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研究

郭志芳 曹世敏 豐嬌弟

【摘 要】 社會資本是實施創新驅動發展的重要動力，而關系資本是社會資本的組成維度，影響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文章從供應鏈管理的視角探討企業獲取并利用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的作用機制。以2010—2019年我國創業板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借助結構方程模型，利用固定效應法分析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研究表明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營運能力、企業高質量發展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企業營運能力對企業高質量發展有顯著促進作用且在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起中介作用。研究有助于在激烈的供應鏈競爭環境中有效地推進企業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 供應鏈關系資本; 企業高質量發展; 企業營運能力

【中圖分類號】 F276.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22）06-0033-07

一、引言

隨著社會的發展，我國經濟進入新時代，黨的十九大首次提出經濟高質量發展這一論述。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根本在于活力、創新力和競爭力，也就是提升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需要堅實的微觀基礎。企業作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主要微觀主體[ 1 ]，對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只有企業率先實現高質量發展才能從根本上推進我國經濟高質量增長。關系資本對企業持續獲取并保持競爭優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2-3 ]，隨著經濟全球化和科學技術的快速發展，企業競爭環境已由企業個體之間的競爭轉化為供應鏈之間的競爭，面對動蕩和復雜的供應鏈競爭環境，企業僅僅依靠自身擁有的資本難以滿足發展的需求，他們往往還要利用其所擁有的各種關系網絡整合資源，才能更加高效地推動企業高質量發展。如何從供應鏈中發現并獲得企業發展所需要的資源，是企業提升競爭力的關鍵。現有文獻主要關注了融資約束[ 1 ]、城市文明[ 4 ]、企業研發操縱行為[ 5 ]、基礎設施投資[ 6 ]、地方政策[ 7 ]等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由于企業資本的重要性凸顯，有學者將目光轉向企業資本，研究了人力資本[ 8 ]、社會資本要素[ 3 ]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本研究從供應鏈管理視角出發，深入研究企業關系資本如何影響企業高質量發展以及背后的機制，并構建結構方程模型分析供應鏈關系資本影響企業高質量發展的路徑。

針對現有研究，本文可能具有以下貢獻：第一，現有文獻雖然已經關注企業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關系，但有的只是基于理論探討，有的只關注了企業人力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關系，本文則系統考慮企業關系網絡的構建，研究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制，為二者關系提供更全面的實證證據;第二，現有文獻在研究企業資本如何影響企業高質量發展時，只考慮了二者的直接關系，但企業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往往不是簡單直接的，而是存在多層次的影響路徑，本文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引入中介效應，深入探討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制，拓展了此類問題的研究視野，拓寬了已有的研究框架。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理論分析

1.供應鏈關系資本的相關研究

關系資本最早由Granovetter[ 9 ]在“嵌入性”理論中提出，在他看來，關系資本是嵌入到人際關系中的一種重要資源。Nahapiet等[ 10 ]在此概念的基礎上將關系資本定義為鑲嵌在網絡、人際和組織間一種無形的資產，也就是對社會資本維度劃分中的關系維。如今，越來越多的國內外學者對關系資本展開了相關研究。Hormiga等[ 11 ]將關系資本分為外部關系資本和內部關系資本兩個維度進行討論，指出關系資本是所有內外部群體之間存在的一種可以為群體帶來利益的關系價值;薛萌[ 12 ]從信任、溝通和承諾三個維度對供應鏈節點上的中小企業所積累的關系資本進行劃分，進而研究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產生的意義;吳娜等[ 13 ]用計量模型衡量企業關系資本;陸杉[ 14 ]從承諾和信任兩個維度來度量供應鏈關系資本，并參考以往文獻的研究采用Likert 7級量表對其進行測量;郁玉兵[ 15 ]從企業層面將關系資本分為內部關系資本、供應商關系資本和顧客關系資本三個維度;賴珍珠[ 16 ]從個人行為層面將關系資本分為信任、聲譽和機會等維度對其進行探討。綜合國內外學者對供應鏈關系資本的研究，不難發現目前的研究大致可以分為個人層面、企業層面兩個大類，但綜合看來所有的層面都離不開群體中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的關系資本積累，因此本研究綜合以往文獻的研究成果，從企業層面對供應鏈關系資本進行研究討論，通過對企業所獲取的關系資本進行整合利用，以達到實現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同時促進整條供應鏈利益的發展。

2.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相關研究

目前有關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仍處于起步階段，學者對企業高質量發展推動國家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性都是一致認同的，但是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衡量標準和實現路徑等問題還沒有形成統一的認知。張新[ 17 ]認為應該將經濟增加值率作為企業是否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指標，因為其克服了傳統指標忽略資本成本的問題;唐紅祥等[ 18 ]使用耦合模型探討了企業發展質量指數和國際競爭力發展指標之間的互動關系，以此來量化企業發展質量的綜合水平;陳昭等[ 19 ]基于以往文獻的研究，認為不管是企業的技術、產品，還是產業價值鏈上的位置變化，都會通過企業生產率表現出來，最終選取全要素生產率作為衡量企業發展質量的指標;而從周紹朋[ 20 ]的研究可知，高質量發展就是在特定情況下發展水平和經濟結構合理、發展速度快、供需平衡以及生產要素得到充分利用，全要素生產率和經濟效益不斷提高的經濟運動過程。綜合現有相關文獻，當從微觀層面對高質量發展進行研究時，就是要實現生產要素使用效率的提高，這是實現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基礎。基于此，考慮到企業生產要素是企業實現產品創新、經濟增長的關鍵因素，本文選取企業全要素生產率作為衡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指標。

3.關于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關系的相關研究

當前關于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影響的研究比較少，只有部分文獻有所涉及。簡佩茹[ 3 ]通過理論分析指出社會資本對企業提升競爭優勢有重要的作用，一方面社會資本可以提升企業品牌培育，另一方面可以將人本情感導入企業從而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劉家悅等[ 8 ]討論了人力資本對全要素發展率的影響機制，結果表明人力資本會對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產生顯著的促進作用。現有文獻已經將社會資本納入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框架，且在理論上認同社會資本有利于企業高質量發展，但缺乏社會資本中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制研究。

綜合以上文獻看，大多從單層次的影響路徑研究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關系，為了更加清晰地了解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的影響機制，本文從供應鏈視角引入關系資本理論，研究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內在作用機制，并在此基礎上引入企業能力理論，探討企業營運能力在供應鏈關系資本和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的中介作用，最后對供應鏈關系資本影響企業高質量發展的企業所有制異質性進行檢驗。

（二）研究假設

1.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

單憑數值在企業利潤賬面上為正并不能代表企業的高質量發展水平，也不能說明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只有企業中各個生產要素的綜合生產率提高才能表明企業實現了高質量發展。供應鏈關系資本作為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優勢的主要驅動力，是影響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因素。一方面，從供應鏈角度來看，供應鏈企業之間的關系網絡可以讓企業相互取長補短，保持信息暢通并建立戰略聯盟，提升企業各個生產要素利用率，塑造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促進各企業高質量發展。另一方面，從社會結構的角度看，在供應鏈中社會正式規范和非正式規范都會直接或間接影響企業的高質量發展水平，好的社會文化能夠形成企業間積極的力量，有利于企業間建立良好的關系網絡，從而促進企業發展。

基于上述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關聯機制，提出如下假設。

H1：供應鏈關系資本顯著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

2.企業營運能力的中介作用

企業營運能力是一個系統的概念，它包括自身內外部條件及其發展的經營戰略與計劃決策能力。通俗來說，企業營運能力是指企業的經營運行能力，也就是企業運營所擁有的資本贏得效益的能力，可以反映企業識別、整合和利用資源的能力[ 21 ]。本文沿用以往文獻的概念，將企業營運能力作為企業整合和利用各類資源的能力。目前，大部分企業都能意識到關系資本對提升企業自身競爭優勢至關重要，但卻不了解企業競爭力受到關系資本哪些因素影響[ 22 ]。究其原因，首先是大部分企業不夠重視關系資本的積累和運用，對開發供應鏈關系資本沒有戰略性規劃;其次是當前雖然關于供應鏈關系網絡的研究較多，但缺乏解釋通過關系資本實現企業競爭力的系統理論研究。總結以往研究的缺陷，本文認為供應鏈關系資本除了可以直接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產生作用外，還可以通過企業營運能力對關系網絡中的資源進行積累和合理配置，并運用到企業發展中提升企業的綜合競爭力，最終實現企業高質量發展。基于以上論述，提出如下假設。

H2：企業營運能力在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即供應鏈關系資本通過企業營運能力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產生正向促進作用。

（三）理論模型

根據現有的研究成果和理論基礎，本文提出關于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中企業營運能力作為中介作用的結構方程模型，如圖1所示。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和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中國創業板上市公司2010—2019年的面板數據作為初始樣本，數據來源于東方財富Choice數據庫和前瞻網數據庫。結合本文研究重點對數據進行以下處理：（1）剔除供應商和客戶相關數據披露不完整的企業;（2）剔除變量缺失值嚴重的企業，對少量缺失的數據使用多重插值法進行補充;（3）對連續變量進行平滑處理，消除極端值的影響。最終得到8 590個企業面板觀測值。

（二）變量定義

1.被解釋變量

將企業全要素生產率作為本研究的被解釋變量。根據上文的敘述，企業要想高質量發展，提高企業全要素生產率是必要基礎，所以使用全要素生產率表示企業高質量發展。對于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測算，目前研究中應用比較廣泛的是半參數法、參數法和非參數法。參考魯曉東[ 23 ]和楊汝岱[ 24 ]的研究成果，使用半參數法中的LP法和OP法估算企業全要素生產率。

在對基礎模型進行改進后，得到本文使用LP法測算全要素生產率的基本模型。

其中：Y表示企業營業總收入，L是自由變量，以企業職工數表示;K是狀態變量，以（固定資產+無形資產）/資產總額表示;？棕是企業中間投入，以（購買商品+接受勞務支付的現金）/資產總額表示;？著it表示誤差值。

使用OP法估算全要素生產率的估計模型如下：

其中：age是狀態變量，以企業成立年數表示;state和EX是控制變量，以是否為國有企業和是否參加出口活動表示;代理變量設為企業投資，以企業全部投入資本表示;year、reg和ind是自由變量，分別以企業年份、所屬地區和行業表示;其他變量定義如前。綜合對比兩種方法的優劣，考慮到OP法的結果優于LP法，這里將OP法估算的全要素生產率用于主回歸檢驗，用tfp_op表示，將LP法估算的全要素生產率用于穩健性檢驗，用tfp_lp表示。

2.核心解釋變量

本研究的核心解釋變量是供應鏈關系資本（Capital）。這里將企業在供應鏈中上下游的關系情況作為企業獲取關系資本的主要來源，用主成分分析法得到的前五名客戶營業收入占比、前五名供應商采購額占比、企業商譽和企業對客戶的年接待量四項指標的綜合指標表示。

3.中介變量

企業營運能力（Operation）。參考以往文獻，用總資產周轉率來表示。如果在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作用顯著的情況下，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營運能力的影響系數顯著，且企業營運能力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系數顯著，說明企業營運能力在供應鏈關系資本和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起中介作用。

4.控制變量

考慮到遺漏變量會對供應鏈關系資本和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關系產生影響，本研究在回歸模型中加入了可能影響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其他因素。選取的控制變量主要考慮了企業的基本情況和財務狀況，包括：財務杠桿（DAR），用企業資產負債率表示;企業規模（Fsales），用企業年末總資產表示;盈利能力（RoA），用企業的總資產報酬率表示;經營現金流量（JYcash），用企業的經營活動現金凈流量表示;前十大股東持股（SDGD），用前十大股東持股數量表示。

（三）模型構建

1.主效應模型構建

為了檢驗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參考以往研究所使用的方法，構建如下實證模型：

其中：i表示企業個體，t表示年份;lntfp_opit為i企業在第t年的企業高質量發展水平;Capitalit為i企業在第t年的供應鏈關系資本;CVit為控制變量，包括i企業在第t年的企業財務杠桿（DAR）、企業規模（Fsales）、盈利能力（RoA）、經營現金流量（JYcash）、前十大股東持股（SDGD）;？茁1是模型的截距項，？琢1為解釋變量的回歸系數，λt表示年份虛擬變量，？滋i表示企業個體虛擬變量，？著1為殘差。

2.中介效應檢驗模型構建

為了識別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路徑，本文借鑒溫忠麟等[ 25 ]的聯合檢驗方法，具體步驟如下：第一步，檢驗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是否相關，利用主效應檢驗模型;第二步，檢驗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營運能力是否相關，構建模型（2）;第三步，將供應鏈關系資本和企業營運能力放入同一模型中，檢驗二者與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相關性，構建模型（3）;第四步，進行Soble檢驗。

其中，Operationit為i企業在第t年的企業營運能力，其他符號的定義跟上文一致。這里需要說明的是如果模型（1）和模型（2）的結果顯著，而模型（3）中Operationit的系數顯著、Capitalit的系數不顯著，且中介效應Soble檢驗通過顯著性水平測試，說明企業營運能力這一路徑是完全中介效應;如果模型（1）和模型（2）的系數顯著，模型（3）中Operationit和Capitalit的系數均顯著，但？琢31<？琢1，且中介效應Soble檢驗通過顯著性水平測試，說明企業營運能力這一路徑是部分中介效應。

（四）描述性統計

為了增加數據的平滑性，本文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了平滑處理，表1給出了所有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由表1可知，所有變量的標準差值都接近1，說明樣本各變量之間存在顯著的差異性。企業的Capital均值等于零，說明各企業對供應鏈關系資本的積累認識度存在差異，使得本研究更有意義。

四、實證結果分析

（一）基準回歸結果

為了避免多重共線性對模型檢驗的影響，采用Pearson相關系數法檢驗了數據的相關程度，結果顯示各變量之間不存在嚴重共線性。

本文考察了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綜合影響效果。因為使用的是個體企業十年的數據，所以為了保證模型回歸結果的準確性，本文使用固定效應模型對基準模型進行回歸。此外，為了控制其他干擾項對回歸結果造成影響，在回歸中控制了財務杠桿、企業規模、盈利能力、經營現金流以及前十大股東持股變量，具體回歸結果如表2所示。

由表2中Model1可知，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回歸系數為0.285（p<0.01）且顯著，說明企業高質量發展受到供應鏈關系資本的影響，且為正向影響。通過觀察Model1—Model6發現，無論是否引入控制變量，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回歸系數都為正且顯著，說明企業通過自身供應鏈關系資本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的路徑是可行的，結論證明了H1。就控制變量而言，通過回歸結果的觀察，企業規模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且影響最大，前十大股東持股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最小。

為了進一步驗證上述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改變企業高質量發展計算方法，使用LP方法計算的全要素生產率tfp_lp代替使用OP方法計算的全要素生產率tfp_op，結果如表2中的Model7。從回歸結果可以看到核心解釋變量的系數和方向均沒有顯著改變，僅在數值上有所變化，仍然支持供應鏈關系資本能夠有效提升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結論，表明基礎模型的回歸結果是穩健的。

（二）中介效應

本文嘗試驗證企業營運能力對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之間關系的影響，即驗證企業營運能力的中介作用。對中介效應的檢驗有很多種方法，本文選用Sobel法對此中介效應進行分析，具體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可以看出，經過Sobel檢驗發現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分析較為合理。

表3中Model8—Model9結果顯示，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營運能力的直接效應顯著，且企業營運能力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顯著，說明企業營運能力在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中具有中介作用，結論證明了H2。企業營運能力作為中介變量的路徑如圖2所示。

（三）異質性分析

考慮到國家對國有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視，本文認為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可能會存在企業性質的差異，為此將企業性質分為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研究不同企業性質下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是否會存在差異。表4報告了不同企業性質樣本的回歸結果。

由表4可以看出，無論是國有企業還是非國有企業，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的高質量發展都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結果與前文一致。對國有企業來說，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高于非國有企業。究其原因可能是推動國有企業高質量發展作為一項戰略性、時代性、全局性和現實性的任務具有重大價值，國有企業的供應鏈關系資本在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中更具力量。

五、結論與建議

以往文獻從企業角度研究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直接關系，本文從供應鏈角度引入企業資源整合能力，將企業關系網絡資本作為核心解釋變量探討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實證結果表明：（1）供應鏈關系資本顯著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即在供應鏈中，企業相互之間的關系網絡會提升企業在復雜競爭環境中的競爭力，從而實現企業高質量發展;（2）企業營運能力在供應鏈關系資本與企業高質量發展關系間起中介作用，是企業對資源獲取和利用的綜合能力，可以顯著促進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3）通過對企業所有制異質性進行分析，發現在國有企業中，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高于非國有企業。

黨的十九大提出我國經濟要高質量發展，企業作為堅實的微觀基礎，對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至關重要。基于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性和本文研究結果，提出如下建議。企業層面應加強與供應鏈上下游企業和客戶的聯系密度，提高關系資本的積累，提升企業能力，優化與供應鏈上下游企業和客戶的戰略合作關系，構建合理健康的供應鏈合作模式。政府層面應持續推進供應鏈的發展，通過政策引導增加企業間合作，刺激整體供應鏈發展，在合理的范圍內加速供應鏈合作模式的創新與應用;供應鏈發展作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抓手，應通過完善政策制度，促進企業跨界和協同發展。

受客觀因素的影響，本研究仍然存在很多局限性，未來可進一步深入探討和研究。（1）供應鏈關系資本是一個較新的概念，也是一個較為復雜的概念，目前的研究中并沒有比較權威的衡量方法，除了本研究使用的方法外，采用其他的方法度量是否會得到同樣的結論有待進一步考證。（2）除了本文所使用的實證研究外，在未來的研究中也可以考慮案例追蹤研究的方法，更加深入地分析供應鏈關系資本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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