大公共數據按需歸集和管理范圍,實現全領域數據高質量供給。同時,注重數據的公開性與透明性,推動公共數據和社會數據融合應用,形成良好的數字化民主實踐生態。最后,還需要注意數字一體化民主實踐平臺的技術構架、標準規范、服務能力等方面的提升,建成平臺標準化、集約化、智能化,使得數據資源實現高效率配置,全面支撐起全領域、全主體、全周期數字化需求。整個一體化平臺都須明確堅持以人民群眾需求為導向,加強監測、評估、反饋來促進平臺的不斷優化,性能的提升。
加快完善數字技術相關的法律法規,以良法促善治。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將數字技術所依賴的數據歸為重要的生產要素。2021年9月開始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以下簡稱《數據安全法》)確立了數據安全保護和管理的基本制度。數字技術的發展非常迅速,除了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區塊鏈等技術的發展也需要進行管理與規范。否則資本的逐利性不會放過任何將利益最大化的路徑與手段,如果僅僅只是對數據安全進行維護,數字造假、數字亂象、信息竊取等將隨著技術的更新以更多的形式給社會帶來負面影響。如果不能夠更好地規范數據資源在確權、開放、流通、交易相關的制度,不僅數字經濟不能健康發展,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效能也將減少甚至出現負能。因此我國法律法規治理體系在做好頂層設計的情況下,增加其靈活性,使其能夠根據數字化的發展形勢與需要,及時地調整完善現行的相關法律法規,使其更具有針對性、適用性和可操作性,為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構建良好生態。同時,在民主實踐的全過程中,為了信息的真實有效性,很多數字平臺都設置了發言實名制,甚至包含個人的住址、工作單位、聯系方式等,因此各機構和團體都掌握了大量的個人數據。2021年8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信息保護法》(以下簡稱《個人信息保護法》)開始實施,個人的信息有了保護屏障。但是,由于現在數字技術的發展,個人信息的流出能夠在數字空間中以各種渠道實現。例如,在應用市場的APP下載中,不良的開發商只要設置一些模糊不清的條款或程序就能夠在未授權的情況下獲取數據用于非法交易。因此,必須通過立法和法治體系的完善與執法機關的嚴格執行來保護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發展。地方人大也能通過完善當地相關規范條例來填補地方的差異性,如上海根據《數據安全法》和《個人信息保護法》結合地方出現的一些公眾場合圖像采集問題以及生物識別信息問題,頒布了《上海市數據條例》。
大力發展新型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打牢堅實的基礎。2022年4月,在中央財經委員會第十一次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基礎設施是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支撐”。[10]在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中因數字技術和資源配置而產生的不平等問題是民主實踐中的重大阻礙。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能否發揮最大的效能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人民群眾是否都能夠有渠道參與數字平臺的民主實踐。現今,我國在重大科技設施和信息基礎設施等方面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特別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過程中實現鄉村的“通網通路通電”給普及新型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但是,必須清醒地認識到區域之間的不平衡和不均衡程度依然很大。要統籌發展新型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科學規劃新型數字基礎設施超前發展與兜底保障;加強公共數字一體化治理平臺普及建設,確保每個社區都能給居民提供24小時的民主實踐數字化參與平臺;加快5G基站、寬帶基礎網絡、云計算、數據中心等基礎設施建設,優化基礎設施布局、結構的發展,實現互通共享聯動的發展模式。基于各地區的發展水平與居民的不同需求特點,層層分類,有步驟、有重點地推進,逐步實現數字基礎設施的全面建設。人民是開展民主實踐與數字基礎設施設備使用的雙重主體,因此,人民群眾數字化思維與數字技術的提升也是必不可少的。要進行數字網絡知識的普及教育,增派社會工作者進行老年群體的民主關懷。
為更好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民主執政理念,黨和國家越來越注重基層組織的完善,逐漸開始將更多的資源下沉到基層,形成了將社會治理和服務的重心下移的趨勢。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提出:“完善社會治理體系,健全黨組織領導的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城鄉基層治理體系,完善基層民主協商制度”[11]。社區既是與基層黨組織、政府進行溝通互動的重要參與單元,也是人民群眾之間進行民主實踐的重要基層組織。由于客觀條件的限制,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必須要線上線下雙重結合,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全覆蓋,促進直接民主的深入發展,激發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的活力與創新能力。針對基層治理的實際情況,通過數字賦能打造智慧民主社區,開展以數字網格化為基礎的基層民主治理是當下發展的新趨勢。在疫情防控期間,網格化治理就有了新的實踐,如社區“網群”的建立、社區人口的管理,以及社區的志愿者、黨員的隊伍建設都初步搭建完成。這使得原本逐漸疏離的社區居民的關系變得更為緊密,數字平臺如微信社群、騰訊會議的合理運用也給社區的居民提供了一個功能強大的線上交流溝通平臺。但是,這種數字化的平臺搭建還缺少規范,常常因為人數限制、消息繁雜、管理不規范等導致不能繼續形成良好的民意交流平臺。而智慧民主社區中智能平臺的搭建能夠有效彌合數字賦能中數字鴻溝、數字發展不平衡等缺口,彌補社區部分居民設施設備不足、數字技能薄弱的問題,最大程度上地促進居民參與數字化的民主平臺討論、商談的積極性。智慧民主社區的還應承擔起社區居民的政策講解與宣傳、數字化相關的科普培訓以及老齡化群體的技術服務等使得居民的政治素養能夠不斷地提升、數字技能不斷跟進、民主意識不斷覺醒,為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奠定最具活力、創新力、凝聚力的基層民主管理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